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棠棠。”

莫淮終于走近寧蜜棠，聞着她身上的血腥味, 他聲音一直在發抖, 帶着不知所措：“你流血了？哪裏, 哪裏受傷了？” 黑沉沉的眼底已經泛紅一片。

寧蜜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知道莫淮誤會了, 看着他吓得臉色愈發蒼白, 唇色泛白無血色, 感受到對方的害怕慌張，她心頭一軟, 聲音放柔，“阿淮, 別怕, 這不是我的血。”

握上男人冰冷如寒霜的大手，她發現莫淮的掌心處竟然濕濕的, 冒着冷汗, 一顆心瞬間被陌生的情緒漲得滿滿的。

回握着寧蜜棠的大手指尖泛白, 再開口時, 莫淮的聲音已經帶着沙啞，“不是你的？”

“別怕，我沒事, 這不是我的血。”

“這不是我的血。” 寧蜜棠肯定地又重複了一遍。

感受到掌心中的暖意, 莫淮用地閉了閉眼，聲音低低的，輕輕的, “棠棠，你吓死我了。”

鎮定下來後，莫淮趕緊動手，幫寧蜜棠把外套脫了下來，丢到一邊，“棠棠，不要穿着它，看着讓我心慌。”

寧蜜棠張開手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上冰涼的體溫，她吸了吸鼻子，“嗯，我聽你的。”

兩人坐到了沙發那邊，寧蜜棠靠在莫淮的懷裏，任随着他緊緊抱着，她輕聲細語，慢慢向他道出今天的事。

“喬警官？”

莫淮的注意力第一時間放在了女孩口中出現的男人上，他英挺的眉毛緊皺，想起那個身上帶着危險氣息的男人，“棠棠，你離那個什麽喬警官遠點，我不喜歡他。” 他悶聲悶氣地道，話裏帶着酸意。

寧蜜棠擡起頭，對上他烏黑微潤的眼睛，她輕輕吻了一下他精致冰涼的下巴，“好，聽你的。”

她滿足着他無理的要求。

感受到下巴微癢微軟的觸感，莫淮心裏這才舒坦，嘴角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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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才繼續問道，“棠棠，你為什麽要去救那個老婆婆？” 莫淮并沒有為寧蜜棠可以聞到人死亡的氣息這件事感到詫異，畢竟他也是死而複生。

寧蜜棠低眸，把玩着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長，根根指節分明，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幹了粗重活的原因，手掌那幾處的指節都長了一層薄薄的繭。

她用指尖輕輕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那層薄繭，心疼地低聲道：“阿淮，你的手指粗糙了很多。”

接着，她仿佛自喃，又仿佛是解釋，“我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她黑眸潋滟，帶着希冀的光，“你最近吸了我的血後都會胸口發熱，我猜想着，會不會是你的心髒要活過來了......”

她慢慢推理給他聽。

上次她的血液發生變化，是在她救了那群旅客後，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她救人，她的血液會變得越來越甜，她的阿淮便會......

莫淮摟着她纖腰的手驀地收緊，震驚地看向懷裏的女孩。

“阿淮，是或不是，你吸一下我的血就知道了。” 寧蜜棠把一根手指遞到男人的薄唇邊緣，“你試一試。”

白嫩纖細的手指抵着冰涼的薄唇，帶着無聲的誘惑。

莫淮對上寧蜜棠期待的眼神，張開了唇，含住了指尖，開始吸起血來。

寧蜜棠全身放松地靠在莫淮堅實的胸膛裏，感受到指尖有暖流流出，她神色期待：“怎麽樣？”

莫淮幽黑的眼眸裏有暗光閃過，“甜了。”

“真的？” 寧蜜棠烏黑的眼眸一亮。

“比之前甜了一點。”

寧蜜棠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她有點緊張，她推測的第一點沒有錯，救了人後她的血液會變甜。

接下來，莫淮感覺胸膛裏開始發熱，那種熱感比之前更明顯了。

寧蜜棠笑臉如嫣，猜測成立，是不是意味着她的阿淮有機會變成正常人，有心跳，體溫正常？

......

