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執念

“榊監督。”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後,跡部就明日準決賽的對戰表一事與榊太郎商議,“可否将我安排在單打三。”

榊大感意外:“跡部,你是冰帝的‘帝王’。”

“正是因為如此,本大爺認為下一場對青春學院的比賽,我們冰帝一定會勝出——”跡部沒有因榊低沉下來的嗓音而忐忑,“除了對手冢國光的那場單打。”

“這是你的目标?”

“不錯,請您允許我一時的任性。”跡部向榊微微鞠躬。

“跡部,這不是可以任性的地方。”榊沒有退讓,“是長久的安穩讓你放松下來了嗎?”

“......本大爺明白了。”

“跡部果然還是單打一。”對戰表排布和柳的預測一致。

“手冢是單打三啊,對陣芥川慈郎。”真田将帽檐往上擡了擡,“勝者會是手冢。”真田對芥川的印象不太好,甚至可以說很差。

青學的雙打相較冰帝有明顯的劣勢,兩場以後,冰帝2-0領先。

“加油,手冢。”青學的教練龍崎将希望放在手冢身上。

“我會全力以赴的。”已經漸漸褪去稚嫩氣息的手冢表情嚴肅。他明白這場單打的關鍵性。

“比賽開始,冰帝先發。”

發球上網的芥川被手冢逐步展現的手冢領域驚呆了。

“......太厲害了!”芥川握緊球拍,指着手冢朝跡部他們大發贊嘆之詞。“好厲害的旋轉,你們看到了嗎?”

“我就知道。”向日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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宍戶在努力把愣神的芥川拉回來:“遜斃了!慈郎。快去發球。”

“這就是手冢領域嗎?我怎麽沒聽精市說過。”柳的筆速明顯加快,語氣也急促起來,“預判對手的回球,在自己的回擊上加入相應的旋轉,從而使球返回到同一處。手冢對賽場的控制力已經達到這樣的程度了嗎。”

“啊,這就是手冢。”[我所承認的宿敵。]

“不過高吊球似乎可以破解。”手冢退向後場抽擊。

“他的本事不止這些。”真田的聲音依舊沉着,不過緊繃的身體顯示出他內心的激動,和戰意。

手冢領域不好破解,網前的芥川打出短球再次試探,被手冢的零式削球得分。

因為遠高于水平球速的下旋,網球沒有如芥川預想的那般往後場彈起,而是以一個較低的角度向中網反彈。

“相當精妙的削球,可以說是網前利器了。”柳轉換握筆的姿勢,摸摸下巴,“手冢的球風似乎相當依賴旋轉呢......”

“這足以讓大部分球員束手無策。”

“嗯...确實如此。”

真田一直以來都在回想那場比賽時的感覺。越是回憶,越是感到自己當時的無力——無論是多強力的球都能被擊回,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手冢的預料當中。即使用出無我境界,仍然毫無用處。這種無力感随着時間的流逝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強烈到他和幸村的比賽壓抑感都沒有如此之大。“手冢他,實力也許和幸村不相上下。”

“......?”柳的筆觸生生劃出行線,“你的評價相當高啊,真田。”

“手冢當得起這種評價。沉着冷靜、技術出衆,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

“......”柳沒有接話,靜靜關注場中的比賽。

[揮拍的姿勢有細微的不自然,怎麽回事。]冰帝觀賽區的跡部示意忍足去熱身。

[手肘處似乎有些問題?]

“看起來慈郎要輸了啊,不過那家夥肯定還是沒心沒肺地誇對面的好吧。”宍戶搖搖頭,漂亮的馬尾辮也随之甩開。

“是哦,不愧是全國水準,那個手冢。”平時和慈郎比賽總是在網前吃虧的向日現在內心複雜。他碰上手冢也是一樣的慘敗吧......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Seigaku 6-0]

單打三的完勝使青學恢複自信,拉拉隊員也重整旗鼓開始呼喊。不過單打二,冰帝的忍足立即打碎了青學争取都大賽優勝的希望。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Hyotei 6-2]

“真慢,忍足。”

“嗨嗨。”忍足順從地附和跡部的批評。

“雖說有手冢君在,青春學院的整體實力還是不行。”柳淡淡地收起筆記本,“即使真的在關東大賽遇到,對我們的威脅不大。”[沒有威脅。]

“弦一郎?”柳扭過頭,真田早已不見人影。

場邊的青學一行正要離場,但是一旁走來的土黃色身影讓所有人都不由一怔。

“那個是——立海大的隊服吧?”

“立海大的人來幹什麽?”

真田無視旁人好奇的目光,直視青學隊伍中間的手冢,不過很快被為首的部長擋住。

“立海大的隊員,你有何貴幹?”

真田掃來的淩厲眼神讓青學部長黑澤有些發虛,好在龍崎教練出來解圍。

“你是立海大的真田君吧?”

