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關東大賽之晉級

“啊啊啊啊啊！來不及了，我先走啦！”切原順來一塊面包叼着，拖着網球袋走向玄關同時把右手的外套袖子套上，風風火火地跑出門。

“等等，赤也！”切原太太拿上洗曬幹淨的擦汗巾快步走出玄關，無奈地在門前遠望已經跑遠的切原。“還有毛巾......”

柳第三次看向手表：“還有3分24秒。”［赤也，你已經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真田正抱臂站立，食指無意識地輕點上臂。“太松懈了！這次決不能饒恕。”

［何止不能饒恕。］丸井發愁地瞅了眼淡笑的幸村。［幸村哪裏會允許“這次”啊。］“赤也真是的，這次一定要讓他去抄五十遍部規。”

“毛病就是改不掉嘛？赤也。”仁王火上添油，讓已經處于隊伍末端的板凳小王子島津不自覺地再後退一步。

“話不能這麽說，仁王君。”柳生也看了眼表，“這不是還沒到點嘛。”

幸村沒有應答夥伴們明裏暗裏給切原減輕處罰所做的準備工作，他一直在看球場中還在晨跑的部員們。

［沒有第二次的，有些東西，只有一次争取的機會。所以它才彌足珍貴。］

“差不多了，我們——”

“對不起！”還沒看到切原的人影，正處于變聲期開端的少年音率先傳來。緊接着是一道狂奔而來的身影。“我...我沒...遲到吧...”

“14秒。精市？”柳第一時間看向手表，切原跑到衆人跟前就開始喘氣，聽到柳的報時如釋重負。

“赤也，真是的。”丸井去勾住切原的脖子。［每次都讓我們這麽緊張。］

“赤也！差點遲到，日常訓練加倍！”

“......”切原沒有反駁，低着頭喘氣，由前輩們打鬧調侃。

幸村斜傾俯下身觀察了一下切原的眼睛和臉色：“早飯沒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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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切原哽咽了一下，他都快遲到了，幸村部長還會關心他有沒有吃早飯。［果然部長是最好的人！］

［......其實我也想問的。］柳稍稍慢了幸村一步。

“先去比賽場地吧，我帶了些糕點預備，到那裏再讓赤也稍微墊墊肚子。”

“部長，下次不會這麽晚了！”

立海大的衆人出發時，他們第一場的對手綠川中已經到了網球公園。

“唉——”這是綠川中副部長第十七次嘆氣，讓一邊正在纏手膠的部長中村錘了一把胸口：“幹什麽呀你。”

“那可是立海大诶，中村。我們還要連輸五場，很難看吶。”

“抽都抽到了，比就是了。”中村纏好後試握找感覺，“就算一定會輸，我們也得上啊。總不能讓別人看輕我們綠川中吧？”

“啊，話是這麽說——”

“哪來這麽多好擔心的啊，北田。”

“反正立海是全國NO.1，我們輸給他也沒什麽好丢臉的嘛，副部長。”

“對，去年立海可是全勝戰績，一路下來跟削瓜切菜似的，一場都沒輸，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九州強隊獅子樂中也是五場全輸呢。”

綠川中正選大久保突然拉扯中村的袖子，朝右邊努努嘴：“部長，來了！”

以土黃色打底的隊服，胸前是一道簡練的黑色條紋，由肩部往袖口延伸的白色鑲邊中有序地排列着棕紅色星輝，胸前左側立海大附中的校标令人歆羨。

為首走來的是部長幸村，身後兩側是并稱立海大“三巨頭”的真田和柳，再之後是正選和準正選，氣勢驚人。

真正面對面，綠川中的正選們都緊張起來，倒是部長中村眨眨眼，分神了。他想起自己國一時目睹的立海大亮相現場——當時也是這麽一個隊列，走在最前的是披着長發的部長藤原，是一個很漂亮又顯得儒雅的人。他那時候想着：這是立海大的部長？

不過今天中村的吐槽有所不同。［難道顏值是立海大選部長的标準之一？］

目送立海一行去登記處的副部長北田喘出一口氣，看到身旁中村面無表情，神游天外。［我們綠川的部長這麽天然真的沒問題嗎？］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綠川中不出所料地被立海大削零了。其實他們是很仰慕高水準的立海大隊員的，就是他們的新生每局結束後的猖狂發言讓綠川中衆人受不了。

五場結束後，中村和幸村握手：“不愧是立海大。”

“綠川中也打得不錯。以及——”幸村瞟了眼左側滿面紅光、眼神發亮的切原，“我們的部員第一次上場，比較興奮。”

