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0宇宙

許時沅決定了改選文科。

她原本以為這事可能會挺複雜, 都做好了據理力争的準備,但出乎意料地,沈時同意她從理科生變為文科生, 許源則是随她喜歡,他一般不會幹涉她的決定。

八月份, 聶洲澤收到了A大的錄取通知書, 她有型從報紙上登載的圖片一A大的錄取通知書真容。

九月份, 聶洲澤去了A大報道。

那天許時沅已經開學了,她沒有機會和他當面說聲告別。只是她在這個尋常的清晨,給聶洲澤發了條短信, 只有短短幾個字, “聶師兄, 一路順風。”

西城中學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淺色的教學樓,綠樹蔭蔽的校道, 籃球場揮灑汗水的男生,第一飯堂二樓的鮮蝦雲吞, 除了高三學生換了一批以外, 都和她印象中沒有任何差別。只是, 她再也不能在這些地方, 和某個人不期而遇。

偶爾路過高三校區旁的校道, 她會習慣性地望向他曾經在的理科棟, 望向某個他曾在旁側早讀過的欄杆,心裏空空的。

他在距離千萬公裏之外的世界, 而她還困在原地。

明明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想起他已經離開的事實,卻還是會難過。

難過沒有持續很久,她默默地把這些無處發洩的情緒, 放在了學習上。

高二她進了文科班,巧的是聞沁就在她隔壁班,不巧的事,陳傅怡和聶河川在對面那棟教學樓裏。

班主任自然也換了。這個班主任是數學老師,一見面就用草書在黑板下留下了他的大名——“鐘愛國”,并激情朗誦了一首李白的《行路難》。

可能是他的作風過于“語文老師化”了,當他詢問有沒有人想當他的數學課代表的時候,臺下一個舉手的人都沒有。

許時沅也在猶豫,一只手擡起一半,又擔心這個老師會不會過于難搞。

這時,鐘愛國老師眼裏露出了“你們這幫人肯定還沒有領略到我的人格魅力”的輕蔑微笑,對着臺下的衆人道:“如果有誰願意當數學課代表,我就把這本精美獨特的筆記本獎勵給誰。”

說着,他像拿出殺手锏一般,拿起了桌上的筆記本,只見封面上印着北京天'安門廣場的照片。

“……”臺下一時鴉雀無聲。

然而在這之中,有一只手舉得高高的。

鐘愛國頓時露出欣慰的微笑,昂首挺胸地拿着筆記本,走到舉手的人身邊,鄭重道:“好,筆記本歸你了,你叫什麽名字呢?”

“老師,我叫許時沅。”許時沅接過筆記本,她垂眸摸着筆記本的封皮。同樣封面的筆記本,她在另外一個人的書桌上也見過。

鐘愛國回到講臺,自豪道:“說起來啊,上一個得到這個筆記本的人,在這屆高考中,考到了全年級理科第一,你們知道是誰嗎?”

“是聶洲澤。”許時沅聽到有好幾個人說了他的名字,這種感覺很奇妙,當周圍的人提到他的名字她面上風平浪靜,心髒卻不自覺地抽緊了下,緊接着蔓延開的,是失落和苦澀。

高考喜訊就在西中大門口貼着,凡是稍微留意過的人,基本都認得這個名字。

鐘愛國:“沒錯啊,就是你們的聶洲澤師兄,他做了我兩年數學課代表,那個畢業班也是我當班主任,所以!大家對我的教學水平盡可以放心……”

大家有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個普通班的文科數學老師,竟然是上一屆理科提高班的班主任。

許時沅慶幸,還好她剛才是第一個舉手的。

果不其然,鐘愛國沒讓她失望,講課特別風趣幽默,她竟然很容易就聽懂了他講的數學題。

而且,平時上課的間隙,鐘愛國經常會講一些小故事,很多都是圍繞着他曾經教過的得意門生,這之中,聶洲澤的出場次數不少。

像是無形之中,與聶洲澤又産生了另外的聯系。

許時沅聽得津津有味。她可以從鐘愛國口中,見識到他那些她未曾有機會參與的青春,鮮活,生動。

比如說此刻,鐘愛國講完數學卷子,還有些答疑時間,又開始講小故事了——

“那個時候啊,我和一個老師去廣州教學會議,我讓我數學課代表,也就是你們的聶洲澤師兄幫我上數學課,他給我班同學上了一個星期後我回來了,好家夥,你們猜怎麽着?”

