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程杏飛和P姐找遍了方圓五公裏的夜市和酒吧街,生怕花昭陷入麻煩之中。

只可惜她們運氣不好,一直沒能找到花昭的下落。

眼看時間已經走過三點,整座城市逐漸陷入睡眠,程杏飛的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就在這時,她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來電。

電話是打到P姐的手機上的,那是一個陌生號碼,P姐接起來後,臉色幾經變化。先是驚訝、然後是欣喜,接着變成了說不出的古怪。

她挂下電話後,程杏飛迫不及待地問:“是花昭的消息?”

“沒錯。”P姐點點頭,“你都猜不到是誰打來的電話——是卓毅!就是那天在博物館見到的警衛隊長。他今天輪休,在夜市旁邊的小巷子裏遇到了花昭。”

程杏飛對他印象頗深,不光是因為他臉上那道讓人過目難忘的傷疤,更因為他第一次見面就貿然攻擊她的行為。

……不,等等!

程杏飛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姐,剛才卓毅在電話裏具體是怎麽說的?”

P姐皺眉:“他聯系我,說是找到了之前夜闖博物館的人,問我們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如果沒興趣的話,他就把她扭送派出所了。”

程杏飛:“……”

她苦笑。

第一次見面時,她以為卓毅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但現在發現,這家夥精明的可以。

真正的莽夫,早就在抓到花昭的第一時間,就把她送到派出所了。怎麽可能堂而皇之地打電話通知她們!

看來他已經猜到——不,應該說他已經認定——花昭和程杏飛有關系,而且是很深的關系!

……

車子匆匆駛到小巷口,程杏飛顧不得腳下泥濘的小路,腳步飛快地向着巷子深處走去。P姐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拐過最後一道彎,那個讓人擔心了一整晚的身影出現在她們眼前。

路燈下,花昭坐在一個倒扣的紙箱上,雙手抱着膝蓋,困得東倒西歪,小雞啄米一樣不停點頭。

至于打電話聯系他們的卓毅,他藏身于路燈照不到的陰影中,指縫裏夾着半支即将燃盡的香煙,煙頭一明一滅,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是什麽情況?

程杏飛率先開口:“卓隊長。”

卓毅被她打斷了思緒。

他把煙頭在牆上按滅,扔到地上,又碾了兩腳。他身高驚人,從陰影中走出來時,仿佛是一座氣勢逼人的大山向着程杏飛壓來。

正撐着頭打瞌睡的花昭猛然驚醒,她趕忙從紙箱上跳起來,一臉緊張地看向程杏飛,活像是一個犯了錯誤後不敢面對家長的小朋友。

花昭讷讷說:“你來啦……”

程杏飛看看卓毅,又看看她,問:“怎麽回事?”

花昭趕忙把事情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她存了表現的心思,自然語氣誇張,自吹自擂:先是炫耀自己如何敏銳,才能發現那兩個小混混妄圖“撿屍”;又誇獎自己不畏危險,深入龍潭、智鬥歹徒,最終順利把兩個混蛋拿下;只不過後來出了點意外,招來了警察,她在倉促逃離時,自投羅網撞到了卓毅手裏。

說完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問程杏飛:“怎麽樣,本宮厲不厲害?”

她大晚上離家出走,連一張紙條都沒留下。程杏飛又是生氣、又是擔心,強撐着發燒的身體都快把地皮翻遍了!明明程杏飛應該狠狠數落她一番,但見她眼睛亮晶晶求表揚的模樣,忽然心頭一軟,原本的氣惱都化為了無形。

……算了,孩子做錯了事,回家再慢慢教育吧。

程杏飛最關心她的身體:“你打了架,受沒受傷?”

