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來來來,我們難得齊聚一堂,先幹個杯!”蔣承運舉起啤酒先開頭。
夏星澄面無表情的舉起裝着冰粉的大盆,敷衍的跟蔣承運碰了碰,心情郁悶。
本來是他和陸尉的約會,結果在校門口被蔣承運截了個胡,說請他們倆人吃火鍋,這不又在蔣承運火鍋店裏相遇了。
蔣承運瞥了眼夏星澈,壓低聲音說道:“不是你說的正式道歉宴,我都給你開頭了你還不主動點?”
夏星澈拿着啤酒的手一頓,抿唇沉默了一會,像是在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夏星澄聽到蔣承運說的話,正式道歉宴?嘿嘿有意思。他一邊挖着冰粉一邊看着夏星澈,順便看着蔣承運捉急的樣子,心裏有些暗爽。
這就是虐哥一時爽,求哥火葬場。
“別吃那麽多冷的。”
他還在大口大口吃着冰粉一只手從旁邊伸出就把他的盆給拿走了,擡頭一看是陸尉,表情立刻耷拉下來:“我也沒吃很多啊。”
依依不舍的看着陸尉把冰粉放到一盤的架子上。
“天太冷,等下吃完鬧肚子的,聽話。”陸尉把涮好的肉片放進他的碗裏。
“沾點辣的給我啊。”
“這已經是微辣的。”
“你別騙我,沒顏色呢!”夏星澄一言難盡的看着碗裏明顯就是清湯涮出來的肉片:“我以後肯定不跟你吃火鍋!”
這哪裏是人生,沒有辣的火鍋沒有靈魂!
“那你想跟誰吃?”
聽到陸尉的有些不同尋常的語氣,他側過臉果不其然看到陸尉似乎有些吃醋的樣子,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握住陸尉的手,指尖在人掌心裏劃着。
陸尉感受到掌心的酥麻,不由得将這只不規矩的手握緊,然後就看到夏星澄笑彎眼梢試圖跟他攪渾過去的模樣。
“別想撒嬌糊弄過去。”
“對你管用。”夏星澄湊近他朝人眨巴着眼睛笑得愈發燦爛。
蔣承運:“……”要不是為了兩兄弟一醉解千愁,他不會提出跟這一對出來吃飯,好紮心。
“哥,對不起。”
就在夏星澄還在跟陸尉悄咪咪玩着的時候他看到夏星澈站起身把啤酒舉起,臉上是從沒有見到過的內疚和誠懇。
“我以後都不會那麽沖動,也會好好的改正自己的表達方式,我以後會經過大腦想清楚再說話,絕對不會再傷害你。”
“哥,我們和好吧。”
夏星澄擡眸對上夏星澈的眼睛,他的老弟眼裏透露出的渴望仿佛是小火苗,好像在等待着是那麽讓這叢火苗變得炙熱。其實這家夥一直都在跟他道歉,但就是不願意跟他生病的事情,不過他知道這家夥的自尊心有多強,無所謂了,他們現在會慢慢好的。
時間會治愈一切。
他拿過啤酒随手跟人一碰杯,然後笑道:“好。”
易拉罐滋啦傳來的氣泡搖晃聲似乎将一段如履薄冰的關系徹底融化,薄冰雖然碎了剩下一灘水,水固然冰涼,但需要時間。
夏星澈眼裏那叢火苗瞬間像是被染上熱烈的火光,心頭積壓的難過似乎慢慢少了些,他握着啤酒瓶仰頭喝了口,然後感激的看着夏星澄:“謝謝哥。”
“知道了知道了。”夏星澄沒去看夏星澈的眼睛,因為想都知道這家夥不知道得開心成什麽樣。
這下他的心裏也卸下了負擔,夏星澈的小心翼翼真的讓他很有負擔。
這頓火鍋終于吃開了。
吃到一半他可能是冰粉吃太多了想上廁所,于是拍了拍陸尉的大腿跟人小聲說道去個廁所,然後便趕緊往廁所跑去了。
陸尉看着夏星澄往廁所走去,擰着眉頭這家夥面前那一大碗冰粉,就剛才一時沒盯着這玩意又被拿走全吃了。
蔣承運發現了陸尉的目光,打趣道:“不是吧,你連他吃冰粉都管呢?”
