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再一次三月大講,太清觀确實被圍的水洩不通,熙來攘往,幾乎道路的盡頭都站滿了人,此景盛況空前,幾欲擾亂交通秩序,然而待清越的聲音似在耳邊響起後,衆人卻陡然安靜下來,空中傳來陣陣清唳之聲,凝神之氣缭繞蕩開……
這是一場盛聽之宴,如癡如醉。
太清觀自此成為名副其實的朝聖之地,一年,他們瘋狂湧至,兩年,他們情緒稍定,并且悄然開啓慧力之人發現了自身的變化。
學道者萬變為明道者萬。
三年後,華國人民大多數已經習慣用平常心看待太清觀,寵辱不驚。
三年裏,榮華再次開設一月一次丹藥課講,言明煉丹之道需天資者可學,起初不計其數,再次來三兩之衆,最後卻寥寥無幾。
初次聽完丹藥課講回去的人大多數都在轉着眼圈,這回聽得不再是心領神會,妙不可言,而是聽得頭昏腦漲,茫然費解。
不得要領者自然不會再來,而有些人卻茅塞頓悟,豁然開朗。
在這三年裏,b大率先成立丹藥學學科,聘請何泰德為院長并嶼。汐。團。隊。獨。家。擔任教授,陸卷西作為教授助理,有時也會在b大課講。
丹藥學極為受到國家重視,并且在一年之中由多位教授共同研究出養神藥劑,雖藥效略有降低,但養神效果還在,普一推出便受到熱切歡迎。
此藥劑單獨由b市郁家售賣,價格親民,郁仁毅全權負責,郁仁哲從旁協助,自此分崩離析後的郁家,再次在郁仁毅郁仁哲兩人的手上踵事增華。
“三月大講又要開始了吧?”
“是啊,這次我一定要進去三清主殿,搶占前排,近距離觀賞我家觀主美人的顏。”兩個女生靠在一起興奮道。
“你愛豆不是歐昕元嗎?怎麽不看他?”
“……求別提,我愛豆真是佛的不能再佛,我都要追得升天,三年裏不唱歌不演戲,沉迷于修道,唯一的公益活動也是為太清觀做宣傳……”疲憊微笑.jpg。
“但他可是明星裏面最先明道的,還是觀主弟子,就算這三年來沒有活動,可關注度一直是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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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昕昕又帥又有資質,所以我才想去太清觀看他……咳,雖然一看見觀主就會忘記我家昕昕在哪個位置。”
朋友哈哈大笑,“我就不會啦,我萌觀主,也萌太涵師兄,他們兩個始終都是站在一起,看着方便。”
“我也喜歡诶……嘿嘿其實太清觀裏的道士小哥哥們我都愛……太書啊,卷西,善舟師弟……”
“士北師兄又來找太書師兄嗎?”一個拿着抹布打掃衛生的小道童笑道。
他不過才十幾歲的模樣,是莫可可的表弟,非常崇拜榮華,榮華見他也頗具資質,便暫時編入太清觀中,小表弟得空便時常跑來太清觀,沒事的時候還愛溜達着打掃衛生。
陸士北見狀笑道,“太清觀內有結界護着,少有灰塵,不必打掃。”
小表弟嘿嘿一樂,“觀主也這樣說,不過我還幹別的呢,比如給貓梳毛,澆花…………啊對啦,梳下來的貓毛我還留着做毛氈啦。”
陸士北:“……”
小孩兒什麽都好就是有些話痨。
拍了拍小表弟肩膀,陸士北邁步進屋,木桌前坐着位身穿淺藍色道袍的人,正低頭認真的寫着什麽東西,有人進來也絲毫沒有察覺。
陸士北嘴角挂着笑意,放緩腳步,走至身前垂頭耳語,“太書……”
一口氣吹得熱烈誘|惑。
郁太書的耳尖唰的紅起,渾身激靈,擡起頭來瞪他,“幹嘛?”
