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全國大賽下篇

切原回來的時候丸井大吃一驚。

“赤也你竟然沒打電話就能回來？”

“大概是問路了吧？”仁王拍拍切原的小腦袋，被切原狠瞪一眼，“真不會哪天被拐走嗎？挺讓人擔心的。”

“我才不會！”愚蠢的小孩子才會被拐走！

“時間到了，進場吧。”幸村無奈地和柳眼神交流，讓他看顧切原。

“現在進行關東地區立海大附屬中學對關西地區四天寶寺的比賽。”

“雙方列隊。”

丸井和桑原看到對面爆炸頭和鹹蛋超人頭套組合勾肩搭背，頗為無語。

[似乎可以預見凄慘的未來。]

“喲，請多指教了，立海的幸村君。”

“請多指教。”

言簡意赅的宣戰後，決賽正式開始。

立海的出場順序是：

D2：丸井文太、傑克桑原

D1：仁王雅治、柳生比呂士

S3：毛利壽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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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真田弦一郎

S1：幸村精市

替補：柳蓮二

四天寶寺的出場順序是：

D2：金色小春、一式裕次

D1：小石川健二郎、財前光

S3：忍足謙也

S2：原哲也

S1：白石藏之介

替補：石田銀

單單賽前禮儀，丸井和桑原就在網前“欣賞”到了一出宮廷狗血倫理大戲，搭配爆炸頭和幼稚園看的鹹蛋超人造型，透着一種詭異的诙諧。

“噗——”

“傑克......”丸井抽抽嘴角，“幸村在看着呢。”

桑原趕緊端正态度：“是！我知道了。”

接下來在場所有人都觀賞到了小春和裕次間關系究竟如何。各種親昵動作層出不窮，時不時抛出些諧音梗，讓觀者們忍俊不禁。

搞笑網球，是對精神力降幅的一類，涉及到選手狀态問題。在一場網球比賽中，發球時間選手需要迅速進入“戰鬥狀态”，身體呈蓄勢待發狀，注意力高度集中。按照自身節奏回球，才能正常水準甚至超水準發揮。休息時段和死球後至發球前的短暫時間，選手進入“休戰狀态”，身體稍微放松，修養精神以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在比賽進行中搞笑，其一欲讓對手從“戒備狀态”脫離；其二，在對手節奏穩定或占據優勢時，打亂場面節奏，使自己有機可乘。

立海開局不錯，沒被四天寶寺有些“驚人”的表演吓到，無論是節奏還是比分，都掌握在立海一邊。

［game Rikkaidai 2-0］

“仁王君怎麽評價這對雙打的表演？”

“有點僵硬，過于誇張。”這麽看起來他們合宿時的尺度還要大一些。

“就是，他們最多隔着空氣示意一下，丸井前輩可是真的和島津前輩親——好痛！”

島津手爆青筋：“別說這麽大聲！你想讓所有人知道嗎！”

“有什麽關系嘛。”

“你還不是差點被丸井&￥%#@......”顧不上前後輩間的禮貌，島津被切原死死堵住嘴。

“差點被什麽？”一邊來觀賽加油的部員們很是好奇。

#原來準正選間的關系這麽好嘛？#

#難怪丸井談了好幾個女朋友都只是互送禮物搞暧昧，原來是這樣？#

冰帝的芥川幹脆說出來：“好厲害啊，文太君。和大家關系這麽好。”

“其實親的時間最久的是幸......”三巨頭同時朝切原看來，他冷汗一出，支支吾吾地想發揮急智。

#連幸村部長都摻和進去了！#

#果然幸村部長好強，丸井這麽搶手都能占據一席之地。#

“不是幸村部長啦，部長是和柳前輩告白——奧！”切原直接被柳提着後領壓出去了。

#嚯！#

#原來幸村部長意屬軍師嗎！真田副部長好可憐。#

[啧啧，這一趟沒白來。]忍足笑得很邪氣。

“啊恩，太不華麗了。”跡部才不會信立海正選之間真的有什麽，多半是玩游戲時的惡搞。不過好奇怪，切開黑的幸村是怎麽引火上身的？

/*能坑到腹黑的只有自己。*/

“puri~”

[可憐的笨太。]仁王毫不猶豫地選擇看戲。丸井在場上秀着自己的秘技，殊不知他的“清譽”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至于幸村......神憐世人嘛，沒關系沒關系。