“這個倒是無所謂。”中村聳聳肩，突然有種幸村作為長輩替自家孩子操心的既視感。

［額......錯覺吧？］

不管怎麽說，他們綠川中還是早早卷鋪蓋回家去了。

“下一輪的對手在二號場地。”

立海大到時，六角中和相原一中的比賽正進行到單打三。

“之前已經給過大家六角中的資料了，他們的顧問稱為‘老爹’，以制作木球拍聞名，很受當地孩子們愛戴，對運動學相關的知識豐富。”

“部長大泉，底線反擊型；雙打選手黑羽、天根......”柳下意識看向丸井、桑原兩人。

“隊員佐伯，全場型；樹，擅長化解旋球，動态視力不錯；葉山，上網型；龜田，全場型。總之大家照常發揮并無問題。”

丸井趴在防護網上：“那個球拍好奇怪哦，是私人定制的嗎？”

“參謀說過了吧，那位老爺爺制作的。”

“身體的協調性不錯，柔韌度也好，發揮穩定。超出我的預料啊。”

“幸村？”

“就是基礎不太好，有些動作還不完美。”

“這就足夠了，他們對立海是沒有威脅的。”

“接下來進行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對千葉六角中學的比賽。”

“雙打二，立海大附中柳蓮二、柳生比呂士VS六角中黑羽春風、天根光。”

切原在一旁精力充沛：“擊潰他們，前輩！”

“雙方行禮。”

“請多指教。”

和柳生握手的是卷發天根光：“立海啊厲害。噗——”被黑羽爆錘一拳：“适可而止！”

［好冷......］柳生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

六角中先發球員是黑羽，立海柳生接發。

比賽開始後，柳和柳生兩人以防為主，試探六角中。

“這是立海大被我們壓制了嗎？”觀賽的樹有些摸不着頭腦。搭檔佐伯給他解釋：“應該不是，立海的兩個人預判很到位，黑羽和天根的回球都被他們看穿了。”

［單從身體素質上看，六角中确實不錯，力量、耐力、速度，沒有一項短板。然後呢？每一次揮拍姿勢都有差別，無法将自己的力量最大化地轉為網球的力量，這是一種浪費。］

［game Rikkaidai 1-0］

黑羽擦擦汗。“立海大......和之前的對手完全不一樣。”每一球都很棘手，他和天根接得挺費力的。

“差不多了吧？柳君。”

“沒錯，開始吧。”

接下來的比賽過程幹淨利落，柳生作為防守和輔助方，柳是主攻位，兩人的回球質量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呼......完全被碾壓了啊，大泉。”

“嗯，而且——”大泉皺眉看向底線的柳生，“總覺得立海大還在隐藏實力。”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Adieu.”

“終于劫數。噗——”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黑羽踢了天根一腳。

［某種角度來看，天根君還是很強大的。］

雙打一的時候仁王在摸魚，毛利本來也是這麽個想法，被幸村盯得有些發毛。

［仁王，福山前輩教你的東西不是用在這裏的吧？］毛利苦哈哈地在前場勞心勞力，仁王樂呵呵地在後場劃水。［這是保留實力啦，前輩。反正你久負盛名，多出點力喽。］

［game Rikkaidai 4-0］

幸村轉頭的時候切原正好在和六角中的小朋友們叫嚣，雙手叉腰的姿勢瞬間定住：“部長...那個...”

“去熱身。”

“是！”

“哈？”和切原争得面紅耳赤的孩子們被他的前後轉變驚呆了。“好慫啊，海帶頭。”

“你好煩啊！”

“赤也！”

“啊啊啊，副部長我這就去。”

“接下來進行單打三的比賽，立海大附中切原赤也VS六角中佐伯虎次郎。”

幸村端坐起來，他面前的切原不情不願地解下負重，正拿拍敲肩：“放心啦部長，上一次是十五分鐘搞定，這次十四分鐘就可以啦。”

“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犯困的丸井也打起精神：“這輪大概就赤也的比賽有些看頭吧。”

“puri，不知道六角中能不能把赤也逼到‘紅眼’狀态。”

“紅眼的話，赤也會朝人打吧？沒問題嗎？”這是板凳選手桑原的擔憂。

“有實力讓赤也紅眼，自然有實力躲開這些球。”仁王靠着人高馬大的毛利，“只要他不在言語上刺激赤也，赤也也不會太過分的。”

“比賽開始，六角中佐伯先發。”

佐伯的發球被切原正手擊向右側，速度讓佐伯怔了一下。

［0:15］

“好快。”他的慣用手是左手，切原接發是在左側，正常情況下切原需要反手回球，但是他卻能做出正手的姿勢。這表明對于切原而言，他的發球太慢了。

“什麽啊你，這種程度的話，我可不用十四分鐘就能解決你诶。”切原的嘴炮沒激怒佐伯，倒是旁邊加油的孩子們為佐伯聲援。

“好啰嗦啊，海帶頭，佐伯很強的。”

“小鬼！別叫我海帶頭！”

“赤也！”

切原乖乖去接發。

佐伯的第二球沒讓切原直接回球得分，切原的球速他還是可以跟上的，而他的回球似乎對切原根本沒有威脅性。

“短球嗎？這種小技巧對赤也是沒用的。”柳對目前形勢暫時比較放心。切原的專注力很強，底線反擊型，不代表沒有上網的意識。

這個短球切原用削球處理拉向後場。

“Net.”

