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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爾納的話半分不假。
實際上是,芽衣花費了很多心思,想要在他和迪盧木多之間的戰鬥,增加一點勝算。但她唯一算錯的,就是天花板從者的戰鬥力。她知道吉爾伽美什有一夜之間結束聖杯戰争的實力,但她并不了解,迦爾納有匹敵吉爾伽美什的強大——這意味着什麽。
迦爾納召喚出了他的金槍,走進了電梯。
幾分鐘之後,他用頂樓的接線電話,給樓下會客廳的服務員打了個電話,讓她喊芽衣上去,因為“一切都結束了”。芽衣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鐘,首次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不留神睡了一天一夜。
有五分鐘嗎?
好像是沒有。
說起來從一樓坐電梯直達三十二層,都不止這點時間吧?芽衣懷着濃濃的懷疑,但直到她乘坐電梯到達了肯尼斯教授的魔術工坊,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唯一的意外,大概只有迦爾納把事情做的太漂亮了。
給芽衣開門的是迪盧木多。
正如芽衣了解的那樣,迪盧木多是一個穿着藍色緊身衣,很是英俊帥氣的男人。他眼角有一顆淚痣,據說有着蠱惑女人的能力。不過,芽衣并沒有榮幸地見到那顆著名的淚痣,迪盧木多臉頰上貼了一張創口貼,剛好擋住了淚痣。這位帥到仿佛閃閃發光的大帥哥,神色複雜地看了芽衣一眼,問:“是那位Lancer的禦主嗎?”
“是的。”
迪盧木多嘆了一口氣,拉開了門:“請進吧。”
房間裏仿佛拆遷爆破現場,滾滾地熱浪鋪面而來。迪盧木多很心細地遞給了芽衣一套厚厚的棉鞋,防止她冒然踩在地上,被熱浪燙傷——但芽衣仍然被吓到了。
這也……太可怕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就遇見了索拉。她正是那位芽衣在樓下商場撞見的紅發少女。她被打暈了,仿佛一個破布娃娃被扔在了相對遠離戰場的地面上,額頭上有很大一塊青紫色。迪盧木多對芽衣說了聲抱歉,就去将索拉抱起來了。
“請往這邊走。”
芽衣仍然有些無法置信:“這都是迦……Lancer做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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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迪盧木多的笑容裏帶上了一點苦澀,他因為戰敗而顯得有幾分消沉,但提起迦爾納,仍然是十分欽佩——“那位Lancer确實是非常強大的戰士,他以火焰暴風般的力量擊敗了我。雖然剛被召喚就要退場很遺憾……不,其實也不怎麽遺憾,這确實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正說着,三人就已經慢慢走到了核心地帶。
如果說門口的地面,尚且還能看得到塊狀的石頭,那麽在核心區域,細碎的粉塵被熾熱的火焰燒融了,形成了像是火山噴發後的岩漿一樣的流體,上面還覆蓋了一層緩緩流動銀色液體。芽衣花費了一點時間,才想起來那是肯尼斯教授的魔術禮裝,月髓靈液——以水銀為本體,能夠組合成任意形态的禮裝。
然而它現在只是在地面上汩汩地流淌的,仿佛它們只是一些普通的水銀一樣。
而肯尼斯教授——說實在話,如果不是迪盧木多都點頭承認了,芽衣很難将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狼狽男人,和原著裏的那位傲慢的魔術貴族聯系在一起。他被釘在牆壁上——把他釘死的槍并非是迦爾納金光閃閃的金槍,而是迪盧木多的那把破魔的紅薔薇。
芽衣古怪地看了一眼迪盧木多。
迪盧木多苦笑一聲。
他們倆的動靜,将正靠在牆壁上閉目小憩的肯尼斯驚醒了。金發的男人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将目光聚集在了芽衣一行人身上。他露出了一個虛弱地笑容,對幾人生出了手臂:“是索拉嗎?索拉沒有事情吧……啊,這真的是太好了……太好太好了。”
他的聲音漸漸虛弱下去。
“主君!”迪盧木多驚呼。
“诶?!”芽衣也被吓了一跳,她慌慌張張地東張西望,很快就找到了不遠處的迦爾納。這位太陽神之子正拎着一個已經燒化了的急救箱,頗有些苦惱的樣子。見到芽衣,他很坦然地走了過來。
“別擔心,他還活着。”
迪盧木多重重地吐了口氣。
“我戳穿他的時候,特意避開了那些致命的地方,不過,既然是那把破魔的紅薔薇的話……他身體裏的魔術回路恐怕大半都已經被破壞掉了,以後也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了。”
這大概是迦爾納式的慈悲吧。
不過,說真話,對于肯尼斯這種有天賦,又額外以魔術師的身份驕傲的人,沒準殺了他都比奪走他的魔術能力更好。不過,在場的幾位顯然都不這麽想,甚至連肯尼斯都接受了這個現實。他眷戀地看了一眼索拉,回複了平靜:“沒事,索拉還活着……還活着就好……”
他閉着眼睛,眼淚卻流了下來。
“作為戰敗者,我會将迪盧木多的令咒轉接給你,但相應的,你也需要保護我和索拉的人身安全,保證我們能順利地離開冬木市——”肯尼斯轉而厲聲道,“不然的話,即便是用掉剩下兩道令咒,我也會和你們同歸于盡的!”
