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大晚上不能提人
回來的路上,肖鏡一肚子的疑問,想問又不敢問。
季灏安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先開了口,“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
“你為什麽要那樣跟蘇末說話呀?”蘇末看起來很受刺激的樣子,一看就是季灏安揭了什麽不該揭的鍋。
“他跟你一樣,都是不趕着不走的類型,我不逼他,他會一直都這個樣子。”季灏安冷冷的說,末了還加上一句,“特別是你。”
有我什麽事呀!肖鏡小聲嘀咕。
“哼!”季灏安冷哼一聲,“你怎麽想起搬家的?不是被逼急了,你現在還在圍着你那個小美人在轉吧!”
肖鏡無語了,能不能不要老是提起這事呀!
眼看這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來了,肖鏡急忙轉移話題,問他,“你為什麽要給蘇末送車呀?”
蘇末都說自己可以買的,而且,季灏安這個禮物有點太大了,蘇末會覺得有負擔,他難道沒想到?
季灏安沉默了一會,就在肖鏡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忽然說道:“因為……以前蘇末很喜歡車。”
肖鏡其實聽季灏安今天和蘇末的對話,他都察覺到蘇末以前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是不知道他以前會和現在差別這麽大。
“他喜歡改裝車,有事沒事就會開着車出去,他說他喜歡引擎的聲音,發動時的聲音就跟人的心髒一樣,活躍充滿了生命力。”
肖鏡聽着仿佛看到蘇末以前的樣子,意氣風華,輕狂少年,只是……他現在怎麽成了這樣?他不敢問,季灏安也沒有說下去。
好半天在肖鏡以為他這個話題要結束了的時候,季灏安忽然又開口了,“這輛車是我請人改裝過的,說是送給小可的,其實最适合的人還是他。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開過車了,他會有負擔并不是因為這輛車的價格,而是……他對自己的過去感到不安。”
季灏安難得的對肖鏡說這麽多話,他的表情很嚴肅,肖鏡有點不想知道後面的故事了,就算季灏安不說,肖鏡也感覺到蘇末的過去和季灏安脫離不了幹系。
一想到兩個人有着這麽深的羁絆,他忽然有點嫌自己問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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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慶幸的是,在這個故事的真相還沒揭開的時候,酒吧到了。肖鏡看着酒吧這塊并不起眼的招牌,想着人家直招待會員,果然是低調。季灏安為什麽要在這樣的日子裏來這裏?
這大概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比較習慣的自我療傷的方式吧!
要麽是躲起來自己獨自舔傷口,要麽找個地方一醉方休。
肖鏡的方式就是安靜的坐在那裏擦他的相機,那些寶貝是世界上最能治愈他的東西。
而季灏安這種有着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的人,即使是鎮定了一整天,又不動聲色的從蘇末的婚禮上回來,現在會想去喝酒發洩一下,肖鏡很理解。
只招待會員的酒吧,這一次沒有把肖鏡攔下來了,恭恭敬敬的把肖鏡帶入了這個未知的世界。
按照季灏安的老規矩,他們落座在一個隐秘性還算不錯的卡座。
一坐下,不一會,各種酒類都上來了,看得出來季灏安來這裏幾乎都只是喝酒的,要不然人家怎麽會這麽懂套路的只問了聲是否照舊,就把一大堆的酒送上來了。
肖鏡有點驚訝,季灏安這是要幹嘛?
然後就看到季灏安一改白天的冷靜,開始默默的喝酒,喝了兩杯後,對肖鏡說:“你等下送我回家。”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喝酒,而肖鏡不能喝。肖鏡有點木然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大概是也知道季灏安今天确實挺壓抑的,這會估計是想一醉方休來給自己一個宣洩的出口了。
但是他忘記了一點,他不會開車。
近幾年是學車高熱期,肖鏡目測自己近幾年內也買不起車,買不起學了也是浪費,他就一直沒學。這麽有先見之明的人也是少見,加上現在工作出門都有司機,他就更加不操這份心。
他想告訴季灏安的時候,對方已經喝上了,肖鏡心虛的都不知道要怎麽辦。後來一想,按照季灏安這個喝法,今晚肯定是要橫着出去的,他到時候找個代駕好了,貴就貴點吧!誰讓咱們季爺高興呢!
但是,再怎麽樣也不能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喝吧!大老爺們平時喝酒還能有個下酒菜呢,這裏就一些小零食。在季灏安不露聲色喝到第六杯的時候,他攔住了他。
季灏安看着他,眼神很清晰。肖鏡低估了季灏安的酒量,這種時候大概最怕的就是喝不醉吧,他有點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季灏安卻看着他淡淡的說了句,“放心,我有分寸。”
分寸?是不會喝的大醉?還是不會讓自己失去理智?
肖鏡不敢多問,然後場面就變成了季灏安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喝酒,肖鏡則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啃鱿魚絲,一邊圍觀這所謂只招待會員的場所,果然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不過大部分還是比較陌生的,看起來也不像是明星,反而更像是商界的人物。大家在這裏似乎多沒有太過顧忌,個個放的很松,也沒有平時酒吧那麽亂,大概是都是有身份的,所以比較有分寸,酒吧臺上有表演,音樂也不是太吵雜,其實呆着挺舒服的。只是這看起來清心寡欲的酒吧,相裏那種變态怎麽會來呢?