“他腸胃不好不該吃太辣太冷的東西。”陸尉說:“你也別總是帶他來吃火鍋,帶他來吃也不要總是點太辣的,又辣又冷吃了對腸胃很受刺激。”
蔣承運搖了搖手指:“如果是我肯定不會讓他随便吃,不過話說回來了,上回把他吃得闌尾炎發作的,好像是跟你去吃東西吧?”
陸尉:“……所以我在反省。”
蔣承運忍笑頗為認可的點頭:“嗯~懂。”然後看向夏星澈,發現這家夥的碗裏只有素菜:“你怎麽就喜歡吃這些草啊,學學夏星澄,無肉不歡,雖然他吃了很多肉還是小個子。”
夏星澈沒有理會他吃着自己的海帶結,心裏自顧自的高興讓他沒有聽到蔣承運的開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老板,還需要加菜嗎?”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陸尉看着這個略有些眼熟的男生,随後眼底倏然一沉。
蔣承運擺了擺手:“不用。”
孫琦皓把空盤收走後便離開,還是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陸尉的目光落在這個人的背後,眼裏略帶幾分冷意:“蔣承運,這個人你為什麽沒有開除?”
“啊?”蔣承運被陸尉這沒由來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他轉過頭看着剛走的服務員,像是想到什麽笑道:“不是吧陸老師,你看不爽我是打算拿我店員開刷?”
“這個男孩欺負過澄澄。”陸尉眸色漸深:“第一次是澄澄上班第一天,下班後我路過店門口看到這個男孩對澄澄拉拉扯扯,第二次是在我朋友的店門口動手打澄澄。”
“艹!”蔣承運二話不說的放下筷子起身。
夏星澈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他:“別沖動,你讓那個服務員再過來一趟。”
蔣承運坐下後氣得抱臂,他突然想到之前他爸辭退夏星澄的事情:“上回我爸辭退澄澄用的是什麽理由?”
這會他才去想這事,為什麽他爸會知道夏星澄在他店裏上班?
“上回澄澄跟這個人打架我讓我朋友把這人扣在醫院,想說第二天過去問清楚,但是被人帶走了。”陸尉看着蔣承運:“蔣宏是你父親對吧。”
蔣承運目光有些閃爍,眼睑低垂:“嗯,是我爸讓我不許讓夏星澄待在店裏的。”
陸尉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從夏星澄出來到現在肯定都是被監視着的,從本質上還是沒有自由。幸好他都擺平了,這幾天攔下了不少暗處的人,夏星澄的父親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但他也不是。
蔣承運悄咪咪看了眼夏星澈,他見這人表情也很微妙,揉了揉腦袋嘆着氣:“我不知道我爸和夏叔叔兩人在弄什麽,但我只知道他們盯着夏星澄,不是說監視,就像是一種保護吧,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我問過我爸夏叔叔為什麽要這樣的,但是我爸不告訴我,我一問他就要揍我的。”
“他們是擔心夏星澄跟我一樣有雙向情感障礙,畢竟我哥跑出來了擔心在外邊發生什麽事情,只能讓人暗地裏保護着,但是他們想多了,我哥并沒有,只是我一個人有而已。”
夏星澈突然的開聲讓陸尉和蔣承運都面露詫異之色,但也是意料之中。
雙向情感障礙嗎?
蔣承運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作響,他在桌底下握住夏星澈的手:“沒事的,都會好的。”
手漸漸收緊。
陸尉自然知道,畢竟上次夏星澄和他父親聊天他在場,突然間像是感覺到什麽把頭轉向洗手間的位置:“我去找澄澄。”
不由來的心裏不舒服。
夏星澈的視線緊跟着陸尉的背影,他說道:“蔣承運,那個欺負過的我哥的服務員可不能輕易放過。”說着眼底倏然變得陰冷。
蔣承運見他情緒轉變微乎其微蹙了蹙眉。
洗手間內夏星澄正沖完廁所出來,他站在鏡子前活動活動發麻的雙腿,真的是蹲到腿都麻了,疼死了,果然不能又吃辣的又吃冷的。就在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時,一個熟悉又惡心的身影在鏡子裏出現。
“我就知道老板來了,你肯定會來。”
孫琦皓!
