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生日快樂。”
啤酒瓶相互碰了碰,夏星澈仰頭便喝下半瓶啤酒,感覺到用喉間湧下的暢爽,好一會後才開口說話:
“謝了。”他側過頭看着蔣承運。
倆人坐在宿舍樓下的邊的石椅上喝着啤酒吃着烤串,順便賞月。
蔣承運長臂搭在椅背上身體微側坐着,仰頭看着頭頂的月亮頗為惆悵說道:“可憐啊,我倆都是可憐人。”
“你有什麽可憐。”夏星澈前傾身體小臂撐在大腿上,拿着啤酒的手虛晃着,勾唇笑着:“要跟我比慘嗎?”
蔣承運把手中的啤酒貼到夏星澈的臉上,似乎是在撫平着什麽:“得了,沒人讓你笑,笑得那麽難看。”
夏星澈難得沒有罵他,垂首看着地面情緒有些低落:“我18歲了,我哥都沒有跟我一塊過生日,他肯定還在怨我,怨我不說。”
“我不是人啊。”
夏星澈看了他一眼:“不算。”
“啧,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壞呢。”蔣承運也跟他一樣前傾身體小臂放在大腿上,側過頭看着他目光落在這人臉上:“好歹我也陪了你這麽久吧,還是你救命恩人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今晚我還陪你過生日。”
“禮物。”夏星澈朝着他攤開手示意拿來,其實他也就是虛虛做的動作。
蔣承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他手心裏。
夏星澈愣住:“做什麽?”他沒有想到蔣承運真的給。
“你最近不是在弄項目嗎,這是我的投資。”蔣承運別開臉故作随意:“小錢,給我股份就好了。”
“你怎麽知道的?”夏星澈看着手中的銀行卡眸光微閃,他的項目現在确實進展比較難,還沒有找陸尉聊一聊就因為有人撤資出現資金短缺,他不想跟爸爸拿錢畢竟這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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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承運摸了摸鼻子:“就是那天你喝醉後不小心看到你手機的信息。”然後坐直急切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啊,就是你鎖屏彈出來不小心看到的。”
“這樣。”夏星澈眼睑低垂,他摸着銀行卡突起的號碼:“你哪來的錢?”
“上個月不小心拿了省比賽第一。”
夏星澈看着他:“挺厲害。”
“這裏頭有一千萬,包括這些年壓歲錢啊,七大姑八大姨給的零花錢,還有大大小小比賽拿的錢,都在這裏,就當做給你的投資。”蔣承運跟他碰了碰瓶子:“反正我進省隊後可能也用不到那麽多,這個生日禮物給力不?”
說完朝他挑了挑眉略有些得意。
“進省隊?”夏星澈一愣。
“嗯哼,我沖着國家隊去的,省隊算什麽。”蔣承運仰頭喝了一大口,哈了一聲暢爽至極:“以後啊,要見到我就難咯。”
“不在學校訓練嗎?”夏星澈看着他。
“當然不在,假如進省隊就是去基地,再慢慢通過比賽努力拿獎說不定不出倆年就可以進國家隊了。”蔣承運笑道:“進了國家隊說不定還能參加奧運會。”
“想得挺遠。”夏星澈心裏突然覺得有些落空,說不上的感覺,看着手中的銀行卡心裏五味雜陳:“這生日禮物太貴重我不能要。”
“等你賺錢後你就用我的分紅去砸錢給夏星澄造勢,他是藝術家不能缺錢。”
夏星澈擰着眉:“你是散財童子嗎?”
“我這叫投資,很明顯就是高收入高回報的啊。你看吧,你呢讀書那麽厲害,現在都開始創業了,你創業那肯定是成功的,這不用說我信你,那我給你投資我不就是穩賺的嗎?然後你看夏星澄,他畫畫也不說的,優秀啊,只是他爸不肯而已,但是現在不同了,你肯定是會發財的,等你賺錢後你就把我的分紅給夏星澄做投資,用你的名義,說不定你們倆的關系可以更進一步。”
夏星澈心頭一暖:“你還想得挺多。”
“這不是關心你嘛,要是我走了之後你倆又打架怎麽辦?”
