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合宿篇之夏日祭
第二天,遠處祭典場地早已喧鬧起來,沸池笙歌,迎來送往,鑼鼓喧天。啊,還有那仿佛一只無形的手般拼命勾引着成長期少年們的燒烤香氣。不過訓練這種事情可沒一個人敢掉以輕心,幸村難得好脾氣地不加訓,若是他們懶懶散散劃水摸魚,讓幸村生氣起來,那就是自己作死啊。
“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裏吧,晚上自由活動,最好兩個人以上一起行動避免走散,十點前必須回來,做不到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後兩天晚上有個人再陪我練幾小時。”幸村停頓一會兒,掃視面前一排九人,大家都乖乖地低頭洗耳恭聽,“再強調一遍,注意安全,手機一定要随身帶。以上。”
“萬歲~”幸村話音剛落,丸井就興沖沖地拉住桑原往旅店跑。毛利蹦蹦跳跳地緊随其後:“喲呼~”
“呵呵,這不是還能跑能跳嘛。”
“沒錯,太松懈了!明天基礎訓練加倍。”
幸村眨眨眼,算是默認了真田的懲罰。[好吧,那我就不費心思了。]
幸村穿好浴衣出來時,屋裏就剩下真田一人。身着黑色暗紋浴衣,正襟危坐。他聽到動靜扭頭來看,只見幸村身上仍是去年那件淡紫色浴衣,沒耳的深藍發被打理得服服帖帖,平時在網球場上不怒自威的面容也因本人的放松柔和下來。
[Yukimura......]
“其他人呢?”幸村左右張望了一下。
“丸井和傑克早就不見蹤影,毛利前輩也是,仁王和柳生不知道去哪了,柳和島津跟着赤也去逛廟會。”
“大文字燒好像是八點開始,我們也去逛逛吧?”幸村拉開門,穿上木屐,側過身等真田。
“啊。”
街上除了連成一串的小吃攤,還有其他店鋪,比如賣首飾工藝品的,賣紀念品的,像是手鏈、風鈴、折扇團扇、面具、小木雕之類。當然,也總少不了一些進行娛樂小游戲的鋪子。
幸村來者不拒。撈金魚玩了一會兒什麽也沒撈到,就棄在一邊去玩投環。投出二十多環圈到一個手機鏈,又幹脆地甩手去隔壁的射擊店......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真田要麽盯着幸村認真玩,要麽在店鋪前看着人流發呆。祭典什麽的一年不少見,但是他和幸村兩人獨處屈指可數。畢竟一般神奈川的祭典幸村都得看顧着妹妹,要麽就是和網球公開賽撞上了幹脆不去。
他記得上一次兩人出去是十歲的箱根大名行列,他們滿心期待地站在街邊。持有長/槍、弓箭、火/槍等武器的足輕,手握刀柄頭戴鬥笠的武士,在轎中端坐的大名、手持團扇的貴族小姐、之後緩步跟随的女傭......銜着或輕快或肅穆的樂鼓聲,演員們穿戴江戶時的服飾依次走過。
“很有趣呢。”幸村和他手拉着手跟随游/行隊伍走了好長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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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江戶時代的‘參勤交代’情形。”真田很喜歡看這樣表現歷史文化的慶典,他難得的專注參與進去。
那天他們玩得很開心,只屬于兩個人的一次稱心如意的活動。現在他們十四歲,相識十年,大概已經習慣了彼此的陪伴吧?網球是他們最初的橋梁,不過他們之間已經不僅僅只有網球。幸村也是這樣想的,是嗎?
幸村在店鋪裏扔中一個小絨毛狗,心滿意足地抱出來:“時間快到了,我們去找個好地方吧?”
“剛才看到一處,旁邊的楓林有片地勢比較高的地方。”
溫泉鄉對面的明星岳上準點起燒,一個“大” 字形在黑夜的群山中清晰可見,遠遠看去,好似漂浮在半空,伴襯着此消彼現的燦爛煙花和人群的驚嘆和歡呼聲。
[很浪漫呢。]幸村摸摸下巴,有些出神。[照電視劇裏的橋段,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做一些升華兩人感情的事情?比如......告白?]
“噗——”幸村被自己的想法驚悚到了,一聲突兀的輕笑打破兩人間的靜谧和諧,真田轉頭狐疑地看幸村。
“沒事,看煙花吧。”幸村伸手把真田的面向強行擺正。[還是第一次想這方面的事情呢。向愛人告白......網球拍?]
“呵呵呵。”幸村又笑出聲。他覺得自己的浪漫思想完全突破了某種界限。
“Yukimura?”
“沒事,只是很開心而已。”好吧,他以後應該會找一個同樣熱愛網球的女生?畢竟職網裏也有女單和混雙嘛,說不定哪天命中的那個人就在網球場邊邂逅了呢?讓他想想......羅蘭·加洛斯?還是溫布爾登?墨爾本其實也行。這大概是網球運動員憧憬的浪漫?
[貌似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幸村搖搖頭,看時間将近八點半,打算回去練一會兒球感:“我想回旅社了,你呢?”
“時間還早,不多逛一會兒嗎?”
“上次和由美來玩的時候已經買下不少東西,這次就算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這麽嚴格吧?旅社離這裏不遠。”
“廟會沒太大意思,我也要回去冥想。”
“好吧。”
仁王柳生這邊十分精彩,兩人先是在面具攤前挑了一會兒,仁王給自己戴上白狐妖面具,給柳生拿了一個貓又面具按在臉上。
“仁王君,請不要做這麽不紳士的行為。”柳生的話語中透着滿滿的無奈。
“puri~”仁王吐出不知所謂的兩個聲調,往旁邊的玩具店走去。
柳生摘下眼鏡,帶好面具跟在後面。視線比較窄,突然一條小蛇飛入他的視野範圍。
“......”