他轉過身似笑非笑的轉動着手腕:“呀呵,你竟然還沒有被炒鱿魚?有點手段啊孫琦皓!”正想走前去腳麻的疼讓他停住,真的是……
暗罵了自己兩聲蹲坑蹲太久影響戰鬥力了。
孫琦皓看着許久不見的夏星澄眼裏依舊是入骨的笑:“果然啊,有男人的滋潤就是不一樣,又漂亮了。”
“孫琦皓,我勸你積點口德吧。”夏星澄轉動着腳踝試圖快速緩解腳麻,免得一會處于下風。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孫琦皓大步走向前把他一把摁在了牆上。
“夏星澄,我倒是小看了你的能耐,打小報告很牛啊,果然像你這樣的人就喜歡吹枕邊風吧,老板是一個,我叔你也給弄上了?”
後腦勺撞上牆壁的瞬間他覺得有些眩暈,不過一會便緩了過來,他看着揪着自己衣領的孫琦皓頓時火就上來了,二話不說的擡起膝蓋抓住這手狠狠的往自己的腿上撞去。
孫琦皓感覺到手腕處劇烈的疼,吃痛的彎下腰:“艹,你就會偷襲!”
夏星澄見他彎下腰呵呵的笑了兩聲,沒有握實的拳頭骨節微曲毫不客氣的往腹部揍去,這一拳卯足了勁,這家夥又被他撞上了他絕對不會再放過的。
“這麽會說繼續說啊,我看你這次還能不能留下。”
孫琦皓頓時覺得惱火,他雖然不怎麽會打架也就是三腳貓功夫但是憑什麽被這麽清瘦的家夥摁着打?越想越惱火他幹脆硬碰硬,利用身高的優勢和體型去撞夏星澄,四肢胡亂的動着,他就不信了還搞不定!
夏星澄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撒潑式打架弄得有些傻眼,就在他分神沒注意的瞬間又一次被孫琦皓摁倒牆上,這次孫琦皓是用盡了全力像是氣到不行把他狠狠往牆上撞去,本來身體撞一下最多就是有些疼,但是他又撞到後腦勺了。
這次是真的很暈。
眼前突然出現重影,緊接着大片大片的綠色又出現了,像是閃光燈那般不停的在眼前閃着,耳邊孫琦皓罵罵咧咧的聲音仿佛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聽不是很清楚,整個人特別的暈,四肢有些發軟,惡心反胃的感覺翻湧劇烈。
難受的閉上眼睛,不行了,他得找個地方坐下。
孫琦皓擡手準備揍下去結果就看到夏星澄臉色發白身體往下滑,他吓得往後一退:“不是,你幹嘛,我都沒打你,碰瓷啊!”
夏星澄順着牆壁坐在地板上,難受的将頭埋進雙臂間,用力的抱着腦袋試圖緩解此時的不适。盡管如此閉着眼還是能夠看到那樣的綠色閃爍得劇烈,可怕至極。
後腦勺隐約的鈍痛讓他開始覺得有些恍惚。
——澄澄,你那麽會畫畫讓我怎麽辦,你死了好不好?
喉間的空氣突然被一雙手狠狠的掐着,他拼命的想要呼吸,拼命的掙紮着。
那瞬間他倏然睜開眼睛,他看到面前的女人。
依舊是那身水藍色的裙子,長發披肩,明明那麽美麗卻有着這麽猙獰可怕的面容,這個女人是他媽媽,想要掐死他。
——嗚嗚嗚嗚哥哥……
意識漸漸模糊,他聽到了一個孩子的哭聲,腦袋艱難的轉向傳來嗚咽的門口,只見他爸抱着小時候的夏星澈站在門口,他看到夏星澈哭得很厲害,朝他拼命的伸出手,而他爸也是淚流滿臉,但卻沒有進來。
——周蕊,你為什麽要這樣。
——夏商哲,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
——我從來都沒有強迫過你,何來放過之說。周蕊,你摸這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我不愛你嗎?你要全世界我拼命的工作,你要畫畫我請了那麽多優秀的畫家來教你,我對你還不好嗎?
——但是我不會畫畫了啊!
——周蕊,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一直都不會畫畫!