“怎麽着?”許時沅杏眼圓睜。

“他們說我怎麽不在廣州多呆它幾個星期,這麽快回來,竟然說我鐘愛國講課的水平竟然比不上我的課代表哈哈哈哈。”

有人喊道:“可能是老師沒師兄帥。”

許時沅在心裏表示贊同。

鐘愛國:“胡說!”

許時沅忍俊不禁。那個暑假,她曾經坐在他房間裏凳子上,聽他給她講t值該怎麽求,她知道聶洲澤講題有多耐心細致。

此時,下課鈴聲響了,你鐘愛國托着數學書,從她座位旁路過,忽然停下說了句:“诶科代表,這簽名模仿得挺像啊。”

許時沅愣了片刻,

大半張草稿紙上,全是她剛才無意識兩三筆勾出來的——“聶洲澤”三個字。

她把草稿本翻了面,笑道:“随便寫的。”

***

在學校,似乎每一天都是相同的,早讀,上課,做題,考試,不厭其煩地反複交替。

但也有有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因為成績而起伏的情緒,偶爾刮風下雨的臺風天,比如說偶爾英語老師會放的電影,又比如說,校門口新更換照片的光榮榜。

放學,許時沅和陳傅怡,聞沁兩個打算去西門外的瀚海書店買書,三個人說着話,許時沅忽然留意到,光榮榜的照片似乎有些不同了。

許時沅停下腳步,拉着她倆往後倒退了幾步。

“這光榮榜換新的了?”

“還真是,我看看啊……”

許時沅在聶洲澤照片前停下。沒

聶洲澤是年級第一,照片在第一位,并且是最大幅的。有趣的是,其他優秀學生的基本上都是些生活照,聶洲澤……竟然是藍底證件照。

他鼻梁那顆痣也看不見了,一雙薄冷狹長的眼目視前方,神情明明是冷淡的,眉目間卻仍有少年意氣風發的神采。

“不會吧沅沅,你家這位大佬有夠随便的啊,竟然用證件照哈哈哈。”聞沁說,“但不得不說,五官是真的完美啊。”

陳傅怡淡淡總結道:“不愧是,時沅未來的男朋友。”

“哎哪裏啊。”許時沅象征性地推辭了下,嘴角笑意卻已掩不住了。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聞沁和陳傅怡像是商量好似的,一直稱聶洲澤為她未來男友,搞得她有時候莫名樂觀又自信。

“聶洲澤,男。原高三7班團支書和數學課代表,初中畢業于西城華x中學,座右銘是‘為中華崛起而讀書’。目前已被A大軟件工程專業錄取。”

她一字一句地念着他照片下的文字。

為中華崛起而讀書,是□□說的那句脍炙人口的話,她一直都對周總理印象特別好。

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就好像透過光榮榜外的玻璃,直直地看向她。許時沅感覺像在和他對視。

聞沁他們去看對面文科的光榮榜了,她從書包裏拿出手機,開機,先看了兩眼周圍,不動聲色地拍下兩張照片,保存。

聶河川不知何時也來了,他在她身後“嘿”了聲,把許時沅吓一跳,“你別吓人好不好。”

“你做虧心事了啊,這麽不驚吓,”聶河川摸了把頭發,留意到新的光榮榜後,驕傲道,“啧啧啧,我叔果然帥啊,難怪你看得這麽入迷。”

心事一半被他點破,許時沅面無波瀾,“是啊,要是這換了你的照片,我估計看都不看就跑了。”

“謝謝,我也覺得兩年後這會換上我的照片。”

“……”許時沅朝天空翻了個白眼,她稍微平複了下心情,随即裝作特別随意地問,“诶對了,你叔什麽時候回來啊?”

