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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B市,總是格外的熱鬧。縱橫交錯的馬路上,車流不息。街上,大多是出來散步的一家人,還有小情侶,親親我我,甜甜蜜蜜。混在其中的袁家祥,就像是一個不協調因素,格格不入。可他還偏要往人多的地方走,用周圍的熱鬧填補他內心的空虛。

不知不覺,他來到一條較為冷清偏僻的街,周圍的人群早不知所蹤。作為一個gay,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夜歸,B市最大的GAY吧,除了一些私人憑資格入場的會所以外,它的設施是全是最完善的,當然價格也是與之相匹配的高。以前,袁家祥作為一個工薪階層,對這個地方是想都不敢想的。但今天不知怎麽了,他突然很想大醉一場,在這個自己以前從不敢靠近的地方。

進去以後,才發現別有洞天。不同于其他酒吧,以喧鬧嘈雜的重金屬音樂,刻意營造出熱鬧瘋狂的氣氛。全場的布置屬于清爽高雅的,放的音樂也是那種輕緩悠揚的管弦樂,袁家祥幾乎是一進來,就喜歡上了這裏。

小心翼翼地避開路上的人,袁家祥找了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坐下。

一旁穿着制服的服務生第一時間走上前,“先生,你需要點些什麽?”

袁家祥捧起那本精致的菜單翻看,發現上面的酒水價格都遠遠超出他的承受範圍,一時間有些躊躇。

“先生,請問您選好要點的東西了嗎?”服務生有點不耐煩地問道。像他們這種人,都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眼前的人全身上下全是雜牌,畏畏縮縮只敢坐半邊沙發,一看就是一個月工資只夠買一杯洋酒的臭屌絲。

袁家祥翻遍菜單,才找到一杯他能消費得起的酒,“我就要這個了,謝謝。”

“好的,先生請稍等。”發現果然賺不到什麽,服務員生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袁家祥沒有計較服務生的态度,甚至覺得他這樣的态度是正常的。畢竟這裏的服務生也是那種相貌姣好的小鮮肉,他們的經濟條件比起自己的來不知好上多少。

在酒沒有上的時候,袁家祥頗有興趣的觀察着周圍。他這個位置視角不錯,能看到大半個酒吧的景色。

再怎麽高雅的裝潢,也不能掩蓋它是家GAY吧的事實。事實上,同志比異性情侶直白的多,所以店裏有很多打得火熱的小情侶。雖說看過小電影,但到底是單身32年的老處男,袁家祥看到有人激烈的舌吻時,還是羞紅了臉。更別提那對情侶中矮點的那個發現了他的目光,動作更加火熱大膽起來,整個人都貼在了健壯男子身上,不停扭動,如同一場活春宮。

“先生,您的酒水到了,請慢用。”服務員終于将酒水端了上來,與語言不符的是他的行為,随意的将酒杯放在桌上,轉身就走。

袁家祥端起酒杯,心疼的舔舔灑出來的酒,這可都是錢啊。

這時候,從門口那傳來一陣喧嘩聲。袁家祥擡眼看去,只見兩個長得極為出色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為首的那名男子,面容冷酷,劍眉星目,兩片薄唇緊緊抿着,顯得嚴肅又不近人情。與他相反的,是後面跟着的那個長相豔麗的男子。豔麗男子穿着一身花襯衫,輕佻的沖兩旁的人飛吻,引起一陣歡呼。

直到那兩人一直走到他隔壁坐下,袁家祥才收回視線。他抿了一口酒,輕輕嘆了口氣,這樣的人和他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這輩子大概也不會與他們有所交集,不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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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其實并不多,任是袁家祥再小口小口喝,也已經下去了大半杯。其實他的酒量并不好,喝一瓶啤酒也會醉,更何況這種有40度的威士忌雞尾酒。他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加上音樂忽然變成了動感的舞曲,人們的快樂似乎感染了他,讓他不禁傻笑了起來。一把将剩下的酒全部倒進嘴裏,這使得他的意識已經完全陷入混沌之中了。

喝傻的人是完全沒有邏輯的,這不,剛才他還在笑,現在卻哭了起來。剛才壓下的悲傷和絕望,混着酒氣一起上湧了上來,沖紅了他的眼睛。眼淚一滴滴,如同擋不住的雨水一般,從他那紅紅的小鹿眼中落下。