“什麽啊,這都不行。”仁王甩了甩手上的玩具木蛇,發出木質關節碰撞的輕響。
柳生扶正被假蛇碰得有些歪的面具,朝仁王發出警告:“玩得很開心嘛,仁王君?”
“好啦好啦。”仁王放下假蛇,搜尋下一目标。“這個。”他拿起木劍,比劃了一下,“電視裏演的收妖是不是這樣?妖魔鬼怪現出原形~piyo。”
[氣勢完全被最後兩個音節給毀了。]被木劍指着的柳生捂住胸口,微微顫抖着。[啧啧,能這麽配合的我是有多紳士啊。]
“還有這個,”仁王放下木劍,又拿起一張黃紙,“這就是符箓吧?是不是要有發動咒語?那,pupina~”
[這算哪門子的咒語......]柳生覺得自己已經成為吐槽擔當。
“呀呀,沒有效果呢。難道是我手勢不對?”
[不不,只是我沒有配合而已。]
“那就,puyoyi~”
[适可而止!別人都看過來了!]
丸井這組可謂花錢最多。與幸村一個接一個地“挑戰”游戲鋪不同,丸井是一個接一個的小吃攤逛,看到一種還沒吃到的就要一份,大有要吃遍整條街的氣勢。
“嗯~這家的文字燒比之前那家鹹,是放了點目魚末?”
[你不是已經吃過晚飯了嗎?文太......]桑原有點摸不清丸井還要吃多久,反正他嘗完三四家就很飽了。[真的沒問題嗎?都吃了一個多小時。]
“哇~這個溫泉饅頭是栗子味的!”
[總算知道為什麽文太包裏會帶那麽多錢了。]
“這裏的烤魚糕不錯,再買一份給幸村。”
[滿腦子都是吃的還能想到幸村,真是不容易。]
“這家烤肉帶一份給仁王好了,省得他又搶我蛋糕。吶,傑克。”丸井左手端着烤魚糕,右手是三串還沒解決完的上一家買的烤串,于是把打包的魚糕遞給桑原拿着,自己掏錢付賬。
[該說早就料到會這樣。]
柳、島津、切原三人組是最心累組合。稍微不注意點切原就能跑到三十米開外,讓柳和島津一路上完全歇了游玩的心思,就盯着切原保持在五米安全範圍內。
即便如此,還是出現了“走丢”這一本該在父母與小孩子之間發生的事件。
時間是大文字燒後,島津只是想就着背後的神社和空中的“大”字拍張照片留念,而柳正在回憶神社的歷史故事。結果兩人一轉身,“小海帶”後輩就不,見,了!
摔!
就不能消停點嗎?
柳馬上拿出手機打給切原,未接聽。
“......先到周圍找找看吧。”
“好的。”
此時的切原在表演臺前,離神社挺遠的。煙花的明亮爆炸聲沒能蓋住這裏的樂曲聲。臺上是袅袅婷婷的舞女和着樂聲持扇演繹。
“好看!”一曲結束,切原鼓着掌環顧四周,“诶?前輩們呢?”
切原摸摸頭往一個方向走,很遺憾,是往神社的反方向。越走越不對勁的切原看了看兩邊的攤位,沒印象。好的,換一個方向。
兜兜轉轉找不到前輩的切原乖乖拿出手機:“咦?關機?奧,早上玩了會兒游戲。”那就回旅社吧。
那麽問題來了,旅社該怎麽走?
這對切原是個天大的難題,然而人生就是有那麽多機緣巧合。
“啊,是你!”
正提筆在手賬上寫着什麽的中長發青年回過身,看見切原,也露出點小驚訝:“嗯?是立海的切原君啊。”
“你認識我?”
“國中網球關東決賽的單打三切原君,不是麽?”
“沒錯沒錯。”切原叉腰得意地點點頭,“王者立海的一年級Ace。”
“很厲害呢~切原君是不是有什麽困擾?”
“這個......”切原不好意思地撓頭,“你知道柳原旅社怎麽走嗎?”
“呵呵呵。”青年沒有回答,他幹脆地收起手賬,“我給切原君帶路吧。”
“謝謝!”切原鞠了一躬,跟在青年身後。
路上安靜的切原有些不自在,他笨拙地和這位見過一次面的好脾氣陌生人搭話:“那個,我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
“叫我六就行。”
“六?好奇怪。”
“偶爾也有想要當神秘人的雅興呢。”
“六桑,你也喜歡網球嗎?”
“喜歡。”
“第一次完全看不出來。”畢竟是衣冠楚楚的文藝扮相,和運動不怎麽搭邊。
“這話應該跟幸村部長說說。”
“......幸村部長只是看上去柔弱啦。他打網球超厲害的!”
“那可真遺憾,我沒能看到幸村部長的風姿。”
“嘿嘿,因為我們立海大太強了嘛,都不用部長上場就贏了。”
“說的也是。”青年停下腳步,柳原旅社已經近在咫尺,“到這裏總不用我帶路了吧?”
“嗯嗯,謝謝六桑!”
“加油哦,切原君。”青年輕輕摸了一下切原亂糟糟的黑發,轉身離開。
“?”
在旅社門口的幸村看到那個走來的熟悉身影立馬出去勾住肩膀帶他進屋,左手拿出手機和柳聯系。
【蓮二,赤也已經回來了,不用找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幸村喜歡的類型是健康的人,這個應該是住院後萌生的想法。而健康包含兩個層面: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或許他希望能有一個理解體諒他的志向和心情,引導他往積極輕松歡樂一面的另一半。
大年初一啊,新年快樂,敬祝大家諸事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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