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紙花

12月SANTO集團的新地标廣場建成，所有專櫃品牌入駐完畢，開始試營業三天後，正式開幕。電視上也投入了廣告，“花錢就要享受”的主題廣告，一下子引起了熱潮，購物人潮一下子多了起來，有的不是去購物的，卻是為了去觀玩或者體驗奢侈的裝修。對手百貨趁機打出了全場“滿200送100”的噱頭，也無法撼動人潮，國際品牌和大量奢華旗艦店構成的SANTO廣場一下子成為了本市最負盛名的高檔百貨商場，毫無疑問地成為時尚地标。

聖誕節的前夕，以德正集團為首的品牌旗艦店陸續落成，鋪了紅毯，請來明星名媛剪裁，左伊和胡寧寧也在邀請的行列。不過這次主編已經答應了左伊，說是最後一次幫德正寫新聞了。

德正這次依舊大手筆地買下整個報紙頭版，宣傳旗艦店開幕的消息。

到場的媒體不少，但是能進去的只有受邀的媒體，旗艦店總共三層，一層為陳列，二層則是高檔定制，三層是VIP客戶。在廣場的一側，立體凹凸光感LOGO獨立成一面牆，門口兩側則是複古櫥窗，擺着經典款，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加上柔光射燈，星光熠熠。門口兩側站着迎賓的安保，戴着白手套，穿着集團的定制西裝，旋轉樓梯鍍金設計，吊燈以寶石作為主要裝飾，地面也鍍上了層光亮的蠟。

不少受邀的名媛在一樓由專門的服務員講解介紹着東西，一旁還有拿着些CUPCAKE和香槟的人來回地走動着。震懾于這樣的場面，胡寧寧和左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次絕對不能再醉酒了。其實這次她們來也只是大概地觀摩下實景，關于旗艦店落成的稿件也不用他們寫，因為德正的大手筆廣告已經足以做到了宣傳的效果。她們只要來體驗到時候發表媒介感想就行。

左伊和胡寧寧到處地走着，看看衣服的吊牌标價後，互相看一眼又放了回去。旁邊的導購溫柔地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左伊和胡寧寧心領神會地說，“我們去那邊看看。”然後兩個人又在店內高級定制閃着金絲光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着甜點的人溫柔地對他們一笑，半跪在地上遞上了托盤。她們只好一人拿一個，優雅地吃，感到受寵若驚。

左伊正在想着，難怪剛剛拿的那件衣服是這樣的價格，看這裝飾，看這服務。胡寧寧拉着她到一個狹窄的右邊過道，那裏是更衣室的位置，然後拿出剛剛的東西來吃，左伊把剛剛拿的也給了她。

“這甜點喜歡的話，可以拿多點。”

有人走了過來，用着手招來了拿着CUPCAKE的侍應，整盤的甜點雙手恭敬地端到了胡寧寧的面前。

“謝謝唐先生。”胡寧寧嘴裏還吃着東西，發音有些含糊。

左伊瞪了唐錦強一眼，打算拉着胡寧寧避開。

“左小姐……”

唐錦強叫住了他，從旁邊的侍應托盤上拿了兩杯香槟酒，胡寧寧接了過去，左伊沒接。

胡寧寧用手臂捅捅左伊，說道，“快接啊，這是我們的米飯班主啊！”

唐錦強只是一笑，輕輕地說道，“我還是比較欣賞像胡小姐這樣識時務的人，聽話的人總會有好處的。”唐錦強略有所指，胡寧寧因為自己講的話被聽到，也有些尴尬，在賠笑。

胡寧寧接過那杯酒遞給了左伊，左伊只好接了過來，但是看着唐錦強就會想起那天的不愉快。唐錦強看到左伊接了過去，嘴角一笑，斜了杯子過來碰杯，“上次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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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強前一秒還貌似在威脅，但是又說出了請原諒的話，左伊看着胡寧寧也在場，不好說什麽，只是說，“不敢。”