夏星澈聽到要走這個字眼眸光閃了閃,不由得握緊手中的卡:“我才不會跟夏星澄打架,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我還不重要?不重要那此時就是你一個人過生日,孤苦伶仃的。”蔣承運又舉杯碰了碰他的瓶子。
夏星澈扯了扯嘴角笑着:“也是。”
蔣承運直起身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目光落在夏星澈的側臉,有些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畢竟他也是最近才想通的。
“夏星澈,走出去好嗎?”
“什麽?”夏星澈側過頭。
蔣承運握住他的手腕把衣袖撸起,看到這白皙的手臂上有着或大或小的傷痕,有的已經淡了,但上回的還沒有消,看着仿佛刺痛着心髒,他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在醞釀着什麽情緒,而後擡眸對上夏星澈的眼睛。
“把不好的事情全部忘掉,從此之後把快樂放進心裏去,不要再責怪自己,走出陰影,可以嗎?”
夏星澈愣愣的看着蔣承運,他從沒有在這人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應該算是正經吧,不敢直視的轉移開視線,心裏一直藏着的秘密仿佛是被窺探那般,想抽回手。
但是手被蔣承運緊緊握着,是無法掙脫的力量。
“我陪了你那麽久也不能幫到你嗎?”
夏星澈好像感覺到什麽,明明不是他在說卻感覺到不自在。
“我就要走了,要是我不在你能好嗎,還有人陪着你嗎?”蔣承運看着他目光灼熱:“我救了你的命不是為了你讓你做傻事的,你現在告訴我,我能不能救你,我能不能把你拉出來。”
能嗎?
夏星澈的視線落在蔣承運抓着自己的手上,這手多麽有勁啊,那天就是蔣承運把自己背起來狂奔去醫院的,那個後背仿佛是座山,擋住前邊所有的困難。
“還有我不是喜歡夏星澄。”
夏星澈微怔:“說這個做什麽?”為什麽突然在說這個。
“那家夥從小就那麽小只确實讓人很有保護欲,但是保護欲和占有欲又不同,我會因為他和陸尉在一起不高興就感覺像是自己種的白菜被豬拱了,兒大不中留的感覺。”
“所以?”夏星澈聽他這沒頭沒尾的解釋一頭霧水,這家夥還真不愧是學體育的。
“要是你跟其他男生親密的話,那我肯定就生氣了。”
“……什麽?”
蔣承運前傾身體湊到人耳邊說道:“因為對你是占有欲。”
夏星澈身體倏然一僵,耳邊傳來的溫熱讓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側過頭想說讓他閃遠點,但是卻不料碰到了蔣承運近在咫尺的唇。
啤酒的味道在唇上染上了味道,輕觸的微涼正如啤酒下肚那般,喝下去的瞬間是涼爽的,片刻便覺得熱烘烘的。
他瞳孔一縮吓得往後坐了坐。
蔣承運見他反應那麽大:“怎麽,被吓到了?我說的是實在話。”
夏星澈緊張的拿過旁邊的啤酒握住,努力平緩着自己從未有過的心悸。
蔣承運半眯雙眸似乎發現了什麽,他看到夏星澈耳根泛紅:“害羞啦?你耳朵紅了。”
夏星澈:“……”氣得他仰頭猛灌了一大口啤酒。
蔣承運見他又這麽喝啤酒:“行了不逗你,來來來吃點燒烤等會都要涼了。”
夏星澈這才正眼看他。
蔣承運被逗樂,興許是最近才發現夏星澈的萌點,現在心裏是又上瘾又難耐又不能得寸進尺,也可能是因為對夏星澈的心疼帶着超乎尋常的情感,他是真的心疼,又害怕夏星澈走不出去傷害自己,所以他想等等。
“夏星澈,生日快樂。”他舉起啤酒朝人笑道,大不了就等呗,闖入夏星澈冰封的世界把這人拖出來。
月光溫柔的撒在地面,路燈籠罩着石凳上的倆人。
夏星澈低頭看着地面上的影子若有所思着。
這段時間是蔣承運一直陪着他,陪着陪着他都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之前他倆也不是這樣,雖然有聯系,但是關系好像并不像這樣……親近?
