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媽咪，糾結

ailee自己糾結和範小綿的關系，每次見到範小綿都想忽略。有時更是故意躲開，或者變得更冷漠。這些對于她來說真的辛苦，往日工作再多，即使壓得喘不過氣來，也不會有現在郁悶。

範小綿到了下班的時間，遲遲不想下班。第一次發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真心不想回家。

魔女說的話，還萦繞在耳畔。見鬼了，昨天自己要是和領導去吃飯該有多好，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痛苦的事情了。

範小綿到了七點還沒走，ailee心裏有些奇怪。該做的工作都做完了，不回家，難道想要一起出去吃飯？自己心裏臆測，不過也只是想想。

今晚想要約人吃飯都沒時間，妖精估計又去酒吧喝酒了，自己不管不行啊。若是真的被人吃了，顧未晞那裏自己多少是無法交代的。

“你還不走？”

如一陣寒流穿過範小綿的耳際，範小綿有些頹然的擡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總監，正準備走。”

範小綿慌裏慌張的收拾好東西，拎起包準備開溜。

“一起吧。”

ailee走在前面，也不管後面範小綿什麽表情。

一起？真的？有沒有搞錯，自己又要和冰山面癱總監一起走。早晨一起來，晚上一起走，若是傳出去，真的還以為兩個人會有啥不可告人的關系。想到南書韻，心裏也是奇怪，為何每次下班，她都不等着總監呢？

想到兩人的關系，真是複雜的讓人腦細胞都要累死了。果然八卦別人的事是件累人的活。

範小綿緊跟在ailee身後，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和氣場太強的人在一起真是件特別難熬的事，和魔女在一起為何一點也不怕她，明明她的氣場比ailee強很多，難道是因為上屬與下屬的關系？

範小綿又開啓劇情模式，前面領導都停下了，她還繼續大腦中的各種奇思幻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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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直接撞上前面人的後背，範小綿快速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摟住将要前倒的人，直接讓人跌進自己懷裏。

“對不起，總監你有沒有不舒服？”

範小綿扶好懷裏的人，趕緊低頭道歉。心裏多想把自己扔下樓，這兩天總是特別倒黴，今日又把領導給撞了。昨天是拒絕，這種形勢絕對是要被滅口的節奏。

ailee還未從剛剛的狀态中反應過來，腰際那個觸感，心毫無征兆的狂跳。這是什麽？

愣神幾秒，緩過神來，有些複雜的看了範小綿一眼。轉身冷冷的說了一句：“走吧。”

大步沒停直接進了電梯，範小綿還處在自責和複雜的心緒當中，緊随着進了電梯。按了一樓的數字。

ailee原本還在糾結和範小綿的關系，剛剛那個動作，使得她更加的亂。想到今天還再說闵昔染，現在自己和她又有什麽區別？

範小綿？姓範，那她和範家有什麽關系？範家和沈家較好，若是範小綿是範家的人，那麽沈莫汝如此對她也能說得通。

忽然冒出腦海的問題，似乎給了ailee一絲希望。如果範小綿和沈莫汝不是那種關系，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斜眼又看了範小綿一眼，很想知道她的故事。自己對她似乎一無所知，除了發現沈莫汝接過她，還有那次吃飯遇到沈莫汝和別人用餐，其他的真的不了解了。簡歷也很簡單，只字片語，完全就是第一次寫簡歷的人。

範家，真是如此，那麽定和顧家脫不了關系。想到第一次闵昔染見到範小綿的表情，還有她手上拿着的照片，自己雖然沒看，卻也知道是她感興趣的人。

又仔細看了範小綿幾眼，這眼神和嘴型，真的和顧未晞有幾分相似。現在事情又要回到原點了嗎？四大家族又再一次扯到一起，自己是不是要把艾家牽扯進來？

ailee因為腦海中忽然冒出的問題，有些不知所措。豪門之間的事，誰又說的清。

“叮”電梯門開了，範小綿按着打開的按鍵，讓ailee先出去。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出了公司。ailee說可以送範小綿一程，範小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轉身大跑離開。

範小綿慢慢悠悠的走到地跌站，沈莫汝打電話問她到家沒有，她只說在回家的路上。

在地跌裏，她一臉的頹然。坐在座位上看着漆黑的窗外，大概十分鐘左右，手機“嘟嘟”的想起，劃開屏幕一看是“顧家小公主”，微微一笑向下劃了接聽鍵。

“小姨，你可給我打電話了。什麽時候回來？”

範小綿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期待再次見面。

“國慶節回去，想我了？想我了就打電話啊，你還真是懶，最近怎麽樣？回去都沒你消息。爸爸媽媽都很想你，想着搬回去，你要不要一起住？”

顧未晞聲音有些甜甜的，語氣滿是寵溺。因為同齡，兩個人反而沒有長輩和晚輩之間的疏離感，更像朋友。即使聯系很少，每次在一起總有着說不完的話題。

“我現在和小莫生活在一起，挺好的。回來要搬回老宅嗎？若是小姨不想回去，可以回我家，那裏一直空着。爸媽幾乎不回來，爺爺奶奶也是待在範家老宅，不願搬回來，他們比我爸媽還喜歡旅游。”

說道自己的家人，範小綿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家對他們來幾乎和旅館一樣，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乎過。

