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關東決賽之交鋒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

兩場單打的失利并未讓立海的拉拉隊們灰心喪氣，他們對自己的團隊有着足夠的自信，也明白越是這種情況，越要給他們的正選積極應援鼓舞，來驅散上場者可能出現的緊張與焦燥。

不過為人稱道的“皇帝”真田不在此列，他上場前斟酌了一會兒，摘下負重。[你該感到榮幸，男孩。]

“接下來進行單打一的比賽，立海大附中真田弦一郎VS青春學院越前龍馬。”

“兩勝兩敗，這一場将決定優勝隊。”

“交給你了，越前。”完成使命的不二将接力棒交給他們青學給予厚望的後輩。

“那個越前，實戰經驗應該很豐富吧？”丸井已經把泡泡糖吐掉，擺正姿勢觀看比賽，“上次對日吉，球風......沒看出來。”

“各項球技實力都很均衡。基礎素質上，力量稍遜一籌，其餘都比較出色，觀察力一流。”

“這樣的話，應該扛不住真田君的猛攻。”

“誰知道呢”仁王突然壓低聲音和柳生拉近距離，“越前的比賽，在過程中總是有不可名狀的爆發，他的身體素質在一場比賽裏不知為何會有奇怪的突越。我琢磨到現在都沒想透。”

“你的意思是？”

“不确定性有點高。”

“不可能，真田君超出這位一年級生太多了，任何方面。”

“倒也是。”

丸井扭頭：“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麽呢？”

“puri.”

“比賽開始，越前先發！”

[Yukimura，我一定遵守諾言。必定要拿下冠軍的獎杯，然後送到你的身邊。]

【上一次的帳，還給你！】越前起手用出他擅長的側旋發球，真田側過身，在他的反手區正手直線擊回越前的反手區，越前反手打出斜線，正要上網，被真田的正手平擊逼退到反手區。

“這......上來就好激烈。”青學三人組被場上兩人的氣勢所震懾。

[剛才的四場，讓你們青學小看了王者立海啊。]真田在後場預判來球就位，左手指向飛來的高吊球，右臂随身體勢能迅速揮拍。[解決你！]

[0:15]

“後場高壓被打出這種速度,不愧是弦一郎。”

“那個男孩，光從氣場上不遜于真田，該說不愧是大師之後？”

“puri,雖然我不該這麽說，但是越前桑參加過賽季末大師賽嗎？”

“......這确實是個遺憾。”

［game Rikkaidai 2-0］

“斷而敢決，神鬼避之。每一球都彰顯着幾年來彙積的力量與經驗，不愧是真田。”柳的心緒稍稍平複，“青學的越前君将如何應對？”

真田的球技讓全場觀衆沸騰起來，球迷們呼號着“皇帝”這一稱謂，将真田推上贊譽的巅峰。饒是如此，真田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他在等待越前的後招。[讓手冢另眼看待的，武士之子，你還有什麽沒有展現出來？讓我一一擊潰！]

越前并未因前兩局的失利心焦，他甚至因為自己能再次體會真田的實力而感到愉悅。“我說，”他在底線拍球，突然詢問真田，“全國大賽上，像你這種奇才應該很多吧？”

“你去體會了自然了解。”真田擰眉，“注意時間。”

越前領情，再次發出側旋。

“你真的只有這種水準嗎？”只兩個回合，真田就将越前一直牢牢壓制，無論用什麽技巧都無法得分，直到真田跑到前場以急墜球收尾。

[0:15]

“不動如山，屢次讓你崩了牙都咬不下呢，小景。”

“哼，本大爺可沒有崩了牙。”

“這樣下去大事不妙啊。”大石憂心忡忡，“真田君最厲害的招數都還沒施展出來。”

“但是，我們應該相信龍馬君。”同學勝雄握起雙拳，“龍馬君一定能贏的，一定能創造奇跡。”

“沒錯。”桃城大聲鼓舞場上正要開始發球的小學弟，“越前加油！”

應援聲傳到立海觀賽區，拉拉隊已經安靜下來，因此格外清晰。

“還真有自信和勇氣，哪來的？”

“葡萄味汽水給的，puri~”仁王用手捂嘴，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冷。

“趕緊放馬過來，我不會等你的。”真田對越前藏掖的手段頗有些不耐煩。

越前也不想再給真田破發的機會了，他的眼神開始變化，身上的氣勢步步攀升：“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今天，不會再敗。]

“You sti......這家夥比賽彪什麽英語啊！”不滿來自英語苦手的切原，被丸井錘頭：“認真看，好像确實不一樣了诶。仁王？”

回應他的倒不是仁王，而是一旁的跡部：“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我境界’吧？”他看着場上展現衆多“絕招”的越前，“跟随身體的記憶，之前與他交過手的對手們的技術全都融入到他本身經驗當中。并且，以無數場比賽的經驗為依托，本能的反應能力使他的速度、力量在短時間內達到極限。”

忍足一句話總結：“算是具備了與真田一較高下的資本。”

“好玄乎的境界。”切原還是覺得奇怪，“那些球技也就算了，發球速度相比第一局快不少。又沒有脫負重，又沒有改變擊球動作，怎麽做到的......”