這應該算是親近,特別是蔣承運救了自己之後。
目光落在蔣承運帥氣的面容,心頭不受控的一動。小的時候他一直很羨慕夏星澄和蔣承運的感情,就算之後夏星澄出國了,他們倆的關系還是那麽要好,而他仿佛就像是個無人關注的小可憐,他也想要被關注,但是他不可能自己說去求關注。就連在爸爸那裏也一樣,最擔心的永遠是夏星澄,他的作用似乎就是為了保護夏星澄。
這個他無所謂,因為他也在乎夏星澄,他可以為夏星澄做更多,承受夏家所有的壓力讓夏星澄在背後可以自由的飛翔,雖然他還沒有做到。
可在做這些的時候他的內心是空虛的,因為就像是機械的在完成任務。
也許是長大了,蔣承運的出現突然像是個意外,明明就一直存在但是在這段時間裏存在感變強了,就是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承受着痛苦和壓力一下子有人幫他分擔解憂,在他難過的時候是蔣承運在他身邊,就連18歲生日也是這人在自己身邊。
有種莫名的悸動,是蠢蠢欲動的,迫不及待的。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很煩躁,因為他困惑也害怕踏出那一步,怕被傷害。
摸了摸口袋拿出煙,打火機咔嚓一聲點上。
蔣承運有些意外,他看着身旁的夏星澈熟練的拿煙動作:“你什麽時候會抽煙的?”
興許是路燈的光線籠罩得恰到好處,若有若無的落在夏星澈身上像是一道虛虛的光圈,只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間夾着香煙,微擡下巴吐着煙圈的動作娴熟而又莫名帶着幾分性感,俊美清冷的面容因為這樣的動作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煩躁的時候會抽。”夏星澈微睨着他:“你不能抽。”
“我當然知道我不能抽,我是震驚你抽煙!”蔣承運被他這樣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上頭,這家夥抽煙也太好看了吧,別人有看過嗎:“你有在別人面前抽過煙嗎?”
一想到這幅模樣可能被人看過心裏頓時有些生氣。
“沒有。”夏星澈在喝盡的啤酒罐裏彈了彈煙灰。
蔣承運看着那指尖輕點的模樣,仿佛是在他心口上彈着,感覺異樣又心癢:“那你不能在別人面前抽知道嗎?”
“為什麽?”
“你自己現在什麽樣子心裏沒點數嗎!”
夏星澈被蔣承運音量突然拔高吓了一跳:“你做什麽,大晚上的。”
蔣承運伸手把他手上的煙拿走然後在易拉罐上摁滅,兇神惡煞的警告道:“以後都不許抽煙。”
夏星澈無語看着他:“……管我做什麽。”
“我就想管管你怎麽了!”蔣承運見他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心頭一股火:“你今天18歲,我也不說什麽,就是祝你長命百歲!”
夏星澈:“……”
誰說祝福詞說得跟放狠話罵人似的,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忍俊不禁。
“笑什麽,誰讓你笑了!”蔣承運見他還敢笑還笑得那麽好看,心裏的小本子開始記好了,趁他還在學校的時候必須得看好夏星澈,免得有人被他勾走那就不好了,勾他一個人就好。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夏星澈站起身,眼底壓下異樣的情緒。
“我跟你睡呗。”蔣承運趕緊把垃圾收到垃圾袋裏然後丢進一旁的垃圾桶。
“你沒宿舍?”
“你宿舍舒服啊。”
“你宿舍也不差。”
“但你今天生日嘛,我上去給你唱個歌兒呀。”
“謝謝你,我困了不用唱歌。”
夜色漸深,兩個被拉長的影子也因為靠近疊合在一起。
就在走回宿舍的時候夏星澈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罕見來自他爸的信息:
——澄澄,今天是你18歲生日,爸爸祝你生日快樂,我們父子三人見個面吧,爸爸想個你們說點事情。
夏星澈:“……”
果然他不該抱有希望的,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放回口袋。
見什麽見,兒子都分不清楚不見。
。
咖啡店裏靠窗的位置坐着倆人,一人點了一杯咖啡沒有喝,就這麽面對面沉默。
周蕊看着對面的夏商哲,這個男人依舊成天不變穿着西服,仿佛無時無刻都處于工作狀态,十二年的歲月好像并沒有帶走這個男人什麽,反而磨平了年輕時溫柔的棱角,多了幾分淡漠。
她收回視線垂眸看着杯中的咖啡,勺子攪拌将上邊的拉花與咖啡融為一體,夏商哲過分的冷靜讓她準備好的一大堆控訴都說不出口,因為心虛的感覺大于她想要為孩子讨回的公道。
“過的好嗎?”
