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獨苗苗

“今年的新生完全不行啊。”幸村發愁地用筆擊打手中的部員活動表，“只一個星期就退了一大半人。”

［立海真的是“隔代遺傳”嗎？］

“确實，而且預計接下來還會有人退部，全部新生只能留下6.7%~13.4%。”

“并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新人，也沒有功底很紮實的網球老手。”真田在一旁陳述事實。

“今年的新生選拔賽出線名額定成六名好了。”

“我知道了。”

“說起來那個叫切原的新人其實不錯，雖然紀律性很成問題。”真田給幸村提了一句。

［是不錯，和你小時候挺像的。］幸村瞥了眼面無表情的真田：“我說了，得他自己過了這關才行。”

“很苛刻啊，幸村。”準正選會議後，丸井和桑原結束部訓離校了。

“因為他對這個一年級生也是期待滿滿吧。我記得幸村第一天入部也是朝當時的部長藤原前輩下了戰書的。”丸井無所謂地聳聳肩，“今天的限量應該被人搶完了，我們去電玩城玩會兒吧。”

“好。”桑原也沒反駁。

走到電玩城裏的丸井突然停住腳步。

“文太？”

“那個不是切原嗎？那個新生。”

“确實……”

“什麽啊，輸了還有心思玩電玩？”丸井走到切原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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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只覺得最近事事不順，先是網球部慘敗給長得很漂亮的二年級生，又是在學校裏迷路被實驗課老師訓斥，再是小測不合格天天被留堂。

切原看着他電腦裏被KO的角色，忍不住敲了下機器。“我去！連游戲也輸！”他探出頭看對面：“誰啊，那個叫‘文文’的。”

“喲，是我哦。”丸井走到切原面前，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

切原愣了一下，接着轉過身去：“離我遠點，我絕對不會進網球部了。”

“什麽啊，還在介意那天的事嗎？”丸井看着坐下抱臂的傲嬌少年，忍不住上去按着摸摸他雜亂的黑色卷發。［手感真好，說起來他好像比我矮诶！］

切原立馬拍開丸井的手，又忍不住好奇：“那個人是誰啊，說我連正選都進不了是真的嘛？”

“當然是——”正要肯定的桑原被丸井擠開：“啊呀，在這裏不好談，一起去吃拉面吧。”

“……”

“幹嘛一臉嫌棄啊，我們請客啦，就這位傑克大哥請了。”

“為啥是我！”

“嘿嘿。”

三人都吃了差不多後，丸井拍拍自己的肚子，拿出一本雜志，翻開印有去年立海正選獲得優勝後照片的一頁，朝切原指了指。

“這八個人裏面有四位三年級前輩，今年已經畢業；一位二年級前輩；三位一年級，因為去年在全國大賽上展現的實力，被稱為‘三巨頭’。”

“……什麽嘛。”

“你也看到了，”丸井指了指中間的幸村，“這就是打敗你的，我們王者立海的部長，幸村精市。”

“幸村他和你一樣是在開學就朝當時的部長挑戰，”丸井又指了指照片上的藤原，“他成功了，所以是我們的部長。”

“！”切原此時有些激動。“也就是說我打敗他，我就能當部長？！”

“這就是立海的規矩，但是你贏不了。”丸井聳聳肩。“你知道幸村是怎麽成名的嗎？”

“他和當時全國級別的選手——獅子樂中的部長濑原對戰，實力碾壓到讓對面中途棄賽，并且之後再也不想碰網球拍。他對一個人的網球實力有很準确的見解。所以幸村說你現在沒有成為正選的實力，那你就是沒有，更不可能打敗他。”

“我才不管這些呢！”切原站起身，背上網球袋，“同樣是國中生，他能做到，我為什麽不能！”

“等着吧，我會贏了他，然後當上王者立海的部長！”

“喂……”丸井還有些話想說，比如現在內定的正選是誰，所以你努努力還是能有機會當正選的……只是切原已經跑遠了。

“什麽啊，這麽容易就成了？”

“但是他不會是說真的吧？”

“哈，傑克你認真的嗎？”

第三周金曜日。

幸村捏緊新生選拔名單的成績表，實在笑不出來：“六名出線新生的水平都不夠啊，他們在正選選拔賽上只有被低分淘汰的份，今年的新生似乎比毛利前輩那一屆還差呢。”

“說不定是因為幸村你們這屆妖孽出得太多了……”［好吧，我閉嘴。］

柳想起切原，嘆了口氣：“還有一個獨苗吧。”

“你是說切原赤也嗎？”幸村側身找出切原的資料，“天賦确實不錯，但是精神力很差。”

“還很好騙，piyo。”

［我就知道。］柳生默默捂臉。［未必也太好騙了點。］

“切原他還行啦，”丸井給切原說好話，“我們碰到過他，他還說要打敗幸村，拿下我們立海的部長位置呢。”