然而兇巴巴的語調卻被通紅的臉龐襯托的絲毫沒有震懾力。
“不想我嗎?”陸士北挑起眉梢。
郁太書幹咳一聲,“我們昨天才見過……”
“可我卻覺得過去好久……”
“咳咳。”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陸士北推了推無框眼鏡轉頭看去,郁太涵神情冷淡的坐于不遠處,手中轉着一串道珠。
那是榮華親自琢磨雕刻,送予郁太涵的檀香道珠。
郁太書這才反應過來堂哥還在這裏等他,此時已是臉紅耳赤到不行……陸士北這人絕對早就發現堂哥在此,偏偏還…………
郁太涵将檀香道珠戴在手腕上,起身往門外走,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統計文件之後交給我。”
“是……大哥。”郁太書聲若游絲。
出來後,門內立刻傳來郁太書氣惱的聲音,緊接着便是陸士北輕聲低哄……
郁太涵微不可聞的嘆口氣,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郁太祥郁太瑞已經是啓蒙的年紀,兩個小家夥都聰明的很,尤其是被榮華親自帶在身邊後,更是伶俐機靈。
“哥哥。”剛一進門便被郁太瑞撲到腿上,郁太涵順手拎起,提溜進去。
“太瑞不乖。”郁太祥安靜乖巧的坐于榮華身旁,見弟弟被拎着進來奶聲奶氣道。
“太祥”郁太瑞含着大拇指被郁太涵放在另一邊。
放好團子後,郁太涵才看向榮華,三年的時光裏他沒有絲毫改變,郁太涵懷疑,是不是就算再過十年,百年,歲月也不會在他身上停留?
“在想什麽?”榮華見郁太涵一直不出聲問道。
“沒什麽。”郁太涵垂下眼搖頭。
他瞥見案幾上的茶杯,還是他送給榮華的小豬佩奇杯子,用過三年,杯子上的圖案已經全部被消磨光。
“不換一個嗎?”郁太涵問。
榮華笑了笑,“已經用習慣啦,等壞掉後,小侄孫再給叔公買一個吧。”
郁太涵點點頭,其實他想問……榮華這三年來有沒有習慣自己陪在他身邊,幾近寸步不離……
但到底不能也不會說出口。
有時候他會有種莫名的感覺,其實榮華根本就不是他的叔公,而是……任何一個不相幹的人,這種感覺無緣無故卻時常出現。
早在最開始道骨開啓清醒後,得知榮華是他的叔公,他便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明明家人已經全部确認,可他就是不斷的有這種認知……
這樣莫名的認知到後來變成折磨他的利器。
臨近午時,溫姚和項蘭蘭進來将兩個孩子抱走,郁太涵伸出手将榮華從蒲團上拉起,兩手相握下一瞬卻又分開。
“叔公……”郁太涵走在榮華身邊說,“聶家已經完全被聶勝掌控。”
三年裏,郁太勝改名為聶勝,與聶家原本的子孫鬥的難舍難分,而劉金莉卻一直記恨郁家,本想找機會報複,卻被陸士北趁機打壓,聶家尚且自顧不暇,産業幾近縮水一半,偌大的家族快要離析消散。
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聶家人見狀偃旗息鼓,暫且停止內鬥,而陸士北見好就收,将聶家打壓下去後,他便開始着手将陸家在h市的産業全部都挪到b市來。
聶勝到底有幾分手段,趁着聶家休養生息之際,徹底的将其掌控在了手中。
而此前留在h市的郁家,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郁家,在見識到榮華的影響後,他們便開始後悔并且希望郁榮耀等人回來,但皆被郁榮耀拒絕。
如今,h市已經沒有郁家,只有b市郁家。
“聶勝如果識時務的話就會勸聶婉不要以卵擊石。”郁太涵皺眉,對聶婉再三找麻煩厭惡。
聶婉針對郁家甚至于太清觀,雖然不痛不癢,但若是有只蒼蠅一直在你耳邊飛來飛去,也是恨不得拍死才好。
榮華聞言停住腳步,輕點郁太涵眉心,“不要為些許小事憂煩,你近年來悟道迅速,壽命已是延長,當生命長久,你會發現這些不過是滄海一粟。”
瀚海如煙,銘記不得。
見郁太涵神色略微怔住,榮華莞爾,“走吧,小侄孫,我們去吃飯。”
郁太涵頓了頓,才邁步跟在榮華身後。
三月大講時,人們已經會自覺的各自拿着蒲團過來,明道者萬數,卻還根基尚淺,但此時道意已經傳遍,衆人皆知曉道,榮華算了算,他只待一個時機便可離開此間世界。