******

周旸本來是不欲跟江烨華出來的,只是最近工作煩悶,生活上也是一團糟,再加上多年的好友一直在旁邊撺掇,他也就答應了。

從他接手公司以後,就不怎麽來這種場合了,畢竟如果有需求,多的是人送上門來。

“喝一杯?”不多時就有個長相精致的少年上前,介于少年和帶着迷人的微笑,一看就是個老手。

“抱歉。”周旸冷漠地道。

少年頗為遺憾的離開,這使得其他蠢蠢欲動的人也冷靜了下來。

“阿旸,難道這裏的你就一個都看不上?”江烨華豪爽地灌了一杯酒,沖一旁的小零號抛了個媚眼。別看這男人長相豔麗,卻是個在上面的,跟他有過一段的零號大概能繞B市兩圈。不過大多都是露水情緣,好聚好散,真真的走腎不走心。

“我今天沒心情,就想喝酒。”周旸看也沒看周圍的人,只是盯着眼前的酒,一杯一杯往肚子裏倒。

“得,您老就在這裏喝悶酒吧。我可要去找樂子去了。”江烨華站起身,投身進那熱鬧的舞池。

周旸沒去管那個一刻不得閑的死黨,只是一個人喝着酒。對于他這種經常性應酬的人,這種酒根本不算什麽,一連喝了三杯也不上頭。最近真的是事情太多了,再加上某個老女人不停在耳邊叨唠,惹人厭煩,來這邊放放松也好。

不知從哪裏,隐隐約約傳來哭聲,就像是小貓的爪子一般,突然勾了一下他的心,很輕微但足夠撩人。周旸并不是個縱欲之人,相反他極其克制自己,對□□方面尤其淡漠。但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燥熱,下面的尴尬處已然升半旗。

這種情況已經不容他坐下去了,幸虧酒吧燈光黑暗,他站起身,适當遮掩,便不會讓人發現他的尴尬。

原本他們是要在包廂的,可江烨華喜好熱鬧,偏偏喜歡坐在大廳。夜歸,這一點做的很好,就算是在大廳,也有簾子做遮擋,加上特意計算過的燈光,如果不是特別關注,人們也不會發現這裏發生的事情。

循着哭聲往左走,周旸一眼就看見了醉倒在沙發上的酒鬼。

本來死板的扣到脖子上的紐扣,現在被人解了大半,露出纖細的脖頸。男人歪歪躺在沙發上,不時還用舌頭舔着手上的空酒杯,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些什麽。聽到聲響,男人濕漉漉的眼睛往這邊看來,因為醉意,所以沒有焦距。

周旸一瞬間被他吸引了,他現在特別想去舔掉男人眼角那該死的淚珠,親親那紅紅的小嘴,以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現在全然不見,下面已然硬的發疼!

周旸幾乎是兩步并一步,走到沙發前。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得那麽急色,對象還是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

“唔。”袁家祥只覺得渾身燥熱,原本還算是整齊的衣服被他扯得不像樣子。恍惚間,看到一個大帥哥,站在自己面前,離的極近。他稍稍擡頭,嘟嘟嘴,在帥哥的嘴唇上啾了一下,親完以後,嘿嘿一笑,又躺回沙發。

這要是忍得住,就不是個男人了。而周旸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個各種需求都十分正常的成年男人。他将袁家祥一把抱起,向着二樓的房間走去。

翻雲覆雨,一晌貪歡。

次日清晨,周旸憑借強大的生物鐘準時睜開眼睛。他微微偏頭,就看見枕着自己臂膀睡得正香的男人。他的眼角泛紅,還打着小小的呼,讓周旸不禁回憶起昨晚的瘋狂。

昨晚他就像一個毛頭小子那樣,身下人的哭聲和細碎求饒聲就如同最強烈的□□一樣,讓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将男人的頭從自己手臂上移開,周旸輕輕下了床,從散落一地的衣服中摸出手機開機。進入主界面,跳出來的是無數條信息。周旸跳過江烨華打來的兩通電話,撿着重要的回了,并通知助理來接他。

