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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孤兒院的地方有點偏,所以袁家祥和周旸約定好早上八點在人民廣場見面。

原本周旸是想去袁家祥家接他的,但袁家祥擔心自己住的地方車開不進來,離孤兒院也是相反方向,就拒絕了,定了一個折中的位置。周旸想着不急于一下子登門入室,反正按照步驟慢慢來,袁家祥遲早是他的人,不急于一時。

“早上好。”因為早上還有點冷,袁家祥在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是奶白色的,搭配上下面深色的牛仔褲,顯得年輕上很多。

“嗯。”周旸拉下車窗,沉沉地看着因為褲子有點小,而被勒出的翹屁股。

袁家祥看周旸盯着自己看,不知怎麽有些害怕。“怎麽了,我穿的衣服有什麽問題嗎?”袁家祥扭頭前後看來了看,以前上班的時候大多是穿西裝,平時也不怎麽出門。身上的衣服還是五六年前買的,他看也沒有哪裏破洞,就穿上了。

“沒有,挺好的,上車吧。”周旸收回視線,重新握緊方向盤。

袁家祥上了副駕,系好安全帶。

車輛平穩地上了路,周旸打開車載音樂,輕柔優雅的古典音樂從音響中流出。他用餘光打量着副駕上的男人,怎麽樣,你的男人品味高雅吧,駕車水平高超吧,還不快快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

可惜他在旁邊擠眉弄眼了半天,完全是做給瞎子看。袁家祥上車後就有點暈車,調整好坐姿,就開始閉目養神。

周旸有點失望,又擔心袁家祥的身體,“你沒事吧,要不要吃點暈車藥。”

“沒事,我就是每次坐車都會頭暈,等到地方就好了。”袁家祥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記得小時候坐車還是沒問題的 ,但有一次去離家較遠的南山去買楊梅,坐的時間比較長,上車前吃得又多,吐了一次之後,坐車時就有了點後遺症。

聽袁家祥說沒事,周旸還是有點心疼,把車窗搖下來一點,讓車內空氣流通。

因為袁家祥身體原因,兩人全程無交流,周旸原本打算在路上兩人再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順便賣弄一下學識的計劃宣告失敗。

在袁家祥的指點下,周旸拐了好幾條小路,終于到達終點。孤兒院的占地面積不大,大概二十多畝畝的樣子,外圍的牆皮參差不齊得剝落,露出內裏醜陋的水泥體。

“你先進去吧,我等會就來。”周旸對袁家祥說道。

袁家祥點點頭說:“好的,我在裏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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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祥正忙着給一個兩三歲的小孩擤鼻涕,忽然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擡頭一看,卻見周旸站在大門口,最引人矚目的是他兩邊等人高的塑料袋,通過透明的塑料袋,能很清楚看出裏面滿滿都是玩具。

袁家祥迎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怎麽買這麽多,太破費了。”

“沒事,這些還不至于讓我大出血。快拿去給孩子們分了吧。”周旸示意了一下周圍慢慢圍過來的孩子們,個個露出渴望的目光。

袁家祥無奈點單頭道,“大家都站好,排好隊,每個都有。”

雖然平時都能收到愛心人士捐贈的玩具,但那些畢竟都是二手的,哪比得上這些一看就是新出的玩具。大家都很興奮,但都乖乖地排着隊,沒有一個人想要插隊的。

有陌生人來,并帶了許多玩具的事很快傳到了夏女士耳朵裏。夏女士出來迎接,首先看到的是排的長長的領玩具的兩列長隊。周旸和袁家祥,一人一袋分發着。

“你好。”夏女士繞過孩子們,走到前面打了個招呼。

“您好。”周旸看見了,把玩具袋交給一旁的人,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我是袁家祥的老板周旸,今天陪他來這邊看看,這是我的名片。”從口袋裏掏出名片,雙手遞出。

夏女士雙手接過,把名片放遠了點,眯起有點老花的眼睛才看清名片上面的內容。

“原來是周總啊,你好。”夏女士友善地笑了笑。

“您就把我當成來幫忙的義工吧,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不用拘束。”周旸露出得體的微笑。

“好的,那有什麽事你就找小袁吧。”夏女士說完就離開了。

周旸走到發完玩具的袁家祥身旁,“怎麽樣,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說吧。”

“怎麽好麻煩你,周先生能陪我來就已經很感謝了。”

“今天你就不要把我當成你老板,我只是一個來幫忙的義工,你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周旸讓自己說的看起來帥氣一點,MAN一點,一看就是那種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袁家祥為難地看了看四周,雖然周旸是這麽說,但他并不敢真的讓他做一些苦力活。“啊,你就和那些阿姨一起看着孩子們吧,只要注意,不要讓他們受傷就好。”

