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正式開機

知道人氣值沒那麽好刷後，紀萍幹脆斷了那非分的念想，宅在家裏安心地等龍傲天那邊的消息。

前期的準備工作早已就緒，敲定了主要演員，《都市人仙》的拍攝工作立刻全面啓動。

三百萬的投資，不用指望美工服裝方面多麽精益求精。所幸片子是現代片，片中除了身為大羅金仙的姑奶奶需要幾套古裝，全部都是現代裝。又因為角色定位的關系，除了個別幾個角色，幾乎所有演員的衣服都可以在小商品市場幾百塊搞定。

饒是如此，試那幾套古裝的時候，紀萍依然郁悶地發現這些衣服分明跟之前某部名為《新聊齋》的電視劇中，某個名為秋容的女鬼的服裝一模一樣。

龍傲天嘿嘿笑着表示《新聊齋》的導演剛好是他朋友，碰巧那幾套衣服剛好符合姑奶奶的角色設定，他也就不客氣地拿來用了。預算有限，能省一分算一分。

秋容的扮演者曾經狠狠地欺負過楊莎莎，紀萍一直看她很不順眼。得知要穿她穿過的衣服憋屈了很久，最後終于還是看在衣服還算漂亮的份上，捏着鼻子認了。

節儉高效地完成了定妝跟劇照的拍攝，接下來就是開機儀式了。

開機儀式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宣傳，但這一條在龍傲天這邊貌似有點問題。娛記的圈子裏雖然還沒開始流傳龍傲天惹誰誰衰的恐怖傳說，但他賠錢導演的名聲卻已經響徹四方，自然不會有人看好他的新片。

“龍導，你說，我們邀請的那幫媒體會來嗎？”儀式還沒開始，負責宣傳那塊的工作人員就已經一臉苦色，顯然對于開機儀式的順利進行并沒有抱多大希望。

不過龍傲天比他有信心得多：“如果沒有青城，我也不敢保證。不過我們現在有青城在，放心，一定會來！”

龍傲天說的沒錯，那幫媒體一個不拉全來了。

可惜，也正如他預料中的那樣，人家感興趣的是楊青城。

那幫家夥對劇組在什麽地方取景，還會有哪些明星加盟，什麽時候關機，什麽時候上線之類跟電影有關的問題一點興趣都沒有。長槍短炮紛紛對準了楊青城，衆口一詞問的全是他的緋聞。連某些重量級的媒體都不能免俗，媒體這麽不給面子，讓為開機儀式準備了半天的龍傲天郁悶不已。

“請問楊天王，你跟江維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之前有人在某高級餐廳看到你和安樂一起吃飯，你們是不是真的在拍拖？”

“蔡暖暖的兒子跟你到底是什麽關系？”

“fairytale的隊長李允兒說你是她喜歡的那一型，有人看到你從她保姆車上下來……”

“聽說你因為周小倩跟辛忍交惡，是不是真的？”

……

楊青城一個人就吸引了全部火力，劇組的其他人閑得都有些蛋疼了，龍傲天甚至旁若無人地玩起了手機。倒是紀萍對于這樣新奇的體驗興奮不已，樂得坐在那裏欣賞楊青城手忙腳亂的模樣。

楊青城脾氣雖好，但緋聞卻很多，基本上所有跟他有過合作的女星都曾跟他傳過緋聞。傳說中有紅色背景的公主江維，年少成名如今卻惡評纏身的安樂，演藝圈女王蔡暖暖，韓國某少女團體的隊長李允兒，甚至連周小倩都難逃他的魔爪……

随着那一個個名字從記者口中爆出，紀萍已經對楊青城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這家夥看着一臉悶騷，沒想到卻是悶聲不響發大財的典型啊，嫖盡娛樂圈衆美女啊，不管是不是媒體捕風捉影，如此豔福都足以讓無數宅男羨慕嫉妒恨了。

楊青城沒有正面回答這些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其他不斷地把話題引向電影，然而娛記們總能找到機會将話題引回到緋聞……

楊青城脾氣雖好，但在如此狂轟濫炸之下也有些受不了了。最後他的經紀人實在忍不住趁亂跑過來跟龍傲天抗議，龍傲天這才無精打采地宣布開機儀式結束，劇組還有其他的行程，将他救了下來。

開機儀式結束，所有人都無精打采，一臉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的蔫樣。楊青城是被娛記們虐的，至于其他人則完全已經對這部電影失去了信心。

“他們沒有問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今天的開機儀式應該是沒機會占人家的版面了。”龍傲天長嘆了一口氣，“真是每況愈下啊，上一部電影開機儀式的時候，好歹還有人滿懷惡意地猜測了一下我将以何種方式失敗……”

說完，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盡是苦澀。

“龍導，我們真的不去上香拜拜嗎？”見他這副表情，副導演忍不住問了一句。開機拜神的傳統是從香港那邊傳過來的，這些年已經成了開機儀式的必備項目，然而這一次龍傲天卻毅然舍棄了這一環節。