她拿着勺子的手因夏商哲突然的開口不小心碰到杯壁,叮的一聲像是瞬間繃斷她緊張的思緒,擡頭對上夏商哲時眼底有些慌張。
“哦,挺好。”
夏商哲不動聲色的将對面女人所有的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張像是取悅了他某個方面。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觀察,沉默着觀察,特別是對周蕊,這個女人他愛了二十年,在他二十六歲就遇到了這個十八歲正值青春懵懂的女孩,因為深愛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耐心和包容,但最終還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是這個女人讓他對倆個孩子失去耐心,也飽含愧疚。
“身體怎麽樣了,沒有複發吧?”他舉起咖啡抿了口,語氣像是不經意提起的那般。
周蕊視線落在夏商哲喝咖啡的動作上,這個男人依舊是那麽從容優雅,完美得宛若精致的藝術品,做什麽都是分寸極致賞心悅目,讓人無法挑出任何差錯。很矛盾的就是,明明是做着貴金屬聽着略顯庸俗的生意,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絲毫銅臭氣,比她這個玩藝術的還要藝術。
想到他們之間頗為戲劇的相識,想到自己辜負了這個男人的赤誠之心,不僅傷害了他還連累了倆個無辜的孩子,她那個油畫綜合征,也是因為懷孕的時候雙向情感障礙複發被刺激的。當初失控做的事情她也很後悔,她不是一個好母親,當着孩子的面她竟然還能失控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最後還為了讓夏商哲放她走做出自殺跳樓的事情。
“挺好的。”
“腿呢,沒事了吧?”
“沒事。”
“會畫畫了嗎?”
“……不會畫,在做策展師。”
“是嗎?”
周蕊聽着夏商哲用那麽平淡敘舊的話語跟自己說話,頓時覺得心裏堵得慌,她雙手放在桌面上做出拜托的姿态:“不是,我求你別這麽說話行嗎,我寧願你罵我。”
“你也知道自己該罵。”夏商哲放下杯子,目光沉靜看着她:“我真的很想罵你。”
興許是男人的目光飽含過于複雜濃烈的情緒,周蕊不敢對視,心虛的低下頭:“你罵吧。”
“二十六歲的時候,我以為我遇到了最适合的人,談了場最适合的戀愛,最後走進幸福的婚姻殿堂,一切都看起來那麽水到渠成。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們兩情相悅的太過于水到渠成,是我把你看得太簡單,我以為你真的愛我。”
“你當時才剛上大學,被舍友帶去酒店,被她惡意下藥,試圖把你賣給一個打着藝術畫畫家旗號的男人,差點被拍照片,是我救了你。”
“當初的你就像是一只迷途無助的小鹿,抱着我,求着我,我很心動,我并不把這一晚當做萍水相逢,我也以為你醒來後對我說的是真的,你也喜歡我。”
夏商哲靠在椅背上,雙手交握放在交疊的腿上,面容平靜像是在說着一個故事,語氣的控制也恰到好處,但是卻聽得周蕊心裏愈發的愧疚,原本來勢洶洶要控訴夏商哲為什麽要那麽對兒子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有因必有果,都是因為她。
“我就在想為什麽你不喜歡我還可以在我懷中撒嬌,我救了你對你來說真的可以讓你這麽委屈嗎?委屈愛上我,委屈談戀愛,甚至委屈跟我結婚,生孩子,最後我還成了阿澈口中害死你的人。”
夏商哲看着面前自己深愛了二十年到現在都忘不了的女人,現在再重遇見面,他初心依舊。視線落在周蕊的頭發上,長發被盡數紮在腦後,這馬尾像是勾起他所有的愛恨。
“記得之前你不會紮頭發,頭發都是我給你紮的,現在會紮了?”
