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把酒言和

左伊回了徐子淵的公寓，但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周籽顏也住了下來，原本周籽顏睡她的房間，但是因為左伊回來了。周籽顏不知道說了什麽，順理成章地跟徐子淵一間房間。左伊臉色很差，對周籽顏愛理不理的。周籽顏也不在乎，因為她知道左伊在徐家算不了什麽，就算左伊給她臉色看，只要徐媽媽認定了她，其他的都無所謂。

吃了早餐，左伊早早地就去了學校，不想對着周籽顏多一秒。她跟徐子淵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周籽顏看着她完全不跟她說話，對徐子淵說，“這小丫頭是在給我下馬威嗎？”

“動不動地就給我臉色看。我平時都沒受過這待遇呢。是不是不喜歡我這這裏啊。”

徐子淵聽了周籽顏的話，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善。

“你搬走吧。”

周籽顏閉了嘴，不再說什麽。

回了學校，班級裏正組織着去春游。

說起學校的春游，左伊聽過陳文彬跟她普及過，就是兩個學院的人，其中單身男女居多，挂着增進同學之間友情，培養關系人脈的旗幟，實則是想拉拉小手，親親小嘴找男女朋友的勾當。（陳文彬說的，有事找他。）

每個人要收300塊錢，左伊一聽這價錢的，本來想想還是算了。但是又想可以避開徐子淵和周籽顏一天也好，雖然……還要多打一天的工去填補這300塊，不用看到他們就好。

咬咬牙，左伊還是報了名，交了錢。

因為有周籽顏，晚餐都不用左伊做了。左伊坐在餐桌前，等着周籽顏把菜端出來，明天是周日，所以他們兩個都在家。左伊早早地吃了飯，收拾着明天要去春游的東西。

水要帶，睡衣要帶。還有牙刷，毛巾……收拾起來也有一堆了，誰說春游一定就是輕輕松松的。左伊腦海裏閃過陳文彬的臉，估計他就是東借西借，以他的厚臉皮不要臉的德性去跟別人蹭的。陳文彬的話只能信一半。

左伊去了客廳的浴室，拿自己毛巾。

裏面徐子淵正拿着東西要進去，徐子淵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左伊，最近的她有些變了。

“你走進走出的，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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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明天出游的東西。”

“春游？”

“嗯。”

徐子淵站在浴室的門口，左伊沒辦法進去拿東西。

“那時候讀大學确實有這個活動，你的錢夠嗎？”徐子淵問道，左伊聽到他問起，故意說，“每個月被人剝削，賣血也不夠。”眼睛委屈，嘴角向下，嘴唇微嘟，扮可憐。

徐子淵笑了，手掌扒在她的小臉上。“一臉無辜的樣子，你騙誰啊。”

左伊被他撥了冷水。

但是，徐子淵拉住她，原本左伊要進浴室的，徐子淵叫她跟着。左伊不知道他要幹嘛，跟他進了房間。

徐子淵從錢包裏拿出了一張卡。

遞給了左伊，左伊晃了晃神，接過來，是張銀行卡。

“銀行卡？”詫異道。

“你這幾個月交的房租都在裏面了，大概有二萬多。”

左伊拿着卡，偏着頭，徐子淵竟然把自己的房租還給了自己，但是也才交了8個月而已，怎麽會有那麽多錢？

“你該不會是要趕我走吧。為什麽多了那麽多？”拿着卡，左伊神态緊張。

“炒股炒的，如果你自己拿在手上，以你每個月打工賺的那麽丁點錢能幹些什麽。”

聽了徐子淵說的話，左伊松了一口氣。

而後，她開心地又問道，“那是不是我以後都可以不用交租了？”

徐子淵只冷冷地說了一句，“想得美。”又走了出去。

左伊拿着手上的銀行卡，心裏暖暖的。

稍晚，左伊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準備睡了。有人敲了她的房門。

開了門，周籽顏站在她面前。

“左伊，吃宵夜嗎？”她站在面前，笑容滿溢，熱情地邀請。

這是她住進來這麽久，第一次問左伊。

“我不餓，你吃吧。”

“哎呀，來嘛，我特地買了很多你愛吃的。”周籽顏越過房門，挽過左伊，左伊略微地反感這樣的接觸。

周籽顏不由分說地把她推到客廳，客廳裏徐子淵也不在。周籽顏買了一堆的宵夜放在上面，還有各式各樣的酒。啤酒，白酒，沒看錯的話，還有二窩頭。

周籽顏想幹嘛？

“最近這段時間住在這裏，添了對碗筷，也還沒跟你好好聊過天。”

