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縣大賽上篇

周末，神奈川很多人都穿戴好服飾，去往縣立網球公園觀看即将開幕的國中網球縣大賽。不少同好者都在議論這屆比賽各校的狀況。

“你也去查了吧？這次立海正副部長都沒出場啊。”

“确實，不過其他人的水準應該不低。相原一中和橫濱一中确實可惜了，第一輪就要掙個你死我活，到準決賽還要碰上立海被擠下去，運氣實在太差。”

“是啊，他們是2號場吧。”

不少人去二號場的途中都看到了立海大的正選們。土黃色的隊服實在稱不上好看，卻讓人不由生出一種崇敬。

集合的時候幸村默默點了下人數。“赤也呢？”

“我早上特地打了電話，沒有人接。”真田黑着張臉，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幸村看向柳，“蓮二，你再打一個，打不通的話再聯系一下切原太太。”

“好。”柳走到一邊開始聯系。

其他人都在防護網外，觀看場中快要開始的比賽。

“不過他們的水平确實沒什麽看頭啊。”丸井悠閑地半倚在網上，嚼着泡泡糖。“球速太慢了。”

“是呀，雖說這些二年生看起來不錯，但是和我們差距還是蠻大的。”桑原實話實說。

“從另一方面來考慮，應該是國三生确實不太行，所以打算犧牲一下今年。他們想給二年級的希望練練手，等到明年再努力沖一把吧。”柳已經回來了，他臉色算不上好，朝幸村點點頭。“赤也沒接電話，好在切原太太也知道我們今天比賽，七點半的時候趕緊去叫醒了赤也。”

“不對啊？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到？”

“......我剛剛一直在給赤也打電話，他說他——路上看到一位老爺爺突然暈倒了，正在送老爺爺去醫院。”

仁王翻了個白眼。“反正我不信。”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Advertisement

“絕對是迷路了。”丸井見怪不怪。“說起來，我們好像還沒帶赤也來過縣網球公園吧。他能找到這裏嗎？”

幸村已經完全收斂起笑容，他按了按眼角，拿出手機聯系切原。

【赤也。】

【部長......】

【你在哪裏。】

【我在醫院......】

【嗯？】

【我...對不起，我在——這個，米市街道，是叫米市吧？】

【我知道了，你呆在那裏不要動，我叫人去接你。聽明白了嗎？】

【是！部長。】幸村頭一次親自給切原打電話，再粗神經的切原這種時候也感覺不妙。他相當聽話。

“Sanada，赤也在米芾街道。你再聯系一下他，去接他來吧。”

“好，交給我了。”真田轉身離開。

“但是，米芾街道...離這裏不近吧？”［我們的簽到截止時間快到了。］

“赤也縣大賽就別上場了。柳，你上單打三；毛利前輩單打一。就這樣吧。”

“......”丸井想給切原求個情，但是看到幸村的臉色又不敢。

柳還是說出口了：“再等等吧，還有13分27秒。”

“不用等了。”幸村并不留餘地，“就算赤也真的能準時來，我也不會讓他上場的。”

在這件事情上，幸村并不打算退讓。隊伍集合遲到已經是不應該了，切原甚至無法趕上賽前簽到。只是縣大賽，路程并不遠。柳之前不放心已經給切原指過路線了，但是他還是迷路，難道切原就一定要讓他們這些前輩們帶着寵着嗎？參賽部員遲到，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切原開一個“好”頭。他必須給個交代。

幸村帶着準正選們到達簽到臺邊，充當拉拉隊的部員們也已經在那裏集合做準備。

“聽好了，”幸村連帶普通部員們也一起宣布，“切原遲到這件事，懲罰就是他不用參加縣大賽了。我不管他路上發生了什麽，就算他真的送摔倒的老爺爺去醫院也一樣。做好事，切原理應得到褒獎；他遲到了，如果趕不上簽到，受累的是整個立海大附中網球部。我不想說什麽功過相抵，遲到就是遲到，沒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借口逃避責罰。”

“以上。”幸村沉着臉掃視一圈，接來柳手中的出戰順序表去報到。

“......”立海這邊相當安靜，讓同樣來進行第二輪參賽表提交的城成湘南部長梶本貴久不禁多看了幾眼。

等真田壓着切原到場時，立海大附中和川南中的雙打一已經要開始了。

切原垂眼瑟縮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立海觀賽席邊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丸井摸摸切原怎麽也理不順的卷發，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聽着，幸村現在很生氣，你現在乖一點，等他氣消了再湊上去。”

“丸井前輩......”切原又感動又害怕，癟着嘴說不出話。

“還有，幸村在縣大賽不打算給你參賽資格了，包括替補的位置——”

“什麽！”切原瞪大了眼睛，被幸村轉身掃來的視線吓得立馬捂住嘴。丸井也被切原突然的喊聲吓了一跳，他一把拍上切原後腦殼。“安靜點！”［完了，要被幸村記住了。］

“這是鐵板釘釘的事，誰給你求情都沒用。所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主動點，認真寫篇檢讨給幸村看，知道了嗎？”

