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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個國字臉,一臉正氣的男人走進來,身後跟着位發絲亂糟糟,略帶胡須的男人。
榮茅茅啊了聲,恍然說,“師父,是救援隊的隊長。”
國字臉的男人是千刃山救援隊的隊長袁越,他身後跟着的臉上留有胡須的男人是刑警一隊的隊長馮席偉。
“老馮,老袁。”瞧見兩人,中年警察點點頭,又疑惑的瞧向榮華,“你們認識?”
千刃山緊急搜救時有記者跟進,也有将當時榮華的神異景象連同有座觀拍攝進去。
但對于他們來說事關重大,所以又将視頻做些微處理後才于今天開始在電視上播放,以便安撫群衆們擔憂牽挂的心。
視頻雖是循環播出,但總有些人還沒有騰出時間觀看,因此大多數人們還是處于不知情的情況下。
袁越沒有意外,爽朗一笑,“這位是有座觀的觀主,榮華,為我們的救援工作做出了極大的貢獻,此次千刃山險情沒有一人重傷或是死亡,全靠榮觀主幫忙。”
榮華卻笑着搖頭,“不,你們才是最辛苦的。”
于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但于這些可敬可愛的救援人員們來說,卻是需要頂着暴雨,忍受着豆大雨滴打在身上的疼痛與上山時的危險來營救游客們。
辛苦至極的同時也要抛去個人安全。
事後,雖然每個救援人員都是萬分疲憊的模樣,可臉上卻挂着真心實意的笑容。
袁越面上的笑容更加真摯,“也多虧榮觀主出手相助,千刃山的奇跡才會發生。”
“不過,榮觀主又怎麽會出現在警局裏?”寒暄完,袁越疑惑問。
榮華坦然的撓了撓臉頰,“因為我被當成人販子,被抓進來的。”
袁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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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嗎?!
榮觀主哪裏長得像是人販子的模樣?
有這等樣貌估計去娛樂圈裏早就火的一塌糊塗。
中年警察略微尴尬的咳嗽一聲,當時的情況太過混亂與複雜,所以只能将全部的人一同帶回。
池岑霍抱着兒子此時開口,為袁越等人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
袁越恍然大悟,“原來是誤會啊,不過這種女人的心思可真狠毒。”
馮席偉的模樣雖然有些不修邊幅,但目光卻分外柔和的落在池今晰的身上,“幸好孩子沒事……”
望着池今晰可愛的模樣,他卻忍不住垂頭嘆口氣。
袁越了解他是因為什麽嘆氣,也收起笑容,安慰的拍了拍馮席偉的肩膀,“老馮,這件事情急不得,咱們手中的線索就這麽多,冒然查探恐怕會打草驚蛇,到時候…………”
“我也知道。”馮席偉點點頭。
中年警察的面容一樣嚴肅,顯然也明白兩人說的是什麽內容。
剩餘幾人不清楚情況,便沒有開口,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悶。
“花花”
這時,睡醒後有些活潑的池今晰朝着榮華伸手,榮華告訴過小娃娃他的名字,然而孩子年齡太小記不住,也說不清楚,這會兒晃着小胖手發出兩聲奶呼呼的疊音。
榮茅茅忍不住望着他師父憋笑,花花……
榮華卻挑挑眉,“不錯,小小年紀很有創意,我很喜歡呦。”
面容上絲毫瞧不出勉強的神情。
衆人不禁有些默然…………看着竟是真的喜歡的樣子?!
“诶對呀!”這時,袁越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激動的拍下大腿,目光希冀的瞧向榮華,“觀主,您能力非凡,不知可否協助警方辦案?”
“辦案?”榮華有些疑惑,“什麽事情,如何協助?”
馮席偉不贊同道,“老袁,榮觀主雖幫助你們救援出千刃山的游客,可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馮席偉還未叨咕完便被一臉無奈模樣的袁越打斷,“老馮啊,可觀主他不是普通人。”
之前袁越只是告訴老朋友在千刃山上救援的情況,并未詳細說明榮華的神異之處,況且馮席偉的工作忙碌又緊迫,他也沒有時間說多少事情便在警局遇見了榮華。
“不是普通人?”
馮席偉眉頭皺起來,上下打量起榮華,略微恍然的點頭,“啊是,榮觀主是道士嘛,當然不是……”
袁越無奈擺手,“不……我是說,觀主他是神仙,是仙人!”
衆人瞅向一臉無辜的榮華,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嗯……長得确實挺像仙人的。
馮席偉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對袁越幹巴巴來了句,“……審美不錯。”
袁越:“…………”
這就很抱歉啦。
以他拙劣的口才實在是形容不出榮華奇特之處的萬分之一。
榮華在此時微微笑起,“袁隊長可以先告知榮華到底什麽事情,如若能幫上忙,榮華必定會鼎力相助。”
袁越點點頭,面容嚴肅起來,“不知觀主是否了解一個半月前出現在電視上的特大刑事案件?”
說完這話,除卻還一臉懵懂不解的榮華榮茅茅兩人,在場的衆人都不禁面容沉重下來,池岑霍抱緊懷中的池今晰,親了親兒子的小腦袋。
這場重大的刑事案件一經出現便幾近轟動整個b市,連上層都被驚動,下令徹查,負責人之一便是馮席偉。
案件牽扯複雜,至今還未查出多少線索。
b市幾乎人盡皆知,可看榮華兩人的模樣竟是絲毫不明白袁越說的是什麽事情。
池岑霍不禁疑惑,“道長不知道這件事?”
