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謝謝你是屬于我

不緊張的周漫兮雙手攀着他的脖頸,被子下的腳趾還蹭了下他的大腿。

葉律恒身體猛然一僵,四肢仿佛有電流湧過。

“漫漫——”

一滴汗從額頭落下來。

他喚着她的名字,低下頭,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邊,微顫的唇隔着她的發絲輕碰了下她的肩膀,然後,又在鎖骨處啃咬親吻了幾下,接着,緩緩下移,來到了她的胸前。

小心翼翼的一吻落在了心髒。珍惜而克制,不同于以往的疾風驟雨,很溫柔,不,溫柔的不像話,甚至,還帶着些虔誠和迷戀。

周漫兮感覺有些熱,有些癢,心跳失控地亂跳。她咬了下唇,有點口幹舌燥,男人溫柔的有些磨人。她有些等不及,微微敞開了腿——

葉律恒感受到她的主動,适時上前,沉下了身,與此同時,吻住她的唇,止住那一聲難耐的痛哭的嘤咛。

“我愛你……”

迷亂中,不知是誰的低吟。

窗外月光明亮,映照着一床被子起起伏伏了好久。

這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書房裏的江琴也有同感。

她看着手下呈上來的一沓照片,多是葉律恒跟周漫兮游玩的相片,然而,在這一堆照片中拍到了周漫兮在圖書館的一幕。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燦爛柔和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卻擰緊了眉頭,翻看着一本書——《我的抑郁症》

“真的是抑郁症?”江琴蹙眉,目光驚愕,帶着點不可置信。

“我跟着周漫兮去了圖書館,她确實是在查這個病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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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男人三十上下,戴着鴨舌帽,中等身材,模樣一般,是那種很容易隐藏在人群中的人。

江琴沒看他,深深看了好一會兒相片,又問:“主治醫生的信息呢?”

“是才從美國流學回來的左桢。”

“濱水區那個因為拆遷而發家的左家?”

“是。”

很熟悉的人家呢。

江琴扯了下唇角,喃喃低語了一句:“那我應該請左家太太喝個茶了。”

……

天微微亮的時候,葉律恒就醒了。

他睜開眼,心情不算好,神色清冷,眼神陰郁,可下一秒碰到了一副溫熱柔軟的軀體……

關于昨晚狂亂的一幕幕忽地湧進了腦海,他神色怔怔着,那些不好的心情漸漸散去了。

他們做了,很激烈,糾纏到深夜。

美好的滋味還殘留在身體裏,他的思緒呼吸不自覺地加重,身體又興奮火熱了起來。

周漫兮不知身邊人情緒、身體的變化,還安靜睡着,白皙的臉透着粉紅,長睫輕顫,呼吸清淺。被子蓋的低,露出瑩白美麗的雙肩,她光着,什麽都沒穿,玉體溫熱,側卧的姿勢,胸前白花花的風景綻放着一朵朵紅色吻痕,非常惹眼。

所謂溫香軟玉,美人在側莫過于此。

葉律恒心動了,身熱了,血液在流竄,那種灼人的感覺火急火燎燒着,來勢洶洶。他很想要,拉着心愛的人再大幹一場,可她第一次,身體吃不消,他只能狼狽地下了床,跑去浴室洗冷水澡。

嘩啦啦的流水聲有點吵。

周漫兮被吵醒了,有些迷糊,睡意還很濃,睜開眼時,眉眼間帶着種慵懶的風情。她翻身過來,趴伏在床邊,張開嘴:“早啊。”

聲音啞啞的,還有點柔軟,很好聽,很撩人。

葉律恒恰好裹着浴袍,聽到她撩人的聲音,擦頭發的動作僵住了,心沒出息地顫動了下。

“早。”

他回了一聲,繼續擦頭發的動作,竭力裝着面色如常,內心美的冒泡。

一大早就能跟心愛的人互道“早安”,真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周漫兮感覺不到他的心潮澎湃,相反,打了個哈欠,精神蔫蔫的:“起的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他把她吵醒了,身體的不适感漫上來,心情有點不美妙。

葉律恒見她蹙眉,走過去,言語溫柔又體貼:“我給你放了洗澡水,你要是不舒服,去泡一泡。”

“還好,沒那麽嬌氣。”

“去泡下,我心疼。”

葉律恒說着,伸手把她抱起來。

周漫兮還光着,脖頸、胸脯上都是吻痕,有點羞,掙紮着想下來,但沒成功。

“你放我下來?”

“害羞了?”葉律恒忍不住逗她,“你身上哪裏我沒看過,這時候害羞?晚了!”

“誰害羞了?”周漫兮不承認,臉紅的要滴血還在強辯:“你抱的我很不舒服?”

葉律恒把她放下來,眼裏閃着戲谑的笑:“那昨晚呢?舒服嗎?你男人怎麽樣?厲害?”

這男人不複之前的羞澀,越發沒臉沒皮了。

“還行。”

周漫兮敷衍地擺擺手,趕人:“你出去,我洗下。”

他們昨晚做的激烈,結束後,又累又困,都沒洗。現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葉律恒知道她真不舒服,也沒多話,轉身走出了浴室。他去了衣帽間,從一排排服飾裏選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衫,搭配一條黑色長褲。很休閑的打扮,看起來年輕有生機。他換好衣服,走出來,坐在大床上等周漫兮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二十分鐘的樣子,浴室的門打開。

周漫兮穿着白色的浴袍,長長的頭發由毛巾包起來,盤在頭上。她洗漱好,徑直坐到化妝臺前,抹上水乳。她皮膚養的好,加上剛泡了澡,白嫩裏透着粉紅,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葉律恒又有些被美色引誘,不自覺地走過來。他從後面抱住她,側頭親她的脖頸,然後,慢慢上移,去吻她的唇。先是稍碰了下,再是含住了,舌頭探進去,蹭到了她的牙齒,也蹭到了她的舌頭。他動作很輕柔,也很克制,但結束時,氣息依舊有些不穩:“……謝謝你。”

周漫兮蹙眉,不解:“謝什麽?”

