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8歲了
9月大學開學了。左伊一個人拉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着動車來到了新的城市。她18歲了,徐子淵的媽媽跟她說,希望她搬走。她答應了,左伊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有能力去養活自己。
十年來,左伊在徐家生活,雖然徐子淵的媽媽管她吃穿,但徐媽看着她每次都會想起丈夫曾經不忠的事情,她的存在對于徐子淵的媽媽來講是個折磨。小的時候她打罵過左伊一段時間,後來左伊大了,她也不打了,話也不說了。
左伊想自己離開了也好,徐媽跟自己都壓抑了那麽多年,大家終于都可以自由了。
嘆了口氣,又深呼吸了一口氣,站在徐子淵的公寓前,她敲下了門。她原本應該去學校宿舍住的。但是為了節省費用,也為了更加地接近他。她選擇了去他住的房子裏。
左伊其實本名叫林襄沐,那是她的親生的父母親給她取的名字。一場意外,她戴着左伊的面具活着。進了徐家,因為各種原因,徐子淵的媽媽不讓左伊姓徐,依舊叫着左伊。左伊倒沒有什麽所謂,因為她不想讓別人說她跟徐子淵是兄妹。
左伊心心念念的他,是25歲的徐子淵,他們差了8歲。名義上來講,徐子淵是她的哥哥。
沒人嗎?
左伊敲了門,過了許久,裏面都沒有動靜。
左伊繼續敲了三下。
昨天明明打了電話,跟徐子淵說好的啊。
過了會,公寓的門開了。徐子淵看起來剛睡醒,他冷冽的雙眸裏透出了滿滿的倦意,他身體颀長,左伊仰着看他。
“徐子淵,早。”
左伊叫着他的名字,她拒絕叫他哥。
徐子淵冷冷地,面前的妹妹又在沒大沒小地叫着他的全名,一大早舒展着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微皺着眉頭,也沒反駁,左伊叫習慣了,他也聽習慣了。
徐子淵幫左伊把行李搬了進去,就回房間去補眠了。
左伊習慣了徐子淵對她的冷淡,她知道自己在他的觀念裏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徐媽恨她,他多多少少也潛移默化。只是徐子淵不會對她那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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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徐子淵在一家外貿公司做着,年紀輕輕的他已經做了主管。徐子淵想着在28歲前能開一間屬于自己的公司。遠離了老家,他自己一個人在外地打拼着,25歲的他在這個城市已經買下了自己的公寓,生活不平不淡的。
直到一個電話打破了他的平靜,7月底,他接到了左伊的電話。
平常沒有什麽事情的左伊,絕對不會打電話給他。不久前,媽告訴他,要讓左伊搬出去,那是左伊剛考完高考後的第二天。左伊同意了。
他接了起來。
“徐子淵,告訴你一件大事。我考上大學了。”電話那頭,是興奮的聲音,左伊的聲音。
他笑着,從小到大他無論對左伊多冷漠也好,把她欺負到哭也好。左伊下一秒總會立刻舒展着笑容,回到他面前。
“我上的大學在你工作的城市啊!你要收留我!”左伊說着。
他皺了眉頭,“你成績不是挺好的嗎?不是可以保送本地名牌的學校?”
左伊的聲音也聽不出沮喪,“考砸了呗。”
徐子淵挺生氣她可有可無的态度,他媽把她從徐家趕走,她默默地說可以。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她竟然敢說可以。一個剛滿18歲的小丫頭,他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但是她卻不求也不鬧。
耳邊左伊從電話裏,還在問他可不可以。
他看着眼前落地的窗戶,外面的江随着水而波動着,他輕啓着唇瓣,壓下了對她的不滿,“來了,要交房租。”
左伊電話那頭,說沒問題,興高采烈的。貌似永遠都不知道悲觀兩個字怎麽寫。
他挂了電話,目光又移回自己的報表上。
左伊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徐子淵的公寓三房兩廳,一間是書房,一間是徐子淵的卧房。原本是健身房的一間屋子,因為左伊的到來,變成了卧房。
左伊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來,一件件地擺放了整齊。這裏将是她要生活四年的家。她自信着,相信徐子淵不會趕她出去。
今天是難得的周日,徐子淵穿着一身休閑的衣服,在沙發上看着財經的新聞。修長的手來回地轉着按鍵。餘下的眼光裏,他看了一眼正在從浴室搬了一桶水出來的左伊。
“要幫忙嗎?”在左伊轉了第七趟的時候,徐子淵忍不住開了口。但是開口,他就後悔了,他們貌似也沒那麽熟。
左伊在老家,從來都是圍着他轉。他高興的時候就回幾句,不高興的時候就不理她,他看着她,特別是受了委屈還一臉堅強的表情,就特別煩,她好像都不知道怎麽哭。自從他大學來了這裏,他們更加少接觸,通常都是左伊打着長途的電話問他東問他西。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已經那麽地冷淡,左伊依舊還能笑着找上來。
如果是在大學裏,他這樣的态度。那些女孩子估計委屈得哭了。
而面前的左伊驚訝了一下,又笑了,陽光燦爛得像沒有任何煩惱那樣。她說“好啊。”又是笑嘻嘻地把面前的水桶搬給他。
徐子淵從沙發上接過了那桶水,送到她房間裏去。
左伊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把書桌再用水擦一遍就夠了。細密的汗珠布滿了她白皙的臉頰。
徐子淵竟然主動地說要幫忙,讓她很是意外。
于是,她說,“今天晚餐我負責啊,謝謝徐子淵大恩大德,收留我這個小女子。”
“你會煮飯?”
