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你在害怕什麽?”

他想到陸尉說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就像昨天那樣抓着自己撞到牆上的行為,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做得出的事情,就算是情緒失控也不該是那樣。

夏星澈走到他跟前蹲下,随後仰頭看着他,眼眶微紅眼底翻湧起隐忍着許久不曾暴露的情緒:“當時我不敢進去,明明你一直喊着我但我還是不敢動。”

“你暈血,我知道。”

像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夏星澈心頭泛起漣漪,就好像是他卑微祈禱渴望着的東西突然在內心深處滋長出苗頭,雙眸染上了光亮。

“小時候的事情我不怪你,因為你是無辜的。但燒我畫室跟打傷我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原諒你,因為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讓你的傷害成立。”

反正他說什麽都會繼續畫畫的,這一次誰都不會阻止得了他。

“哥,我承認,我沒有燒畫室,畫室是空調機起火燒的,你的畫我全部拿出來了。”

夏星澄幾乎把棒棒糖的塑料棍吃掉,他幽幽看着夏星澈:“那為什麽不說,你說你是不是很別扭,你說你走到現在這一步是不是活該?”

其實他想也知道了,就是他很不理解為什麽夏星澈總是這樣。

“……是。”夏星澈緊緊握住背後的手,握住那個受傷的手腕,似乎想用痛讓他再清醒一點,但就在他碰到傷口時被一只手抓住。

就在此時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餘光的視線落在蔣承運身上,然後他看到蔣承運盯着自己看,眼裏帶着很複雜的情緒,有警告有擔憂還有他看不懂的情緒。

反正就是在可憐他吧。

他不想別人可憐,他不想說,他其實可以撐過去的。

但他總是高估自己。

夏星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像是有些困擾,該不該直接問呢,還是委婉點:“夏星澈,我問你,你還有什麽沒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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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傷痛給夏星澈帶去的傷害一直隐忍着必然出問題了,但怕就怕夏星澈不說自己憋着,不去求助一味的傷害自己,只有自己說了去求助他才能幫助夏星澈,不然他能怎麽辦。

夏星澈對上他哥的眼睛時下意識的躲閃:“……沒,沒有了。”

他怎麽敢說,要是他哥害怕他了怎麽辦,要是覺得他是瘋子不理他了怎麽辦?

那不行的。

夏星澄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那行,既然不說是吧,那他也不管了。

“我要開始畫畫了。”他的夢想不會被任何東西阻礙,該開始了。

“你要重新畫畫?!”

夏星澈略帶尖銳的聲音在宿舍裏驟然響起,吓到另外兩個人,只見他眼裏露出幾分慌張,像是無措又迷茫的小孩,情緒很不穩定。

蔣承運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臂:“夏星澈,你冷靜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更加複雜了,心頭嘆着氣覺得很無力。

“為什麽不能畫,我是自由的。”夏星澄叼着棒棒糖的棍子,半眯雙眸抱着椅背,擡頭看着夏星澈像是洞徹出什麽秘密:“我不會瘋的。”

夏星澈一愣,什麽意思,他哥知道什麽了?

下意識的捂住手腕的位置。

動作這麽明顯一眼就看出有問題,夏星澄猛地站起身,椅子‘嘭’的倒下,他上前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手怎麽了?”

夏星澈慌張的甩開他的手站起身,側過身把手捂住,呼吸像是卡在喉間有些難以順暢的呼吸,不行,他不能被發現了。

他要在夏星澄面前做一個正常人,他還要保護夏星澄。

不能倒下了,還不能死。

蔣承運立刻伸手扶着夏星澈的後腰,眼露不忍,可是他又該怎麽說,他就是個局外人。

“夏星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怎麽了!”夏星澄見夏星澈躲閃的行為心裏瘋狂滋長的恐懼是強烈的,目光緊鎖着夏星澈所有的動作,這家夥所有的表情都被他盡收眼底。

