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挖坑

“大家稍安勿躁，不是放棄,而是沒有必要。”江森第一時間安撫大家的情緒。

“沒有必要？”衆人臉上全都是疑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江森微微挑眉,嘴角微揚：“沒錯！我不僅不會去告他,我還得感謝方景給我們宣傳。”

大家都豎着耳朵聽的仔細,不過還是不免流露出“你是不是傻”的神情。

“因為，他手中的那個特效盤并不是真的特效盤。”

“老大,什麽意思？特效盤還分真假？”

“方景手中的特效盤的确是我們公司洩露出去的,卻不是我們真正做的母盤,因為真正的特效盤還在我手裏,他手中那個,只是錯誤集錦而已，算是子盤。”江森解釋道。

淩霄見衆人還是有點疑惑，接着補充：“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當初江總特意讓大家将制作特效過程中的錯誤程序收集起來,作為以後應用的經驗。不過因為咱們的技術太過先進,大家摸索着做，錯誤簡直比正式的效果盤還要繁複。”

聞言,大家紛紛點頭,顯然是想起了那段寫幾段程序就出錯還要被要求将所有的錯誤程序歸類的慘兮兮時光。

“因為我們的特效做的很精細,那些錯誤表面上看也不明顯,江總把錯誤集錦同樣做了盤，放在特效組的一直是子盤，而真正的母盤還在總裁辦公室。”

淩霄用目光征詢了江森同意,便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拿出一個外觀和整個特效組都知道的特效盤幾乎一模一樣的盤。

江森将盤接過來，又仔細查看了下像是在确定真僞，然後才鄭重其事道：“我手中的确是母盤，方景手裏應當是子盤。兩個盤乍一看沒什麽不一樣，可是真正用到電影上，就會産生錯亂。

比如說第二節 的奇幻場景，目前放出來完全沒有問題，也看不出和真實的場景有和不一樣，但一旦塞進人物，将立即出現錯亂，将第二節的奇幻和第三節的武俠瞬間融合。

不過我們也不必好心提醒，等他們的電影全部拍完後，用到特效盤時，那些特效就會讓他們崩潰，到時候，我相信方景一定不會放過洩露給他消息的人，說不定還會以為是我們派出的卧底。”

“真的嗎？哥，太好了。”

“還是江總厲害，留有一手，這下他們肯定自食惡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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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惡有惡報，活該！”

“不過，江總，你既然确定方景手中的是子盤，剛剛為什麽還愁眉不展？”

“不，我剛開始也不确定，我們的子盤的确可以以假亂真，但我認真思考了以後，覺得不對，剛剛拿到母盤，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測。再有，丢失了子盤，對我們的确不利，後續的測試可能會困難一點。”江森又将盤重新遞給淩霄。

淩霄會意，将特效盤重新鎖了起來，将鑰匙挂在腰間，明晃晃的，随着他走路一搖一擺。

淩霄補充：“另外，其實子盤也大有用處，如果用母盤通過Asxes程序對子盤進行校對，那麽子盤也能有母盤一樣的作用，也就不存在錯亂了。”

“淩助理，沒想到你參與特效組不多，了解的倒不少，江總真信任你！”被別人叫大黃的那人感嘆道。

表面是感嘆，但語氣怎麽聽都有點酸溜溜的。

江森明白，他将子盤母盤對調，卻除了淩霄誰都沒告訴，本來就是對旁人的不信任，心思單純、大大咧咧的不會想太多，心思細密些的就難免要想東想西，自己怎麽也要解釋一番才能繼續籠絡人心。

“前些天觀察到特效組個別成員狀态不對，淩助理建議我将子母盤對調，沒想到真的發生這種事，也算是未雨綢缪了吧。這件事沒有提前跟大家說，主要還是怕打草驚蛇，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小人之心。”

“哥，你這說的什麽話？幸虧你沒告訴我，以我的性格，我肯定上去和鐘前永幹幾架，到時候不是損失大了嗎？”

“對啊對啊，思源上去幹架，我肯定要冷嘲熱諷一番，幸虧沒告訴我們。”

