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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風美術館位于海市市中心黃金地段,是海市的地标建築之一,也被評為海市最具有藝術價值的建築,每年都有不少企業想要與美術館進行藝術合作,一是美術館的位置極佳,二是美術館的管理人是陸尉。

沒有從事相關美術事業的人可能對陸尉不了解,這個年輕的男人在美術界具有舉足輕重的位置,不僅是國家最年輕的篆刻委員會會員、當代最具價值的篆刻藝術家,還是年輕一代的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家,對年輕人來說是一個榜樣力量。所以非常多與藝術相關的企業都會想要與這樣一位具有好形象的藝術家進行合作,實現藝術與商業完美結合。

“Blossom,我覺得我們可能很難拿到這樣的機會,聽說這個陸尉并不是容易合作的對象。”

美術館藝術大廳裏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腳步聲,步伐帶着扣人心弦的穩重。

“我相信我能夠拿下這樣的機會,他能讓mad dog出現我就可以讓他知道我能把展辦好。”

正在整理藝術品資料的前臺小姐姐聽到腳步聲後立刻擡起頭,她看着來人時眼底浮現幾分驚豔,好漂亮好有氣質和氣場的女人。

只見走來的女人長卷發披肩,沒有拿包就拿着個手機,身穿着墨藍色與白色相間的豎條紋襯衫,小v領微微露出脖頸姣好的曲線,下半身穿着黑色的修身西裝長褲,踏着恨天高的高跟鞋,氣場一米八的往前臺走來。

身旁還有一個男人,不過看起來像是助理,比女人年輕很多,氣場被女人壓得死死的也就不怎麽出挑。

前臺小姐姐看傻眼了,哇哦,好漂釀的女人。

“你好,我是鑽愛國際藝術志願者協會的會長Blossom,約了你們的策劃經理中午見面。”

前臺小姐姐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精神了,她震驚又崇拜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原來你是Blossom嗎!也太年輕了吧!我是你的粉絲啊,你策劃的每個展真的好好看,雖然我只能在視頻上看但是我也很滿足了!我這就給經理打電話說您來了!”

Blossom笑了笑:“好。”

站在身旁的青年看到前臺小姐姐打電話他側過頭輕聲對blossom說道:

“你這回來不是自投羅網嗎?就算mad dog是你兒子但你也不能說啊,萬一你被夏總發現了——”

“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他們,我看我的孩子還不可以嗎?”Blossom擡頭看着前臺背後尉風這兩字的毛筆logo,大氣磅礴的兩字像是在她心裏撥弄着什麽。

已經過了十二年,她自己也認清了自己壓根不會畫畫的事情,認清楚自己做了那麽多年的夢終歸是夢,她妥協的選擇了能夠與繪畫打交道的策展師,也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夢。成了策展師後這些年被受邀策劃了不少國際知名的畫展,特別是機緣巧合下參與了mad dog的畫展策劃,無意間知道Mad dog是她兒子之後她借此也跟澄澄打過幾次交道,明明兒子就在面前她卻不能說,很痛苦,但在某個層面上她也滿足了自己對孩子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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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能在背後默默為這個孩子付出,彌補她曾經的過錯。

但是在她知道夏商哲把mad dog在業界裏封殺之後氣得幾乎爆炸,可她不敢出現。

這些年她已經恢複得很好了,只要吃藥就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病情,可一想到當年的自己做過那些事情就一直心存愧疚。她現在不求自己可以再見孩子們一面,就希望可以遠遠的看到他們而已,更多的是不希望夏商哲讓孩子們受到委屈。

她知道大兒子被封殺的事情是夏商哲故意的,肯定就是為了把她引出來,讓她把一切解釋清楚。解釋可以,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不該讓孩子承受他們的痛苦。

所以她回來了,如果有機會她想補償,但如果夏商哲不讓她看孩子們那她會默默的在孩子們的身邊贖罪,雖然她知道自己罪無可赦。

以死相逼讓夏商哲讓她離開間接讓兩個孩子受到的傷害是無論她做什麽都無法被原諒的,當年的她太年輕,也太自私。

“我就再看一眼。”她輕聲又說了句。

機場的vip通道黑衣保镖前後保護着,走在中間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直視着前方,氣場強大得令人無法忽視。只見人身穿着銀灰色冷調西服,英俊的面孔上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是卻絲毫沒有因此削弱男人身上的氣質。

雖然表情淡漠,但是稍微加快的步伐卻透露幾分焦灼。

“夏總,夫人已經在美術館等待與策劃經理見面。”

夏商哲聽到助理的話後眉宇間似乎被平撫,腳步也放慢了:“是嗎,已經到了。”但聲音裏頭卻帶着遏制許久的情緒,早就隐忍許久的情緒即将爆發。

助理偷瞄了眼自家總裁,一眼便看出了總裁此時此刻的心情,嗯,已經很生氣了,小心踩雷,誰知道那位以死相逼說走就走的夫人突然又回來了呢。

無聲沉默許久的大戰就要打響,這次的婚能離得成嗎?