切原捂着嘴，順從地點點頭。

立海大的比賽進行得很順利，而另一邊的二號球場仍在進行第一輪對決，場上的形勢很焦灼，因為今年關東大賽名額增多，即使第四輪被立海大踢下去，再通過複活賽，他們還是有希望入圍的，但首輪就被淘汰的話，就不是那麽美妙了。

“比賽結束，橫濱一中2-3相原一中，相原一中晉級。”

“相當激烈的競争呢，不過到底還是相原一中的底子厚。”

“是啊，下午相原就要對上立海大了吧，感覺勝負已經定下了嘛。”

“來看看吧，立海大的球員水準挺高的。”

上午的場次結束後，觀衆們各自離場散開。

幸村無視一旁三兩人群的好奇眼神，在場外給圍成半圈的準正選們做安排。

“我們下午的比賽一點半開始，一號球場，大家現在自行放松，調整狀态。中午十二點半集合去吃午飯，之後就一起行動吧。”

“Sanada，你看好赤也。”

“我知道了。”

平時最鬧騰的切原相當安靜地跟在真田後面。

下午的比賽，立海大意料之中地完勝相原一中。

“新面孔都發揮得不錯。”賽後，幸村在網前同相原部長小島川握手。

小島川苦笑着接下了幸村的安慰。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立海，能毫無顧忌地能者上位，能在一年年的新老交接中保持強大。立海太特殊了，沒有教練，也不論資歷，無論平時還是學長退部正選更替，很容易造成內部混亂，可是偏偏立海不會。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小島川就是屬于熬出頭的那類，今年和教練商量了很多次，最終還是決定力排衆議，在縣大賽推出三個二年級生練一練，給明年做打算。他的壓力很大，相原一中之前也有過輝煌，近幾年是神奈川縣的“萬年第二”，雖然很少打進全國大賽，至少也是每年都能拿到關東大賽門票的，偏偏這兩年城成湘南異軍突起，他們相原一中不得不多做打算。想來想去決定效仿立海的原則。為此，他們今年差點就翻車了。

如果幸村說這些後輩們發揮不錯的話，是不是意味着他們明年沖擊全國大賽還是有希望的？那麽他們今年的這步險棋也沒白走。

每個學校都有登頂的夢。只是，現實到底不會遷就個人。

在柳的提議下，立海準正選一行前去城成湘南的賽場觀戰。

“城成湘南和鐮倉中嗎？看來我們決賽遇到城成湘南的可能性為87.4%。他們的華村教練執教确實有一套。”

“喂，那個是——”丸井臉色難看地抓住防護網，“桑普拉斯？”

“什麽嘛！網前截擊可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模仿的技術！”

一旁的女生們似乎是若人的拉拉隊，每次若人“變身”都在叫喊應援。不過在立海大衆人聽來就有些聒噪了。

“庫爾滕！”這下輪到桑原震怒了，不過他的皮膚黝黑，看不出神色有什麽變化。

“模仿世界網球高手的球風嗎。如果能真正消化倒還是可行的路——不過現在看來似乎空有其表。”幸村興致缺缺，又因旁邊女孩子們不分場合的歡呼聲微微蹙眉。“若人弘，是單打嗎。這種水準無論是柳還是仁王都能六局了結的，是吧？”

“是。”X2

幸村心情不太好，誰都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捋虎須。

“但是鐮倉中的選手似乎是被唬住了呢。”柳生此時也在分析場內情況。

“嚯~德約科維奇？”這回連仁王都驚嘆起來。當然，也很氣惱。

“鬥志全無，已經分出勝負了。”真田站在防護網後，時不時瞟一眼身旁面色溫和的幸村。今天的經歷對幸村來說絕對算不上愉快——不管是赤也的事情還是眼前網球場上的情形。

今年的準正選排布相比立海歷年所公布的，太過極端。即使是勢弱的那幾個隔代，好歹也有組成雙打擠進正選的實力。可是他們這屆往上往下都是個獨苗，還是都是只單不雙的類型，讓幸村不得不憂心。他不可能完全希冀于所謂“隔代相傳”的規律。如果在他們升上國三後，仍然無法組成一定的後備力量的話，那麻煩就大了，雖然有藤原安慰，幸村仍不想出現無法掌控的狀況。

切原的天分很高，按立海的規矩，在幸村退部後，他有極大的概率是下一任部長。可是今天這位幸村眼中的下一任，甚至沒能趕上提交出賽表。他簡直難以想象讓切原帶起立海時到底會發生什麽。一想到立海大的關東連霸将來可能因為這種理由斷送掉，幸村就異常煩悶。

“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不按原著。

某日的花園——

幸村：今天大家也乖乖的呢~

切原：部長，你在跟誰說話？

幸村：(指花叢)

切原：诶？花？

幸村：當然，有花精靈存在的哦~

切原：真的嗎！像神明那樣子可以祈願的嘛？

幸村：呵呵，赤也可以試試哦。

切原：［那請花精靈保佑我吃烤串不要被丸井前輩碰上吧！］

幸村：［這都信了？］

家裏有些事情......這些天不太有空閑和心情寫。我會找個時間把接下來的存稿設定好，放完之後更新就慢了，給大家打個預防針。不過不會坑的，這一點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