接下來安心等待便可,然而這一等卻再次等到五年後。
有人用道術殺人,手段極其殘忍,且擊斃衆多警察,造成重大的刑事案件,事發後更是逃逸的無影無蹤,至今未抓捕歸案。
有心人在網絡上引導話語,掀起輿論,說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榮華,要不是他講道,傳播道術,也不會有人學會,更不會這麽的目無法紀,肆無忌憚的殺人,甚至現在還抓不到兇手。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過類似事件的發生,總有些心術不正的人利用太清觀、道術等來傳播自己的惡意壞心。
多年沉積,今日終于爆發。
受害者家屬,被輕易蠱惑煽動的群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的矛頭一度指向榮華甚至是太清觀裏的衆人。
昔日朝聖之地竟一時成了衆矢之的。
郁太涵臉色沉沉,“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
他現在全權負責太清觀裏的各項事宜,歲月未在郁太涵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只是平添許多成熟男人的魅力。
榮華卻擺擺手,他等待的時機已到。
“不用如此麻煩,三月大講已至,如約開講。”
郁太涵似是察覺到什麽,眉眼微黯,沙啞道,“你……終于要走了嗎?”
榮華卻淡然自若,“太涵,你一直都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
郁太涵無力的扯了下嘴角,半響道,“我出去看看。”
榮華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卻不知怎麽的胸口有些不舒服,八年來的陪伴,一朝一夕形影不離,此時若要離開,榮華也是有些不舍。
但他的目标是飛升成仙,上去尋找師父,而太涵,不過是……過客。
三月大講開始,這一次卻是人心浮動,時不時的還伴随着幾道激烈罵聲。
榮華面色如常,袖袍一揚,眼前卻未像以往般飛出仙鶴,而是霎時間風雲變幻,待雲消霧散之際,天空中現出點點金色的光芒,榮華開口,聲音已傳至萬裏。
“道化萬物,萬物齊一,人心可善,可惡,可真……積善有餘慶,不善有餘殃,算盡則死,死有餘責,乃殃及子孫。
榮華不愧于天,不愧于人,不怍于心,道無錯,人心有錯,然世人蒙昧,慧力不足,恐有極惡之輩枉造惡業,今榮華在此立誓,因榮華而起者,滅其道心,誅其道意,十惡不赦者灰飛煙滅。”
任誰也沒有想到,此前犯案的兇手竟然大膽的喬裝打扮過來聽榮華講道,然而今日他卻在衆目睽睽之下慘叫倒地。
榮華的話已然印證,不止此嫌犯,之前以道術害人未被抓住或已經被抓住的犯人皆變得渾噩不堪。
其後卻也證明榮華發下誓言的作用,若以道術再害人者,皆要忍受道心被滅之痛,道意渾噩之苦。
郁太涵等人動作之快,三月大講結束後,他們便已經查清到底誰是背後之人。
聶勝五年內隐忍不發,背後布局,就是為了一朝颠覆太清觀,讓榮華遭人唾棄。
然而榮華卻發下宏願,迅速平息此件事情,在三月大講的最後,更是身形缥缈起來,約如雲霧般快要消散的模樣。
面對衆人驚駭的目光,榮華淡定道,“三天後,于此地飛升。”
我走喽拜拜。
衆人一片嘩然,修道最後竟然真的可以飛升?!
郁家衆人也是一臉驚駭,郁榮耀此時雖是一把年紀,但時常在道觀中,卻如同從前般神采奕奕。
“榮華?!”郁榮耀駭得要一把按住榮華肩膀,然而手卻落空。
榮華輕聲道,“大哥,我們總有別離之時,希望你不要怪榮華自私,卻是要先走一步。”
“叔公……是不是因為今天的誓言,你……”郁太書眼中含淚。
榮華卻搖搖頭,“時間到了,太書。”
他轉頭看向郁太涵,“太涵小侄孫,我不在後太清觀便交于你手,你要好好将其傳承下去。”
郁太涵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我會。”
“叔公……”
“觀主!”
