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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方亭懷向來不怎麽看這些充滿了感嘆號的彩虹屁，只是挑了比較靠前的三條和最新評論的三條留言回複了一下，就退出微博認真吸貓了。

讓人意外的是，皮皮非常依賴方亭懷，或許是因為之前跟他有過接觸，并沒有怎麽費力氣就熟悉了方亭懷家的環境，才十幾分鐘就已經能夠歡快地在地毯上撲騰打滾撒歡了。

方亭懷越看它越覺得可愛，也坐在地毯上陪它玩，順便把一些貓咪用品都從箱子裏拿出來放好，在碗裏分別放了足夠的糧和水。他上網查了一下，怕漏掉什麽養貓的注意事項，還特地弄了個備忘錄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忙完這些之後，他才想起來應該給程譯拍個視頻報平安，就用微信拍了段短小的視頻過去，告訴他貓已經到自己家了。

天色漸暗，皮皮終于玩累了，開始到處聞聞嗅嗅找吃的，方亭懷抱起它到客廳，把它放在貓糧碗旁邊道：“以後餓了就來這裏吃，知道了嗎？”

皮皮正埋頭苦吃，充分發揮了橘貓天賦中的能吃這一點，吃得異常投入。方亭懷想使壞逗它，把貓糧碗輕輕拿起來了一點點，推着它湊過來的小腦袋，笑道：“別光顧着吃，你聽聽我說話好不好？”

皮皮很委屈地用貓爪子扒着碗，它一只貓要怎麽才能聽得懂人話，那小眼神看得方亭懷都不忍心了，忙把碗放下，讓它好好吃完。雖然才幾個月，但是它的食量卻并不小，方亭懷讓它自己慢慢在客廳吃，轉身去了餐廳開始填飽自己的肚子。

他一個人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還笑了一下，想。

今年的除夕夜，總算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了。

還有只小貓陪他。

皮皮吃了一會就把貓糧都吃完了，還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碗邊，又吧嗒吧嗒喝了幾口水，才開始慢條斯理地清理自己的毛發。

做完這些，它邁開小爪子跑到餐廳，左右看了看，跳上了方亭懷的膝蓋。

“你怎麽來了？”方亭懷其實也吃飽了，擱下筷子好笑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一小團。他動了動腿，皮皮不滿地喵喵叫，不想下去。

“先下去好不好？讓我洗個碗再來陪你玩。”方亭懷把它抱了下去，放到貓爬架上，自己回去洗碗收拾廚房。

他做這些事都習慣了，動作也很快，只是洗碗的時候衣服上沾到了污漬，所以一整理好餐具就去浴室洗澡換了睡衣。再去貓爬架上看貓的時候皮皮已經不見了，方亭懷花了好長時間才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找到它。

“你還挺會找地方……”方亭懷笑着走過去，掀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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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皮舒服地滾了一圈兒，沖方亭懷眨眼睛。

“想跟我睡嗎？”方亭懷躺上床，把貓抱在懷裏揉了揉，說：“滿足你。”

他其實不是很想看電視，但還是拿起遙控器調到了正在直播春晚的頻道，靠在床頭和貓一起看節目，房間裏頓時熱鬧了許多，總算有那麽一點點除夕夜的氛圍了。

小貓不老實，總是喜歡亂動，沒過一會就蹭開了方亭懷的睡衣，好奇地看來看去。

方亭懷剛想把它抱走，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急忙拿起手機看了看，是程譯發過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他去的國家同屬東八區，所以跟方亭懷沒有時差，一有空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跟他視頻。

幾天沒見了，方亭懷早就想程譯想得不行，毫不猶豫地點了接受。

于是程譯的手機屏幕裏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副畫面……

剛洗完澡的方亭懷看上去又純又養眼，就連隔在鏡片後的眼神都濕潤而柔軟，薄薄的睡衣竟然略微敞開，一團橘黃色的小東西正霸占在方亭懷胸口，而那只小爪子竟然……

踩在了離方亭懷某個部位只差一點點的地方。

程譯眯了眯眼睛。

他輕聲道：“皮皮，下去。”

那聲音非常特殊，又低沉，甚至還帶了點威脅的意思。

方亭懷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毫無防備又被蘇了一臉，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吓唬它。”

然而皮皮這回卻像是能聽懂一樣，立刻就滾下了方亭懷的胸膛，在一邊咬被子玩。

程譯滿意地看了看方亭懷大敞的胸口，淡淡道：“我都沒跟你一塊睡過覺，它倒捷足先登了。”

說完他問：“洗過澡了？”

方亭懷：“嗯，跟皮皮看春晚呢。”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睡衣都散着。

程譯當然不會提醒他，只是說：“春晚？我很久不看了。”

說是這麽說，但他還是拿着手機走到床邊，開了手提搜出春晚的網絡直播。

程譯：“陪你一起看。”

方亭懷只是看到屏幕裏的程譯就很滿足了，他本來以為程譯只會跟自己視頻一小會，怕耽誤他時間，忙道：“沒事，你去陪你爸媽吧。”

程譯卻搖搖頭，說：“他們睡得早，也沒有守歲的習慣。”

“這樣……”方亭懷忍不住咬着唇偷偷笑了笑，眼睛一直看着屏幕裏的程譯，都不舍得眨眼。

“……”程譯被他撩得差點壓制不住自己，咳了幾聲，慢慢說：“不是要看春晚？”

“春晚……沒你好看啊。”方亭懷一點都不想移開視線，雖然有點害羞，還是說了實話。

雖然不是明星，但程譯長得是真帥，跟他不一樣，是那種很有男人味的感覺。不笑的時候疏離又冷漠，偶爾也會對比較熟悉和喜歡的人露出溫柔面貌。

他這會腦子裏忽然就想起了平時粉絲吹的那些彩虹屁和日常尖叫，特想沖着屏幕喊一句程編真酷程編正面上|我。

……

雖然絕對是喊不出口的。

他在心裏小小地放縱了一把，臉上卻不敢洩露分毫，可很多事情控制不住，比如程譯越來越戲谑的低笑，比如方亭懷泛起薄紅的臉。

兩人都不怎麽頻繁說話，安靜地看着節目，有時候會點評幾句。

到後來，方亭懷就在程譯低低的說話聲中睡着了，還是不舍地握着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