放下了水,徐子淵看着她拍着胸脯,一副自信的樣子。在老家,他們徐家的老宅請了煮飯打掃的阿姨,平時都不用他們下廚。
難道在他不在家的這幾年裏,她竟然都學會了煮飯。
“額,不會。”左伊剛下保證書不到3分鐘,自己才恍然大悟,只會煮泡面。
面前的徐子淵不可思議地望向她。
她趕緊說道,“你放心吧,晚上等着吃就行了,絕對有驚喜。”
徐子淵不是很相信她的驚喜,但是也沒說什麽。
“牙刷牙膏那些東西,家裏有,不用出去買了。”
“好。”
留下左伊,徐子淵出了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左伊整理幹淨書桌了,才舒了一口氣。
終于搞定了!左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笑了。
終于離徐子淵近了。
中午的時候,徐子淵帶着她出去吃飯。雖然家裏有冰箱,但是徐子淵不煮飯,裏面只有各式各樣的飲料,其他什麽也沒有。
左伊跟在後面,進了間小餐館。
進去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徐子淵約了別人,只是順道帶她來填飽肚子的。飯桌上有一男一女,聽他們說話,貌似是徐子淵的大學同學。徐子淵沒有向他們介紹左伊。左伊坐在一旁,安靜地聽他們說話。
留着平寸頭,帶着股痞氣,說話最多的男的叫陳文彬,家裏條件貌似還不錯,手裏拿着新出的手機,身上的那件恤衫是高端品牌剛出的新款。
旁邊坐着的女生,也是徐子淵大學同班的同學,叫駱曉敏。
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點好了菜。陳文彬眼神犀利眯了起來,看着左伊跟着徐子淵身後進來,挑挑眉,問徐子淵“女朋友啊?”
駱曉敏剛招呼徐子淵他們坐下,把菜單遞了過來。“是他妹。”,瞪了一眼陳文彬。
“別理他,說話老是不經大腦的。”
駱曉敏說,“我們點了幾樣了,你們看看還有什麽要吃的,再點幾樣。”徐子淵接了過來,又叫了幾樣。
“之前子淵就說過的,你這記性怎麽回事啊?再說了,你看看人家妹妹就一17、8歲的樣子,能是他女朋友嗎?”駱曉敏吐槽着陳文彬,他們很熟,以至于說着也沒人計較。
駱曉敏說完陳文彬,對着左伊說,“對吧,妹妹。”
左伊尴尬地笑,心裏不想人提及自己是徐子淵妹妹的事。
“妹妹,別理駱姨,她啊,是羨慕着你臉上的膠原蛋白嫩呢!”陳文彬繼續開着玩笑,順帶削了駱曉敏一頓。
“去你!”駱曉敏作勢,拿着筷子要戳陳文彬。
“她叫左伊。”徐子淵合上了餐牌,跟他們說。
“徐左伊?”陳文彬好奇着,擋下了駱曉敏的進攻。他拿起圓桌上的白色茶壺,給徐子淵和左伊倒茶。
徐子淵沒有什麽表情,“姓左。”。
陳文彬正在給左伊倒着,左伊拿着茶杯對着壺口。“怎麽姓左呢?不是兩兄妹嗎?”他倒茶的手抖了下,茶滿溢了出來。左伊被燙得着着實實的。
“妹妹對不起啊。”陳文彬道着歉,一旁的駱曉敏趕緊從包裏拿出紙巾給左伊。
左伊接了過來,倒吸了一口氣。那茶是剛砌上來的,還滾燙着。
“沒事。”
左伊更加沒表情了。
而後,又說,“叫我左伊就行。別叫我妹妹了。”
駱曉敏捅捅陳文彬,陳文彬終于看懂了臉色。
白癡!左伊心裏嘀咕着,看着陳文彬莽撞的樣子,在心裏白了他一眼。
徐子淵剛剛幫忙接過了滾燙的茶杯,也被殃及。臉色很難看,“陳文彬,你手抖就讓我來。”接過左伊給他的紙巾,擦拭着桌面。
“哇~徐子淵,你兇我啊!”陳文彬嘻嘻笑着。
徐子淵把擦完的紙巾扔了過去,陳文彬才收斂些。
過了幾秒,駱曉敏才說,“你忘了大學的時候,我們去過他們家。他家裏有個小的妹妹,就叫左伊啊。”
陳文彬聽了,才恍然大悟。
你的腦袋裝着什麽啊。左伊又白了他一眼。
“同父異母的妹妹。”陳文彬這次不再驚奇了。
如果左伊像駱曉敏那樣有魄力,她早就想直接用手掐死陳文彬了。
“你也讀大學了啊?我們之前那間?”