榮華無奈:“我三天後才走呢。”
能不能別現在就哭唧唧。
衆人不禁默然,可您老現在這麽虛無缥缈的樣子,就像幽靈一般……
于是,榮幽靈就這麽虛無缥缈的在道觀內度過三天時光,每天都有人前來“瞻仰”。
最後一天,終是飛升之時。
然而飛升前的模樣,卻是榮華的身體開始漸漸化作白茫茫的光點消散。
眼見面前之人慢慢消失,以後終身不得相見,郁太涵終于忍不住上前,在朦胧光點中和榮華四目相對。
榮華忍不住瞪圓雙眼,郁太涵此時的神情太過複雜,愛意,戀慕,不舍,痛苦等等情緒暴露于眼中,那麽萬分沉重,漆黑如墨。
終是忍受不了,銀白的道痕爬上雙眸,郁太涵微不可聞嘆道,“愛你……一直……”
下一瞬,光點轟的四散,榮華震驚且不可置信的面容也于郁太涵眼底消失不見。
光點将其兩人包圍住,以至于郁太涵露出情緒後并沒有其他人發現。
衆人見榮華消失後,他還蹲在原地,紛紛出聲安慰。
郁太書輕聲說,“大哥,叔公只是飛升了,我們應該替他高興才對。”
“是啊,沒準我們努把力,也能飛升上去找叔公呀。”陸卷西握拳。
“嗯。”郁太涵輕輕點頭,飛升……
二十年後,榮華已是太清觀的傳奇,而又一傳奇卻是他的後輩,郁太涵。
此人天生道骨,資質非凡,在榮華離開後接管太清觀,雖然郁太涵為人清冷,不似榮華般有溫和柔善之氣,但講道方面卻也穎悟絕倫。
然而沒過幾年,郁太涵便将太清觀交于郁太書之手,道自己閉關飛升。
郁榮耀已經于前幾年過世,他走在後面,好友甄敬浩,何泰德也于幾年前接連去世,壽終正寝。
“哥哥還不出來嗎?”已經長大的郁太瑞趴在郁太祥身上,“以往這個時候都能見哥哥一面的。”
“再等等吧。”郁太書道。
已到這個年紀,他卻一如從前般年輕,修道确實延長了他的壽命,而二十幾年的磨練也讓他越發的成熟富有魅力,從容泰然。
陸士北在一旁摟着他道,“你大哥……會不會已經成功?”
郁太瑞立馬站直身體,“不會吧?哥哥不過二十多年……叔公可是……”
“他畢竟是天生道骨。”陸士北眉心微皺,“我們打開門看看吧。”
郁太書此時也心中急切,“太祥太瑞,将門打開。”
“好。”
“咔嗒”的聲音響起,門外的衆人不禁屏氣凝神向裏看去,卻見裏面早已空無一人。
“大哥……真的走了……”郁太書喃喃道。
陸士北摟住他,輕聲說,“離開也好,他近些年來的模樣越加不似凡人,也許……注定不屬于這個世界吧。”
“嗯。”郁太書最終點點頭。
後山大陣之中,榮華睜開雙眼,眼中似有光暈流轉,一會兒才平息下去。
此次收回意識,傳播道意輕松之至,便好似如同有人事先在這個世界裏埋好種子,只待榮華澆水施肥一樣。
榮華的眼珠轉了轉,嘴裏嘀咕,“是不是師父……”
想不出來便索性不想,榮華的腦海裏卻突然浮現起郁太涵那雙複雜至極的雙眼。
耳尖悄然紅了些,他伸手撓了撓,“太涵的靈魂我記得…………不過卻是要先收回全部意識……”
說罷,榮華再次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世界: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觀。攻大叔病嬌愛折騰,邪魅狷狂有魅力(開玩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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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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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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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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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