37 第三個世界 打臉庶子和穿越女
三皇子對周宗翰算重視,尤其在知道他和周旭的矛盾之後,就更加重視了,因為三皇子其實也對周旭視如眼中釘肉中刺,尤其當初三皇子也想招攬周家,可是周旭一句話就将三皇子打發了,那句話三皇子至今記憶猶新:“三皇子,你太醜,當了皇帝也有損國家威儀。”
三皇子本來就猜到,刺殺太子可能會有困難,不過他希望盡快除去太子,如果真除不掉,那麽他就要行動了,反正這皇位他是一定要拿下的。
周宗翰最後被三皇子安排到了閩南,那裏有他的私兵,加上鎮南王的關系,到時候若是真發生什麽意外,他也不怕。
那邊周宗翰啓程奔赴閩南,這邊周旭和太子終于到了重災區陳州的知府衙門。
陳州是這次受災最嚴重的地區,其次是秦州,這兩州加起來的災民,就已經過百萬了。
朝廷第一批赈災銀有一百萬兩是直接給了陳州的,那麽那些銀子呢?
陳州知府陳富民拖着肥大的肚子出門迎接太子,他笑眯眯地鞠了一躬,然後拖着油膩膩的強調說:“恭迎太子殿下。”
“見了太子竟然不跪拜,你這是……”一個侍衛氣不過,想要說什麽,卻被太子阻止了,既然這人能不把自己看在眼裏,那麽肯定就是有後臺的,既然有後臺,那就能順藤摸瓜,遇到這種對手,太子求之不得。
“陳富民陳知府,久仰大名,當年您高中探花時,孤也見過,真是好不風光,那策論舉朝上下無不拍案叫絕。”
“太子殿下真是客氣了,快裏面請。”陳富民笑眯眯地說,一擡頭看到太子身後的周旭,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可這一閃而過的精光完全落在了周旭眼裏。
心裏冷笑,周旭想,這厮絕對認識自己,也就是說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有人給他通過信了,既然如此,那麽貪墨銀錢的證據應該已經都藏好了吧,不過嘛,既然藏起來了,那找出來就好了,多簡單的事兒。
周旭沖陳富民微微一笑,細長的眉眼看上去更加妖豔了。
陳富民一愣,也跟着笑出來,“這位就是周将軍的愛子周旭周侍郎吧?失敬失敬。”
“呵呵,陳知府才是,當年策論被多少學子視為經典,能親眼得見您,可是小生三生有幸啊。”
“哪裏哪裏,還是當今狀元的文章更勝一籌呀。”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你來我往地打哈哈,不知不覺就進了知府衙門,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衙門真是太破舊了,就連那案桌都缺了一個角。
周旭和太子心裏都在想,陳富民這戲做得太足了,可惜了,戲再足也不能阻擋有心的人的觀察,因為那嶄新的“明鏡高懸”牌匾,早就将一切都出賣了。
不過既然是做戲,太子和周旭自然也跟着做戲。
“陳知府這府衙怎麽破敗成這幅樣子了?”
陳富民擡手掩面,站到案桌前面,似有難堪,“唉,太子,陳州大難,這衙門能如此就已是不錯了,想那萬千百姓,可能連個遮風擋雨的屋頂都沒有。”
“陳知府清廉至此,真是百姓之福。”太子說。
“唉,可惜陳州大難,我這知府做得慚愧呀,至今災情也沒有得到控制,甚至又加上了新的瘟疫,唉……”陳富民一臉的心痛模樣。
太子因為厭惡,轉眼看向他處,說道:“瘟疫也非陳知府所為,做好本職工作即可。”
“唉,看着百姓,我心痛呀。”
周旭出來說:“既然說到這裏,朝廷撥放下來的一百萬兩,是不是不夠用啊?”
因為周旭語氣誠懇而謙和,一點沒有質問的意思,所以陳富民也沒多想,于是繼續一臉心痛地回答:“一百萬兩,這哪裏夠啊,根本是杯水車薪,想想這萬千黎民,哪個不是拖家帶口,哪個不是無衣無食,要給自然是冬衣要發,糧食要發,明年的種子也得備好,還有房子也得修,這一百萬兩根本就連個零頭都不夠啊。”
“原來如此啊,既然如此,真是辛苦陳知府了。我們一路行來也有些累了,能不能給我們備個院子,我們稍事休息,再說其它?”