“‘皇帝’真田!”

“立海大的副部長就是他啊。”

“看起來好嚴肅。”

“......”

“是。”真田壓低帽檐,察覺到自己行為略有不妥,向龍崎稍稍施禮。“我是來找手冢的。”

[手冢,又是手冢!]黑澤握緊雙拳,覺得自己這個部長當得毫無存在感。

“我們正打算休整進行下午的比賽,如果真田君有要事,可以私下和手冢君商量。”

“是,失禮了。”真田深深看了眼手冢,轉身離開。

柳正好目睹這一幕,略有愠色。[有必要找精市問一問詳細過程了。]

“你說,真田去看都大賽就是為了看手冢君?”幸村正忙着給他的“小家夥們”施肥。午休期還是比較短的,他得抓緊時間。

都大賽結束後的月曜日午休,柳就趁真田去例行檢查來屋頂庭院找幸村了解情況。

“看起來弦一郎是把手冢當成了宿敵。”柳端坐在長椅的一邊,就筆記本上的記錄向幸村表示自己暗藏的不滿。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

“但是在他眼中,手冢君的水準與你相當......”

“是麽,”幸村手上沒停,“弦一郎的判斷還是蠻準的,也許真的是這樣吧。”

“......我完全不認同。”柳很不解幸村淡定的反應。“弦一郎他和手冢君當時的差距真的有那麽大?”

“當然不是。”幸村抱起地上的盆栽秋牡丹移到牆邊。[平君長勢很好,開花時一定很美。]

“他當時的發揮相當糟糕。”

“是這樣麽......”柳不太能想象那種場景。

“不錯。手冢領域把他的心态打崩了。”幸村擡起頭稍微回憶了一下,“弦一郎那時候脾氣真的挺大的。”[不過現在要好很多,該謝謝手冢君?還是前輩們?]

“那對手冢君,你的看法是?”

“就當時而言确實要比弦一郎強,綜合上來說。現在的手冢君應該實力增強不少吧?”

“就手冢君發揮出來的實力看,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是手冢領域、零式削球,抽擊球也很精準強悍。”

“還有無我境界。”

“手冢君會無我?以及‘還有’是指——”

“這三招手冢君兩年前就會了。”幸村開始澆水,看到柳驚愕的表情,挑挑眉,“比起這些技巧,我更欣賞手冢君在比賽中的沉穩狀态。”

“或許是芥川還不足以逼出手冢君的全部實力?”

“誰知道呢。”

“精市,你似乎對無我境界不怎麽上心...對了,你說過真田會無我,你呢?”

“我不會。”

“什麽!”柳瞪大眼睛,今天給他帶來震驚的信息太多了,讓他有些消化不能。“那是無我境界啊......”

“嗯嗯。所以?”

“......”柳該怎麽說?所以精市你應該早就能進入無我境界了,三大奧義也不在話下,之類的嗎?

“無我這種狀态,确實對身體能力有一定的提升,不過說到底還是憑經驗回球,很容易被帶進坑裏。”

“但是在無我境界深處還有三扇大門,無我能夠發揮出的效力應當不止如此。”

“啧。”幸村放下水壺看向柳,“蓮二的意思是,你想進入無我境界?”

“這個......”

“要放棄數據網球了?”

“當然不是。”柳明顯感覺到幸村直線下跌的情緒,“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精市,我的思路通透很多。”

“蓮二能走得通路,我很高興。”幸村拿起水壺走到另一邊。

“但是弦一郎的事情,我覺得還是需要注意一下。”柳把扯遠了的話題掰回來,“他那天的表現相當失态。真田在穿上隊服時,應當對自己的身份負責,更何況是作為我們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副部長。”

“這種事情......”幸村輕輕撥弄葉叢,“我會提醒他的。”

“你對他對待手冢的态度就一點也不在意嗎?”

“......”幸村有點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背對着柳,斟酌了一會兒,“我和弦一郎的想法本來就有些不同,不過無傷大雅。宿敵什麽的,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也只有他自己能解決。”

“如果影響到網球部呢?”

“什麽意思?”

“對戰順序安排、私下交手之類的。”

“這個......弦一郎不會這麽任性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參考的是普遍認定的說法,手冢就是真田的白月光,一碰上真田沖動的火山本性就暴露了。

某日的二年B班——

丸井:昨天幸村又把我送他的泡泡糖給了赤也一顆。

仁王:你怎麽這種事情都要計較。

丸井:一年級的時候幸村還會送我蛋撻呢。

仁王:[感情國一不是你被幸村特別“關照”......有赤也在真好。]

某種角度上看仁王比切原凄慘一些,切原好歹只有幸村“關照”,仁王可是幸村和福山兩個心黑的雙重“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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