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江晚:“……”
每一次看到系統發布的任務,讓她都有種想死的沖動,她從來就不是個會撒嬌的人,但系統非要叫她喊鐘離昭哥哥,她還沒喊就已經尴尬到腳趾蜷縮,頭頂冒煙了。
她木着臉坐在馬上,身後是鐘離昭溫熱的身體,鼻尖還萦繞着一股淡淡的藥香。
周圍景色秀麗,山清水秀,溪邊還開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真是個令人放松舒心的地方。
江晚正在醞釀,卻感覺身後的人有些不對勁,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随時要自馬上摔下去。
她想也沒想,便一把抓住了鐘離昭的胳膊,回頭看了他一眼。
便見鐘離昭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額間的那顆紅痣格外明顯。看到自己看他,鐘離昭眼皮子一掀,擡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看什麽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他的手冰涼,聲音也很兇,但江晚卻不再怕了。
即使他用兇掩藏了自己聲音的虛弱,但江晚還是察覺了,她忍不住問:“殿下,你哪裏不舒服?”
鐘離昭咳嗽了一聲,“本王無事,你不要再說話,太過聒噪。”
江晚将他的手扒拉下來,聽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想,要不是系統發布的任務,她竟然不知道他發病了。
他是準備就這樣撐過去嗎?
江晚抿唇,忽然扭過頭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壓着他往自己這個方向傾下身子,然後在他訝異的目光中,伸長脖子親了上去。
就當是做好人好事了,她心想。
這個吻不同于新婚夜的那個吻,新婚夜的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嘴碰嘴。
當時鐘離昭正昏迷着,而江晚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又害怕對方突然睜開眼,搞得心驚膽戰,根本無暇去認真感受那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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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的吻不同,她和鐘離昭都清醒着,所以她清晰地嗅到了身上除過藥香外,還存在的那一絲淡淡的茶香。
“撲通,撲通。”江晚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知道這是自己緊張的原因。
因為鐘離昭正睜着眸子看着她,她甚至可以從他漆黑的眸子裏看到自己的倒影。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像是過了許久,又像是僅僅一瞬間,江晚便離開了他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因為她唇上的唇脂沾染到鐘離昭的唇上去了,他的唇色變得紅潤了起來。
鐘離昭沒說話,眸子漆黑幽深,任由江晚的手搭在自己的後頸上,面無表情地看着江晚。
江晚眨眨杏眸,深吸一口氣,保持着仰頭的姿勢,柔情蜜意道:“鐘離哥哥,你好棒,人家好喜歡哦~”
鐘離昭:“……”
遠遠望去,青山綠水,綠蔭環繞,盛開着紫色小花的草地上,二人騎在棗紅色大馬身上依偎在一起,一陣風吹來,二人發絲飛舞交纏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誰的頭發。
這幅場景美的跟畫一樣,二人樣貌都十分出色,宛如一對正在低聲絮語,溫柔缱绻的璧人。
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聽了她的話,鐘離昭眼皮子一擡,似乎是在打量她。
他周身的氣息冷冽,然後在她的目光中,擡起修長如玉的手輕輕在唇上擦拭了一下,嗤笑了一聲,“謝謝誇獎。”
他話頭停頓片刻,毫不示弱道:“王妃你也很棒。”
江晚:“……”
她當不起這個誇,太羞恥了。
鐘離昭注視着她,目光一直未從她面上移開,他見江晚不說話,又問到:“王妃解釋解釋,剛才這是在做什麽?”
江晚一噎,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她臉蛋有些紅,但還是挺了挺胸膛,理不直氣也壯道:“親都親了,殿下這還看不出來嗎?”
“本王是問你為何要非禮本王。”看到她絲毫不心虛的模樣,鐘離昭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若是旁人,敢這麽突然地非禮自己,他早已經将人從馬上扔下去了。
但這人偏偏是他的王妃,他扔都沒有理由扔。
總不能說,因為自己被非禮了。這若是傳出去,他的臉面便要被丢盡了。
畢竟她是自己的王妃,名正言順。
江晚慢吞吞地收回手,扭過身子,低頭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踏雪的毛,藏住面上的紅暈,忍不住心虛道:“想親就親了,難道不可以嗎?”
別再問了,再問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羞恥心了。
做出這種事情,她也很羞澀好不好,只不過是羞澀的次數多了,已經漸漸麻木。
可這不代表她不害羞!如果可以,她也想當個溫柔有禮的小娘子,而絕不是現在這個動不動調戲鐘離昭,還非禮他的女流氓QAQ。
她不要面子的嗎?