［……你确定不是給切原添了把火嗎？文太。］桑原無語。

真田當即就黑了臉：“大話連篇！”

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一名部員敲了敲門：“部長，上次那個叫切原赤也的新生送來戰書，想再挑戰你。”

“挑戰書？”門邊的桑原接過折紙遞給三巨頭，真田一看：“錯字連篇！”

“啧，那裏就交給我了。”他按捺不住，拿起網球拍出門。

“……”被留下的衆人看向幸村。

“還是去看看吧，會議暫停。”

網球場上的切原正在等部長幸村，看到出來的是真田，有些不滿意：“你是誰啊，我要挑戰——”

“閉嘴。”真田脫下外套，“我是副部長真田弦一郎，你想挑戰部長，就先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戚。”

“這樣好嗎？那個孩子是要挑戰你吧，精市？”

“無妨，打擊太大了也不好。”

“切原先發。”

啪。

“發球速度比上次提升了25.1%，看來确實是下了一番功夫。”

“那又怎樣，這麽高的提升率也說明他的基線還太低了。”

場上的真田也是幾分不以為然。

“哼，我還沒使出全力呢，你就看着吧。”切原回擊一球。

“太慢了。”真田直接一記高速球得分。“其疾如風。”

“這麽快就出絕招？”丸井吐了一口泡泡。

“繼幸村之後，這一年生又要被真田虐了呢。piyo。”

“确實照這樣下去，切原沒有勝——等下？”柳頓了頓。

一排準正選看向場中的切原，只見他眼中逐漸被血絲覆蓋，身上也變得有點紅。

“puri，能不能稍微解釋一下，柳生？”

“……這種突然的紅眼症狀，可能是由血壓升高引起的。”被點名的柳生推測，“還是要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雖然場下的人都有些擔心，場上的切原卻越打越興奮，他再次發球。

［啧，這種旋轉。］幸村挑了挑眉。

側內旋球彈起，直接朝真田的臉沖去，感到意外的真田偏頭閃避，丢掉了他的第一分。

“這球……”真田看向對面的切原。

切原舔舐了一下幹燥的嘴唇，拿下的一分讓他找回些自信：“我會擊潰你！”

“大話還是少說為妙。”真田握拍，接下切原的發球，兩人僵持起來。

［已經忍耐不住了麽？］

“侵略如火！”強勁的力道直接彈飛切原的球拍。

切原動了動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被迫冷靜下來。

“怎麽，不打了嗎？”

“還早呢！”切原揀回球拍。

“到此為止吧。”幸村叫停了這場比賽。

“什麽啊，我還可以——”

“适可而止，切原君。”幸村示意柳去查看切原的狀态，“即使你現在确實比之前進步，能不能上正選也是個未知數。”

“我——喂你幹嘛。”切原想避開柳伸向臉的右手，被丸井和桑原一左一右抓牢了。

“真的這麽想挑戰的話就加入網球部，你有的是機會和我們比賽。”［如何，蓮二。］

“已經消失了，看來需要去檢查一下。”

切原掙開丸井和桑原兩人。“檢查什麽啊，我沒病。”

他向真田喊道：“我加入網球部，但是我可沒有承認我輸了，你等着吧。”

“喂……又跑得這麽快。”丸井傷腦筋地撓撓頭。

“……蓮二，切原這種狀況——”

“啊，我會去調查的。”

月曜日部訓的時候柳和幸村、真田說明了狀況：“切原有高血壓的家族病史，他的血壓是收縮壓90mmHg，舒張壓150mmHg，完全達到一級高血壓狀态。我和柳生探讨了一下，這種紅眼狀态應該是因為切原注意力高度集中、高強度運動加上變化劇烈的情緒使得血壓再次升高所致。”

“啧，這種身體狀況怎麽打網球。”真田的語氣軟下來。

“這個……切原他想打網球我們也沒有辦法。”

“算了，讓他入部吧，我們平時好好注意一下也行。”幸村和真田對視一眼。

“了解了，我會注意的。”柳猶豫了一下，轉過資料本給幸村看，“還有一個問題，切原太太同樣表示了擔憂。”

“切原的成績也……有些危險。”

“真是太松懈了！”

“……”幸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這還真是一株多災多難的獨苗啊。”

他想起剛剛結束的“多種花”運動，作為辛勤的園丁，他還得好好照顧着這顆海帶樣幼苗不是麽。

作者有話要說：

體育比賽之前，是會買保險的。但是球員受傷，要負責任的一個是學校，一個是教練，一個是部長，家長會鬧的。不知道日本國情怎麽樣，我就按自己的經驗來發展了。

不得不說，青學的家長們真是心大啊。

小劇場——————————

某日的部訓後——

丸井：每天都有種會倒在網球場上再也回不去的感覺......

仁王：puri，今天好像是限季石榴杯蛋糕——

丸井：什麽！

幸村：(遠望)啊呀，還有力氣跑呢。

真田：下次再加三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