黑夜裏，月色皎潔如銀，寒風呼呼吹過，帶着冬天的蕭溯，連銀白的月光都增添了幾分涼意。

白天發生的事太多，寧蜜棠疲倦得已經陷入了熟睡。

夢裏，她感覺很炙熱，仿佛有什麽東西困着她，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又硬又熱的空間內，有點透不過氣。

沒多久，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

寧蜜棠倏然從夢中醒來，她睜開眼睛，有點愣神。

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她眨了眨眼，有點茫然，以為自己沒有睡醒，還在夢裏。

“棠棠......”

發現懷裏的女孩醒來了，莫淮喊了出聲。

室內的靜默被打破，原來不是夢，莫淮真跑到她的床上來了。

寧蜜棠有點生氣，正想開口，卻猛然發現莫淮的額間冒着冷汗，昏黃的燈光下，她清晰看到他臉上是難受的神情。

“阿淮，你怎麽了？”

意識瞬間清醒過來，寧蜜棠着急問道。

這時，她想坐起身，然而腰間被莫淮的手臂緊緊扣着，動不了。

莫淮幽深的黑眸有點紅，抱着寧蜜棠的手收緊，“棠棠，我很熱。”

“熱？” 寧蜜棠弄不清狀況。

男人肌膚上滾燙的溫度清晰傳來，她伸手貼上他的額頭，發現上面也是滾燙不已。

“阿淮，你發燒了？”

對于這個發現，她開始慌亂起來。發燒并不是恐怖的事，但是對于體溫一直冰冷的莫淮來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

“嗯？”

莫淮很難受，他緊貼着寧蜜棠柔軟的身子，一直磨蹭，額前的劉海被冒出的冷汗打濕了，俊臉愈發蒼白，樣子好不可憐。

緊貼的高大身體很滾燙，帶着炙熱的溫度，寧蜜棠不知所打錯，聽着莫淮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她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阿淮，溫度太高了，怎麽辦？”

怎麽會這樣子？

“棠棠，好熱。”他聲音沙啞，低聲喊道。

“那你先放手，我去拿體溫計和藥來。” 寧蜜棠輕聲哄道。男人額間的溫度很高，她想去拿退燒藥。

大頭抵在寧蜜棠的項頸處，蹭了又蹭，他意識模糊，低聲喃道：“舒服，不想放。” 女孩體溫冰冰涼涼的，貼着很舒服。

感受着掌心下燙手的溫度，寧蜜棠擔心不已，她親親地吻了一下他額頭，聲音帶着極致的溫柔，哄道：“我去去就回，很快的，阿淮聽話。”

莫淮半睜着眼睛，水汽朦朦，額間女孩的唇涼涼的，“棠棠，你親親我，我便會好受一點。”

寧蜜棠将手覆蓋在他的臉一側，“那我再親你一下，你就乖乖放手？”

輕柔的聲音落在莫淮耳裏，像羽毛尖尖輕輕拂過，他舒服地哼了哼。

寧蜜棠把臉往他那邊湊近，想吻上他的臉，然而莫淮快速把臉偏了過去，下一秒吻落在了他滾燙的薄唇上。寧蜜棠微微錯愕，一吻即止，正想離開時，莫淮趁機叼住了涼涼的粉嫩，含着厮磨啃咬起來。

他閉着眼睛，仿佛渴極了，大口大口地汲取着口中小嘴的津液。

“唔......”

舌尖被男人的舌頭纏着，她說不出話來。與往常不一樣，以前冰涼的舌頭此刻變得火熱，帶着撩人的高溫狠狠地糾纏着寧蜜棠的。

過了一會兒，周圍的溫度随着莫淮愈漸升高的身溫而變得炙熱起來。

寧蜜棠挺巧的鼻尖處沁着小汗珠，她被莫淮緊緊禁锢着，身上出了不少汗。

“阿淮......不能，不能再親了。”

氣息被掠奪，寧蜜棠伏在莫淮的身上，輕喘着，她感受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了。

口中涼涼的氣息失去，莫淮緩緩睜大眼睛，眼底深處是滾燙撩熱的光，灼灼逼人，“棠棠，我，我很熱。”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深深喘了一口氣，寧蜜棠把他禁锢在腰間的手挪開，“乖，忍一會兒，待會吃藥就好了。”