可憐的是兩位少爺啊。

“夏總,兩位少爺周末生日哦,您怎麽安排?”助理提醒道。

“你幫我他們倆叫出來。”

助理見他家夏總就這樣自然把倆個燙手山芋丢掉他手上,頓時咽了咽口水:“夏總,您才是他們的父親,你讓我叫他們怎麽可能會出來,肯定直接挂電話。”

“我喊他們更不會出來。”

助理:“……您說的倒是淡定,這可是您的兒子,遲早得要面對的,他們已經夠傷心的了。”

機場內旅客行色匆匆,不少人擡頭看着上邊的指示牌,像是害怕自己走錯哪一步的流程誤了機。

夏商哲見到這樣的畫面若有所思着,他可不就是在人生的分叉口走錯路,導致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四分五裂,都是他沒有好好的按照流程走。

好好走流程他也不會像現在那麽失敗。

不是好丈夫,不是好父親。

“我喊吧。”

他真是一個懦弱的父親,不配做一個父親,該放手了。

一切該結束了。

他不會讓那個女人出現在孩子們面前。

此時一樓的廚房熱火朝天。

“哎喲祖宗哦,這是醬油不是醋。”

“這樣啊。”

“拿蔥給我……錯了錯了這是蒜啊。”

“這樣啊。”

“會摘菜不?”

陸尉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菜:“這不摘好的嗎?為什麽還要摘?”

羅姨:“……阿尉,我覺得你想給星澄做頓飯是不可能的了。”

陸尉聽羅姨這麽說心裏還有些失落:“他以為我是大廚,我不想讓他失望。”

“我也以為你是大廚呢,結果你跟我說這菜不是摘好了嗎為什麽還要摘,你見過餐桌上青菜是這一捆上桌的啊?傻孩子。”羅姨把他手頭的青菜拿過,然後放在籃子裏示範摘菜:“你看,摘菜是把菜葉子給摘下來,叫摘菜。”

陸尉湊近看得很仔細:“原來這叫摘菜。”

羅姨看了眼牆上的鐘已經六點:“都六點半了,要不我做吧,不然一會星澄那孩子餓了,要不明天我早點過來再來教你做飯好嗎?”

“行。”陸尉覺得妥,然後在廚房裏看着羅姨做飯幹脆利索的動作表情很是嚴肅,但在看到羅姨殺魚時默默的便走出廚房了。

真可怕。

陸大廚的第一天,失敗。

但是明天的生日餐決不能失敗。

這麽想着往二樓走去,他還是去看看夏星澄創作得如何吧,正好也讓他看看自己最喜歡的狗子畫家是用什麽樣的狀态來完成出色的作品。

畫室的門沒有關,他輕手輕腳走進畫室。

坐在畫架前的夏星澄很是專注,絲毫沒有察覺身後有人進來,他的眼裏翻湧着炙熱和瘋狂的情緒,下筆的速度非常之快,流暢至極,對他而言畫畫就是他的嘉年華,是狂歡的盛典,是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的游戲。

畫架正對着窗外,窗戶打開着,外邊的天早就黑了,就好像渲染着繪畫時壓抑的情緒,等待着畫筆最後一筆将隐忍的情緒徹底爆發。

陸尉的視線落在畫布上,在看到畫上的既具有沖擊力的色彩時原本沉靜的眼底掀起了波瀾,眼底漸漸加強翻湧疊加的情緒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就好像他當初第一眼看到狗子的畫時心裏控制不住的心動。

就是這樣鮮豔極富有生命力的顏色不斷敲擊着他的心房,讓他的心跳愈發強有力的跳躍着,讓人感受到活着是需要這樣的激動。

專注的夏星澄還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他看着夏星澄不斷揮動畫筆的手,就像是魔鬼操縱師,在畫布上放着火,從畫筆上不斷躍在畫布上的線條都像是鮮活的,如同畫上的火,炙熱得讓眼眶發燙。

這家夥真的是縱火犯,這樣火在紙上燃燒着,最後燒至他的心房。

畫上的女人行走噴發的岩漿中,漫天的火光泛着飄着星火,都阻止不了女人前進的步伐,血紅色的長裙就像是浴火重生的象征,那無所畏懼和篤定的眼神與夏星澄有幾分的相像。

就好像是一種寄托,把所有的不甘和憤怒淬碎在火光中,最後被無所畏懼吞噬。

這幅畫還沒有完成。

夏星澄停下筆,難受的低下頭喘着氣。

“怎麽了?”