周旸擡頭看了看,孩子們都聚在一塊空地上玩耍,雖然不想照顧孩子,但話既然已經說下,那必然是不能反悔的。他只能跟着袁家祥往那邊走。

來孤兒院當義工的,一般都是住在旁邊的大叔大媽。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只要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其他什麽都不重要。因此在空地上的孩子都是一副泥猴子樣,義工們還在一旁笑呵呵地曬着太陽。

有點潔癖的周旸找了個矮凳坐下,結果還沒完全接觸到凳面,有一個小孩‘吧唧’一下摔倒,‘哇’一聲哭了出來。袁家祥可看不得小孩子哭,連忙跑過去安慰。周旸自然也不能傻呆着,跟過去支援。

衆所周知,小孩子都非常容易被感染,特別是當一個小孩子開始哭的時候,周圍的小孩子都很容易被感染而哭起來。年紀大的還好,本來玩得好好的年紀小的孩子都哭了起來。

袁家祥哄着一個,周旸學着他哄着另一個。也許是周旸的動作奏效了,又或者是面對一個氣場強大的陌生人還是有點怵,慢慢地就止住了眼淚。

孤兒院的大家很少見到像周旸這樣的人,發現他又比較平易近人,就慢慢湊了過來。在周旸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一只手抱着一個孩子,另一只手給孩子擦着鼻涕。

沒想到我還蠻有奶爸的天賦的嘛,周總得意的想。

正想給袁家祥展示一下,自己不僅在做生意上是天才,在帶孩子上也頗有一手才發現自己想展示的人已不見蹤影。把孩子交給義工看管,問過人後,才在後院找到正在劈柴的袁家祥。

他們燒飯用的都是竈臺,用的柴火都要自己劈。平常都是劉大叔在劈,不過他有時也會幫幫忙。

“我來吧。”周旸接過他手裏的斧頭對他說。脫下為了耍帥穿的西裝,交給袁家祥讓他一邊呆着。解開袖扣和上面的兩顆扣子,舉起斧頭的動作豪放又誇張,可以讓旁邊的人清楚地看到他鍛煉有方的肱二頭肌。

快速有力的一擊,木頭應聲,而沒有碎,很尴尬地完整落地。周旸,保持着手握斧頭彎腰的動作仿佛靜止。

“噗。”袁家祥笑了一下,走過去,撿起木頭,“你的動作不對。看這裏,劈的時候一定要對準這條線,然後保持一定距離,快準狠,‘呼’得一下,就能劈開了。”說完,他退到旁邊,示意他可以試一下。

周旸,當然不能讓自己在意的人把自己看扁了。反複在心裏演算木頭的距離和劈下時的動作,深深呼氣,一鼓作氣。呵!木頭幹脆利落地斷成兩節。

“好棒。”袁家祥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小孩子做對了事還需要表揚呢,對自己的老板不更應該加以鼓勵。

周旸當然沒想到袁家祥這是把他小孩子來看,他還在為自己劈開人生中第一塊柴而沾沾自喜,絲毫不亞于談成了一筆生意。有了第一次成功打底,周旸漸漸摸到了規律,一把斧子舞得虎虎生風。不一會,他的身後就堆滿了柴火。

“夠了,夠了,這些都夠燒了。”袁家祥攔住還要再幹下去的周旸,從口袋裏掏出手帕遞給他擦汗。

周旸有些失望袁家祥沒有親手幫他擦汗,但還是接過那方顏色淡雅的帕子擦了擦汗,然後趁着人家不注意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好在袁家祥也沒有在意這個,他拉着周旸去廚房吃飯去了。

吃過飯後,倒是鬧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周旸被尿褲子啦!

周旸臉色黑黑的坐在駕駛坐上,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尿騷味。

“周先生實在對不起,心心她不是故意的。”袁家祥紅着眼眶,不停的道歉。心心是他們這年紀最小的孩子,長得粉雕玉琢的分外可愛,院裏的人都十分寵她。這次也就是讓周旸抱一抱,哪成想,小孩看了他一眼,就哭了出來,下一秒就尿了出來。他們這兒的小孩都是用布包的屁股,所以根本兜不住水,嘩啦啦尿了周旸一身。

周旸能怎麽辦呢,他也很難過啊。可他堂堂一個總裁,總不能跟一個話都不會講的小孩計較吧。

“沒事。”周旸暗自咬咬牙,把車一路開回小區停車場。

袁家祥先下了車,左右看了看。“周先生,沒人。”

周旸這才打開車門,只見他上半身是價格不菲的西服,下半身是畫風截然不符的大花褲衩。

“真不好意思啊周先生,院裏也就只有劉大叔的衣服了。”

“沒事,我們快走吧。”周旸邁開大長腿,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幸好停車場的電梯可以直達公寓。如果他這身形象被人看見,他一定會發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真的是最後一點存稿了,以後就要過上朝不保夕的碼字生活了,害怕。

下面兩章就要搬進去啦!終于開始要有肉的生活,周總滿意的笑了,我的苦總算沒有白挨ヾ(*?ー`)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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