莫淮惺眼朦胧，看見女孩臉上緊張不安的神色，他神情恹恹地回應道，“好。”

十分鐘後，寧蜜棠把莫淮口中的體溫計拿了出來，看着上面顯示在41度時，她的手驀地顫抖了一下。

“阿淮，體溫太高了，怎麽辦？” 這麽高的溫度，很容易燒壞腦袋的。

“棠棠，我熱。” 莫淮無力地看着寧蜜棠。

寧蜜棠扶起他，把藥遞到薄唇邊，“阿淮，先把退燒藥吃了。”

莫淮皺着眉，看了一眼她掌心上的藥，有點嫌棄。

“吃了藥就好了。” 寧蜜棠也不跟他計較，輕聲哄着，直接拿起藥喂進他嘴裏，然後水杯端到他唇邊，讓他喝了幾口水。

開着一盞昏黃燈光的小臺燈，室內很安靜，只有男人偶爾響起的悶哼聲。

床上，莫淮睡得不太安穩，他眼睛緊閉着，淺淡的薄唇抿緊，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模糊了幾分輪廓的分明，精致的臉，有一種別樣的柔和。

寧蜜棠坐在床邊，一直探着他額間的溫度，瑩白的小臉上全是擔憂的神色，也不知道吃藥對莫淮來說有沒有效。

“熱。”

“棠棠。”

聽着他無意識的哼叫，寧蜜棠去洗手間打了盆水。

她浸濕了毛巾，擰幹後覆蓋在他的額頭上。沒一會兒，毛巾就熱了，她換了一條浸涼的，如此反複。

“棠棠，熱。”

莫淮難受地低喃着。

寧蜜棠又探了一次他額間的溫度，大半夜過去了，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的身體依然很滾燙。親了親莫淮的臉，她心疼道：“我想想辦法，阿淮，你再忍一忍。”

莫淮無緣無故突然發起了高燒，寧蜜棠無措又心慌。她拿出手機，嘗試上網搜索一些退燒的方法。

過了不久，寧蜜棠找來了濃度不高的酒精。

“阿淮，我現在用酒精幫你拭擦身體，好不好？”

“棠棠......” 莫淮條件反映地回了一句。

把室內的暖氣打開後，寧蜜棠掀開了被子，開始脫莫淮的衣服。

他身上穿的，是她給他挑的純黑色冰絲睡衣，上衣是帶紐扣的，她動作輕巧地幫他解着一顆水晶扣子。

下一秒，黑色衣領松開，男人精致的鎖骨凸顯而出。

寧蜜棠看了一眼，眼簾低下，她繼續解扣子。沒多久，好不容易把衣服脫開時，她已經滿頭大汗。

把酒精倒在裝有溫水的盆子內，兌了一遍，寧蜜棠用棉花沾着酒精開始幫莫淮拭擦身體。

她動作很輕柔，看着他緊閉着雙眼的臉，她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這樣會不會舒服一點？”

“阿淮，如果還難受，就告訴我。”

房間內有點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莫淮才輕哼出聲：“棠棠......”

“我在。”

手上的動作不停，沾着酒精的棉花從男人的頸部開始，到胸口，從上往下擦着。剛才看了網上說的，胸頸部兩側、腋窩、手腕內側、大腿根等這些部位都要拭擦。

寧蜜棠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她已經拭擦完上半身了。正當她忍着害羞，想把莫淮的褲子脫下，拭擦大腿根的時候，他的身體動了。

“棠棠。”

莫淮半睜開眼睛，黑眸濕潤朦胧。

“你醒了？”

寧蜜棠手中的動作停了，她驚喜地擡起頭。

“棠棠，我......我可以自己脫。”

莫淮沙啞的聲音帶着羞澀。他剛才意識模糊間感受到棠棠柔嫩的小手在撫摸他的身體，歡喜不已，但是眼皮太重，他睜不開。

直到感受到棠棠要脫他褲子時，他拼命掙紮着要醒過來，他一定要好好看着。

“棠棠。” 莫淮動作無力地想伸手去拉扯自己下身的褲頭，“我，我把褲子脫了，你繼續。”

寧蜜棠拿着棉花的手一抖，神色莫測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