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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律師問道:“既然是住在有燈火的房屋就行了,那為什麽我們不住隔壁的石頭房屋呢,看起來也寬敞安全些。”

“記住,這個地方的另一個生存法則就是有借必有還,如果不想用命來換的話,那麽我們吃住,包括這燈油,都需要我們通過勞動來獲取,我們現在有老人還有女人,不适合住那麽好的地方。”

木飛憤恨道:“哎呀,原來是要給錢的呀,怪不得那些人那麽熱情。”

伍律師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每天都忙着去忙活生計了,哪有時間去查兇手呢?”

聽肖帆的言語之間,似乎是要準備在這裏長期抗争了,米莉也酸楚的抽泣着:“對呀,不會大家就這樣一天天的就困死在這樣的日子裏了吧?”

“你覺得系統會那麽好心,讓你過這麽輕松的日子嗎?”肖帆回道。

蘇靜心中苦笑,好不好心不知道,不過嘛,還真的是算救了她一命吧,不然自己現在估計也是已經是山溪中屍體一具了吧。

木飛又咒罵起來了:“誰他娘的造出這麽個該死的鬼玩意兒來,我們就算了,怎麽女人和老人都被拉到這裏面來了?”

木飛這會兒又剛硬的罵起來,可是剛剛漆黑中好像哭喊着最大聲的可是他呀!就連一緊張就磕巴的米莉也比他好些吧。

蘇靜看看現在這小團體的戰力情況,米莉和自己都還算是青年,身體素質還行,但是那海叔,看起來也六十多了,這怎麽也能被拉到這系統游戲裏,萬一有什麽事情,連打120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我們現在要補充體力,養足精神,記住,現在我們的任務是活下去。”說完,肖帆拿起簸箕裏面的蘿蔔,遞給了身邊的蘇靜。

這蘿蔔品相極好,看起來紅彤彤的,極可口多汁的,已經忙了一天,現在确實有些餓了,蘇靜接過來:“這可以吃了?”

“你今天也幹活了,怎麽不能吃。”

他雖說的正經,但蘇靜還是注意到他嘴角一抹輕微的壞笑,估計是在嘲笑白天地裏的時候,蘇靜狼狽的分不清雜草和種的樹苗吧。

肖帆自己也拿起一根,咬了一口,發出清脆的響聲,聽起來就像是吃山珍海味一般,衆人見狀,也都上來拿來一根。

拿完胡蘿蔔後才發現,原來簸箕下面一層還放着些鮮紅的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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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離得最近,看的也最清楚:“這是墓地的那種!”

大家細看,發現果然長得一樣,都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發誓就算餓死也不吃這個。

還沒等大家嫌棄完,肖帆就已經拿起一個,放到嘴裏:“嗯,甜。”

大家都睜大了眼,看看他需要多久就會翻白眼吐白沫而死。

可是等不到他死,卻已經見他連吃了四五個,然後對蘇靜道:“你要不要嘗嘗。”

蘇靜這明白了,這是要拉着她一起以身試毒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關心她呢?蘇靜扭了扭頭:“我這蘿蔔沒吃完,不要了。”

那木飛這麽大的個子,分到一根蘿蔔兩下便下肚了,這點子食物對他五大三粗的人來說,真的是只夠塞牙縫的。他顯然是沒吃飽的,見肖帆沒事,也壯着膽子拿了幾個:“這還真的就是聖女果味道差不多呀,還挺好吃的。”

肖帆起身,走到門邊,擡頭看了看天空,回頭道:“我們估計要熬過七八天這樣的日子,現在就挑食可不好。”他說這話看似是說大家聽的,其實是在說蘇靜,這點蘇靜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們之前又不是沒有吵過架,吵架冷戰的時候,肖帆就會這樣含沙射影,夾槍帶棒的說話,有時候明明是一番好意,但是被他這麽一說,就讓蘇靜更是覺得火大。

現在不同了,他可是隊伍的精神領袖,連之前還趾高氣揚的木飛,現在對他都是客客氣氣,言語間多少都顯出一點崇拜的味道,蘇靜哪裏還敢踩在他頭上去呢,也只能當這話是耳旁風——過了就過了。

伍律師也往嘴裏塞了一個聖女果,道:“肖兄弟的意思是我們還有七八天就可以離開這樣了?”