他在給夏星澈機會了,只要夏星澈開口求救他一定原諒,什麽都原諒,有什麽不能過去的,只要他們兄弟倆抗一抗就過去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宿舍裏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他并沒有聽到自己的回應。

夏星澄把手中的棒棒糖棍子咬得亂七八糟,心裏的怒火無處可洩,行啊,憋吧,看誰憋得過誰。

“行,不講就不講,以後都不要對我說,也不要喊我哥。還有,從今天開始我不在學校住了。”他氣得一口氣差點下不去,煩躁的撸了把頭發。

這家夥真的是……

啊!

氣死他了。

夏星澈猛地轉過身,他緊張的看着夏星澄:“去哪?”

“你管我去哪,不是什麽都不告訴我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夏星澄面無表情帶着置氣和不悅看着夏星澈,但是又想了想不行,他得冷靜,不能再讓事情變得糟糕:“我要開始畫畫了,所以租個畫室決定全身心的投入我的創作事業中。”

夏星澈蹙了蹙眉:“哪裏的畫室?”

夏星澄淡定非常,顯然已經進入地下情的角色中:“你猜。”

反正一個兩個都喜歡憋着不說那他為什麽要說。

“不是跟陸尉吧?”

夏星澄似笑非笑看向蔣承運:“許你跟夏星澈睡就不許我跟陸尉?”

蔣承運和夏星澈兩人異口同聲:“誰跟他睡了!”

說完看了彼此一眼。

夏星澄感覺到這兩人身上微妙的氣息,他沒想說什麽只覺得好像也挺好,至少夏星澈不是一個人,至少難過的時候會找蔣承運,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彎下腰把倒地的椅子扶起來,直起身的瞬間他看向這兩人,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這兩人背後緊握的手。

啧,這事也不說,還有把他當成兄弟的嗎?

“夏星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有什麽沒有告訴我的嗎?”他扶着椅背淡淡說道,目光沉靜:“只要你說出來我什麽都原諒你,我什麽都不怪你。”

他選擇讓步,因為他不想再看到悲劇發生,他們不該如此的,只要夏星澈說出來他保證一定會跟他好好相處。

就這一句話,那塵封許久都不曾被拿出來的光明似乎照進了那個陰暗的小屋,夏星澈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星澄,瞳孔倒映着他哥哥的面容,那眼神裏細碎的光點好像染上了希望,一點一點的越來越亮。

——只要你說出來我什麽都原諒你,我什麽都不怪你。

他一直等着的不就是這句話嗎?

——阿澈呀,哥哥是不是對你很好,那你以後要對哥哥更好呀。

兒時帶着稚□□音的承諾似乎還回蕩在耳邊,在母親的事情沒有發生前明明他們還是好兄弟,後來卻因為父母之間的事情讓他們倆兄弟徹徹底底鬧翻。

本不該如此的,可是一夜之間全都毀了,被他爸毀了。

他忍了那麽多年,按照父親安排的路走,甚至超前的完成了任務,就是為了自己能夠強大到可以保護夏星澄,他也沒有什麽愛好沒有很大的追求,但是他希望夏星澄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個夏家有他一個傀儡就夠了,剩下的那個應該自由飛翔。

“哥,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好嗎?”

夏星澄猝不及防對上夏星澈的雙眸,他不知道這眼睛裏究竟藏着多少複雜隐忍的情愫,但是他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夏星澈需要時間去對自己做心理建設,究竟要不要向外界求助。

“好。”

他就再給夏星澈一點時間,只要夏星澈向他求救了他一定幫忙。

說完朝着夏星澈笑了笑。

夏星澈愣了愣,幾秒後也跟着笑了。

像是隔在兩人中間的那堵厚重的情緒牆轟然倒塌,十幾年了,是父母們錯誤的引導把他們殘忍的分離,本不應該的。

不應該。

蔣承運覺得有點想哭,從小到大他就沒看過這兩人好好說話,所以現在是……

好了啊。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鼓掌吧。

夏星澈瞥了他一眼:“好吵。”