陳富民點頭哈腰地回答:“那是自然,自然,那院子雖然破了點,可總歸能睡人,來來來,随我來。”
一行人跟着陳富民去了一個院子,而後續帶着赈災銀和赈災糧的小部隊則沒跟着太子,陳富民給他們找了另外一處院子,距離太子的住處不遠,所以太子便也答應了。
其實太子和周旭都知道,陳富民現在不敢有什麽動作,因為他們很清楚太子和自己不是一個派系,此時是能安靜就安靜點,雖然一貫嚣張,但如果被太子捉了把柄,就不好說了。
将不多的行李放下,周旭打量一下陳富民給準備的這個院子,真要找個詞形容大概只能是“簡單”二字了。
堂屋裏除了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其餘什麽都沒有,左右兩個裏間,裏間裏也只有一張床,床上連床單都沒有,只有一個草墊子,一個木枕,還有一床破被。
看過堂屋和裏間,周旭又去了柴房和廚房看了一下,果然和其他兩間屋子一樣簡陋,甚至連鍋都已經豁了一塊,碗也帶着缺口。
微微一笑,周旭對太子說:“還真虧陳富民能做到這個地步,果然是‘能睡人’的程度。”
太子将已經髒了的外衫脫下來,放到椅子上,說:“沒事,有他後悔的時候,就是委屈你了。”
沒說話,然而周旭還真不覺得委屈,因為連末世都經歷過了,他怕什麽?
太子叫了幾個侍衛,将兩個裏間稍稍收拾一下,收拾完之後,正好陳富民的手下來送飯,看看那幾碗清粥,太子對周旭說:“我讓人再給你做點別的吧。”
擺擺手,周旭說:“不用,別給陳富民借口找我們茬,先把情況查探清楚再說。”
“明日我出去,你就不要跟了,瘟疫會傳染。”
周旭擡頭,略顯蒼白的臉色,配着嫣紅的雙唇,目光有一瞬間的柔情,再看去,那柔情已經變了質,帶着三分挑釁,三分睥睨,剩下四分全是魅惑。
很滿意太子已經變紅的耳垂,周旭邪邪一笑,說:“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去呢?”
“不許去!”
“用這個作為交換呢?”說着,周旭細長的眉眼就已經到了太子面前。
嫣紅的雙唇貼到太子唇上,趁着太子須臾地怔愣,周旭将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舌尖一點點占據太子的口腔,那柔滑的感覺讓周旭沉迷,漸漸地,一開始的挑釁變成了後來的争奪,最後甚至變成了被太子壓制,不過這壓制倒是很讓周旭喜歡。
一吻結束,周旭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笑問道:“如何?”
太子的拇指掠過周旭的下唇,将他唇上的水漬擦去,輕輕一笑,他說:“不行。”
轉身,太子回了自己那間裏屋,剩周旭一個站在原地。
幾秒鐘後,周旭大笑出聲,他終于見到太子的笑容了,雖然一閃而逝,但是那笑容足可以刻入周旭腦海,因為太明亮,因為太溫柔,還因為太俊朗,仿佛寒冰初融,仿佛冬雪消散。
第二日周旭還是和太子在瘟疫區相遇了,相遇之時,周旭微微一笑說:“太子殿下,你管不了我。”
太子無法,最後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許接觸感染瘟疫的人群。”
結果周旭再次微微一笑,拿出一張藥方,“按這方子配藥,病人三日內即可恢複。”
太子看着方子,驚詫地問到:“你開的?”
“對。”
“行,我這就找人去辦。”
“不檢查檢查?”