“謝謝你是屬于我。”

“……”

他似乎對她給的一切感恩。

這種感情與其說是深愛、迷戀,倒不如是虔誠的信仰。

周漫兮後知後覺地明白:他把她當救贖。

真是一份沉重而複雜的愛情。

她抓起他的手,表情鄭重而深情:“阿恒,永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們是夫妻,答應我,我們患難與共,不離不棄。”

“阿恒?”

葉律恒沒回答,喃喃了這個名字,唇角一彎,莫名的快樂。自相識以來,從葉先生到葉律恒到律恒再到阿恒,真是一連串美妙的變化。他們的關系越來越親,如今,是不可分割的共同體。

“當然。我與你同在。”

他微微一笑,目光溫柔如水。

周漫兮看着他溫柔的笑容,略微安了心。她繼續塗抹水乳,身後,葉律恒拿着吹風機過來,給她吹頭發。

吹風機發出的聲音有些刺耳,熱風吹在肌膚上,也有些癢。

周漫兮有些不舒服,便把吹風機拿了過來:“我來。”

她估摸天生苦命,別人服侍她,她很不适應。

葉律恒看出來她的不習慣,也不強求,把吹風機給她,就坐在一邊看她吹幹頭發、換了衣服。這等待的時間有些長,他也不覺得煩,目光一直火熱專注,很有種癡漢的既視感。

周漫兮強撐着消受了他的熱情,然後,一同下樓。

客廳

周易鳴在喂貓,乖乖很能吃,還很護食。在她享用午餐時,誰靠近她,都會得到她很不友好的怒叫。她弓起身體,發出低低的有點恐怖的嗡嗡聲,貓爪子在地上劃來劃去,仿佛随時準備給你來一爪子。

“小少爺,離遠點,別撓着你。”

杜德在給貓鏟屎,聽到貓的動靜,忙回頭制止他的靠近。

周易鳴不聽,還在躍躍欲試,伸出手想要順順她的毛:“乖乖很乖的,才不會——”

他Fg立的有點早。

乖乖伸爪撓過來,像是在警告,并沒真的撓。但就是這個動作也吓了他一跳,還有周漫兮,這一幕剛好被她看到。

“乖乖!”她厲聲高喊了一句,下一刻,蹭蹭下樓跑過來,一把提起周易鳴,放到一邊,訓道:“你還不信邪是?抓哪裏了?傷着沒?”

“沒,乖乖沒傷我。”周易鳴臉有些紅,還想為乖乖辯解:“她就是吓吓我。”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周漫兮還是有些生氣:“都說了,她性子野,脾氣不好,別在她吃東西的時候靠近她。”

周易鳴被訓的不開心,聲音也透着一絲不服:“我知道了。”

他覺得自己失寵了,媽媽好長時間沒跟他玩就算了,現在還動不動就訓他。乖乖是有點護食,但他多喂幾次,等她習慣他的靠近,肯定就會和他最好了。他迫切地需要一個關系最好最親的朋友。曾經他以為是媽媽,是宋希岚,是大伯,但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說不準什麽時候關系就會突然冷淡了。

他太沒安全感了。

“她不會傷害我的。”

周易鳴小聲堅持,像是證明什麽,去看乖乖,但乖乖經過周漫兮那一嗓子,已經吓得沒了影。

他有點心疼,忍不住說:“你看,你把她吓跑了!”

周漫兮莫名有點心虛,還語氣還是強硬的:“她還會回來的,周易鳴,你不要太寵她,抓人是不對的,護食也是不對的,這些壞習慣,都得改!”

“你別訓他,是這貓需要訓。”葉律恒适時地出聲,“杜德,把貓糧收回來,餓她一天。”

“別餓她,她還沒——”周易鳴想護犢子,但看到面色不悅的媽媽,又沒聲了。

“你別心疼了,她需要管一管,真抓傷你了,怎麽辦?”周漫兮蹙眉,給他科普嚴重性:“乖乖年紀太小,又剛來家裏,需要觀察半個月看身體有無異常,才能打疫苗。現在沒打疫苗的情況吓,真抓傷你了,說嚴重很……唉,算了,你不懂,但以後不要太靠近她。”

“我知道了。”周易鳴聽的一知半解,但抵觸情緒消減了。

他們坐到餐桌處,梅姨已經端上了早餐。

水晶包、瘦肉粥搭配幾個家常小菜。

葉綠恒不吃肉,所以沒動瘦肉粥,去拿水晶包,結果咬一口裏面也有肉。他立刻吐出來,臉色很不好看,見她端着新鮮的牛奶上桌,不悅地說:“梅姨,下次我的早餐單獨做。”

他昨晚喝的湯裏有肉沫,今天早餐明目張膽的上肉,真是過分了。

梅姨見他生氣,想開口說什麽,但看了眼周漫兮,又閉嘴了。

周漫兮沒想到他這麽大反應,本來是準備自然而然地想他吃點肉的。她沒想到被他發現的這麽快,索性也出了聲:“是我讓梅姨這麽做的。我覺得你可以吃點肉,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葉律恒見她這麽說,怒氣小了很多,但還是板着臉:“我不缺營養。”

“你可以當我是關心你。”

“你可以換一種方式關心。”

殺生滋生殺孽。

他不食肉,也算是一種積德行善。

可憐周漫兮不懂他,見他這麽抵觸,蹙眉道:“你想我怎麽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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