“寒假吧,反正A市回這兒這麽麻煩,肯定不可能經常回來啊。”聶河川說。

寒假,寒假她都回老家過了,還能見什麽面啊。

聶河川聽見身後的人嘆了口氣,狐疑道,“你不會又想借他的書看?”

許時沅:“不行嗎。”

***

12月份的西伯利亞寒流南下。

盡管大家把窗戶和門都緊緊關上了,冷意還是會慢慢地鑽進來,窗外,雨水細細密密如線條般落下。

許時沅停下了筆尖,看向外面被雨水拍打得慌亂不已的樹葉。

同樣是下雨天,她在聶洲澤傘下躲雨,空氣中都是青草泥土的濕氣,他手輕輕攬着她在雨幕下前行。

A市現在下雨了嗎,他現在在做些什麽。

會不會,他也偶爾會記起,有她這麽個人。

窗外傳來一聲雷響,許時沅搖了搖頭,把所有思緒從腦海中清空,繼續看筆下的題目。胡思亂想沒有任何用,趕緊把成績多提高幾分才是正事。

許時沅的目标是A大,但目前為止,高二下學期了,她還沒有進過文科年級前50,A大距離她還很遙遠很遙遠。

那是最頂尖的人,才能去到的地方。

以前她太鹹魚,還曾有過這種心理——随便抱抱佛腳我都能上西中,那我認真努力起來,豈不是很快就能沖到年級前十。

事實證明,這想法有點可笑。

高二一整年,許時沅暫時收起她的鹹魚屬性,文科是她喜歡的科目,但她越來越發現,文綜并不是像以前聽說的“文科只要背一背就行了”,這些都是騙人的鬼話。

不背當然不行,但背了也并不一定會做。

特別是選擇題,經常把她弄得雲裏霧裏的,尤其是地理,讓她常常覺得自己在做懸疑推理。

然而,她除了背背背和刷題,還有拼命地理解,也找不到其他聰明的方法了,誰叫她并不是什麽天賦選手呢。

英語是最讓她省心的科目,平時大考小考基本145以上,絲毫不用她操心。鐘愛國常常恨鐵不成鋼道:“要是我的數學課代表,學我的數學,能有一半用功就好了。”

“……”

其實這真的冤枉她了。

她花在數學上的時間,真的比花在英語上的要多兩倍。草稿本她用了無數本,但她的數學總是在110左右徘徊,她像是站在一扇鐵門前,無論如何用盡全力,都永遠推不開名為數學的那道鐵門。

難道上天給她開了一扇門,注定要把其他窗戶都牢牢給釘死。

她有時候也真的覺得,很累。

中午她趴在桌上睡了十五分鐘,做到一道數學題,明明是很簡單的題,可她怎麽都想不到思路。再加上夏天熱氣襲來,她突然變得特別煩躁。

她彎腰,從腳邊的收納箱裏拿出那本《白夜行》。這書她看了兩遍了,但偶爾還是會在煩躁的時候,翻開來看幾頁。

下午去飯堂吃飯時,她買了瓶養樂多,冰冰涼涼地貼着手心,和聶洲澤以前給她時一模一樣。

高二還有一個月就結束了,又是一年高考季,但去年這個時候,許時沅還在為即将到來的分離而傷感,沒有緊迫感。

但今年的高考讓她有些恐慌,還沒做好準備,就被迫成為了準高三的學生,努力了一年效果并不強烈。最後一個月的月考成績出來了。

毫無預兆地,她竟然從年級59名退到了年級104名,數學分數只有92分,明明上一次月考她數學都快到了120,突然間就回到了原地踏步。

真的,她好像在做無用功,該怎麽辦。

甚至她在想,要不要幹脆放棄好了。

“數學課代表,看完沒有,成績表傳下來給我們看看呀。”

聽到身後人說話,許時沅直接把那張表遞給了身後的人,連頭都沒回,生怕她泛紅的眼睛被誰看見。

下午許時沅和陳傅怡一起吃飯。

許時沅很少會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傳給朋友,所以,她和陳傅怡談起班裏的一些趣事,但陳傅怡只是沉默地點着頭,笑容勉強得很。

出飯堂時,許時沅問她:“傅怡,你……怎麽了?”