“如果早知道左小姐有這樣的關系，定當不會造成這種誤會……哎，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了。”唐錦強不知道說什麽，但是語氣裏真的有對上次事件的歉意。

左伊說着，“沒關系。”不知道唐錦強什麽意思。

“還有如果警局那邊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我那裏認識的人也不少。”

胡寧寧詫異道，“左伊，你惹上警局了？”

左伊掩藏着自己，心不由實地說，“小事，解決了。”

“那就好。左小姐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盡管說，定幫你做到。”唐錦強很好地把上次的恩怨當成是誤會來化解，但是左伊覺得他肯定還有另外的算盤。沒說什麽，抿嘴一笑。

唐錦強走的時候對他們說，“今天是開店慶，兩位美女可以随便挑選一樣喜歡的。”

胡寧寧一聽，兩只眼睛發亮了。帶着左伊走上了二樓定制樓層，在旋轉樓梯的地方，左伊在恍惚間看到了蕭恒，左伊晃了晃神，看了過去又不是是蕭恒。

不可能的，今天只是邀請了名媛和明星，他怎麽可能進來的？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左伊想。

在胡寧寧走了過來比對着哪個耳環墜子好看的時候，嘲笑了一下自己。

回到家的時候，門口的保安遞了個盒子給左伊，左伊接了過來，打開看，發現時剛剛她和胡寧寧在看的那條裙子。

待胡寧寧睡着之後，左伊在房間裏小聲地、偷偷地打了電話給徐子淵。

電話那邊傳來低沉又略顯疲憊的聲音，這幾日左伊頻繁地看着他被報道出現在各種商會上，想必應該很累吧。

“今天過得好嗎？”他掩飾着疲憊，溫柔地說道，左伊可以感覺到電話那頭，那臉上的笑意。

“你又要通宵啦？”左伊說，略有點心疼。“聽着聲音都有點沙啞了。”

“習慣了，沒事。”他淡淡地說。

“多喝點水，要多注意身體喔。”

“我知道。”電話那頭那個聲音這麽說道。

從海島回來後，他們都盡量地避免在公衆場合碰面，怕被有心的記者捕捉，只能是透過電話聯絡。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講上幾句話。光是聽着聲音，左伊也覺得心裏暖暖的。

“你又站在外面講電話了？”徐子淵在電話那頭聽到傳來的風聲。“回屋去，最近天氣冷。”

“好。”左伊的心被暖得熱熱的，她聽着電話那邊的他說着關心的話。

聽見左伊乖乖地回了房間，有關上陽臺的聲音。

徐子淵問道，“今天唐錦強對你說了什麽？”

“你怎麽知道的？”左伊才想起那個在旋轉樓梯處看到的身影。“是蕭恒嗎？”

原來真的沒看錯。

“我不大放心唐錦強這個人。”徐子淵沒有正面地回答，但是也等于是默認了。

“放心吧，我自己也會保護自己的。而且今天唐錦強也道歉了。”

“那就好，他也算還識趣。”

“什麽？”

“沒什麽。”

“而且主編也答應說這次旗艦店的事情報道完之後，就派別的人負責了。上面的領導也是批準了，對了，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轉正了！”左伊開心地說道。

“恭喜你。”徐子淵笑着說。

“但是我就要破産了，被報社裏面的人拱着要請吃飯呢。你說我要不要請他們來家裏我露一露廚藝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說道，“還是在外面請他們吧。”徐子淵冷靜地說。

“你還要把時間留給我，我周末我讓蕭恒去接你。”

“好吧。”左伊只好放棄了露一手的念頭。

“也晚了，你早點睡吧。”

“你也是。”

“晚安。”

現在已經是晚上12點了，左伊說着晚安，心裏也有些不舍，見不到面的日子總是難熬的，但是想着只要熬過了，便是幸福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在之後的日子裏，連講電話都是奢侈的。

徐子淵挂了電話，面前成堆的資料需要他去處理，他沉默了會，眼睑微閉，問了一直在旁邊的蕭恒，“之前叫你準備好的資料呢？”

“都準備好了。”

“下個月就送她出去吧。”

“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