［0:30］

“佐伯似乎應對有些無力。”

“确實，立海的切原反應很快，即使佐伯具有洞察力，也不太能找出他的破綻啊。”

“赤也的雙倍訓練沒白做呢，幸村現在應該很欣慰吧？”丸井想到那幾天幸村的一對一訓練，吹破泡泡。［我可沒赤也重，什麽時候能讓幸村也背我一下下嘛。］

［game Rikkaidai 1-0］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

“第一局破發，麻煩了啊。”

“怎麽辦。”這是第三局的局點，切原已經連下兩局，如果再被拿下一個發球局，佐伯要想追上會很難。“他的底線折返速度太快了，前後場移動速度也不慢，怎麽辦？”

［迷茫了，這樣下去會輸得更快。］幸村确實感到欣慰，切原的進步不止體現在技術層面，他的情緒更加平穩，專注力也更加強悍。

［game Rikkaidai 3-0］

“交換場地。”

“老爹。”佐伯用毛巾捂着臉，想要冷靜下來。

長須的老人緩緩伸出手指向前場：“啊...這邊...”

“果然還是要在前後場上下功夫嗎？”

第四局佐伯在幾次來回後，往切原的斜對角放短球。

［30:15］

“總算開了個好頭吶，佐伯。”

柳往筆記本上添了幾筆：“被對方控制節奏，赤也在這方面的意識還不強。”

“但是幸村和他打了那麽多場，總該有點感覺的吧？”

“因為幸村的掌控力太強了啊，強到切原在這方面已經無意識地退讓了。”仁王翻了個白眼，“你不也一樣嗎，和幸村打的時候總是下意識放棄争取節奏。”

“......”

［怪我喽？］幸村給仁王記上一筆。他有想到這種情況，不過他更想知道切原能不能自己擺脫。

“真是不爽。”切原擦了把汗。這幾球讓他有點和幸村對打的感覺——被戲耍。“戚，我可不會被除部長以外的人這麽耍着玩！”

面對佐伯打來的平擊球，切原挪步雙手拉拍，打出淩空抽擊。回球速度很快，并且因為上旋在中場急墜，佐伯揮出空拍。

［40:15］

“看起來是有這個自覺了嘛，幸村那天沒白背赤也回家。”這是毛利的感嘆，然後他就感受到了準正選們哀怨的眼神。

#能不提這件事嘛？很嫉妒啊。#

發揮穩定後的佐伯拿下第五局，不過接下來并沒有就此順遂，切原總是在無意打亂擊球節奏，他好像隐隐看到切原眼睛變紅。

“有些不妙，赤也是不是到臨界點了？”

“還沒。”柳看向幸村的位置，“精市沒什麽表示，應該問題不大。”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1］

“我贏了，部長！”切原蹦蹦跳跳地閃到幸村面前。

“很好，赤也。不過——”幸村指指在網前等待的佐伯，“你先把禮儀做好。”

佐伯這場慘敗，說不沮喪是假的，他強笑着和得意的切原握手：“很好的比賽，你很強。”

“唔，你也不錯啦。”切原被佐伯誇得很舒服，因為在立海從來沒人說他很強，“雖然你後面打起來是有點部長的感覺，但是我得強調一下，你可比不上我們部長哦，絕對比不上！”

佐伯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和幸村比啊。

“比賽結束，立海大附中3-0六角中學，晉級準決賽。”

作者有話要說：

資料上說切原小時候和姐姐搶玩具紅眼過，加上動畫一些情節。綜合考慮，紅眼是切原情緒劇烈變化的表現，和身體上的創傷應該沒有關系。

某日的冰帝網球場——

部員：勝者是冰帝，勝者是——

跡部：本大爺！

芥川：噗哈哈哈哈......

......

向日：每次都覺得不可思議诶，明明沒排練過，怎麽做到這麽整齊的。

宍戶：重點不應該是桦地每次都能正好接住外套啊，毛巾啊什麽的嗎？

忍足：不，重點是每次睡覺的慈郎都能恰到好處地打破氛圍。

跡部：向日、宍戶、忍足，訓練加倍！

向日：為啥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