“你回去了？若是辛苦，就搬出來吧。”

顧未晞嘆了一口氣，這麽多年兩個人似乎遭遇都差不多。愛人的窮追不舍，看不到未來的愛情，苦苦掙紮。

“好，姐姐和你一起回來嗎？”

說道表姐，範小綿上次見她的時候，似乎很煩惱的樣子。在國內的感情應該是受挫了，不然她那溫和的性子，看着背影總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有些事不能問，也不想問。顧家人都喜歡自己處理感情問題，偶爾會提及也只是互相安慰，卻不會做決斷讓對方做出選擇。也許這種處事方式，讓顧家人看起來都是溫和的樣子，可骨子裏的決絕，也只有了解之後才知曉。

“嗯，她和我一起去博大任教。似乎又回到原點，離開了十年，我們最後又饒了回來。只是心境不一樣，人也變了。”

顧未晞有些無奈，範小綿看不到她的表情，從她的語氣也能猜到她此刻臉上的那種落寞與無奈。

又回到原點嗎？想到自己和沈莫汝，除了多了個女兒，兩個人真的都改變了嗎？現在身體結合了，只是心未必就是在一起的，自己還在迷茫，同樣她也許也在學着适應兩個人的關系。

“也許吧，你回來，我真很高興。忽然感覺自己不再孤單了，真的很好呢，那種感覺。我們又能經常見面，現在又有姐姐一起，我們三個似乎就像小時候一樣。”

從小三個人的感情就很好，這次若是聚在一起，很多都變了，唯有一個也許三個人都一樣吧，都困在感情的囚牢。自己也許比她們幸運，真的是比她們幸運嗎？誰又知道？

自己害怕失去，沈莫汝同樣。兩個人內心都是受過傷害的人，小時候的孤獨如同抹不去的記憶，如影随形。也許是因為彼此孤單久了，就這樣相遇找到了共鳴，又或許是只想找個依靠。

“嗯嗯，真的是如此。你在車上？”

顧未晞聽到車的到站的說話的聲音，猜到範小綿在車上。

“剛下班一會，小姨回來這次好好的休息吧。辛苦了那麽久，趁這次回來好好休整一下。還有小姨，你做外婆了。”

想起自己可愛的女兒，範小綿心裏的落寞早已煙消雲散。

“外婆？你懷孕了？”

顧未晞有些驚訝，她可知道範小綿剛回來沒有多久，這麽快懷孕真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噫？還有一件事奇怪，她和沈莫汝在一起怎麽可能懷孕，就算是試管嬰兒也不會如此快，這半個月不到吧？

“沒有，是小莫生的孩子，三歲了。長得很可愛，很像我，下次你來了，我帶你看看，比我聰明多了。”

範小綿知道顧未晞會是這個反應，要是自己估計也會如此。不過也許并不壞，不管将來如何，自己起碼不會被催着結婚生子了。

“小莫？三歲了？她瞞着你生的？”

顧未晞怎會不驚詫，為的是沈莫汝的勇氣，還有那個霸道的個性。沈家的人不是一般的難纏，她居然背着沈家生個私生女，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必是勁爆全球。

“嗯，辛苦她了，這麽多年。我什麽也沒做，也沒有陪在她身邊。”

想到沈莫汝這些年受的苦，範小綿心裏多少是自責的。不管出自什麽緣由，自己都是逃不掉的。若是四年前就知道這個結果，是不是會待在她的身邊，一起面對？

“以後好好陪她就好了，畢竟你也不知道。她太愛你了，以至于想要這種方法困住你。她是個可靠的女人，除了霸道點，其他的也很好的。”

顧未晞以前見過沈莫汝幾面，對她的印象挺深的。冷冷的，讓人無法靠近。她就像把自己困在冰宮的女王，沒有多少人有勇氣靠近她。

“我知道，所以現在在她身邊了。也許我也沒辦法失去她，可心裏還是有種會失去的感覺，不知道是自己多疑，還是對這場愛情沒有自信。又或許我只是需要她，才會留在她身邊，又或者她也只是想找個港灣，恰好我就在身邊，把我當成了依靠。”

範小綿又開始不自信，心裏擔心始終萦繞在腦海。害怕自己又是一個人，又恐懼自己只是她暫時的必需品，有一天若是出現另一個人，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若是總是患得患失，不如放開好好的愛一次。起碼自己不會後悔，将來是什麽，就交給老天爺吧。盡力就好，何必弄得兩個人都疲憊。”

顧未晞好好的安慰範小綿，同時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她知道自己和闵昔染始終走的太遠，現在兩個人都疲憊了。

“好，我要下車了，小姨，外公外婆不回來嗎？”

範小綿走下地鐵，走上出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些急切的想要回家。人再多，夜再華麗，始終自己只是擦肩而過的人。

“他們過年的時候回來，噢，鳴煙打電話進來，我先挂了。小綿路上注意安全，還有不要太辛苦自己。”

“知道，小姨再見。”

“拜拜。”

範小綿出了地鐵站的出口，擡起頭看向浩瀚星辰的天空，繁星點點，明明是如此明亮的夜空，為何會有一種孤寂的感覺。是因為靠的太近，還是因為沒有月亮明亮，暗自神傷。

迎着夏日夜晚的清風，走向站牌，清風撫摸幾絲墨發，有些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