“現在最有威脅的反而是那些冷笑話......”毛利暗自琢磨。[所以之前的國王游戲是幸村讓小文太和傑克提前适應？不會吧？能算到這麽長遠也太可怕了。]

[大家都飄上天了呢。]幸村對全場亂象沒什麽表示。[還有一年時間，慢，慢，來。]

小春和裕次也察覺到似乎笑話更有效果，兩人頻繁抛梗，配合小春的計算能力和裕次的模仿保住第四局。

[一局就送了三分，真有你們的。]幸村摸一摸護腕，盤算寒假的加訓內容。

丸井一直在嚼泡泡糖，好讓自己的臉不那麽容易變化；桑原掉線次數比較多，他已經看到幸村逐漸消失的笑了。

[專注...專注...]桑原努力想象自己在弓道社的心态，集中注意力。

“為什麽立海那邊對小春和裕次表現得這麽平淡啊？”說實話，四天寶寺的隊友們也不想對上這倆活寶。

“我聽到了，說是立海那邊真的有同。”財前沒有掩飾自己的八卦欲。

“怪不得......等等，不會吧！”

“還是四角戀大戲。”

“嚯！”

“謠言而已。”白石捂臉，終止這一少兒不宜的話題，“好奇的話，海原祭去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海原祭？”

“沒錯。”原作為老前輩給大家科普，“海原祭是立海大的傳統祭典，時間剛好在賽季結束後。無論輸贏，立海大附中網球部都會在海原祭給這賽季最後一輪對手發送專門的請柬，作為尊敬和認可。這也算他們網球部獨特的傳統了。”

“诶？這還是那個目中無人的王者立海嗎？”

“所以少看點八卦雜志啦。”白石拍拍忍足的肩膀，“如果立海真是這種隊伍，桀骜的牧之藤又怎麽會和他們關系這麽好？前三年，牧之藤可都是大老遠去參加了的。”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2］

[還不算太糟。]丸井反省了一下整場比賽，發現自己沒什麽太大失誤。倒是桑原......

[傑克。哈哈哈哈。]丸井朝苦着臉的桑原頻頻投去幸災樂禍的眼神。

“紅發小哥真厲害呢~”

“我可是天才，指教請多。”

“啊~帥呆了~”小春少女捧心狀，朝丸井抛出一個飛吻。

“喂，想出軌嗎？”裕次撲到小春身上勒他的脖子。

雙打一觀賞性下降了些，硬實力不對等，仁王懶得秀自己的“欺詐”手段。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很強，這就是立海的真實水準嗎？”

“立海的魔鬼訓練是出了名的，能有這麽壓倒性的實力也正常。”白石撓撓下巴，直覺這兩個人藏得很深，“立海有高壓制力風格的真田，他們對力量型選手肯定适應良好。銀的一百零八式波動球沒開發完全，不适合這時候上場。”

“結束比賽，前輩。”

“看着吧，幸村。”

毛利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他沒想到原會給後輩讓出單打三，不過無關緊要。

這是他最後一次為立海大附中而戰了，所以要贏得漂亮。

毛利壽三郎，大阪人，在四天寶寺入讀三個月後，因為父母離異，随父親搬家到神奈川，他也轉學到立海大附中。

說實話他剛開始并不習慣立海的氛圍，尤其是網球部，簡直嚴格到極點。他一向懶散，不喜歡被規定，逃訓成為了必然。

那時候家裏一貫的沉悶，他默默吃飯、做功課、睡覺、上學。父親要上班養三個孩子，沒時間陪他們。能照顧毛利心情的，反倒是網球部的前輩們。他們并不知道毛利家裏的狀況，只覺得這個一年級獨苗苗好像經常情緒低落，不像一般關西人那麽開朗。

毛利在休息時喜歡看着切原發呆，這個一年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被幸村他們戲耍、加訓，同時也在關懷、愛護。切原身後有一群人在支持着他。前輩們那時候，也是這樣。去年毛利還能理所當然地依靠他們，但前輩們走後，心裏漸漸地冷了。

毛利眼裏的網球部是另一個“家”，福山是爸爸，不靠譜(并不)。藤原是媽媽，家裏的頂梁柱。細心的大哥松本，憨厚的二哥武田，暴脾氣的“三姐”柴崎。三年級學長才相處兩三個月就退部了，是在福山想欺負他時攔着的爺爺輩。

現在的網球部是別人的“家”了。也許毛利應該作為“爺爺輩”加入進去，只是他天生不是那種照顧別人的人，說白了就是任性、小孩子氣。哪怕兩方再努力，他和幸村他們總有些格格不入。

立海的勝利，是這個“家”的共同目标。只有這一點，他絕不相讓。

[立海大二連霸沒有死角！]

毛利挺立在中網前，臉色平靜，嘴角輕挑，斜視上場的忍足謙也。

“果然上場的是毛利壽三郎啊。”

“是呢。”

“謙也君，就這麽贏吧~”小春雙手舉過頭頂打了個響指。

“......”

