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奶爸的心思

以這句“俠之大者, 為國為民”為起點，驚雀的武俠新書, 口碑終于慢慢地發酵出來了。

徐真真松了一口氣, 在新章節的作者有話要說解釋了一下, 從日更一萬變成了日更四千字。

她的存稿已經耗沒了, 如果不是有存稿的話，徐真真或許也堅持不了日萬這麽久。

幸好讀者體諒。看見她調整了更新字數，紛紛冒出來安慰驚雀大大, 只要保證質量，哪怕一天少更新一點也沒什麽關系的。

畢竟, 她花在這本書裏頭的心血, 每一個用心讀書的讀者都能夠感受得到。

就算是號稱燒腦神作的《路易探案集》, 她寫起來也沒有這麽累。只要把每個案子構思好了，接下來的破案過程還是很輕松的。

可這本，她日萬的這段過程中, 幾乎是每天都要足不出戶地寫滿八個小時。寫《重生之九零》的生活時速六千, 寫《後宮》的時候她的時速還能到四千，可寫這本的時候，時速甚至連一千五都不到。

這本《俠之大者》裏, 幾乎每一段都稱得上是字斟句酌, 在大綱完全确定了的情況下, 仍然要一點點調整每一個具體章節的情節分布。

徐老太太好幾次叫球球拉着徐真真出去溜達，徐真真也乖乖跟着去了，只是晚上回來趕稿一直趕到淩晨。叫徐老太太打也不是、疼也不是。

這孫女怎地就這麽倔！

現在終于把這段**寫出來, 徐真真也輕松了一些。

可以說，這本書中的江湖已經成型了！而她要通過這本書表述給讀者的東西，也已經完完整整地蘊含在劇情裏了。

就像是前面書評區有個讀者的長評一樣，這本書，本質上其實是一本披着爽文外皮的孤獨史詩。

表面上看，這本書的劇情真的很爽，王晗一路遇佛滅佛、見魔除魔。從一個沒什麽天賦的窮小子，一路靠着大智慧大努力兇猛精進，最後成為人人敬服的大宗師。

可是，在王晗個人的絕對勝利之下，隐含的是整個江湖的衰落。在這個槍火犀利的現代裏頭，江湖永遠只能是情懷大于作用。

而這，恰恰是徐真真要寫出來的效果。

一本絕對的爽文是無法成為經典的，所謂悲劇，就是要把美的東西毀給人看。

在王晗的絕對實力後面，映襯的是整個在慢慢傾頹的江湖。

這抹衰落的豔色，能夠在爽到極致的時候也壓得住全文的節奏；反過來，在這樣唐吉坷德戰風車式的江湖中，有王晗這樣一個英雄，也能夠叫人還窺見一絲希望。

這樣的對比，才是徐真真要寫的東西。

驕而不狂，哀而不傷。這就是徐真真給全文定下的調子。

蟄伏許久不出的徐寶傑第一個跳出來給驚雀打call。

“在驚雀宣布新書開武俠的時候，我就覺察出，驚雀或許是碰上瓶頸期了。過去的幾本書，驚雀幾乎都是說開就開，從來沒有任何一本書，是他花費了這麽多時間和精力去準備的。幸好，他花費的這些功夫并沒有白白浪費。”

“不過，并不是每個遇見瓶頸期的作者都能夠成熟穩重地做出這樣的選擇的。畢竟，就算是瓶頸時期的驚雀，普通作者和他之間的距離，也有一百個特種兵作者那麽多。”

秉承着一貫毒舌的風格，徐寶傑還不忘刺一下那個特種兵作者。

他可沒忘記，當時在收藏壓過驚雀之後，這個作者居然大言不慚地在作者有話要說裏面說：“驚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過你麻痹！