“嘛，這就是境界能被稱為‘境界’的原因吧。”

［game Rikkaidai 3-1］

相持兩局後，真田大致明白越前現有的狀态。[就憑這個，你就産生俯視我的錯覺了嗎？]

[天真！]面對上旋抽擊球，真田屈身側身，黑框球拍迅疾地劃出一道弧線，然後在身體勢能的帶動下迎上來球，将它回擊。越前看到球路尚未來得及追上，網球便在地上彈跳兩下。

[0:15]

“這就是真田四大奧義之一，‘其疾如風’，它的速度讓諸多對手無可奈何，其中不乏全國級別高手。”乾向吃驚的學弟們解釋，“真田終于開始認真了。”

“不是吧！原來這家夥之前不算認真嗎？”堀尾慌得一批，“那這局越前不是又危險了。”

越前确實因這一球而驚訝，但不至于慌了神。畢竟比這還厲害的，他爬的時候就見識到了。

認識到是一回事，能不能追上是一回事。在真田的破發點，他追上了，依靠無我境界的本能經驗預判和靈活的步法。真田沒料到越前能這麽快破解，救球不及。

[15:40]

“啧。”[太松懈了。]真田拉正黑帽，集中注意力，沒有因青學激動的驚呼聲和鼓舞聲動搖分毫。

“這一球與赤也的不規則發球類似，所以連未曾親身體會過的球技都可以嗎？”柳第一次在應用無我境界的比賽現場，他不會放過這個研究分析的機會。“不過，學得多不如用得好。”

“沒錯。”桑原看到真田輕松将越前的雙手波動球擊回，然後被越前“巨熊回擊”拉向後場，“我總感覺越前君的發揮沒有之前......漂亮。”

“不過這麽多樣的技巧還真是棘手呢。”

丸井聽到仁王的感嘆，突然發問：“對了仁王，如果是你在場上，能有多少把握？”

“......”仁王沉默一陣，慎重道，“如果只是目前這種狀态，我一定會贏。怕就怕他又突然領悟了什麽，我的布局會被/幹擾到，甚至完全推翻，到那時候就說不準了。”

“不過，現在他的對手是真田吶，或許真的有效...也不一定。”

此時真田憑借強力的“侵略如火”奪得局點，順利保發。

［game Rikkaidai 4-2］

“好強啊。”觀賽的山吹正選千石感嘆，“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和‘皇帝’真田打到這種地步了。”

[你确實有可取之處，越前龍馬。]哪怕接近賽點，真田的情緒依舊平穩。[不愧是讓手冢委以重任的人。]

[這又如何。無我境界？哼，我照樣一舉攻破了。]

被真田的“火”威勢所懾而跪倒在地的越前已經滿頭大汗，疲憊不堪，而冥冥之中有一個沉着的聲音讓他站起來——越前，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我可是，要打敗那個老怪物的人。手冢部長......我才不會在這裏倒下！】

“老怪物”越前南次郎已經來到場邊，當然，做了一個很不走心的僞裝。作為父親的他對這場決賽中越前的表現既欣慰又感慨。【小子，你離那三扇門越來越近啦。加油吧。】

越前緩緩站起身，向裁判示意無事，朝真田放話：“你，還差得遠呢。”

[不錯。可敬的對手。]真田對越前的執着表示認同，不過也就到此為止。[立海的勝利毫無死角。]

“只有兩局。”柳壓低聲音喃喃自語，“弦一郎...一定要贏啊...”

切原也調整好情緒觀看比賽：“副部長，搞定對面啊！”而後被越前的揮擊驚訝到，“副部長的‘風’！”

“啊恩，學得蠻快的嘛。”跡部輕聲說，“真田有麻煩。”

“雖然不如真田的威力強，精髓還是學到了。”

真田的攻勢依舊猛烈，越前本想用不二的“巨熊回擊”破解“侵略如火”，卻因極沖的力道導致球拍脫手。

“嗯......”左手腕部被震得發麻，越前撿起球拍，迎上青學衆人關切的目光，他壓低了帽子，“我絕對會贏。”

“啊啊，網球哪裏是想贏就能贏的。”丸井瞅了眼面色平靜的切原，“通常滿腦子這麽想都輸了。”

“很奇怪啊，文太。”

“什麽？”

“一個國一生，應對真田的強攻，保持這麽久的高強度運動和專注力，到現在已經大汗淋漓，很顯然耐力已經到達極限。問題來了——”仁王道破關鍵，“為什麽他現在狀态沒有絲毫下滑，甚至還能和用出‘風林火山’的真田分庭抗禮。”

