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真正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少年剛剛打着哈欠拉開門,便看到一個身影直直地撲過來:“嘤嘤嘤嘤小黑子!你昨天和小赤司吵架了嗎?心情不好嗎?我跟你說小赤司昨天差點沒剪了我來出氣啊啊啊啊啊啊——”
被猝不及防推到牆壁上的黑子:“……”
“黃濑君你好重,所以請放開我。”
聞言,流着寬面條淚的二黃終于站直了身,滿臉寫的都是委屈,整個人蔫頭蔫腦的,像只被主人蹂-躏了一晚上的大狗。
少年看着他的慘狀,也有些于心不忍:“這麽說,征君昨晚去找你了?”
黃濑哭喪着臉點頭。
“小黑子你早就知道的吧!不然也不會特意把窗戶也鎖上……”
黑子輕咳一聲,道:“征君欺負你了?”
黃濑再次拼命點頭,差點把自己的脖子給閃到。
何止欺負!赤司自己心情不好,就無論如何也不讓他睡覺。又因為這件事想起了上次黃濑打斷自己和哲也親-熱的舊賬,幹脆優哉游哉往榻榻米上一靠,看着金發青年哈欠連天去泡功夫茶。
“這杯不好,沖泡的時間太久了,茶香都散了。”
“這杯也不好,水溫過高,茶味太淡。”
“怎麽,你這竟連上好的山泉水也沒有嗎?這種茶,讓我如何入口?”
既然不能入口就放過我啊啊啊啊!
黃濑幾乎要崩潰,此刻天色已深正值三更,他實在是困得不行了。尤其是美容覺在這個時候睡效果最好,可是那位大神老神在在占據了他的位置,絲毫沒有放他回去休息的打算。
眼見泡了一壺又一壺,黃濑眼巴巴看向他:“小赤司,你看,今天都這麽晚了……”可以放我睡覺去了吧?
聞言,榻榻米上的人漫不經心擡起眼睛,掃了他一眼:“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二黃幾乎要咆哮,看看那人嘴角惡意的笑容又不敢叫出聲,只好嗫嚅道:“我明天還有訓練任務的,要是耽誤了事就不好了。”
可是赤發青年啜飲了口茶,又慢吞吞道:“不急,不急。”
黃濑的嘴角都木了。
黑子聽的好笑,但看金發青年一臉悲憤認真告狀的模樣,又不好說些什麽,只能問:“然後呢?”
“然後……”黃濑還未來得及再說些什麽,門又被猛地推開了,臉色漆黑的青峰也走了進來。他渾身上下都充斥着焦躁不安的氣息,剛走進來便粗聲粗氣道:“阿哲,赤司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居然又是來告狀的……
少年水色的眸子裏有了些詫異的神色,頓了頓問道:“怎麽,青峰君,昨天征君不是在黃濑君那裏嗎?”
青峰的神情也很是悲憤,明明身形高大氣質粗犷,可表情卻偏偏像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兒,委委屈屈地抱着雙臂道:“我昨天正睡得好好的,結果大半夜的就看見一個人站在我床頭。穿了一身白不說,還披頭散發的,陰森森露出一口白牙向我笑……”
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像是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青峰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這點黑子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聽着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你是說,征君扮鬼去吓你?”怎麽可能!他家愛人哪有那麽無聊……
“他沒有親自去!”青峰憋屈地低吼,手指指向一旁用手背捂着眼哭的金發青年,“他讓這只小黃雞扮鬼去吓我!”
少年轉過頭:“黃濑君?”
“我剛剛正想說來着,泡完茶後,小赤司見有很久才天亮,便說:‘大輝那家夥總是沒完沒了纏着哲也,也需要給他點教訓。既然長夜漫漫,涼太你又無心睡眠,幹脆扮鬼去與他玩耍一番,也好解解悶,驅趕一下困意。’大半夜的我究竟為什麽要扮鬼去找這個黑皮玩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他的掙紮沒有任何作用,那個赤發的惡魔唇角一勾,便亮出了手中的剪刀:“怎麽,涼太,你是在忤逆我嗎?”
黃濑:“……”
他哪有那個膽量去忤逆這位大神!
于是他就委委屈屈地把平日裏做僞裝的假發拿了出來,又披了潔白的床單,拿了赤司給他的鑰匙,去隔壁找沉睡着的青峰玩耍了。
當夜,一聲慘叫震驚了整個羅賓島監獄,吓醒了若幹人。只有一向睡得很熟的少年毫無所感,全然不知道下面正發生着怎樣的慘劇。
聽完全程的黑子:“……”
他果然還是低估了自家愛人的惡劣程度啊。
好不容易安撫了委屈的不得了的兩人,将他們打發回去睡覺,少年換了衣服,便直接沿着密道去了帝光的集合處。果然在那裏看到了端坐着的赤司的身影。
輕手輕腳走到愛人背後,少年猛地伸出手去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赤司冷着臉把他的手拽下來,不說話。
他這幅樣子像極了鬧脾氣的小孩,表面上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正傲嬌地等待着人拿糖來哄。少年又好氣又好笑,幹脆軟糯了聲音撒嬌道:“征君,這是不想理我了嗎?”