當然，徐寶傑只是在心裏罵了這一句，并沒有把這麽一句髒話放在自己的書評裏頭。他只是娴熟地毒舌了一句，就繼續一門心思地瘋狂吹雀大。這個作者可不值得他分攤太多心思。

“之前驚雀重新寫了三個《路易探案集》的故事，大家可以發現，文筆依舊娴熟老辣，案子情節依然絲絲入扣。而最難得的是，他在複仇女神殺人案中大膽地做出了一個新的嘗試。給路易加了一個故意而為之的失誤，卻讓人物陡然豐滿起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在注意着驚雀接下來的動向了。”

“而在這一本《俠之大者》裏，我幾乎屏息等待了接近四十萬字，才敢出來寫這篇評論！”

“我得說，任何書評，在這部作品本身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從這本書開始，誰再說驚雀就是個寫小白文的，我先第一個把他打得媽都不認識，再叫他來抄《俠之大者》抄書三遍！”

“全書共計三十六個國術門派世家，鮮活的有骨有肉的配角一百多個，甚至連只出現了一兩章的人物，都能叫人記住。這樣的功力，哪怕是現在的嚴肅作家，都拿不出幾個人來。”

“叫人最佩服的是，驚雀這本書的主題立意，其實是脫離于現實，叫人完全感覺不到爽感的。哪怕你叫個三歲兒童出來，都知道，功夫再高一槍撂倒。”

“可是明明就是在這樣的背景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因為這一點覺得這本書的功夫不好看。相反的，卻反而叫這樣的現實帶起了一股濃濃的代入感，每一個國術界的人物出場，不管是好是歹、是稀松還是厲害，都叫人一上來就有種英雄末路感。”

“這股濃濃地纏繞在每一個句子的悲怆，才是這本書的關鍵！”

“我不得不承認，全書一開篇，王晗學了功夫後手刃仇人，還有在地下黑拳鬥場一路打成拳王這些，确實叫人非常爽。絕大部分讀者都是奔着這層爽進來的。”

“可是，如果沒有這股江湖的悲怆感，這本絕對不會這麽成功！”

“哪怕王晗從王老的經歷中領悟了道，他領悟的這個道，仍然是和功夫和國術一樣，透着一股和時下格格不入的氣息。”

“哪怕最後王晗終于突破明勁暗勁化勁三重屏障，超凡入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與槍炮一戰，可這樣的英雄，仍然是與整個大時代相背離的。”

“一邊是把先烈們的悲壯熱血氣氛拿捏得如此到尾，另一邊則是娓娓入心地講述了這樣一個英雄的終将日暮的史詩。全書有爽有淚有思考，我不得不說一句：驚雀，你成功了！”

不得不說，徐寶傑實在是把徐真真寫這本書最初的構思，拿捏得入木三分。

這篇書評一出，許多嚴肅文學界的作者，也開始零星地給出了一點自己的好評。

武俠雖然是流行的一種，但是因為誕生的時間長、寫的作家多，已經有一種一半融入了傳統文學的錯覺。

譬如當年老舍先生，也是寫過《斷魂槍》這樣的名篇的。

很多嚴肅作家，對這個題材都是不回避的。而驚雀這本書，無論是文字方面還是立意方面，都比平常的網絡要高出三分。

在這樣的情況下，《俠之大者》的收藏漲幅，終于開始緩慢而堅定地加速。

在臘月二十九這一天，《俠之大者》的收藏，終于到了一百萬！

這本書收藏上百萬，可以說是驚雀所有的書裏頭最慢的一本。哪怕是《末日》這本篇幅較短、內容偏向于實體改變的，也要早很多。

不過，這本書的收訂比實在是高。一點點醞釀到現在，早已經超過了一比一，甚至已經一路朝着一點五比一的逆天比例去了。

許多來看這本書的人，根本不是傳統網絡的讀者，連注冊也不會，收藏也不會，一路跟着看到了入V，就莫名其妙充值開始看。

這種讀者裏頭，有很大部分是真的有武俠夢的，或者是真的在現實中練武的。

當初“瘟神”溫老前輩的打賞下頭，俨然已經成了當代武林的認親大會。甭管是年紀大小，這群練武的說話裏頭都透着一股文绉绉的勁頭，倒叫一群讀者每天大驚小怪地跟着玩連連看。