身後傳來陸尉的聲音,他詫異的轉過頭:“你怎麽在這,不是去做飯嗎?”

陸尉在他面前蹲下,看着衣服已經被顏料弄得髒兮兮,眼裏帶着幾分疼愛:“怎麽突然停下不畫了,不舒服嗎?”

手握住夏星澄拿着畫筆的手,這發燙的手是剛才放火的魔鬼,有種奇妙的感覺。

夏星澄揉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看着陸尉:“肚子太餓沒力氣畫了,你做好飯了嗎陸大廚?”

陸大廚:“……我讓羅姨過來做飯了。”

“嗯?不是你做嗎?”

“我不會。”陸尉坦白道。

夏星澄把筆放回調色盤上有感而發:“那你剛才說你會做飯,虧我還期待呢,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想要我這人得拿下我的胃。”

“挺押韻。”陸尉微笑誇獎道,心裏默默的咽下不會做飯的委屈。

夏星澄也沒有跟他計較,拿着髒兮兮的手摸了摸陸尉的腦袋笑道:“沒關系呀,陸尉的手是要來創造藝術的,我們叫外賣也可以。”

陸尉聽着這樣帶着少年感又可愛的聲音,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他握住夏星澄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也沒有介意手上有顏料,眼裏滿是寵溺:

“澄澄的手也是用來創造藝術的,果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畫就心動是為了等到你,長大的你出現在我面前,我覺得很幸運,就算傷了右手我也覺得帶着幾分運氣。”

“屁!”夏星澄聽他提起手的事情心裏又開始有些過意不去:“什麽叫傷到也帶着幾分運氣,差點你的藝術生涯就毀了還說運氣。我那時候有那麽厲害嗎,還能讓你瘋呢。”

陸尉看着畫布上的畫笑道:“有啊,這幅畫也讓我覺得熱血沸騰。”

“感覺出什麽了?”夏星澄側過身讓他看得更清楚。

陸尉微微直起身在人唇上落下一吻,而後溫柔輕聲道:“我感覺你活過來了。”

夏星澄一把抱住陸尉纏着他不放,趴在他的肩頭樂呵呵笑彎眼梢:“對,我活過來了,因為陸尉這個男人。”

“我們打平了。”陸尉擡頭看着摟着自己的夏星澄笑:“你曾經也救了我。”

“好了好了,突然那麽肉麻還有點不習慣。”

“肉麻嗎?”

“嗯,很肉麻,你越來越肉麻了。”

“有嗎?”

“有啊,剛認識你的時候是不茍言笑的大叔。”

“別喊我大叔,我不老。”

夏星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他湊到陸尉耳邊小聲喊道:“哥哥。”

少年帶着撒嬌和俏皮的聲音引得耳朵酥麻,陸尉眸色沉了沉:“別惹火。”

“嘻嘻嘻。”

門口的羅姨:“……”

是進去好呢還是不進去好呢,這兩人還在膩歪打斷好像不太好吧,可是飯已經做好了再不喊的話會涼的。

“阿尉呀,星澄呀,吃飯啦~”她小聲的喊道。

夏星澄聽到聲音身體猛地僵住,他立刻把抱着陸尉的手放下,而後尴尬的看着門口的羅姨:

“額那個,嗯,我和尉哥——”

羅姨擺了擺手笑道:“哎呀,不用害羞啦,我們全家都知道。”

夏星澄表情呆滞:“哈?”

羅姨疑惑看着他的表情:“阿尉很早就跟家裏人說了有喜歡的人,可不就是你嘛。”

夏星澄緩緩把頭轉向陸尉,他看着陸尉表情有些不自然,耳根微微泛紅,想笑又不知道笑出來好不好,唇角上揚幾許又被壓下,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笑了。

陸尉站起身,只見他摸了摸後頸低頭咳了咳:“那個,吃飯吧。”

說完走出畫室,步伐有些快,仿佛是在掩飾着尴尬。

羅姨看着陸尉的樣子捂嘴笑道:“他是害羞咯,我還真沒有見過他害羞的樣子呢,澄澄你真棒!”

夏星澄被這麽一誇也突然有些尴尬:“羅姨,是陸尉爸媽都知道我了?”

“知道了啊,他們都很想見你呢,而且陸家離這裏很近哦,要不要來陸家玩玩?”

夏星澄連忙擺手:“別別別我還沒有準備呢,畢竟今天才是我和陸尉的戀愛四天紀念日,太快了。”

羅姨:“……确實是快了些。”

“其實也不快。”

原本以為走了的陸尉突然又出現在門口,他探頭進去看着夏星澄笑道:“那元旦如何?”

夏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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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還是冷酷無情的碼字殺手兔[面無表情jpg.]

感謝小可愛灌我白白的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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