蘇靜“噗”一聲就笑了,肖帆臉色略顯尴尬:“你還是叫我肖帆吧。”

肖帆最讨厭別人叫他的時候,聽起來“肖”像“小”一樣,聽起來顯得很是幼稚,比如現在這個“肖兄弟”,就很像“小兄弟”。

然後他又輕飄飄的補充道:“嗯,如果到時候大家都活着的話。”別人說完他一定會報複回去,他就是這樣的小心眼。

又來了,本來大家都放松的心情就又被他這句話拉到了緊繃的節奏上了。

木飛道:“那時候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嗎?”

“那時候應該是滿月吧?”蘇靜也走到窗戶邊,學着肖帆的樣子擡頭看看天。

肖帆靠着門,門外就是無盡的黑暗,幽靈正等着有人沖出去好一口吞噬,可他卻悠然的心情甚好的在賞月:“這是上弦月,估計還有七八天才到滿月。”

“上弦月,上半夜,月面朝西,方向朝西;下弦月,下半夜,月面朝東,方向朝東,所謂‘上上西西,下下東東’這是口訣。”肖帆說話老是喜歡說一半,蘇靜已經習慣幫他補充了,可是剛說完,就後悔了。

這不是狗腿的表現嗎?要是現在沒有其他人在,蘇靜肯定給自己兩個打耳刮子,讓自己嘴賤。屋內光線昏暗,蘇靜滿臉的窘态自然沒有人注意到了。

“為什麽要等到滿月呢?”

“對呀,就不能快點嗎?”

肖帆斬釘截鐵:“不能!”

木飛湊上去:“莫非,只有月圓之夜,我們才能知道那個墓碑上的答案?!”

是誰殺了他?可是連他是誰大家都還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這跟月圓之夜有什麽關聯了。

說到這裏,肖帆突然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來什麽事情,眼神淩厲的射向屋內一角的海叔。此時的海叔手裏拿着一個蘿蔔,低着頭好像一只打焉的小雞一般,仔細一看,發現他下颚時不時的動一動,才知道這人還在咀嚼着。

他這還邊吃邊要睡着了樣子,更加深了他老态龍鐘的形象,原本大家青年,在地裏幹一天活倒是還生龍活虎,可是他如此老邁今天在地裏可是紮紮實實的當了一天的農民工,一點也沒有懈怠的呀!

肖帆挑着眉毛,手裏還在抖自己身上的弄到的泥塊,道:“我覺得有件事很是奇怪。”

向臣哲見肖帆突然有說話的興致,很是乖覺的配合道:“什麽事情?”

“剛剛我們進來,大家都兩眼一抹黑,慌慌張張的,加上那些個鬼玩意兒,被驚吓也很正常,可是為什麽海叔您卻一聲都沒吭呢?”

海叔一聽肖帆的話,瞬間微動的下颚也沒了動靜,整個人好像是一塊幹枯的木雕一般蹲在牆角。

向成哲看看身後的海叔:“是嗎?我沒注意啊!”

肖帆沒有說話,屋內陷入一片寂靜,只有一盞顫悠悠的老油燈閃着妖嬈的火光,将屋內所有人各自的神态籠罩上一層迷蒙的蠟黃。

良久,這寂靜才被打破。可能覺得這樣咄咄逼人的針對一個老人有些不妥,米莉和木飛都出來打圓場了,米莉道:“當時大家都慌了,叫聲那麽多,分不清也有這種情況。”

木飛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現在想想,哈哈哈哈……我……好想也叫了幾聲……估計你們都沒聽出來那是我的聲音吧。”

蘇靜笑了,木飛這話說得,什麽叫叫了幾聲,簡直全程他叫的最兇了,反正蘇靜是聽出來了,想想回頭想想,蘇靜還真的能回憶起自己聽到的聲音裏,除了肖帆和海叔,其餘人都或多或少的發出過幾次叫喊。蘇靜也覺得海叔很是奇怪,他從一開始的表現就感覺跟大家不太一樣,現在肖帆直接說出來,倒是和蘇靜的觀察一致了。

蘇靜道:“我雖然也是害怕的叫了幾聲,可是現在依舊能回憶起來,剛剛我好像也沒有聽到海叔您的聲音。”這事才過還不到半小時,怎麽能想不起。

海叔慢慢的從“木雕”活了過來,但是依舊低着頭看不見他的臉,只聽到他:“老頭子什麽都見過了,自然是什麽都不怕了。”

肖帆冷哼一聲,道:“什麽都不怕,我看您是最怕死的一個了。”

向成哲忙上前,又不好對肖帆太過,尬笑道:“哎呀,這個……肖帆哥,誰不怕死嗎,我就怕。”