左伊點點頭,把剛剛滿的茶倒掉,自己又倒了一小杯。她答着,看着右邊坐着的徐子淵,剛搶下茶杯的時候,手指頭正泛着紅。
“挺好啊。我們還有些認識的師兄弟在那裏呢,到時候碰到什麽問題,就來找哥啊。哥罩你。”
駱曉敏鄙視着看了他一眼,“就你。”
“吹牛皮忽悠你最行。”徐子淵又捅了他一刀。
陳文彬笑着說,“我手頭上有些資源還挺管用的,到時候別求我啊!徐子淵別後悔。”
徐子淵笑着,看了眼左伊。左伊晃着神,好像也沒在聽。他捏着她的臉蛋,“想什麽,這麽出神。”
左伊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一笑,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裏。而後,臉頰傳來的疼痛感讓她才反應過來。
“徐子淵,別捏我臉。”她說。
徐子淵聽她那麽一說,越加地想欺負她,兩只手一起來,捏着她的臉蛋。
駱曉敏,笑着說道,“徐大總監,你用不用這樣欺負你妹啊,給我們獨生子女,曬優越感啊!”
徐子淵聽了,松了手。左伊揉揉自己的臉頰。徐子淵自己也想不明白,剛剛那麽一下,為了什麽。他尴尬地笑了,沒去理會左伊投射過來的問號。
陳文彬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左伊,別坐那。坐叔叔這,叔叔給你呼呼。”
“過了呀,陳文彬!”
駱曉敏制止了他。
真是沒腦。
左伊又白了他一眼。
但是陳文彬沒察覺。
飯菜上了,他們的話題便不再圍繞着左伊轉了。左伊松了口氣,平時她最讨厭別人拿她的事情當娛樂,而今被說了十幾分鐘的,心裏已經一陣圈圈叉叉了。
她夾着菜,希望其他人也把話題淹沒在豐富的菜肴裏。
過了一陣,陳文彬又說話了。
經濟類話題。
說起生意上的話題,陳文彬倒正經了不少,一下子CCTV光輝籠罩在他的後背。
左伊略微驚訝着,原來他說起正經事也是能正經的。
徐子淵說
陳文彬說
駱曉敏也插着話,一句半句地
生意上的唧唧呱呱若幹則……
左伊聽出了些大概,陳文彬家裏是搞房地産的,自己管着一家房地産的子公司。駱曉敏則開了貸款公司,業務很多。他們說着最近收購的幾支股票,徐子淵也有份。
跟數字打交道的活兒,左伊不懂,在一旁吃着,也插不上話。
過了會,大家都吃飽喝足了,一堆人才散去。
陳文彬對左伊說,“記得CALL我哦。陳叔叔罩着你。”
駱曉敏催促着他,“行啦,變态叔叔,趕緊開車走啦。”
“左伊,子淵,再見。有空找我們玩啊!”
“好。”
在車的身後揮動着手,因為陳文彬呱躁的原因,心裏感覺挺累人的,但矛盾的是同時又覺得他們很熱情。
“走吧。”徐子淵叫着她,他雙手插在口袋裏,又恢複了冷若冰霜的樣子。
“好。”左伊突然覺得對陳文彬和駱曉敏有不舍。他們在的時候,徐子淵笑得多,不像現在又開始冷冷的。
她跟着徐子淵并排走着,兩個人不說話,左伊感覺很幸福。就算徐子淵不怎麽愛搭理她,她只要在他身邊就行了。
午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左伊在新的環境裏也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看着房間的鬧鐘一圈圈地轉,她起了身,想起早上的時候答應要秀一餐好吃的給徐子淵。
她趕緊起了床。
徐媽給了她四年的學費,她從中抽了出一張鮮紅的,蹬蹬達達地跑下樓去。
晚飯前,徐子淵從書房出了來。
左伊買完菜回來,已經在廚房搗鼓了3個多鐘頭,他出來看看,因為現在是晚上的7點,他也餓了。
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五道菜。
但那說的上是菜嗎?一道道都烏漆嗎黑的。徐子淵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着,他看着廚房裏那抹身影,還在從鍋裏拿出了什麽。
那是湯嗎?
徐子淵用筷子挑了挑裏面的湯渣。那看不清原材料是什麽的東西,讓他額頭的青筋爆了爆。
頭好疼。
左伊盛了飯,放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說,“蹬蹬蹬蹬~來吧,試試本姑娘的手藝吧。”
徐子淵接了過去,默默地坐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說,“能吃嗎?”
徐子淵沒說話。
左伊心裏很是興奮的,因為徐子淵每道菜都嘗了,湯也喝了。她總結了一下,覺得只要能入得了口,晚餐這頓飯就是很成功的。更何況徐子淵吃了兩碗的飯。
(徐子淵:只有白飯是能吃的。)
洗着碗,左伊還在想着明天要煮什麽。
在沙發上坐着翻着報紙的徐子淵,在想,明天絕對不能讓左伊進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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