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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受七號早上就收拾了行李走了,本來大叔想送他,但是來回要四五個小時,一送就要耽誤半天,少年受看着大叔昨晚一直在處理文件,心裏也明白這次公司好像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那我送你去車站。”大叔說。
少年受買了高鐵票,大叔一直送他到安檢口,臨走前少年受塞給大叔一袋子糖,大叔一瞧,還是昨天的那袋。
“收好了,我一直放口袋裏忘記拿出來了,等我回來喂給你吃。”少年受說得一本正經的,讓原本正想笑的大叔收了笑容。
少年受坐在高鐵上,看到外面的風景,心裏算了又算,其實這次走三個月後又能見到了,心裏的不舍稍稍被安撫了一下。
大叔說的是對的,少年受适應了大學生活後,開始逐漸忙碌起來。少年受像往年的大一新生一樣,被學姐學長忽悠幾句就想去各種社團試試,少年受冷靜想了想,覺得還是參加個主持隊比較好。
為什麽呢?因為學校主持隊的學姐看見少年受就決定一定要把這個漂亮的小學弟勸進來,連續表态了好幾次,各種誇少年受适合主持,氣質溫和有親切感、顏值也夠、普通話講得也好,加上少年受自己也覺得需要鍛煉一下,就加入了。
大叔知道後也比較支持他,小不點不是那種比較外向的孩子,小時候好不容易從陰影裏慢慢走出來,如果能有機會在舞臺上主持,變得大膽一些,也是好事。
但是結果并沒有那麽讓人滿意,元旦晚會的主持人競選并沒有那麽順利,少年受在第二輪就被刷下去了,當初邀請他的那個學姐幫他打聽了一下原因,原來人家說少年受的外形條件是比較不錯的,但是還是沒有那麽放松,聲音也沒有那麽中氣十足。
少年受知道後,點點頭,表示自己接受這個原因。
學姐安慰他:“學弟,你放心,你這些不是大問題,你留在我們社團,訓練一段時間,肯定會有所改變。”
“沒事的,以後還有機會。”少年受朝學姐笑笑,離開了選拔的教室。
回到寝室後,少年受用房卡開門,門鎖剛響起“滴”聲,寝室裏面就響起了起哄聲。
少年受開了門,韓可捷領着寝室所有男生圍着一只盒子很激動地讨論着什麽,關鍵還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少年受看見他們捧着盒子遞給他,然後一臉賊笑。
韓可捷用手指點了點少年受的肩膀,問道:“今天是你生日對吧。”
“嗯?”少年受沒怎麽反應過來,然後想了想,掏出手機看了看,的确是,這幾天準備主持人的稿子太忙了,日子過得太快了,自己也沒注意,“啊是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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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樓下拿快遞的時候,看見你的快遞就在旁邊,心想順手就幫你帶上來了。”韓可捷解釋道。
少年受說了聲謝謝,看了看寄件人,是大叔,自覺地抱緊盒子,朝幾個男生笑了笑。韓可捷看到那個笑就知道少年受在想什麽,趕緊讓大家都散了,給人家一個拆快遞的私密空間,再結合一下少年受的反應,韓可捷再次确定了那絕對就是人家的狗糧生産合作夥伴送過來的禮物,并且是十八歲禮物。
少年受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個精致的小盒子,上面印了一行銀色的英文,是一句含蓄的情話,怪不得自己的幾個室友看到盒子就那麽激動。
大叔的電話在這時候應景地打了過來,大叔知道快遞送到了,想打個電話讓少年受不要忘記取。少年受聽到大叔的聲音,剛剛沒被選上主持人的壞心情也就沒有了。
“嗯,我已經取了,裏面是什麽呀?”少年受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打開,可能在害怕開出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少年受搖了搖頭,譴責自己都在亂想些什麽。
“你打開吧,一個十八歲的留戀。”大叔在電話那頭很是溫柔。
少年受把手機放在桌上,仔細地拆了盒子,發現裏面躺着一只手表,少年受認識,是和大叔的同款,但是顏色跟他的不一樣,少年受拿起手表戴在手上:“叔,手表我拿到了。”
大叔卻說:“手表下面還有一層。”
少年受小心把隔層抽出來,果然看見盒子最底部還放着一只U盤:“U盤?”
“對,打開看看。”
“好,晚上我室友安靜了,我偷偷看。”少年受壓低了聲音對大叔說。
大叔聽到他偷偷摸摸的聲音,忍不住笑了笑:“放心,是可以光明正大看的東西。你先看着,我去忙了。”
電話那頭有人叫大叔,大叔挂了電話後,少年受捏着U盤想了想,決定還是看吧,他相信大叔。
裏面只有一段十分鐘不到的視頻,少年受把視頻發到手機上,然後爬上自己的上鋪,點開了視頻。
視頻一開始比較模糊,看畫質應該有年頭了,是一個小鎮子,鏡頭很是随意地掃了幾下,随後,接上了一段新拍的視頻,還是原地,只不過鎮子稍有變化,大叔的臉露了出來,大叔像是就在少年受面前,他說:“胡青語你看,七年前,其實也不到七年,反正我就是在這兒把你帶了回去。”
大叔邊走邊說,鏡頭在一些特殊的景物上作停留:“還記得這個小道嗎?”
“你那天抱着一個玩偶,我記得是個毛絨熊是吧,跟你一樣,髒兮兮的。”大叔笑着說,然後又陷入回憶,“你就跟在我後面,頭也不回,一邊“啪嗒”掉眼淚,一邊緊緊跟着我,生怕我把你丢了似的。
鏡頭又一轉,照着大叔的腰,大叔靠着腰用手掌一比,說道:“當時你就到我這兒,小小的,老是哭。”
少年受看着視頻,聽大叔說着說着自己“撲哧”笑了出來,笑完之後發現自己早已淚汪汪的, 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視頻的最後,大叔看着鏡頭,還是那麽溫柔:“你說日子怎麽那麽快啊?你已經成年了。”
“那青語,你說我能不能四十歲之前結婚呢?”大叔輕笑,又故意說了一句:“我不想等了诶。”
少年受果然心跳得撲通撲通的,腦子裏在努力分析大叔的話是什麽意思,好不容易覺得大叔這是在向他求婚,但是這麽一想又更激動了,不能說是開心的激動,更多的是緊張。
少年受把臉埋進被子裏,又哭又笑的,不躲起來,肯定會讓人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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