蔣承運的手僵在半空中:“……”

夏星澄看着這兩人笑笑沒有說話。

于是乎中午又變成四人的午餐。

“多吃點肉,不能再瘦了。”

“青菜不能挑掉。”

“湯必須喝了。”

“這份飯都得吃幹淨。”

夏星澄咬着筷子一臉幽怨的看着對面三番五次阻止自己進食的夏星澈,一言難盡:

“可以了啊,你這有事都不跟我說幹嘛這麽殷勤,是怕你之後說出來我揍你先給我鋪墊甜頭嗎?”

肉麻得起着雞皮疙瘩,這還是他認識的夏星澈嗎,太不正常了吧!

夏星澈把自己盤裏的瘦肉夾給他,面帶微笑看着自己的哥哥:“我就想對你好,什麽都給你,快吃吧,都給你吃。”

這眼神裏帶着毫不掩飾相對哥哥好的渴望,也是他這些年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他從不敢想象會有這麽一天,既然到來了那他自然會想要傾盡的表達自己的一切情緒。

身為男朋友沒有機會夾菜的陸尉:“……”

身為最好的發小都沒有這樣膩歪過的蔣承運:“……”

夏星澄最終是忍無可忍,他伸手抓住夏星澈又要往自己盤裏夾菜的手:

“別再給我夾了,你再夾給我不如把你這份飯給我,就兩條菜你還吃不吃的?”

看着自己滿滿的一盤肉,又瞥了眼夏星澈那份只剩下白飯和青菜的午飯,當真是承受不住這樣炙熱的愛。

“你是在關心我嗎?”夏星澈頓時覺得很感動:“那我吃白飯也無所謂。”

夏星澄:“……”好可怕,他真的承受不住,于是苦惱的轉過頭看着陸尉:“陸老師,我吃不下了。”

語氣裏不自覺的染上幾分撒嬌。

夏星澈眼底沉了沉。

陸尉很好的适應着地下黨的身份,舉止合理有度的微笑道:“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如果夏同學吃不完老師可以幫你吃。”

蔣承運嚴肅的觀察着,怎麽就他一個人格格不入?那可不行。

于是他把自己的飯盤推到夏星澈旁,挺直身板:“咳,吃我的吧,我不餓。”

夏星澈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吃吧。”

說完又看着對面的夏星澄,眉間微蹙,為什麽夏星澄可以對蔣承運和陸尉撒嬌但是從來沒有對他這樣過,果然是他做的太糟糕了是嗎?

眼底略帶羨慕看着陸尉。

蔣承運幽怨的盯着夏星澈:“……”

為什麽可以對他那麽冷淡,昨晚的事情難道忘了嗎?那他就這樣吃虧了嗎?

夏星澄眼疾手快的把青菜丢進陸尉的盤子裏,在看到陸尉警告的眼神後笑嘻嘻的讨好着眨巴眼,雙手握着筷子一副拜托解決掉的模樣。

“別撒嬌。”陸尉低頭沉聲道。

“對你有用呀。”夏星澄湊到他耳邊小聲笑道。

陸尉故作淡定的推了推眼鏡,拿起筷子吃掉青菜,動作已經表達了他的無奈和寵溺。

夏星澄看着陸尉耳根泛紅的位置忍着笑,手放到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大腿,不過一碰上就被陸尉抓住了。

“好好吃飯。”陸尉側過頭說道,眼裏帶着幾分警告。

“好吧。”夏星澄笑着埋頭吃飯。

夏星澈:“……”

蔣承運:“……”

坐在他們面前還這樣當他們是不存在的嗎?

蔣承運發覺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微微發生些變化:“你們倆……什麽情況?”

“嗯?”夏星澄擡起頭燦爛笑道:“濃濃的社會主義師生情呀!”