“不用,我信你。”
大夫看到周旭的藥方時,一開始還是懷疑的,畢竟那些藥材太過簡單和廉價,而且其中有些藥品還有毒素,這毒素要是留在人體內,可能引起其他疾病。
然而事實是,喝過周旭配藥的人,瘟疫的症狀當天就緩解了,第二天基本就能行動自如,第三天就能痊愈,于是原本的質疑聲換成了贊嘆聲,太子則再一次對周旭刮目相看。
三日之後,太子将藥方分發到各個州郡,另外還免費發放藥物,不只是陳州,其他地域的瘟疫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然而瘟疫解決之後,饑餓的問題便再次上升。
太子依舊住在陳州,不過解決瘟疫問題的同時,太子也開始了其他方面的動作。
不想在周旭面前避諱什麽,太子和周旭一起用晚膳時,叫來了夜七。
“夜七,去探查一下陳知府的家,看看有沒有什麽證據。”
“是。”
周旭正喝着不鹹不淡的粥,聽太子這麽說,于是加了一句:“還有那個破破爛爛的知府衙門,我懷疑那裏也有什麽東西。”
太子點點頭:“當時剛來,我也感覺到了,就是那個案桌的後面,陳知府雖然是無意,但是就因為他在無意中保護着那個案桌,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一般情況下,一個普通案桌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他自始至終,都背對那裏,明明那麽明顯,卻一再說衙門破爛,可說衙門破爛,卻半點沒有看向那個壞掉的案桌。”
周旭點點頭看向夜七:“注意案桌的下面,我猜有密道之類的東西。”
“是。”
“把暗衛都帶去吧,陳富民不是傻子,肯定有埋伏。”
“那誰來保護太子和公子?”夜七的聲音依舊是木讷而低沉的,仿佛這種傻乎乎的品質,永遠不會改變。
“放心,一炷香時間我和周公子就能用完膳,而且門口還有白楊和白樟。”
夜七點點頭,轉眼便沒了人影。
夜七剛走,周旭突然一陣心悸,根本來不及思考,他一腳蹬到桌子腿上。
桌子被掀翻,太子也因此差點摔過去,但是及時站住之後,他立刻拔出桌邊長劍。
與此同時,周旭的軟劍也已經出鞘。
蒙面人不多,六個,其中有五個追向了太子,一個和周旭纏鬥起來。
軟劍如靈蛇,被周旭使得精妙無比。
蒙面人也不差,一番惡鬥中,周旭發現,太子一對五竟然半點不落下乘。
周旭瞬間的分心,讓蒙面人捉住機會,劍光乍現,側面攻向周旭脖頸。
軟劍趕緊揮來阻擋,卻終歸慢了一拍。
周旭的內心已經開始嘶吼,因為他非常清楚長劍刺到人身上到底有多疼。
然而蒙面人的劍尖堪堪只碰到周旭的皮膚,就被另外一柄長劍格擋開去,只聽“叮”的一聲,蒙面人的劍竟然落了地。
周旭趁機而上,将軟劍裹上了蒙面人的脖子,往後一抽,蒙面人鮮血噴濺,脖子處有一線紅,刀口整齊。
解決了一個,周旭過去幫太子,而太子卻示意周旭不要參與進去。周旭同時發現另一種異常,那就是這些蒙面人的劍上,有毒。
脖子處傳來絲絲痛意,那被劍尖挑破的皮膚,此刻漸漸開始發紅。
全身開始無力,周旭對太子大喝:“小心,他們的劍上有毒。”
實在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周旭順着牆根慢慢滑落下去,而太子則依舊和五個蒙面人交鋒。
長劍的碰撞聲在這靜谧的空間內,顯得異常突兀,蒙面人的默契也開始升級,不過,他們再如何厲害,也終究抵不過真正的高手。
高高跳起,手中長劍随着跳躍的動作,在半空中挽了一個花,這一動作,準确地将其中一個蒙面人的劍打落。
落地的過程中,太子轉手将劍從右手換到了左手,這猝不及防的方式,瞬間讓太子左側的蒙面人失去了主動權。
太子利用左邊蒙面人瞬間的失誤,反手一掌拍到他後背上,長劍卻刺向右邊的蒙面人。
此時正對太子面門的蒙面人則繼續發招,太子迅速躲開左右蒙面人的反擊,再次飛身躍起。
周旭只看到他月白色的衣衫,随着他旋轉躍起的動作,轉成一朵漂亮的花,再仔細看去,追着太子的幾人,卻一個也沒太子飛得高,飛得快。
等他們落下來,三個蒙面人已經全部倒地不起,太子回身去看周旭,結果一開始被太子奪去長劍的人,偷偷從背後襲擊而來。
太子因為注意力都在周旭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時候,這蒙面人已經被周旭一劍封喉。
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周旭說:“你沒受傷吧?”
太子摸摸被最後那人偷襲時擦到的傷口,慢慢昏了過去,同時周旭也撐不下去了,随着太子昏了過去。
屋裏安靜得落針可聞,突然“吱呀”一聲,門被打開,進來兩個人,一個是陳富民,另一個正是太子的侍衛白樟。
回身将門拴上,白樟問:“這毒怎麽解?”
陳富民油膩膩的臉上都是興奮:“三日內吃不到解藥就活不成了。”
“那,他倆怎麽處置?”
“把太子殺了,另外這個送到我房間去,我要玩玩,哎呀呀,長得太好了。”
陳富民說着,擡手就要去摸周旭的臉,只是還沒摸到,突然一疼,再看去,他發現他的手已經沒了。
“啊!”哀嚎聲傳出,驚醒了滿院的靜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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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