“确實不可以。”鐘離昭看了一眼她的後腦勺,有種想把她的頭扳過來,訓斥她一番的沖動。
江晚只是“喔”了一聲,然後裝縮頭烏龜不說話。
鐘離昭:“……”
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無奈,踏雪打了一個噴嚏,嘴裏一面嚼着青草,一面在地上打轉。
江晚不曾設防,踏雪這忽然動起來,令她慣性地向後倒去,又靠到了鐘離昭的懷裏。
他的懷抱很溫暖,但江晚立即便起來了,害怕鐘離昭又以為自己要非禮他。
不過即便她很快地就坐直了,但也聽到了鐘離昭胸膛中傳來的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以及平穩的呼吸聲。
與方才的虛弱不一樣,在自己幹了那麽羞恥的事情,并且說出更羞恥的話後,他就像是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臉色變得紅潤,心跳與呼吸也變得正常了。
江晚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小人參精轉世,否則效果怎麽這麽立竿見影呢?
當然她這只是吐槽,她知道真正叫鐘離昭無事的,還是這個奇葩系統。
別人的系統的任務都很正經,只有自己系統不正經,天天搞黃色,她十分懷疑她的系統是不是從popo出來的。
鐘離昭顯然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方才還覺得呼吸不暢,心跳劇烈有發病的前兆,現在卻忽然好了。
甚至連他因為運氣使用輕功,而導致的腿部刺痛感也沒了。
他十分清楚,平時自己有發病的跡象,除非是太醫針灸,加上泡藥浴,否則根本阻止不了他體內的毒。
但這次他什麽也沒做,卻忽然轉危為安。
不對,也不是什麽都沒做,他的王妃剛才非禮了。
難道說,真如外人所言,他的王妃是個福氣包?鐘離昭遲疑地想,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晚。
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忽然就很尴尬,好在很快尋來的護衛與魏硯等人打破了空氣的凝滞。
“殿下,王妃!”
魏硯遠遠地就看到二人了,他和護衛們沖過來,連忙跪下請罪:“奴才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鐘離昭手裏握着缰繩,淡淡道:“起來吧。”
他倒沒有太過苛責魏硯,江晚突然驚馬,他又奪馬追了上來,魏硯與護衛沒反應過來可以理解。
沒過一會兒,又有一群人喊了一聲殿下,然後沖了過來。這群人是徐意卿和小太子等人,他們原本也在賽馬,但卻看到了江晚和鐘離昭驚馬一事,便連忙追了上來。
“小皇叔,您沒事吧!”小太子騎在馬上,将鐘離昭上下打量一番,見他面色紅潤,身上也沒有受傷的痕跡,這才舒了一口氣。
但很快他又看到鐘離昭手中的缰繩上有些暗紅,臉上一變道:“小皇叔,你的手受傷了嗎?”
“本王沒有受傷。”
鐘離昭順着他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缰繩,忽然蹙眉對江晚說:“手拿出來叫本王看看。”
江晚眨眨眼睛,将火辣辣地疼着的手心伸到他面前。
她的手心紅彤彤的,明顯是破了皮,上面還染着暗紅色的血跡。傷口已經結了痂,加上她皮膚白皙,對比起來就看着很可怕。
“怎麽也不說?”鐘離昭眉頭擰了起來。
江晚實話實說道:“忘了。”
大概太過羞恥,她都忘記自己手上的傷了,鐘離昭這一提,她又感覺火辣辣的疼。
“疼都能忘了?”鐘離昭瞥了她一眼,問了句:“還疼嗎?”
“有點,不過殿下吹吹就不疼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因為原來的情話任務,導致她下意識接了一句情話。
鐘離昭:“……”
話剛說完,她忽然察覺有點不對勁,擡頭一看,便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小太子表情一言難盡,徐意卿還笑出了聲。
“……”又嘴瓢了。
江晚低下頭,一聲也不吭。
就在這時,鐘離昭掃了衆人一眼,目光中帶着警告,然後低下頭道:“手帕。”
他額間青筋跳了跳,到底是忍住,沒有在衆人面前斥責她。
江晚乖乖地把自己手帕遞給他,然後便見鐘離昭拿着她的帕子随手一疊,把她手上的傷口裹了起來。
“先這樣,回去找太醫給你包紮。”鐘離昭說。
江晚看着手上的帕子,慢吞吞道:“殿下,你沒有打蝴蝶結。”
“……”
“殿下,還有一只手。”
“……”
徐意卿哈哈大笑了起來,對江晚說:“殿下不會打蝴蝶結,王妃就不要為難他了。”
好歹,殿下都知道憐香惜玉了。
衆人也忍俊不禁,只不過是沒有徐意卿表現的那樣明顯。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popo大家應該都知道,我覺得女主的系統和它的氣質很符合,哈哈哈
真的忍不住,想寫車車,但是晉江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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