周旸轉過頭,床上的人還在呼呼大睡,沒有一點轉醒的跡象。周旸摸摸他被吮吸的分外紅潤的薄唇,看來昨晚真是累着他了。

勉強穿上過了一夜變得皺巴巴的衣服先湊活湊活,周旸整理好儀容就打算離開。雖然昨晚給他的感覺相當不錯,但他并不打算繼續保持聯系。如果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還好,見不到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他跟以前的人沒有什麽不同,都是各取所需罷了,不過走之前他還是留下了一張不記名消費卡,作為美好一夜的表示。

等坐上助理的車,周旸才撥通被忽視一整晚的好友的電話。

“喲,周大忙人,總算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剛一接通,江烨華就迫不及待的搶先嗆聲。

“是很忙。”周旸回答道。

江烨華是誰啊,和周旸從開裆褲起就認識,從小一起調皮搗蛋,你想砸窗戶,我就給你遞石頭的好兄弟。他這麽一聽,就意識到他這好兄弟昨晚必定度過了極為美好的一夜。

“啧啧,又是哪個小美人被你給禍害了。我說你這可不夠意思,昨晚上讓你一起玩的時候,是誰說不樂意只想喝酒的。結果,我這一轉頭的功夫人就不見了,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度過漫漫長夜,某人卻樂不思蜀啊。”江烨華咂咂嘴,怪聲怪調的說着。

“美人不見得,不過倒是只可愛的小兔子。”周旸回憶起那人床上的音容樣貌,尤其是那小貓似的哭聲,無聲一笑。

江烨華倒不會太過涉及好友的私生活,畢竟他信奉的就是享樂主義,比起周旸清心寡欲的生活來可謂是随性至極。

“不說了,我先去睡一覺,下次再聊。”

“嗯。”挂了電話,周旸在車上看等會開會要用的文件,沒過多久就到了公司。

“周總,人都到齊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把文件發下去。”周旸接手公司的事務還沒有多久,不靠譜的老爸老媽美曰其名讓他鍛煉能力,把一大堆爛攤子丢給他,到國外過二人世界去了。留下一群蠢蠢欲動的親戚,沒什麽大麻煩,就是像蒼蠅一樣嗡嗡嗡使人厭煩。沒什麽能力,卻妄想得到更多不屬于自己的利益。

結束一天繁忙的的工作,周旸滿身疲憊的回到自己的家。說是家,其實也不過是某個高檔小區的其中一棟房子。擁有最好的安保系統,最棒的裝修,但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固定的更加私密的賓館罷了。

“先生,你回來了。”李阿姨在客廳裏打掃衛生,看見他回來,有些局促的往後退了退。“您回來的真早,晚飯我已經放在桌子上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周旸慢慢走到沙發坐下,“李阿姨,我記得我跟你們公司是有合同的。其中一條就是,不得洩露顧客任何信息,如果違反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結果。”

“周先生,你在說什麽,我不太明白。”李阿姨拽緊手裏的掃帚,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慌張。

“我不知道陳女士給了你多少報酬,不過,很可惜,我從來不把重要的文件放在家裏。你以前拿的不過我故意放在電腦裏的錯誤資料,是我用來哄騙他們的罷了。”周旸笑的格外嚣張。

“周先生,我不是有意的,實在是最近家裏困難。我不是有意這麽做的,先生你就原諒我吧。”李阿姨吓得手裏的掃帚都掉地上,發出‘嘭’的響聲。

周旸輕笑一聲道,“我原諒你,那以後我犯了錯,誰會來原諒我。”

李阿姨自知沒有道理,很快就走了。桌上的菜已經冷了,他也沒有吃飯的心情,去廚房泡了杯咖啡,端到樓上繼續工作。周旸不怎麽上網,也不喜歡玩游戲,更別提他剛接手公司,許多事情等着他處理,活脫脫一個工作狂。工作到淩晨三四點,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是常有的事。

所謂的陳女士,就是他那個不知道要追溯到哪個輩的小姑子。原本爸媽在的時候還好,現在整天和她那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兒子來給他找麻煩,之前說的一大群親戚裏數她最為活躍。不過,周旸也不會讓她在蹦跶太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長大了才知道總裁不是公司最厲害的,好氣哦!小時yy富可敵國、只手遮天、貌美如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總裁夢都破碎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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