花昭揚起下巴:“那種貨色,本宮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

程杏飛:“……”

也對,之前花昭就能從博物館警衛手下全身而退,又能飛檐走壁從二十八樓逃出去,教訓兩個小混混,确實不在話下。

唯一的問題在于,花昭的樣子被那兩個混混看到了。

P姐說:“他們僅憑一張嘴,警察不會相信他們的。即使有媒體得到風聲來問我,我也會把你們摘得幹幹淨淨的。”

性騷擾的事情說完,接下來就要輪到重頭戲了。

程杏飛拉住花昭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身後,像是老母雞保護小雞仔一樣護住她,然後揚起頭,直接看向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

因為是輪休期間,卓毅并沒有穿警衛制服。他就住在這附近,半夜下樓買夜宵,哪想到撞上了一出好戲。他穿得非常随意,寬松的牛仔褲配上洗得松垮的跨欄背心,露在外面的雙臂肌肉緊實,線條分明。

他看上去極富攻擊性——這不是一種錯覺。

“卓隊長,”程杏飛鎮定地說,“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離家出走四處惹事,讓您見笑了。”

“你妹妹?”卓毅聲音低沉,“知名女星程杏飛有個雙胞胎妹妹,這種事哪個媒體會放過?你要是有妹妹,早就被炒的全天下皆知了。”

程杏飛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我媽帶着妹妹去了國外,我們很多年沒見了。”

這話半真半假,程杏飛自小父母離異是真,母親出國也是真,只不過她母親在國外早就再婚了,生了個混血baby。

程杏飛從未在媒體上宣揚過自己的家事,現在以此為借口,拿出來糊弄卓毅剛剛好。

誰想,卓毅根本不上當。

卓毅:“你說你妹妹剛從國外回來?那你讓她說句英文聽聽?”

程杏飛拽了拽花昭的衣角,給她遞了個眼色——考驗花昭這一個星期的文化課成績的時刻到了!

花昭:“……”

花昭慌了,這是什麽神展開,哪有考試不提前通知就突然發卷子的啊!她這一星期學了什麽?二十六個字母她還沒背利落呢。

花昭只能硬着頭皮強上了。

她先吭哧吭哧背了一遍字母表。

然後又開始秀對話能力:“哈羅,好啊有?飯,三克油,安得油?愛慕飯,吐。”

……厲害,直接搞了個自問自答。

卓毅面無表情地說:“令妹英文真是歪銳古德。”

程杏飛:“……”

站在一旁的P姐真不忍心聽這塑料英語,尴尬地扭過了頭。

程杏飛還在努力給她找借口:“她在當地上的華人學校,英文不好。”

卓毅:“哦,哪個華人學校還教半夜翻牆爬博物館哭喪?”

程杏飛啞口無言。

卓毅挑了挑眉,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這一模一樣的兩張小臉。真是有趣,明明是同樣的五官,同樣的臉型,但放在這兩個人身上,卻帶着清晰明顯的差別。尤其是那雙杏眼,一雙盛滿好奇,一雙裝滿警惕。

卓毅最怕麻煩,不想同她們兜圈子,直接說:“程小姐,你不用給我編謊話,她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出來——她是花昭公主對不對?來自一千年前的花昭公主?”

“!!!”

他沒給她們一點緩沖,就輕而易舉地揭露了花昭的身份。

這一刻,程杏飛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倉促上臺的魔術師,還未演練熟練,就被犀利的觀衆翻出了底牌。

花昭更是吓得縮成了鹌鹑,她甚至懷疑這次的“路見不平”都是卓毅安排的,在小巷的暗處,會不會有一群人埋伏在那裏,随時要沖上來,把她送去解剖?

P姐同樣震驚。穿越這種事往往只出現在小說或影視劇中,她當初接受花昭的身份都廢了好一番功夫,卓毅是怎麽看出來的?

卓毅篤定地叫破花昭的身份,在那樣平靜、冷漠、卻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她們連否認的話都說不出口。

衆人沉默。

卓毅又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燃,煙霧缭繞。

他嗤笑一聲:“行了,別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在博物館夜班做久了,別說千年前的公主詐屍了,比這更奇怪的事情我都見過。”

……

回家的途中,車裏一片寂靜。

花昭心虛地坐在後排座位上,眼觀鼻鼻觀�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