赤發青年的頭動了動,終于恩賜似的賞給了身後的人一個眼神。
黑子幹脆在他的對面坐下來,笑意盈盈地問:“征君,昨天幹嘛那樣捉弄青峰君和黃濑君?”
赤司冷哼了一聲,道:“只是單純的看他們不爽。”
少年看着他眼下青黑的痕跡,不禁又有點心疼,拿潔白的手指輕輕蹭了蹭,這才慢慢道:“征君不喜歡我和其他人靠太近,可是我也不喜歡征君和黛君靠太近。雖然我心裏明白,黛君的能力要遠超于我,比我更加有益于征君,可是果然……心理上還是接受不能呢。”
赤發青年皺起了眉:“他怎麽能和哲也你相比——”
“噓,”少年将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我知道征君的心意,只是他看征君的眼神,讓我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之前的我或許只是想留在征君身邊,只是想讓自己成為征君手裏的劍,可以随時指向敵人。可是果然,人類都是貪心的,現在的我,卻總奢望着征君的眼裏只能有我一個人,哪怕另外的人和我再像也不行。”
他水色的眸子柔柔地注視着對方,赤司的火氣也不知不覺消了下來,沉溺在他清澈的眼睛中,不自覺拿手去撫摸他的眼睑,感受着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的輕輕扇動。
“哲也也有這樣狡猾的時候呢,明明忤逆了我,卻又讓我無法生出一點氣來。”
輕輕嘆了一聲,赤司任命地把自家戳心窩子的愛人攬進懷裏,“哲也永遠也不需要擔心,因為我的眼裏,從來也就只有你一個人。”
“別人再好,那終歸是別人的事,哲也從來就不是別人可以代替的存在啊。”
“征君……”
兩人甜甜蜜蜜親昵了許久,赤發青年才把懷裏的人抱起來,額頭抵着對方的額頭,低聲道:“我只是一個早上不在,哲也怎麽就把自己的頭發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含笑瞥瞥對方滿腦袋的呆毛,拿手輕輕捋了捋。觸感極好的發絲從手指縫間一絲一絲漏出來,撓的人心都癢癢的。
他抵了抵對方的鼻尖,幹脆抱着懷裏的人往樓上走。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冷着臉的綠間就踏進來了。
“赤司,昨晚的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明确的解釋。”
昨晚的事?
黑子從自家愛人的懷抱裏探出一個小腦袋,滿臉疑惑地看向氣息陰沉的綠發青年。
赤司神色淡然,緩緩道:“真太郎,你之前偷偷喂哲也香草奶昔的事,難道想這樣輕松就放過去嗎?”
綠間臉色鐵青:“那你也不能——”
“不是我幹的,”赤司施施然道,“我只是因為休息不好,所以把城凜組的人叫起來聊聊天而已。”
話音剛落,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的大熊貓版城凜組就從門口走進來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讓少年的心裏滿是好奇,不由得拽了拽赤司的衣角。
“征君,你把他們怎麽了?”
“沒怎麽。”赤司毫不愧疚地答道。
“是啊,的确沒有什麽……”相田麗子笑的咬牙切齒,“不過是大半夜喊我們起來捉了整整一夜的蟲子而已,真的不算什麽……”
“捉蟲子?”少年歪歪頭,腦袋上頂了一個碩大無比的問號。
“是啊,捉蟲子半夜放進綠間的房間裏……”
黑子這才明白綠間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對潔癖十分嚴重的綠間來說,這絕對是非常殘酷的折磨啊!
就在那一瞬間,他忽然對抱着自己的愛人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人,不僅心眼小愛吃醋,而且還有一種小孩子的心性,喜歡惡作劇也就算了,偏偏連惡作劇都能狂戳別人痛處……
嘛,雖然這樣,果然還是不可自制地喜歡着這個人呢。
這件事情的結尾,是少年認認真真地給所有人道了一遍歉,而赤司也在愛人的軟磨硬泡下,大手一揮,批了衆人一天的休假。
從此之後,即使是心心念念着拐帶少年的奇跡的時代,心裏也有了一個認定。
拐帶歸拐帶,但是他們兩個人千萬不要吵架啊……
否則,那注定是會鬧得人仰馬翻不得安生的日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越寫越像番外......真的是每天文風都在變,完全随作者的心情而定,我真是一個随心所欲的作者啊哈哈~
昨天一個收藏都沒有漲,不開心。。。。。。
這樣下去明天應該就會虐了吧?嗯,讓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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