肖帆道:“其實,今天我們第一次進這個屋子的時候,我就注意看了你們每個人,沒人在意那個油燈,只有海叔,一進來便滿眼屋子裏掃視,當時我就有些猜疑了。”

肖帆接着說道:“剛剛一片漆黑,海叔卻跟我一樣,摸到那油燈處拿打火石,我更加确定當時你一進屋就在找的就是這個了。”

原來,剛剛肖帆伸手去摸打火石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一只手也在那裏摸索,那就是想拿打火石的海叔。

海叔聽肖帆說完,語氣中帶着輕松的笑意道:“黑漆漆,不就是伸手亂摸一氣,誰知道摸到哪裏去了。”

蘇靜覺得這話的确沒錯,但是卻說不出的奇怪。

肖帆也嘲笑道:“我猜,你也會說一碰到我馬上縮回去只是因為害怕吧。”

這下海叔沒有說話,依舊又恢複木雕樣子。

蘇靜突然有種感覺,肖帆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海叔有問題,所以剛剛那漆黑的遭遇怕是肖帆早就料到的,估計來這麽一出,故意遲遲不點火,看看大家的反應而已。

“總之,我們這幾天的目的就只有幫村民們幹活,然後獲得這些食物來維持了。”肖帆沒有糾結海叔的問題,說到底,他的确沒有什麽實質的證據,他之所以将這種毫無證據的事情拿出來說,只是為了在大家面前提個醒,多多注意海叔的行為,不要被他背後捅了刀子就是了。

也不知道米莉是為了轉移話題還是真的傷心了,聽着肖帆的話,又要哭了,哽咽道:“也不知道我們在這裏這些天,外面是個什麽情況了,會不會也過了這麽久呀?”

她這句話簡直是要把伍律師點炸了,直接走到肖帆面前,從自己的上衣中拿出一張名片地裏過去:“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律師,我的時間非常非常的寶貴。小夥子,只要你快點帶我們出去,你就開個價吧,我不還價。”

伍律師說的真誠無比,卻把肖帆給逗笑了,他搖搖頭,又坐回了桌邊:“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把菜地種好看些吧!”然後他又對米莉道:“據我所知,這是個虛拟空間,我們原來的世界應該還是那樣,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裏呆上百八十年,外面依舊沒有變化的,你不用擔心了。”

從分手以後,肖帆跟蘇靜說的話加起來都還沒有現在跟米莉說的多,蘇靜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繼續安慰着米莉:“是呀,反正都這樣了,想那麽多也沒有用了,既然還活着,那就要繼續走下去的。”

這毒雞湯蘇靜都不知道是灌給米莉的還是自己的了,反正後來想起覺得挺惡心的,此時蘇靜還真的就這樣大聲的說了出來。

得知還有好幾天才能離開這個村子,大家都像焉了氣的皮球,木飛喃喃道:“我是健身的,消耗實在大,如果這樣吃一天還好說,但是多挨兩天,這兩根蘿蔔是肯定會餓暈過去的。”

這情況确是棘手,別說木飛了,就是蘇靜和海叔每天吃一兩根蘿蔔,還要下地幹活,這肯定也是吃不消的,到時候全是病號,問題會變得更加麻煩,誰知道在這村裏有沒有會看病的大夫,就算有,估計也看不起。

顯然這個問題,肖帆已經想到了,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尾,這個動作,一般是肖帆遇到問題時候的習慣動作了。蘇靜經常看到他考試做題的時候一直在摸自己的眉毛,曾經還嘲笑過他:你的腦袋長在眉毛上嗎?

“我們明天不能再一起去幫忙種地了,這戶人家的農活就那麽多,我們要分開幹活,海叔對種地有些本事,還是可以去地裏幹活;剩下的男的我們去給旁邊的石匠打石頭;你們兩個女的……你是老師是吧?”

米莉點點頭。

“我看着這個村子應該還有好幾個孩子,你們明天去看能不能說動幾戶人家,給他們孩子上上課,教他們認點字。”然後肖帆輕描淡寫的帶了一句:“你就去幫幫她。”

這裏說的“你”當然是指的蘇靜了。

他這話說得蘇靜就有點不樂意了,怎麽?感覺自己是在無用武之地,最後只能勉強的強分給人打下手了。

對蘇靜來說,教書肯定是要比下地輕松的,這個村子看起來與世隔絕,估計孩子們都是大字不識一個,要是教的話也是教一些很基礎的,這對蘇靜來說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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