“我信了你的邪。”蔣承運把自己面前的飲料推到他面前:“別想騙我,是不是陸尉這個老男人把你坑了。”

老男人?

陸尉推了推眼鏡看向蔣承運,淺淺勾唇,眼底盡是寒意,他先記下來。

夏星澄還不打算跟他們說,于是表情很是淡定:“沒有啊,我們就還是老樣子,藝術家之間的友好交流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懂的,特別是你蔣承運。”

蔣承運表情瞬間僵住,為什麽又要用藝術來侮辱他,不就是小時候把夏星澄畫的狗看成是豬嗎,有必要記那麽久?

撇了撇嘴選擇閉嘴。

“陸老師,我還沒有正式跟您道謝。”

陸尉擡眸看向夏星澈,對上眼他大概知道夏星澈說的是昨天的事情:“沒事,正好知道而已。”

“上回在醫院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魯莽了沒弄事情,給您造成困擾真是抱歉。”

陸尉聽着這一口一個‘您’覺得心髒疼得厲害,他二十八歲很老嗎,微笑的應道:“沒事。”

心裏面無表情。

以前從來不會在乎自己的年紀還有形象,可是自從認識了夏星澄後他愈發的在乎,特別是知道夏星澄身旁還有這樣的兩位他就更加的堅定了自己要開始形象管理和健身的念頭。

得盡快把計劃提上日程。

連帶着手都開始抽痛。

夏星澈看着面前坐着的兩人其實心裏想問的有更多,但是一時之間他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而且也擔心夏星澄會不高興,所以只能把困惑放在心裏等他和夏星澄的關系好些後再問。

然後選了個合适的話題開口:

“聽說陸老師也是學美術的?”

夏星澄聽到夏星澈這話突感危機,這是要做什麽,想要拆散他們?

為了保護自己的大男友脫口而出百度詞條上的信息,這個他早就已經背的滾瓜浪輸了:

“陸尉是當代最年輕的美術協會專科委員會會員,最有價值的篆刻藝術家,藝術篆刻拍賣會創下最高交易額的藝術家、藝術教育家以及以及傑出青年企業家,現在是海清大學美術系的老師,他真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藝術家。然後他還是中德混血,長得俊美脾氣又好,善良又大氣,不僅會纂刻還會國畫,而且還為教育事業投注了很多金錢,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男人,沒有之一!”

夏星澄說完後笑彎眼朝着陸尉豎起兩個大拇指,俨然就是一個迷弟。

這波彩虹屁吹得陸尉忍俊不禁,他看着夏星澄這個小可愛真的是喜歡得不得了,要是可以他會直接把人抱進懷裏,但這裏是飯堂他也不好有太親密的動作,只能忍住心裏的歡喜,等晚上再說。

夏星澈和蔣承運:“……”

“對了夏星澄,你不是說跟畫廊簽約,那個畫廊靠譜嗎?”蔣承運想到昨天夏星澄說要開始畫畫的事情。

夏星澄側過頭看着陸尉:“你覺得靠譜嗎?”

其實他上回也沒有問清楚方老師為什麽要叫陸尉金主爸爸,但是隐約可以明白可能是陸尉給方老師投資了什麽,會因為他嗎?

“方知卿的畫廊雖然經營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本身就是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能為畫廊帶來一定的知名度,加上有你mad dog的加入畫廊的知名度必然是未來可期,自然是可靠的。”陸尉說完心裏默默加了句還有他的加盟那一定是沒有問題。

他願意傾盡全力為夏星澄打造一個油畫王國。

夏星澄聽到這裏頭似乎沒有陸尉的事情有些疑惑:“那方老師為什麽喊你金主爸爸?”

他還以為陸尉為他一擲千金啥啥啥的呢……

想太多。

“明年三月份畫廊的畫展我同意讓其在美術館辦展一個月。”

夏星澈聽到美術館這三個字時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手頭這個項目:“哪個美術館?”