聽到他的話，原本心情就很低落的龍傲天瞬間暴躁了：“拜神？拜個屁的神！如果這世上有神，那些該死的神一定也是站在我的對立面的！老子哪點不如人了，老子哪裏不比別人努力了？憑什麽一次又一次失敗的總是我？”

龍傲天本身就長了一副彌勒佛樣胖嘟嘟的喜劇臉，平時也是一臉笑咪咪很好相處的樣子，提到之前的失敗也是一臉平心靜氣，完全不以為意的模樣，這樣殺氣騰騰地沖着大家咆哮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咆哮完畢，他幹脆抱頭蹲在了地上。

望着蹲在地上那個圓滾滾的凄涼背影，紀萍心酸地猜測此刻他是不是正在默默流淚。身為一個一直被人踩的資深炮灰，她非常能理解龍傲天此刻的心情。一次次滿懷期望的嘗試，換來的卻是一次比一次更慘烈的失敗，果然，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開機儀式剛剛結束導演就失控，原本就對這部電影沒有多少信心的工作人員現在更加沒信心了。心思活絡的甚至已經開始擔心拿不拿得到工資，暗暗考慮着要不要跟劇組解約另謀發展了。

就在氣氛一片凝滞的時候，楊青城忽然跳到龍傲天的面前，若無其事地拍了拍他那肥厚的肩膀。

“龍胖子，起來！跟大家一起拍張合照，我想發條微博！”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楊青城平時很沉穩內斂的樣子，但是在網上卻非常擅長搞笑賣萌。紀萍曾經無意中瞥到過這家夥的粉絲數，兩千多萬。這家夥一條微博，宣傳效力絕對不比那幫沒節操的媒體差。

顯然也清楚這家夥在網民中的影響力，聽到這話，龍傲天猛地擡起頭來，眼中又燃起了鬥志。

“來來來！大家一起擺個牛逼點的造型！新片開拍，什麽都能輸，就是氣勢不能輸！”

何謂牛逼呢？最後大家一起氣勢洶洶地擺出了文.革時期的革命造型。仙女造型的紀萍站在後面的小板凳上高傲地擺出飛天的動作，楊青城則在她前面手指前方指點江山，其他幾名主要演員也紛紛擺出文.革時代忠字舞裏面的經典動作。至于龍傲天，則拿了只高音喇叭站在衆人前方，只給大家留了一個裝逼的背影。

雖然造型與動作嚴重與時代不符，裏面還夾了個穿越者，但這種微妙的違和感卻跟《都市人仙》的喜劇氛圍十分契合，看過照片，楊青城非常滿意地将它傳了上去。

“青城啊，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龍傲天拍着楊青城的肩膀，感概萬千。

“謝我幹嘛？我跟你簽的可是分成約！”楊青城的反應依舊平淡，仿佛他做的真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劇組預算有限，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解決完導演暴走的麻煩，一行人迅速上車，直奔第一個取景地而去。

為了盡快熟悉起來，紀萍坐到了楊青城的旁邊。雖然她很好奇楊青城的情史，但兩人不熟，她也不好貿然問起。

“楊天王，謝謝你上次幫我替大家洗耳朵。”糾結了半天，她只說出了這個。

聽到她的話，楊青城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抹極燦爛的微笑：“舉手之勞，有什麽好謝的。對了，既然大家進了同一個組，以後就是同事。別叫我楊天王，叫我小楊或者青城都可以。”

紀萍當時就愣了。大哥，你故意的吧？小楊……這是她一個新人敢叫的嗎？青城……莫名有種親近過了頭的感覺。

“我還是叫你楊大哥吧。”

楊青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臉上的笑意更濃：“既然你叫我楊大哥，那麽我也不能叫的太生分，以後就叫你紀小呆！”

“咦？”

“我百度過你。紀小呆是你學生時代的昵稱吧，挺可愛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家夥對你不懷好意！到處都是緋聞女友！見一個愛一個！人渣！混蛋！”看到楊青城笑意盈盈地說出那番話，系統空間內的希斯特姆立刻丢下零食跳了起來，惡狠狠地盯住了他，那表情簡直仿佛恨不得立刻從空間裏跳出來一掌把他拍死。

紀萍跟希斯特姆關注到的焦點截然不同。聽到楊青城叫她紀小呆，她忽然感覺心中一涼，心中猛地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次換角事件之後，周小倩雖然喪心病狂地進行了大範圍的删帖，但越删人家還越好奇，紀萍的資料又不是什麽豔照門，再怎麽删也不可能删得一幹二淨，能百度到并不稀奇。

問題是，她分明記得那天在人民廣場跳鋼管舞，辛忍跑過來阻止她的時候也曾喊過她這三個字。她網上的資料雖然不全，但也提到了她跟辛忍是同班同學，既然連楊青城都能百度得到，那麽鄭直……她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像鄭直那樣日理萬機的黑道太子爺對她這樣的娛樂圈小蝦米沒興趣，不然……

她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