左伊說，“沒關系。”便要回去。

周籽顏拉了她坐下來。

“你對我有點誤會吧，感覺你總是不愛搭理我，就像今天早上，早安也只跟你哥說，我就好像是透明的。”

知道了，你怎麽還不走。

“我多少也能理解的，這裏平常就你跟你哥兩個人住，對于我這個外人，你多少也會有些不習慣。”

“但是妹妹，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如果再久一點，我也可以是你姐姐。我們可以一起逛街，也可以一起哈電視劇什麽的。”

左伊聽着，沒有反應。

周籽顏又說，“你的心情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之前小的時候我也喜歡過自己的表哥。女孩子都是比較早熟的，看着同齡的男生總覺得他們像小屁孩那樣。不過這種情感很快就會随着年紀大而越來越淡的。”

周籽顏自顧自地說着，倒了瓶酒給左伊，左伊接了過來，不知道是因為徐子淵不在還是借酒壯膽，“要是淡不了呢。”

周籽顏是在職場上過了兩年的人，什麽人沒見過，人後兩面插刀，人前笑裏藏刀的人都過招過。對于面前這個剛剛才18歲的左伊，她很有信心能把她說服。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你喜歡的人，才會把兄長當偶像。”

左伊知道自己不是，也很确定自己的情感，因為徐子淵根本就不是她的哥哥，她一路追随他出來，并不是想要看周籽顏和徐子淵在一起的。

“如果他不是我哥呢。”

周籽顏倒酒的手，僵硬在半空，她擡眼看看左伊，左伊一臉正經地對他說。她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開什麽玩笑。妹妹不要說這樣的話。”

左伊看着周籽顏的眼睛裏閃過訝異，微微一笑，便說，“開完笑的。”

周籽顏見酒空了，又倒上，“今，我俗氣點，以酒來言和如何？以後我會當你妹妹那樣，你也把我當做姐姐。”

接過遞來的酒，左伊眼神定定的，接過了酒，也一飲而盡。

酒喝了，但是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妹妹嗎？”周籽顏見左伊爽快地喝下了遞給她的酒，臉上已經緋紅，酒勁似乎也不太好。她知道駱曉敏跟陳文彬都叫她的名字，若是能讓左伊叫她姐姐，一來可以像外人宣示她在徐家的地位，而來還可以籠絡左伊。是個兩全的辦法。

左伊點點頭，反正也不是叫徐子淵哥哥，她無所謂。

她站起了身，“我明天還要出去，就不喝了。”

周籽顏卻又拉她坐下來，“不喝，就吃點東西吧。陪我聊聊天吧。”

好吧。

左伊又重新坐了下來，說着說着。其實主要是聽周籽顏說着，她說徐子淵在公司的事情，又說着将來要幫他創業的事情。十句有九句裏，都有一個徐子淵，

左伊聽着，自己面前的周籽顏可以幫徐子淵很多，也可以提前幫徐子淵解決很多的煩惱，但是自己還只是個大一的新生，對很多東西都不懂。幫不了徐子淵什麽，甚至那兩萬多塊錢還是徐子淵給的。

不知不覺又喝了幾杯，陷入了沉思，待再擡眼要說什麽時，眼前就開始模糊了，只看見周籽顏的臉在前面，嘴在動着，卻聽不見她說什麽了。

她喝多了，還是白酒。

徐子淵洗完澡從房間裏出來，看見周籽顏正扶着左伊起來，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她這麽不能喝，才兩杯，就開始說胡話了。”

他接過左伊，抱了起來。左伊紅彤彤的臉蛋不自覺地往他身上靠，“冰冰涼涼的。”左伊嘀嘀咕咕的，身上被酒精點燃了火般燙。

他英俊的眉眼裏帶着狹促，微微地蹙着眉頭，嫌棄懷中的人。不會喝，還要喝那麽多。

左伊嘀嘀咕咕的，環着他，想多一點點的冰涼來緩解身體的不适，她的臉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睛迷糊着。

徐子淵把左伊放在床上，左伊環着他的脖頸，不放，輕輕地，她說，“如果，我是林襄沐，你會愛我嗎？”左伊口齒不清。

“什麽？”

“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會愛我嗎？”左伊放開了手，呵呵地笑了。身體因為酒精的關系泛着紅。

“胡說什麽啊。”

徐子淵沒有留意，只當她是随便說說。

左伊又低聲地嘀咕了些什麽，而後失去了聲音，睡了過去。

徐子淵幫她蓋上了被子，關上了燈便出去。但倚在門框上看着他們的周籽顏卻聽得清清楚楚的，她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床上的左伊，眼睛裏流轉着螢光。

轉了身，她輕輕地關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