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想想

“幸福地産總裁？”

“淩氏集團總裁？”

“著名鋼琴演奏家？”

“軍區總司令？”

江森一字一句地問,語氣愈發柔和，臉上的笑意也愈發明顯，與此同時,淩霄的臉色卻愈發慘白。

某軍區總司令見此光景,以為自己将功補過效果明顯,得意地對着淩霄說：“看吧，姜還是老的辣！”

“淩爺爺,能不能麻煩您去旁邊電話亭，我有點事想要問一下淩霄。”

淩爺爺正沾沾自喜，卻聽的江森語氣有點不對,見孫子一臉慘白的模樣,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那個,小森啊，打人不打臉，你看在他是我孫子、還能看的份上,手下留情啊。”淩爺爺憂心忡忡地叮囑，邊叮囑還邊回頭探究兩人之間的暗波湧動，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我……我可以解釋的,江森,你聽我解釋。”

“好，我聽你解釋,你爺爺剛剛說的孫媳是怎麽回事？你說的始亂終棄又是怎麽回事？還有,你隐瞞身份接近我究竟有什麽目的？”

“孫媳？孫媳就是孫媳啊。”淩霄不解,“我們現在是男男朋友,以後結婚，你不就是我爺爺的孫媳了？還是說，你更想當兒婿？這可不行,上面下面還是要分的。”

“怎麽不行？我怎麽不能當兒婿了？”江森被氣糊塗了，急忙改口，“不是，我是說咱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不是早在一起了，你忘了嗎？當初，你為了追求我，送我上下班，邀我同居，請我吃飯，跟我告白，邀我見家長，這才不過一年的事，你全忘了？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渣男吧？”

江森一腦門子的問號，最開始，他以為對方在開玩笑，但看到淩霄明顯受傷不似作假的眼神，的确不像是開玩笑。難不成，這些都是他夢裏幹的事？

他仔細的回想了下，送他上下班，的确有，不過那只是為了留住人才施的小恩小惠罷了；請吃飯和邀他同住也一樣。見家長？該不會是邀請他一起過年那次？那明明是看他一個人在臨市孤零零可憐，江爸江媽才盛情相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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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他難道哪次醉酒耍流氓了？還是夢游了？

江森決定抓住最關鍵的點：“我什麽時候跟你告過白？”

“你居然真的忘了！”淩霄看着他的眼神滿是控訴，“你不止跟我告白一次，我才答應的，我可不是那種随随便便的人！”

江森有點精神錯亂，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個世界跟自己經歷過的怎麽不一樣。

“我，我還是确定，沒有跟你表過白，淩霄，你應該是誤會了。還有你說的同居、追求我也都可以解釋。”江森覺得還是不能稀裏糊塗，幹脆一次說清楚。

“誤會？你是說都是我一廂情願？”淩霄不可置信地問。

“誤會？你是說我家兔崽子沒有追到你？”淩老爺子全然不像一個骨折的老人，不知什麽時候，躲到他們背後偷聽了許久，這會兒終于忍不住跳了出來。

“爺爺？”

“你個廢物點心給我閉嘴！”淩老爺子扭頭狠瞪淩霄一眼。

“小森吶！這個事情也不能全怪淩霄……還有我不是？他這個人是缺點一大堆，作為他的親爺爺，我經常也看不慣他，不過，你要為此跟他分手，爺爺心裏啊，嗚嗚嗚……”

哭……哭起來了。

傷心的淩霄沒空管老爺子戲精，每次對着老伴和兒孫撒潑打滾都用這招，近幾年略有好轉，除了跟他打賭時用過，他已經差不多五年沒有看見過了。

“淩爺爺？”江森沒想到七八十歲的老人說哭就哭，一時慌了手腳，趕忙站起來去扶人。

不過看到對方頻繁抹那并不存在的眼淚時，他就意識到被騙了。

“淩爺爺，淩霄真是幸福地産的總裁？”江森問道。

“啊？”老爺子擡起頭，臉上果然一絲淚痕都沒有，“是啊，如假包換。”

“真好，今天要不是你說，我還以為他只是個住在貧民窟的破産秘書呢。”

老爺子：“……”

提到這裏，淩霄瞬間有理變沒理：“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我解釋……”