“......或許這就是無我境界的奧妙吧？”柳也只能這麽解釋，“或者說，在越前桑的教導下有着異于常人的體能和狀态表現。”

［game Seigaku 3-4］

“纏人的小鬼。”真田瞟了眼記分牌，上面的數字與他的預期差距太大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第八局的激烈程度遠超之前，越前以“風林火山”與真田的“風林火山”對峙，又時不時使出其他人的招數。

“還是那個原因。”仁王長吐一口氣，“無論是越前的思維，還是那些招式，都與我們的正常預判不吻合，雖然反過來也成立，但真田在這方面就顯得吃虧了。”

“所以這家夥怎麽越打越猛啊。”

“我——什麽！”

局點越前用出意想不到的零式削球，真田雖然已經意識到越前要放短球，但沒料到球路有變。

［game Seigaku 4-4］

[啧！]立海幾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有出聲。

“好極了越前！”桃城大聲喊道，“趁機逆轉局勢啊！”

“Seigaku Fighting！”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立海應援隊不甘示弱，很快把青學雜亂的聲音壓下去。

真田雙手持拍握于身前，閉眼平複心情。[不錯，那就好好較量較量吧！]

待他做好接發準備，越前開始發球。

陷入沉寂的立海觀賽區，冰帝一行都專注于場上，立海正選各有所思，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副部長真田身上。

[手冢，你真是找了一個好的繼承者。]真田回到後場正手平擊，迅疾的揮拍動作賦予了網球高速和旋轉。[但是想贏我還早呢。]

[Yukimura，我一定會把獎杯帶給你。]

仁王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恨不得現在在場上對決的是他。他眼中的越前滿是漏洞，有無數種方案可以讓越前被他牽着鼻子走，只不過這些都是他的臆想。真田從來不會往這方面考慮。

［game Rikkaidai 5-5］

場上的越前支撐起身，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前胸後背，但那不高大的身形中仿佛潛藏着巨大的能量，怎麽揮霍都用不盡。

真田也感到了些許疲憊，他覺得有點怪異，這場比賽與之前的所有對決相比，充斥着不協調感。不過來不及細思，他很快重新進入“戰鬥狀态”。

［game Rikkaidai 6-6］

觀衆席中的人們不禁站起身，幾乎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這個國一男孩會創造奇跡嗎？

柳已經沒有心思去記錄和分析了，他很緊張，甚至焦躁。[弦一郎，用“雷”啊！哪怕用“陰”，用假動作去騙越前啊！]

[3:3]

真田走到教練席休息。切原咬着牙喊出聲：“副部長，你還沒用全力啊！真田副部長！用全力啊！”

“閉嘴！”真田的臉蒙在擦汗巾裏，看不清表情，“我在用全力！”[一個國一小子而已，還沒抽條呢，我十一年苦練步步領悟練就的“風林火山”，會輸給你？]

[來啊！用各自數年積累的實力堂堂正正戰一場！]

[我絕對會是勝者！]

施展“林”的真田化解了越前各種以旋球為基礎的招數，越前突然上網下蹲起跳，打出抽擊。

“抽擊球B！”青學三人組報出名稱，話音未落，便看到這一球被“風”擊回，而越前以步法追上網球打出上旋挑高球，真田早已等在底線用高壓反擊，沒料到越前在網前放出削球。

[4:3]

兩邊的分數咬得緊緊的，而立海一邊，不僅僅柳和切原，雙打的四人也在擋板前緊盯真田。

常年以書法、冥想鍛煉的真田意志力相當堅定，心态也不會因追逐的比分産生較大波動。以過去輝煌的戰績起誓，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7:8]

越前不再給真田打高壓的機會，只在底線兩邊和他拉鋸，真田放短球，被越前半截擊，回球又被真田單反切回，最後越前以“燕回閃”在邊線快彈兩下得分。

[8:8]

“這種局勢，夠刺激！”宍戶拿下帽子抹了把額頭的汗，“比全國決賽還激烈。”

“啊。”跡部皺着眉，“越前龍馬，确實是個難纏的對手。”

[9:8]

當真田用“林”反手打回的平擊球被越前在前場雙手正手揮出下旋抽擊而形成穿越時，他的心中終于慌亂起來。

[不行！]真田立即回身，而幾米開外的網球已經第一次彈起，下旋帶側旋的轉動使它折向與真田相反的方向并因矮矮的反彈迅速回落，短短幾公分，卻令人難忘。

[10:8]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Seigaku 7-6］

“喔......”不僅是立海成員，連觀衆們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青學，真的是今年最強啊。”

真田下場時，誰也沒有說話。他們沉默着收拾網球袋，去參加頒獎儀式，還有，讓他們開始畏懼前往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高能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