最近他在競标海市中心城尉風美術館周圍的土地,這個項目也是他籌備了兩年準備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藝術和商業結合起來,投資一座商業城在美術館周圍,但是項目和土地遲遲弄不下來,因為美術館有人不同意。

尉風……

陸尉的尉嗎?

“尉風。”陸尉說道:“所以這也算是我對畫廊的一種投資吧。”

夏星澄知道一個畫展租用場地需要花費多少財力物力,所以他聽到陸尉要給畫展一個月的辦展時長很是意外,不由得多了幾分自戀,是不是有那麽點因為他呢?

他也不問就當做有自己的因素,忍不住的抿唇偷笑着。

夏星澈一聽到真的是尉風眼裏多了幾分欲言又止,看來他需要找一個機會跟陸尉正式道個歉,說不定項目還有點拿下的機會,這是他在國內的最後一年,只有拿下這個項目他才能安心出國讀研。

“陸老師,真的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照顧夏星澄,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想請你請頓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約個時間好嗎?”

陸尉看着态度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夏星澈,這是什麽意思?是想從他這裏下手來緩和與夏星澄的關系?還是什麽給支票情節?

他淡定自若的推了推眼鏡,颔首:“可以。”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會推托也不會坐以待斃,畢竟讓他的夏星澄受過委屈的,無論是什麽情況他都會想盡辦法的解決。

夏星澄一把抓住桌子底下陸尉的手,警惕的看着夏星澈:“你想幹嘛?”

“我就是單純想請陸老師吃飯,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保證。”

夏星澄見夏星澈的模樣真的不像是要找茬,半信半疑:“那我能去嗎?”

“不能。”夏星澈搖頭笑道。

“那我能去嗎?”一旁被忽視很久的蔣承運幽幽問道。

夏星澈瞥了他一眼:“不關你事。”

蔣承運:“……”

他算是明白了,現在他就是個局外人。欲哭無淚的抓住對面夏星澄的手故作擦自己的眼淚,一副很可憐的模樣,正準備說兩句可憐話讓夏星澄關注關注自己,誰知下一秒手就被抽走了,擡頭一看,是夏星澄抽回去了,還是面無表情的,跟一副守貞操的模樣。

……這個莫得感情的小短腿!

夏星澄見這頓飯吃得差不多了得趕緊撤,午休還剩下兩個小時可不能浪費在夏星澈和蔣承運身上,他要去玩地下情了。

于是他義正言辭的對面前兩位說道:“好了,午飯結束,我要與陸老師讨論關于藝術對人的精神世界有深化作用相關話題,先走了。”然後站起身看着陸尉笑道:“陸老師我們走吧。”

帶着小心思的朝人眨了眨眼。

陸尉秒懂,他看着夏星澈和蔣承運說道:“兩位同學都很健談,希望下次我們有機會再共進午餐,現在我與夏同學要進行學術讨論,先走了,再見。”

然後站起身與夏星澄端着餐盤走了。

夏星澈和蔣承運:“……”

好假好虛僞。

他們懷疑這兩人是在談戀愛,但是沒有證據。

蔣承運把筷子放回餐盤後側過頭:“喂,你幹嘛要跟陸尉約飯啊?”

他試圖找回自己一些存在感。

夏星澈收拾着餐盤而後站起身,垂眸看着蔣承運淡淡說道:“說了你也不懂。”

說完轉身端着餐盤也走了。

蔣承運眼裏開始冒火,他怎麽就不懂了,憑什麽一個兩個都說他不懂!氣得握緊拳頭砸了砸桌子,一不小心扯到肩部的酸痛,頓時覺得自己心酸非常。

……今日的他,好慘一男的。

沒有人理。

※※※※※※※※※※※※※※※※※※※※

今天是冷漠的碼字機兔,莫得感情,哄不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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