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往事

幸好，吳複乾并沒有真的與燕喬天同床而眠，但是卻也找了城裏最好的大夫，為燕喬天診治，幸好皮外傷是真的，燕喬天從孫福那裏讨了幾天的休息，這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安排接下去的事情。

燕喬天聽說自上次從福祭寺回來後，吳複乾與吳穹大吵一架，差點将群英堂給掀了，雖然燕喬天沒有去過群英堂，但是他能想象當時該是怎樣的情景，只是這吳複乾多情慣了，便是連燕喬天都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晚上便是與幫中的兄弟碰頭的時候了，早上剛起床，燕喬天就在尋思着今晚的行動，這幾天晚上，吳複乾雖然并未留宿在此，但是卻也是每次都等他睡了，他才會離開，看來今日他要睡早一點才是。

燕喬天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卻見外面的仆人都忙得腳不沾地，正在好奇地時候，孫福遠遠地叫道:“小郎。”

燕喬天見孫福坐在樹蔭下搖着蒲扇，這還沒近盛夏呢，可是天氣竟是開始炎熱起來了。

“大爺。”燕喬天滿面笑容地走大搜孫福身邊，道，“大爺，這府裏在幹什麽呀？大家夥兒似乎都挺忙的，要不要小郎去幫忙？”

“你啊，還是把身子骨養好吧，否則咱們可受不了那大少爺的唠叨。”孫福說着，拉開身邊的木椅道，“來，坐吧。”

“謝謝大爺。”燕喬天腼腆地坐下，臉色還有些不好意思。

“小郎呀，我問你啊，這次是不是大少爺救了你的呀？”孫福好奇地問道。

“是呀，”燕喬天撲閃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孫福道，“大爺，你知不知道那個山後的福祭寺是個什麽去處呀，原先是侯大爺來說，老爺在福祭寺丢了一個包裹，讓我取回的，沒想到一去，就被人打，幸好大少爺去了，否則小郎這條小命怕是就要丢在那兒了。”

“你來府裏的時間尚短，自然對這個叫無塵的不了解。”孫福說完，拿起身邊的旱煙袋，準備點燃。

燕喬天快速地拿起火折子，幫孫福點燃，然後在一旁沉默不語地看着孫福，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終是會有所收獲的。

“這山後的福祭寺乃是老爺要人修建的，當初是為了讓無憂有個去處，但沒想到，最後讓無塵也留了下來。”孫福吧嗒吧嗒地吸了兩口後，說道，“這無憂是什麽人，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突然有這麽一天，老爺就讓修廟，然後，無憂就來了。”

“那無塵呢？也是無憂帶過來的？”燕喬天疑惑地問道。

孫福輕聲嘆口氣道：“這無塵呢，是後來才出家的，沒出家之前，他也是少爺的男寵，那時候大家都叫他塵嚣。”

“你不是說，少爺對府裏很多人都調戲過嗎？怎麽唯獨他就成了男寵？”燕喬天問道。

Advertisement

“唉，小郎，你還小，不明白這男人和男人之間，與男人和女人之間，它……它是不一樣的。”孫福想要解釋，但是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于是只得漲紅了說道，“這事情，你以後就知道了，反正，這少爺雖說和很多人都說過露骨的話，但是當初對這個塵嚣卻是極好的，什麽都依着他，便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給摘下來。”

“那既然是這樣，塵嚣又為何會出家？”燕喬天揉揉背後，然後繼續問道。

“唉，我聽說，後來少爺不喜歡他了，所以便想要他離開，可是塵嚣以死做威脅，無奈之下，無憂便出面哄騙與他，只說，三年之後，他仍可還俗，少爺一定會給他名分，這才讓這件醜事沒有宣揚出去。”孫福敲了敲旱煙袋，然後伸手幫燕喬天揉揉後背。

“可是，這少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便是有無數頭牛去拉，他也是絕不會回頭的，所以你明白，那無塵為何那樣恨你了？”孫福說道。

“謝謝大爺。”燕喬天坐直身子，對孫福幫忙揉背，表示感謝，然後又面露疑惑之色道，“那這麽說，少爺在府裏調戲下人，怕也是想讓無塵死心吧？”

“唉，小郎，你啊還是太小了，要知道這有地位有名望的家族裏，哪個少爺不是朝三暮四，油嘴滑舌的，只要能在嘴皮上讨點便宜，他們又如何會放過，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些年來，沒人知道少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就是這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所以這才在江湖上得罪了那麽多人呀。”

燕喬天沉默不語，似是陷入了沉思，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一動不動。

“小郎，聽孫大爺一言，這大少爺親近不得，你看到那無塵的遭遇，就應該知道了吧？”孫福面露擔憂之色，道。

燕喬天不由噗嗤一笑，道：“大爺，這小郎是要取媳婦兒的，怎麽會與大少爺親近呢？”

“這樣自然最好，那大少爺總是想與你親近，一味的逃避也不是事兒呀，這樣吧，大爺幫你想想，看能不能找到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孫福低沉地說道。

“那小郎就謝謝大爺了，小郎也希望能早日拜托大少爺的糾纏，否則這府裏的人看小郎的眼神都怪怪的。”燕喬天委屈地說道。

“唉，真是作孽呀，看把個好好的孩子都給逼成什麽樣子了，唉。”孫福唉聲嘆氣的樣子，讓燕喬天不由在心裏暗暗笑道：既然有人願意幫我解決，那我又何必在此勞費心神，還是好好想想今晚該怎麽出去吧？

“對了，這幾天府裏人挺多的，你身體不方便，就在屋子好好躺着，別到處走，省得又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孫福說着，将旱煙袋熄滅，然後插進腰間，并緩步起身。

“大爺，這府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呀?”燕喬天也緩緩起身，環顧四周後問道。

“唉，天下難安啦，咱們也不知道這傲天門還能太平多久了。”孫福嘆口氣後說道，“你啊，什麽都別管，只要有大爺在，沒人敢拿你怎樣。”

“謝謝大爺。”燕喬天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