“噫？為什麽都不對我吐槽呢？壞蛋~”

忍足嚴肅地回過頭看了小春一眼。

“呀。但是就是這種可怕的表情，真讓人心動啊~”

“你，你又想搞外遇？小春，饒不了你哦！”

暫且沒有理會入戲的兩人，忍足朝白石點點頭：“白石，記得熱身。我一定會讓你上場的。”

“......嗯！拜托了哦。”

“原前輩，謙也如何？”

“不行的吧。”

“啊？”

“居然不吐槽小春的撒嬌，一點都不能搞笑啊。”

“原來說的是這個......”

場中的毛利和忍足握手：“喲，你好啊男孩。”

“......你好。”

“盡管放馬過來。”撂下狠話，毛利轉着球拍走向後場。

“比賽開始，四天寶寺忍足先發。”

忍足緊張地拍球。[為什麽對面看起來這麽輕慢，是覺得我一定奈何不了他嗎？...也是，毛利桑去年贏了哲也前輩啊...不，現在不是洩氣的時候，我一定要贏！]

比賽進行中，桑原越看越不對勁：“怎麽感覺毛利前輩變弱了？這可是不戴負重的全盛狀态啊。”

“毛利前輩放過一些機會球，是想讓對面盡量發揮速度吧？”仁王看出端倪，“忍足謙也，據說自稱‘浪速之星’，發揮出速度卻輸得這麽慘，你說會他會怎麽想？piyo~”

“這不像毛利前輩的風格。”

“誰知道呢，大概是有些感慨呗。”

［game Rikkaidai 3-0］

“謙也竟然一分未得......”

“浪速網球居然不行麽？”

“也不是這麽說，”原哲也深吸一口氣，“剛剛三局，謙也的速度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壓制住了毛利的。關鍵是——”

“謙也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壽三郎，你今天打得好奇怪。]

[行不通，為什麽我的浪速網球派不上用場？]忍足一直記得自己要讓白石上場的承諾。[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用白石的完美網球，是不是就能贏？]

“改變打法了。”丸井用手肘輕推仁王，“這是起效了？”

“嘛，已經開始動搖，輸得更快。”與丸井想要改變思路脫離手冢的預判不同，忍足已經對自己的球風産生質疑，這在比賽中是最糟糕的情況。

“謙也，別慌！按照你自己的網球來。”

[就是因為我的打法行不通才會落後的啊！前三局一分都沒得。]

[game Rikkaidai 4-0]

[速度網球也不行，完美網球也不行。我該怎麽辦！]

“糟糕。”原看向毛利，後者一副敬請賜教的寫意姿态，“奇怪，壽三郎什麽時候換風格了？”

“這是......波動球？”

“但是和銀桑的波動球威力差距很大啊。”

“謙也完全慌了神吶。”忍足侑士輕嘆一聲，“真是場完全的碾壓。”無論是硬實力層面，還是心理層面。

賽點，毛利趁忍足上網打出高吊球。

[我不能輸！]忍足發揮出最快的速度回場救球，仍晚了一步。網球精準地壓在底線上。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輸了......]

立海觀賽區後場擔當拉拉隊的部員們已經聚集在立海的隊旗旁歡呼起來，飄揚的黃紅色隊旗宛若意氣風發的少年，又好似繼承冠冕的王者身後滾滾的長披風。

毛利眯起眼睛朝部員們揮手致意，享受完好一會兒的贊譽與掌聲後，站在幸村身前：“如何？”

“精彩的比賽，毛利前輩。”

“哈哈。”毛利仰頭望天，突然吐出一句他從未說過的話，“我的榮幸。”

[能為立海拿下全國優勝，是我的榮幸。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的時候自己也很驚訝，全國大賽兩章就過了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