她剛問完,突然間陳傅怡眼眶紅了,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許時沅手忙腳亂,從小包裝紙巾抽出紙巾遞給她,“給,怎麽了這是?”

陳傅怡低下頭,“上高中以來,我很少把時間花在學習意外的事情上,但為什麽,我的成績總是一塌糊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腦子天生就比較蠢啊。真的,我好羨慕那些會玩,但是成績又很好的人,可我比他們拼命一百倍,卻一直都只是300多名……”

“初中也是,我這麽努力,最後還是考砸了,還是沒達到西中的分數線,只是被補錄的……”

許時沅沉默了片刻,她又何嘗不是。

她平複了下心情,拍了拍陳傅怡後背,努力揚起嘴角對身邊的人說:

“沒事的,傅怡,沒事的。我們不要和別人比,就當做現在是…在地下紮根,對,我們都只不過在積累,比別人要紮得更深更牢固,還有一年時間呢,肯定會有厚積薄發的那一天的。”

許時沅看了很多本《哲思》,那些勵志的句子或故事她是信手拈來。

她不停開導陳傅怡,都快把自己說服了,陳傅怡總算是恢複了一些元氣,回宿舍洗澡去了。

許時沅卻沒回家,也沒去晚修。

她踩着稀薄的月光,一個人去了體育場,操場上一片黑暗,放眼望去,也有兩三個漫無目的的人,可能向她一樣茫然無措。

此刻的她,無暇關注別人。

随便找了個草坪,盤腿坐下發了會呆。她想喘口氣,暫時從每日機械重複的生活、做不完的題背不完的書中抽離出來。

頭頂的那片天空,也有一顆孤零零的小星星。

或許它也和她一樣,正在浩瀚無邊的宇宙迷茫着。

忽然間,許時沅餘光中出現一個人影,他身材高大,徑直逆光朝她而來,線條分明的五官漸漸清晰,是聶洲澤。

他喊她名字:“許時沅。”

“師兄,你…你怎麽回來了?”許時沅仰着頭,難掩臉上的驚喜。

他清泠狹長的眉眼微揚,眼中頓時挑起了溫柔笑意,望她:“我來看你啊。”

說完,聶洲澤朝她伸手,把她從地上牽起,許時沅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可能,你不是在……”

下一秒,面前的人抱住她,聶洲澤嘆了口氣,輕聲道:“一定很辛苦吧,這段時間。”

許時沅鼻子一酸,緊緊摟着他溫熱的身體,壓抑了許久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往下掉,“好累啊,為什麽我總是這麽差勁啊。”

無論怎麽努力,成績都還是一塌糊塗,就好像無論如何踮起腳尖,卻永遠夠不着他一絲一毫,永遠在做無用功。

許時沅什麽都不想管,埋在他脖頸件,在他懷裏大哭,情緒通通找到了缺口。

“安慰別人很厲害,怎麽自己遇到問題,就開始慌了。”聶洲澤輕拍她的背,“別怕,你和你朋友說的那些話,都是對的。”

她擡頭,“你怎麽知道我和我朋友說的話?”

然而,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了。

許時沅突然睜開了眼睛,她躺在床上,緊緊摟着的是她的枕頭,上面已經濕了大半,全是她的淚水。

她摸了摸眼角,也是濕潤的。

“原來都是假的啊。”她再一次抱緊了枕頭,閉上眼睛不願從夢中醒來,眼淚無聲無息地繼續流。

要是是真的,那該多好。

她推開被風吹得合上的窗戶,看了眼夜空。那顆星依然停在天空中,孤零零的。

光芒微弱,卻依然還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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