有混跡于其中瘋狂辨認書中人物原型的，有閑着沒事把這認親大會主持成了武林大會的……甚至，還有湊成姻緣的。

有一名ID叫“無垠”的讀者，甚至在天天評論區蓋樓的行動中，追到了“瘟神”溫易大佬的孫女。

要知道，溫家可是女主家的原型！評論區甚至還有人天天開玩笑叫溫老前輩岳父的！

當無垠驕傲地宣布他已經見過家長之後，一時間激起書評區無數單身狗的憤怒，大家嗷嗷叫着要衆籌刀片給他寄到家裏去。連徐真真都開了小號，擠在人群中大聲喊着要出五毛！

她可還是單身狗呢！

文下讀者都在評論區蓋樓解決了終身大事，結果她這個作者還單着，情何以堪啊。

偏偏，這個時候還總有花間渡的讀者來編段子。

“驚雀大大，你日更一萬這麽辛苦，這本書又叫好又叫座，是不是應該催催咱們家女神出手寫本書了啊？”

“對啊，《我是歌手》都完結兩個月了，怎麽女神新書還是沒動靜啊。卡雀大大，是不是你每天日萬把家務都丢給女神了？”

“對！我之前看卡雀的存稿時間，總是寫到淩晨。肯定是為了照顧他，女神才很久沒更新的！”

徐真真在電腦前欲哭無淚。

她一個天天在家吃老太太狗糧的單身狗，還要在微博上天天看着大家給她編的自攻自受的恩愛段子，實在是有點吃不消啊。

“真真，出來出來，包餃子了！你不是說存稿了嗎？怎麽還在書房裏待着？！”

自從領了證又辦了儀式之後，二叔漸漸地也隔三差五過來了。當然，是不是在二嬸的撺掇下、想從喬老這套點好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徐真真不擔心這個。

喬老是有名的清廉剛正，這麽多年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徐家二叔可沒那個本事從這老頭身上套什麽好處。

而且，喬老這後爹當得還挺是那麽回事的。聽說了當初徐燕燕的事情，喬老并沒有一邊倒地斥責徐燕燕，反而是教育徐二，當男人的，就得能管好老婆女兒。

甚至，他都安排好了，等徐燕燕出獄，就先送到軍營裏頭軍訓上半年！

“老二今天不過來？又陪着他那個媳婦兒回娘家？”

“是，”徐老太太興致不高地回答了一句，“沒事，這不球球都在呢麽，咱自己吃咱自己的。一會兒啊，我再給老大兩口子供上一碗，球球這點随我那老大，就愛吃鲅魚餡兒的餃子！”

提到徐真真去世已久的父母，喬老也嘆了口氣。心裏轉着念頭，回頭一定要好好地把老二教育過來。

不過，今天是除夕，那些敗興的事兒就不說了。

“舅爺，奶奶，咱不說這些事兒，”徐真真趕緊把老太太按坐下來，又叫保姆也坐下，“現在咱家過得這麽紅火，別說我爸我媽，就是我爺爺，肯定也在天上看着高興。”

提到徐老頭子，喬老并沒有什麽不高興的。如果不是當初徐老頭把徐真真的父親抱回去養大，只怕他這喬家就真的一個血脈親人都沒有了。

兩個老人加上一個徐真真的年夜飯到底有些冷清，就算是加上保姆，也不怎麽熱乎。幸好還有個球球跳來跳去，有個孩子的嬉戲喧鬧聲，才像是一家子。

“媽媽！媽媽你快看我的鐵山靠！”