“我保證。”
肯尼斯定定地盯了芽衣許久——
然後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這一回,就連迪盧木多都沒有太過擔心。他告知了一聲,就自己将破魔的紅薔薇拔了出來,把肯尼斯和索拉并排放在地面上,檢查了他的情況:“失血過多昏迷了。”
“先止血吧。”
迦爾納将那半個急救箱拆開:“你知道止血鉗到底怎麽用嗎?”
“略知一二。”
芽衣看着已經開始熟練配合的兩個人,感覺自己有一萬個槽想吐,但是因為槽點太多,反而什麽都吐不出來。迦爾納只忙了一個開頭,之後的救助就被迪盧木多全部包辦了。
芽衣将迦爾納拖到了旁邊:“你怎麽弄的?”
“什麽怎麽弄的?”
“就是,就是怎麽打敗教授的。”
“我到了頂樓,不過剛進來就被發覺了。那位禦主用水銀攻擊了我,不過,我拿起槍,用火焰燒掉了那些水銀。再然後Lancer也過來了,我和他過了幾招,不過他不是我的對手,在這個地方他也束手束腳,害怕傷害到了禦主。這個時候,那位禦主見勢不妙,用令咒讓Lancer解放了寶具,然而被我躲避了一個,硬接了一個,并沒有造成什麽傷害。這個時候索拉小姐靠的太近了,于是被我打飛了出去,對方禦主就慌了神,給Lancer下了錯誤的命令,我沖上去,打飛了他的紅薔薇,然後用紅薔薇捅穿了對方禦主,然後費了點時間打敗了迪盧木多。”
“……”
迦爾納的這個語氣,仿佛是在說,他下了個樓,買了個菜,然後帶着菜返回了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從任何角度都感受不到,這是一場激烈非凡又驚心動魄的戰鬥。
但他确實完成的太好了。
芽衣給他的幾個要求,迦爾納幾乎沒有那個是沒完成的: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不要引起普通人的注意(迦爾納很好地控制了攻擊的餘波,并沒有超出魔術工坊的範疇),最好生擒肯尼斯,強迫他交出迪盧木多的契約——以及往迪盧木多臉上貼個創口貼的要求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是不知道迪盧木多面對這個要求時,會是個什麽心情。
芽衣嘆了口氣,終于露出了這兩天來,最誠心實意地微笑:“你确實是……做的很好。”
迦爾納也愣了一下。
他竟然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但面對芽衣的笑容,他很快也高興地笑起來:“這是我最大的榮幸,就是能将勝利帶給您……不過,說起來,我的熊玩偶外衣呢?你把它扔在樓下了嗎?”
芽衣:“……你想說的只有這個嗎?”
迦爾納懵懵地看着她。
……
移交令咒的過程非常順利。之後,像是要逃避什麽似的,芽衣再也沒有見肯尼斯一面,不過,她倒是有命令迪盧木多,看護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索拉從機場離開。面對這個命令,迪盧木多對芽衣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超級大帥哥的感激真不是誰都能面對的。
即便迪盧木多很好的隐藏了他眼角的淚痣,芽衣仍然有一種被閃到的錯覺。不過,等迪盧木多離開後,一種不可避免的疲憊湧上了芽衣的心頭。
以一人之力,承擔兩個從者的消耗,還是太吃力了。
芽衣靠在床頭,還沒有休息兩分鐘,就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撫摸着她的額頭。迦爾納現形在了她身邊,語氣沒有什麽不滿,只是指出一個事實:“你不應該留下他的,同時承擔兩個從者的魔力需求,對你太吃力了。”
雖然芽衣的供魔沒有問題——
不,或者說,正因為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作為一個赫赫有名的魔耗大戶,迦爾納早就已經習慣精打細算地使用魔力,甚至,如果有必要,他還會主動的降低各項數據來維持低耗。可芽衣不同,她能夠完美的提供迦爾納完整戰鬥狀态的魔力——這才是迦爾納能幾分鐘之內完結戰鬥的關鍵。
——但這太不正常了。
一個普通的人類,真的能供給一位神之子完整情況下的魔力消耗嗎?至少,迦爾納經歷過的幾位禦主來看,幾乎是不存在的。反常極為有妖,芽衣很可能是付出了他想不到的代價。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不想啊。”芽衣昏昏沉沉地靠在床頭,對迦爾納露出了一個略帶調皮的微笑,“可惜你太貴重了,我不太敢用。”
“我不貴重。”
迦爾納認真地說。
他只是車夫之子迦爾納而已。
——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雖然因為神話詩篇的傳頌,最終使迦爾納在英靈殿也得到了一個禦座。
但他始終堅持,迦爾納從來都不是什麽特殊的英雄。
可沒等迦爾納問出真相,芽衣已經靠在床頭沉沉地睡去了。她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柔軟的陰影,顯得溫柔又缱绻。
迦爾納嘆了口氣。
他的身影從房間裏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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