榮華搖搖頭,“确實不知,畢竟我才從棺材裏出來。”
“???”
“!!!”
衆人驚愕的瞪大雙眼,怕鬼的袁越更是面容稍白的後退幾步,顫聲說,“觀、觀主,您您、您真的不是人嗎?”
榮華一腦袋問號,他怎麽就不是人了?
榮茅茅也無辜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前陣子都在忙着照料師父的遺體。”
衆人:“……吓!!!”
連環吓!
榮華不禁敲了敲小徒弟的腦門,“什麽叫做師父的遺體,師父還沒死呢,應該是身體。”
“對哦。”榮茅茅傻呼呼的笑起來。
衆人:“…………”
“咳……”最後還是池岑霍幹咳開口,“不知、不知觀主能否詳細講一講,您……怎麽會從棺材裏出來?”
榮華将事情簡單說下,“……待生機再次環繞,修道已是初成。”
衆人:不明覺厲。
馮席偉一臉複雜,“若觀主真是不凡,馮某也希望觀主能夠幫忙…………”
他要調查的工作卻是與人販子有關,是窮兇極惡,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是惡魔的人販子。
早前兩位尋找孩子八年未果的父母來到一檔節目上,他們因為多年尋找被拐的兒子,早已耗費無數錢財,多年未曾放棄。
可到如今卻還是沒有絲毫的線索,來這檔節目也只不過是走投無路之下求助于人。
他們兒子的身上有個很好辨認的胎記,也懷抱着渺小希望,懇求大家的幫忙,如果真有人知曉他們兒子的線索,他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對于兩位無望求助的父母,人們自然熱心幫忙。
卻也就是如此不幸,他們的兒子并沒有被賣到別人家裏,而是被打斷雙腿帶到b市,幾乎每日沿街乞讨。
沒有誰會注意到一個髒亂的乞丐,但他們兒子身上的胎記又确實很明顯,就在臉上,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被人販子賣出去。
有眼尖的人碰巧注意到那個臉帶胎記,面容麻木的乞丐,經過仔細确認後才發現,沒準真是那兩位父母的兒子,于是當場驚訝出聲,要帶乞丐去警局确認。
可乞丐卻早已被折磨的懼怕任何陌生的人,他的雙腿不能行走,喉嚨被毒啞,雙手也有殘缺,在那人要帶他離開時,乞丐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幸運被得救,而是帶着恐懼慌張的面容後退。
拖着殘缺的雙腿,姿容狼狽。
任誰看到也會于心不忍。
那人自然是選擇先放手,不再刺激乞丐,卻也想要在旁邊看着他,給警局打電話解救。
周圍的人漸漸多起來,乞丐啊啊叫着,拖着身體不住往後退,只要有人走近一點,他便揮舞着手驚懼,衆人不敢再上前,只能看着乞丐将身體一點點拖進一處巷子裏,将自己藏進去。
然而,這也卻是令在場的群衆萬分後悔的事情。
待警察過來,小心翼翼的朝巷子裏說話并慢慢接近時,衆人不禁憂心等待着,也滿心期待父母能夠與孩子重逢。
即使……有時候的重逢卻也是悲傷大過喜悅。
可下一瞬,進去的警察卻面容沉痛的走出,那乞丐……不知何時被人殺死在巷子裏……
這處地方有些偏僻,更是監控設備的死角,巷子後四通八達,說不好什麽時候會有人經過。
在衆人不敢驚擾乞丐時,躲進巷子裏的乞丐卻在他們的不遠處被人殘忍殺害…………
此事何其惡劣,何人如此狠毒?!
殺人者是誰?!
是害孩子至此的人販子,是罪犯!
衆人都不禁怒了,也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後悔萬分。
事情發生後,兩位父母立即從省外趕來,瞧見孩子的第一眼,母親便認出孩子,也不知這麽多年在心中多少次描繪孩子長大後的面容,那麽熟悉卻又陌生的……
父母當場崩潰痛哭,母親更是哭至昏厥,花白的發絲刺目般的出現在鏡頭裏,叫面對的人們也跟着心酸起來。
這世間之事有甜有苦,有辣有酸……沒有完美之說。
生離死別叫人難以忍受,尤其是他們苦于尋找的親兒,未曾見到一面,便已經永遠的天人永隔…………
聽罷後,榮華面容格外沉重,他嘆息一聲,閉了閉眼睛。
馮席偉抿着幹澀的嘴唇道,“b市裏絕對有着藏污納垢之地,也藏着我們不為人知的魔鬼,發生這件事後,我們便就此成立特別行動組,調查時也發現這是團夥作案,可……”
中年警察接過話說,“可那些罪犯布置周密,幾年來早已形成一套巨大而緊密的網,就怕我們冒失闖進,受傷的卻是網裏無辜的孩子們。”
榮茅茅拿袖子擦幹眼淚,又揪着榮華的袖袍抽噎,“師父……”
他是孤兒,自小被榮華撿到,小時候還會傷心,覺得自己的父母為何要丢棄他,有時候也會想,沒準是因為什麽不得已的苦衷,父母才會不能要他。
但他無疑又是幸運至極的人,有幸被榮華撿到,并且平安的長大。
作者有話要說: 【注:一切與現實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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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