從徐真真開始碼字開始到現在，徐老太太幾乎沒看過任何一本。也就當年《夢回齊朝》和現在的《後宮》電視劇熱播，她才看了幾眼。

這回喬老每日追更《俠之大者》，甚至動不動地動用家屬特權，直接叫警衛員去徐真真電腦裏頭打存稿出來看。

喬老雖然眼神還好，可還是架不住長時間，幹脆就讓警衛員每天給他讀了。

警衛員也很喜歡這個活計，坐在沙發上讀，總比在門口站崗強多了。

就這樣，徐老太太也跟着聽了許多，甚至球球也跟着聽懂了一些。

今年的球球已經虛歲五歲了，在幼兒園也轉到了中班。在上次驚雀的事情洩密之後，徐真真迅速給球球換了一家新的幼兒園，還投訴了洩密的老師。

現在的這家幼兒園要求很嚴格，需要家長配合的活動格外多。徐真真趕稿子時間少，這些活動倒是一大半都落在了顧啓正的身上。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徐真真的言傳身教，球球從小語言天賦就早早地表現了出來，現在已經能夠很好地說話了。跟着太姥姥太爺爺聽《俠之大者》，雖然有些文绉绉的地方搞不懂，但是大概故事卻還是能聽懂一些的。

他這一下鐵山靠，使勁兒地靠在了喬老撐起來的雙手上。喬老給面子地作勢欲倒：“喲，球球太厲害了！”

徐老太太在一邊微微皺眉看着，看向徐真真：“真真啊，你是不是也願意讓球球跟着那個……那個沈燕學拳？”

要說願意，徐真真心裏頭也有點不舍得。她着實認真地調查過這些資料。

武術其實和普通人想象得并不一樣，并不會從很小的時候就做一些太出格的練習。畢竟筋骨尚未成形，随意練習很容易出什麽岔子。

之前沈燕來上門拜會的時候，也是機緣巧合，徐真真才發現，球球竟然在這方面別有興趣。沈燕也再三保證，說一開始只不過是站站樁功，真正練武，還要等到十四五歲身形長正。

就算是最後不走上練武這條路，多站站大聖樁，也能夠讓球球以後耳明眼亮，注意力集中。

從現在開始，每天站上幾個小時樁法，那苦頭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更別提幾乎是全家寵着長大的球球了。

“再看看，奶奶，這兩天球球每天晚上都早早上床睡覺，然後就起來在床上偷偷站樁，還當咱們不知道……”

自從發現了球球這樣，全家幾個大人開始輪流趴門聽着動靜，生怕這寶貝重孫子出點閃失。

徐真真夾了塊排骨，剔了肉給球球喂了兩口：“而且，這可是大事兒，怎麽也得問問我顧哥。”

徐老太太皺着眉頭，伸手擰了徐真真兩把。

“你顧哥你顧哥，你嘴上叫得倒是親近，人家那麽大一個大老板，天天來帶孩子。到家接孩子，你連書房都不出！這兩天一天就更新那麽兩行字，小劉十分鐘就讀完了。我跟你說，過完年小顧接孩子去玩去，你必須得給我跟着去！”

就這樣，正月十五的動畫電影上映，徐真真不得不硬着頭皮帶着口罩圍巾墨鏡，跟着顧啓正父子倆出來一起看電影。

“媽媽，你怎麽捂得這麽嚴實呀？”

“媽媽現在是大作家了，怕被人認出來。”

顧啓正單手抱着球球，一邊還遞給徐真真一杯熱奶茶：“剛剛碰到你手指冰涼，先握一會兒。等到了電影院裏頭就暖和了。”

這家電影院門口有長長的一條步行街，不許停車，卻是球球小朋友最喜歡的一條街。裏頭有個大型的兒童樂園，每次顧啓正帶他看完電影，都會順便去玩一玩。

今年因為有過幾次事故，所以正月十五的燈市也取消了，這條充滿了各色小吃的步行街就格外熱鬧。

顧啓正抱着球球，父子倆一路說着悄悄話，時不時說到什麽，爆發出一陣大笑。

徐真真跟在後面有點懵，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倆剛剛說的嬌嬌是誰啊？”

“哦，就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姑娘，每次我周末帶球球過來都能碰見。球球說，嬌嬌喜歡飛天小女警，問我可不可以幫他買一個禮物送給嬌嬌。”