說起相裏,作為狗仔的肖鏡本能又出來了,他要是能拍到相裏的醜聞就好了。
大白天都不能提人,更何況是晚上。
心裏的歪念這麽一提,相裏就出現在肖鏡的視線範圍內了。身邊依然帶着兩個保镖,正坐在酒吧舞臺下面的位置和人聊天,不知道在聊什麽,看起來跟平時有點不太一樣,似乎有點正經的不太像他了。
肖鏡雖然讨厭他,但是也不敢主動去招惹他,幸虧季灏安的位置夠隐蔽,他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啃鱿魚。
正啃的起勁,忽然有侍應生過來了,端着一杯酒放在他跟前,然後跟他說是相裏先生送的。
肖鏡的心立馬就提到了嗓子眼,此時他的那仿佛要從酒裏喝出一個世界的金主爸爸微微擡眼看了他一眼,最近挂着一絲玩味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在說:我在這裏,居然還有人跟你搭讪。
肖鏡覺得很尴尬,也不敢喝相裏送來的酒,他讓人送回去,但是侍應生說了,如果真要送回去,最好還是自己過去。
肖鏡也不好勉強人家,對于這種無聊的人,最好的防守手段就是不予回應,肖鏡不露聲色的繼續啃鱿魚,季灏安也不露聲色的繼續喝酒。大家心照不宣的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誰知道他不喝還不行,相裏的酒一杯一杯的送過來了,桌子都要放不下了。
肖鏡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下去,但是因為相裏的行為,酒吧裏注意他的人越來越多,這很尴尬,肖鏡有點忍無可忍了,“蹭”的站起來,一聲不吭的把酒端過去一杯一杯的還給相裏,回來的時候他看到季灏安剛剛喝完一杯酒,眼神裏仿佛帶着一絲笑意。
有什麽好笑的。肖鏡瞪他。
對方不理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讓肖鏡意外的是,他把酒送過去,那邊居然又送過來了,兩個人就像在打持久戰,肖鏡端過去,那邊侍應生又給他端過來,往來幾次。肖鏡都要崩潰了,酒吧裏的侍應生都知道相裏惹不起,肖鏡顯然不像是惹不起的主,幾次來回忍不住就勸肖鏡,不要跟相裏先生過不去,幾杯酒而已。
肖鏡心裏冒火,這是幾杯酒嗎?這是一桌子,他要是真全喝了,今晚怕是貞操不保了。貞操事小,小命是大,他可沒忘記宋顏被相裏折騰的多慘。
無計可施的他想拉着季灏安走,季灏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無動于衷,笑起來真好看,酒品真的超好。
肖鏡問他要不要走,季灏安撐着頭,晃着手裏的酒杯,冰塊撞擊着酒杯發出悅耳的聲音,“為什麽要走?人家給你過不去,又不是跟我!”
肖鏡臉色很難看,別以為他真的不敢丢下他先走。但是他人仗義,不像季灏安這麽無恥,他還在盤算金主爸爸現在是幾分醉?硬扛能不能走?
結果他還沒把人扛起來,一個身影在他們對面落座了,不是別人,正是相裏這個變态。
相裏笑眯眯的看着肖鏡,問他,“就要走?”
肖鏡不理他。相裏也不生氣,端起自己送給肖鏡的酒慢悠悠的喝起來了,“別不理我呀!都來這裏了,我帶你玩呀!”
肖鏡知道這種人你要是理了他,他就會越發得寸進尺,幹脆該幹嘛就幹嘛。相裏見他這幅樣子也不生氣,坐在他對面,看着肖鏡啃鱿魚,看的肖鏡都要抓狂了,他忽然隔着桌子把手伸過來過來要摸他的臉。
肖鏡憋了很久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操起桌上的酒杯就要潑過去,結果酒杯都沒端起來手被按住了,相裏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也就這兩下子,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着你的道?”
肖鏡的手被他反扣在桌上,無法動彈,另一只手想反擊的時候,相裏扣着他的手一個轉身,坐到了他的身邊,他的另一只手剛剛揮出來就被對方給捏着手腕拉到身後,肖鏡都沒反應過來,他的兩只手都被拉到了身後,重大的拉力扯的他差點疼出聲來,沒想到相裏居然還有這一手。
肖鏡這下就只剩下踹桌子來反抗了,他的腳還沒踢出去,相裏已經湊到他耳邊,吹着氣說:“你要是再動,我就把你拉進廁所。”
酒吧的廁所是幹什麽的,大家都很清楚。
肖鏡雖然不了解相裏,但是他相信他會幹出這種事來。而且他也絕對有這個本事把他拖走。他有點忐忑的看向自己的金主爸爸,金主爸爸正雲淡風輕的在喝酒,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撲在杯中物裏。
肖鏡見金主爸爸都不出聲了,他很識時務的停止了掙紮。相裏見他不再反抗,人靠的更近了,另一只手直接蓋在了肖鏡的雙腿間。
肖鏡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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