看着淩霄臉上的心虛，老爺子get到了真相，痛心疾首地罵道：“什麽意思？也就是說這個孫媳婦，是你騙來的？淩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淩司令沒有你這樣的孫子！我淩家風評被害！小森吶，你放心，我淩家不是這樣的，跟我孫子沒半點關系，你嫁過來，我都可以讓你不跟他見面。”

江森：“……”淩家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淩霄顧不得傷感，扶額不滿：“他嫁給我，怎麽跟我沒關系了？”

“這……也是。”老爺子靈活地轉動着眼珠，片刻，又找到了說辭：“不過沒關系，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我同意，你爸媽同意就行，可以和新郎沒關系。”

淩霄：“……”

好吧，看在你是想讓江森嫁給我的份上。

江森很心累，他心裏浮現的不是被欺騙的憤怒，而是淩霄說的在一起和受傷的眼神，仿佛他真是個負心漢。

說到底，是怪他粗心，淩霄對他，明顯是超出了正常對朋友的範疇，幾乎事無巨細地關心他，有時候，看着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他卻沒有放在心上，他貪戀這份溫暖，也不曾去細細探究。

淩霄說他是渣男，其實也沒說錯。

“淩霄，淩爺爺！”

“在！”祖孫兩人眼巴巴看着他，眼神裏全是期待。

“我……我這幾天要好好想想，你們……自己回去吧。”

“哦。”

“好。”

江森前腳一走，淩霄瞬間低下頭。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個廢物點心，他就沒要過你！”

“我知道，都是我自作多情。”淩霄神情低落，語氣低沉。

“那個，好像也不是。”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看着孫子一下子消沉下去，老爺子于心不忍，安慰道，“他對你，肯定是有感情的。嘴上說的不一定對，你得用心體會。”拼着老臉不要先把謊撒了。

“爺爺您說的對！我之前也懷疑他對我的感情，不過我後來用心感受過了，他就是喜歡我，對我和對別人完全不同。”淩霄打了雞血一樣跳了起來，把老爺子吓了一跳，他記得自己的孫子，起碼面上還是很穩重的叭。

“對，就是這樣！”淩霄不知道是在說服別人，還是在說服自己，“說到底都是怪爺爺你，要不是你一股腦兒把我的事情都說出去，江森肯定不會生氣不理我的，我原本是打算找個合适的機會坦白的。”

淩老爺子：“……”呵，對孫子的同情，收回。

既然江森說了要冷靜一下，作為一個體貼的戀人，淩霄自然唯命是從，一個電話也不敢打過去。

不過，具體要想幾天，這就難以把控了。

第三天晚上八點。淩霄猶豫了半個小時，終于撥出了電話。

顯示不在服務區。

這是什麽高端的防騷擾方法嗎？

三天好像的确有點短，不能着急，絕對不能着急。

第四天早上九點，電話撥出去，對方顯示關機。

周末，可能沒睡醒，可以理解，必須理解。

第五天中午十二點，淩霄再一次撥出電話，對方還是顯示關機。

江森生活一向有規律，按說不會都中午十二點了，還沒起床開機。

想到這，他再也坐不住了，幹脆開車前往江森家，怎麽按門鈴都沒人應答，應是不在的。

去了森嚴科技，只有三個人在值班，問了下，三人皆搖頭，表示總裁沒來過。

想了想，他還是撥通唐思源的手機，這個經常霸占他男朋友的小屁孩，肯定會知道江森的下落吧。

“我哥？我怎麽會知道我哥的下落！我只知道你是個騙人精，怎麽，還想繼續招搖撞騙，淩大總裁？”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淩霄郁悶極了，這唐思源分明就是不想告訴他江森在哪兒，簡直是趁人之危，他可記得，兩人雖以兄弟相稱，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要是對方撬他牆角，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比他便宜多了。

想到這，他趕緊将車往江家別墅的方向開，他想着，江爸江媽總會知道兒子在哪兒。

“你就是淩霄？”江中為明顯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頗為不滿。

“是的，伯父。”淩霄如同一個乖順的幼兒園小朋友，一字一句答道。

“你問江申去哪兒了？”

“是的，伯父。”

“不知道，你可以走了！”

江中為轉身進門，順手将門帶上，沒等淩霄反應過來，大門已經撞上他挺翹的鼻梁。

淩霄摸摸被撞痛的鼻梁：江森，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搬家有點忙，等搬完日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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