說完這句，顧啓正把球球換了一只手臂抱着，順手給徐真真重新繞了繞圍巾，又無比自然地牽起徐真真一只手：“球球，那回去幫太姥姥捶背，捶一次我給你五塊錢好不好？”

球球眨了眨眼睛，掰着手指頭算了算：“可是下周嬌嬌就過生日了！”

就算他天天給太姥姥捶背，到皎皎過生日的時候，也只有二十塊。

“我再給太爺爺澆花好不好？！”

顧啓正又氣又笑：“你上次給你太爺爺澆花，說好澆一次給你五塊錢，結果你一天澆了四次，把你太爺爺的花都澆死了！”

步行街的人還是很多的，擠來擠去的。徐真真一只手被顧啓正發熱的掌心牽着，聽着他和球球你一句我一句地對話，突然有種恍惚感。

要說帶孩子，顧啓正倒是比她稱職多了。

她想起來之前和徐老太太商量過的事情，趕緊搖了搖顧啓正。

顧啓正正把鬧着要下地的球球放到地上，許是一時間還沒從照顧孩子的情景裏脫離出來，感覺到徐真真一直搖着他的手叫他，順手就伸手過去在徐真真的頭上揉了一把：“乖，等一下。我先把球球搞定。”

被他滾燙的掌心在頭上揉弄了一把，徐真真呆了一呆，站在當場看着顧啓正把球球放在地上，又給他把褲子整理好。這才拉着球球的手站直身體，回身微微低了頭看她。

“怎麽了？要跟我說什麽？”

奶茶的溫度沿着掌心一直燙上來，徐真真突然覺得臉有點紅。

一定是太久沒有跟別人進行過身體接觸的關系！

幸好，有口罩帽子墨鏡，顧啓正也不大看得出，只是聽見徐真真的聲音比平常更軟更細。他索性直接把徐真真拉到一邊，用手把她厚厚的圍巾口罩撥開一點。

“嗯？剛剛說什麽了，我沒聽清楚。”

感覺男人的手隔着口罩劃了一下自己的唇間，徐真真的臉更紅了。

“沒有……就是球球想學武術，問問你的意見……”

“這個事情啊，”顧啓正微微皺了眉頭，“他現在的功課已經很忙了，帝都好一點的小學都要考的，還要學英語。先看看孩子到底是真要學還是一時興起。”

徐真真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想的。只不過，家裏頭舅爺和奶奶都叫她做主，她一個穿越前的大齡單身狗也有點難以做決定。

聽着顧啓正和她看法差不多，徐真真微微安心了點。

她這才意識到，一只手還一直跟顧啓正握在一起，下意識地甩開，又覺得有點傷人。

“我……我手心出汗了。”

說完這句，徐真真索性拉起球球的手，一路在前面走着。

只留着顧啓正在後面呆了一下，又忍不住牽了牽嘴角。

他跟這祖宗扮了幾年和諧離婚家庭了，現在更是恨不得化身單身奶爸，會議倒有一半都是帶着球球線上開的。

只不過，這功夫好歹沒百搭。

他下意識地搓了搓剛剛那只牽着徐真真的手，仿若手心裏頭還有一絲滑膩。大步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瘋狂暗示一波！可以從作者專欄點進去……

預收接檔文《穿成鳳凰男[穿書]》，一樣的快節奏打臉爽文。男主寵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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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車禍，沈寅初穿越成了一本年代文裏的同名男配。

在書裏頭，他是女主的渣姐夫，全家騎在女主的姐姐蘇蓮頭上作威作福，最後下場凄慘，連兒子女兒都沒能保住。

沈寅初本打算迅速脫離主線劇情，去創業致富走向新人生。

可沒想到，那個又傻又倔的媳婦卻以為他要走上邪路，不光每天來死纏着他，還要替他去自首坐牢。

這麽傻的女人留着還不得被女主和原男配一家吃了？他就勉為其難拉着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