這話似乎徹底激怒了掐着他的媽媽:
——你們不許過來,我要帶着澄澄一起死!
——周蕊,我放手了,你走吧。
在他爸爸說完這話後掐着他的手似乎松了松,他開始拼命的喘息着,然後他看向夏星澈。
——我不要媽媽我要哥哥……哥哥……
這時夏星澈似乎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他看到爸爸伸手蓋住了夏星澈的眼睛,目光很是複雜。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被猛地推到一旁,下一秒就聽到身後傳來‘嘭’的一聲重物砸落的聲音,他震驚的轉過頭。
——澄澄別看!
別看?
他爬到了窗邊,站到了小板凳上,視線落在下邊的小花園裏。
豔麗的藍色妖姬中,他的媽媽滿身鮮血躺在裏頭,那身水藍色的裙子漸漸被染紅,在他的世界裏變成了深綠色,如同夢魇般的深綠色。
他愣愣的轉回頭,然後他看到爸爸跪在了地板上,抱着哭暈過去的夏星澈,淚流滿面。
所以他媽想他死,他爸也不趕緊救他,本質上也都一樣,不想要他。
這一次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清晰的看到他媽是怎麽想要弄死自己的,看清楚他爸為了他媽是怎麽妥協怎麽放棄他們的。
積壓許久的憤怒像是在剎那間盡數爆發,五髒六腑上湧的炙熱來勢洶洶,愈發急促的呼吸就像是有什麽噴湧而出,與此同時腦袋傳來的鈍痛刺激着大腦,伴随着憤怒像座火山那般,急切的想找到一個出口發洩。
突然的他感覺到鼻子下有什麽液體流出,擡手一抹低頭想看,但什麽都沒有看到。
一片漆黑。
“澄澄!!!”
陸尉走進洗手間想要找夏星澄,一眼便看到跌坐在牆角的夏星澄臉色蒼白仰頭流着鼻血,大腦嗡的作響,震得目眩,剛才的不安已然有跡可循。
快步走到夏星澄的身旁立刻扶住他發軟的身體,眸色深邃與憤怒交雜着得已經靠近迸發邊緣,從口袋摸出手帕給夏星澄擦着鼻血。
“澄澄不怕啊。”他自己的聲音因為憤怒在顫抖。
孫琦皓心虛的往後退:“不是我啊,我沒有打他……”
夏星澄仰着腦袋,此時所有的動靜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被無限放大,恐懼,難受,煩躁,很多很多聲音湧入耳裏。
看不見?
腦袋嗡的作響。
他眨了眨眼睛發現還是看不見。
“澄澄,有哪裏不舒服嗎?”陸尉用手帕給他擦着鼻血,可就在對上夏星澄眼睛的瞬間頓住手,像是前段時間腦海裏不敢想的事情真真切切發生了。
“尉哥……”
“我在。”
“為什麽我看不到你?”
陸尉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感覺心髒被寒冰凍結,整個人麻木。
※※※※※※※※※※※※※※※※※※※※
隔壁新文《裝乖》已經開啦,晚上九點更新,大家感興趣可以去瞅瞅喲~
前三章國際慣例發紅包~
二世祖安懿在學校看中了貧困生學霸尤最,他喜歡這人的樸實低調又內斂俊俏,于是一改自己形象變成小乖乖,暗戳戳想追求尤最。
小心機的他給人買襪子,每天安排跟自己穿一個色。
給人買鞋子跟自己湊一對。
甚至給人買內褲然後跟其故意弄混。
然後看着尤最不好意思穿着他內褲走出浴室時的樣子他就樂呵得睡不着,尤最真的太得他心意了,斯文又安靜。
超喜歡der!
有天他在酒吧路過一個敞着門的包間時,看到坐在中間沙發上抽着煙翹着腿左擁右抱的尤最。
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尤最對上那雙委屈的眼睛時,手動掐煙。
誰知安懿沖進來把他拉起來擋在身後,并且奶兇的指着包廂裏的人:
“你們不用想了,尤最是我包的!”
尤最撚着被燙紅的指尖,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後來安懿發現,戴着眼鏡的尤最每天都想讓他考清華北大,摘下眼鏡的尤最每天都想帶着他去玩。
那怎麽搞?
【食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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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差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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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