“老大你別在意，這叫什麽小人之心？我提議大家都還裝作不知道，到時候讓方景他丫的吃個大虧，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對，老子的偶像就是吳嘉年，什麽時候搞死方景，我就去二環放鞭炮！”

“還二環，你二吧？你等着放完鞭炮警局二十日游是吧？”

“……”

一番風波就此平息，一刻鐘後，公司人全部散盡，只留江森、淩霄和唐思源三人。

三人對視了一眼，江森率先開了口：“進來吧。”

唐思源探頭往外張望，确定沒人回來後又關了門，拍拍胸口，感嘆道：“真是太驚險了。”

他又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埋怨道：“哥，你也不提前告訴我，我差點沒辦法配合！”

“事情發生突然，我也沒有準備。”江森解釋道。

“那你和淩……淩助理都不知道這事嗎？”唐思源一時忘了喝水，瞪大眼睛問。

“對，我不知道，淩霄我也是臨時通知的。”江森微微嘆道。

“那……那你們還能演這麽場戲？”

還配合的□□無縫？

淩霄頭一回看唐思源順眼起來，給了他一個“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心有靈犀嗎”的眼神，看的唐思源又想跳起來揍他。

“哥，那個特效盤究竟是怎麽回事？”剛才讨論這事時，唐思源的好奇心就像貓爪子一般，撓的他心頭癢癢，迫切的想知道子母盤的事兒。

江森臉上笑意加深：“當然沒有什麽子母盤，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特效盤，目前在方景手裏。”

“那你說的那個錯亂又是怎麽回事？”唐思源幹脆從沙發上起來，站到江森旁邊聽他講。

旁邊的淩霄接話道：“第二節 和第三節在播放時本來就會發生錯亂，這是江森特意設計的一種效果，真要應用到電影拍攝場景只會更加完美。不過，做賊的人心虛，我們又斷定他對這一方面不算太了解，才給他挖了個坑。”

他也是靈機一動，才想出了這個主意，沒想到江森迅速就get到他的點，馬上反應過來，将這場戲接了下來。

真不愧是他男朋友，和他一樣優秀。

看着淩霄望向江森肉麻兮兮的眼神，唐思源打了個顫，心想自己究竟要不要告訴他哥，淩助理對他有見不得人的想法。

但一想到如果他說出口，反倒提醒他哥，讓他哥突然認清了自己的心意，毅然決然跟淩霄在一起了怎麽辦。

在他眼裏，淩霄也就比他厭惡的周銘好了那麽一點點吧，身材好一點，相貌好一點，眼光好很多，性格差一點，財富差很多，除了目前沒有發現渣男潛質，給他加了分，其他簡直沒有什麽可取之處。

哦，今天也加了點，好歹能跟他哥配合演戲了，智商應該比周銘高點。

糾結來糾結去，唐思源覺得自己還是保持緘默比較好，順帶着隐晦地敲打敲打淩霄，讓他不要天天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還是我哥厲害，能設計出這麽牛逼的特效，一下子就能唬住人。哥，你說他真的會跳坑嗎？我們的特效盤還能拿回來嗎？”

對于唐思源時不時的彩虹屁，江森敬謝不敏，不過也快習慣了：“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應該會的，看他的反應，他應該是相信了我們的話。如果他不想承受方景的怒火的話，就一定會頂風作案。”

“哥，你怎麽會有監聽器，你示意我偷偷放監聽器時，我都快緊張死了。”

唐思源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将一個微型監聽器放入對方的錢包中，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天賦。

“無意中得到的小玩意，也算是能随時知道對方的動态，不用像無頭的蒼蠅。你人緣好，突然接近對方，拍拍肩膀什麽的也不會引人懷疑。不過公司如果用了監聽器，便是違法了，趁周末還是多加幾臺攝像頭。”

“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今天晚上之前，就把攝像頭都裝好。”唐思源打包票。

“好，如果下周一還沒有動靜，就要麻煩你去他身邊洗腦了。另外，淩霄也要跟我演一場戲，一場有嫌隙、互相猜疑的戲碼。”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立馬明白了江森的意思，都表示可行。

“我還有個問題，”唐思源道，“那個鐘前永，到底去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