周蕊雙手捧着杯子眼眶微紅:“夏商哲,你別這樣。”
聽得她真的沒臉在這裏待下去了。
這個大她八歲的男人在別人面前永遠都是冷若冰霜,但是在她面前就像是十裏春風,給了她全世界女人都羨慕的寵愛。可能她就是犯賤吧,明明就有這麽愛她的人,可她偏偏選擇了自己怎麽專研都專研不好的油畫。
其實她真的沒有畫畫的天賦,就算夏商哲再怎麽鼓勵她再怎麽誇獎她,沒有靈氣就是沒有靈氣,但她卻拼命的在鑽牛角尖,甚至把怨氣全都丢在夏商哲身上。
結婚後她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而越來越畫不好,所以她總是發脾氣,總是摔東西,但是夏商哲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就算自己好幾次弄傷了他都沒有怪自己。這樣的情況到了懷孕之後更是嚴重,精神出現了問題,覺得自己就是傑出的畫家,是因為夏商哲把她關在家裏不讓她畫畫。
實際上都是她一個幻想出來的,她看到油畫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生下孩子後已經嚴重到不可收拾,她開始弄傷自己,還會不小心弄傷孩子,最後想自殺。
她拿刀捅傷自己,跳樓,但是她沒有死,可能就是上天給她開的玩笑,要讓她徹徹底底頓悟後才意識到自己錯了,沒有天賦就不該鑽牛角尖,更不該因此傷害了愛自己的人,是夏商哲送她走的。
“想到那天在醫院看到你渾身是血的時候,我在想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你總是這麽難過。”
周蕊徹底繃不住了,她紅着眼看向夏商哲忍不住的吼出聲:“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為什麽這個男人總是要這樣,為什麽還要留念她這樣狠心又無情的人。
“蕊蕊,我真的是想罵你的。”夏商哲微笑着,眼眶漸紅。
“那我求求你罵罵我啊……”
夏商哲看着自己深愛了二十年的周蕊紅着眼流眼淚的模樣,他從口袋拿出手帕遞給她,溫柔說道:
“但我怎麽舍得罵你。”
男人一如以往的溫柔和無盡的寵溺輕而易舉就能摧毀她用了十二年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設。
她一把搶過手帕捂在臉上趴下難過的哭着:“夏商哲,你真的好狠。”
“因為我不信這麽好的我你說不愛就不愛,還有倆個孩子,他們都那麽好你舍得不要嗎?”夏商哲笑道:“你真的狠。”
“所以你是故意的嗎,把澄澄的畫扣下來,你是不是為了讓我出現?”
夏商哲聽到這樣的話無奈的笑了笑:“周蕊,你還是這樣,在你心裏我就是總是威脅你的人?你扪心自問,我強迫過你嗎?”
“你就這樣離開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卸給我。”他想到兩個孩子的情況:“澄澄從小身體就不好,被你極端行為那麽一吓差點離開,你這個做母親的不愧疚嗎?他的綠視非常嚴重,醫生說了這是因為受到極大的刺激導致的。”
周蕊沉默不敢說話。
“澈澈遺傳了你的雙向情感障礙,還在目睹你自殺後他患上了血液恐懼症,明明當時是我抱着他不讓他進去的,但他的記憶産生偏差認為是他自己沒有進去救澄澄。從那之後就對澄澄小心翼翼,活得缺少自我。他和澄澄一樣失去部分記憶,但又跟澄澄不同他忘記了最美好的回憶只留下痛苦的記憶。在他的世界裏,他的爸爸就是一個無情無義冷漠至極把媽媽逼死的人。”
“而我因為失去心愛的女人,再害怕失去兒子,我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保護在自己冰冷的圈子裏,我寧願他們怨我,也要杜絕一切會讓他們離開的可能,可最後還是讓他們兩人受到傷害,我也是人,我也知道錯,但是這條路我該怎麽走還能怎麽走,你覺得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
周蕊抿着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知道錯了。”
“所以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周蕊愣住,她看向夏商哲,她看到這個男人眼眶非常的紅,像是在極力隐忍着什麽情緒。
“你不該回來的,我早已經把你當成死人。”夏商哲說道:“可你這又讓我燃起不該有的念頭,你為什麽要這麽狠心,明明我都要忘記你了,明明孩子的媽媽早就死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我——”
“我不會讓你出現在孩子們的面前,你也不用想了。”夏商哲看着她:“我知道你這次是為了給澄澄策劃畫展,可以,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以後請你躲得遠遠地,不然我再看到你一次就不會再讓你離開的。”
周蕊身體一怔,她愣愣的對上夏商哲的眼睛,只見這男人眼裏帶着強烈的情緒,仿佛只要再看一眼就會被這樣情緒吞沒。
很慫的躲開視線。
夏商哲想到兩個孩子都拒絕跟自己的見面心裏就更加的難受,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眼裏情緒:“不,我後悔了,這次你跑不了的,你再跑試試?”
“我——”
“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周蕊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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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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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