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更))
卧室光線昏沉, 空氣裏的溫度在悄無聲息一點一點往上攀爬。
這個吻比之前的每一個都熱烈而且來勢洶洶。
徐江一只手輕捧着林溫心的臉頰,拇指無意劃過她柔軟的耳垂,他含着她的唇瓣, 輕輕吸吮,啃咬了幾下, 然後撬開她的唇齒,舌尖探入,開始一寸一寸強勢的掠奪她的呼吸。
林溫心被迫仰着頭,她的手還抱着徐江的腰沒松開,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林溫心隐隐發覺到徐江不太對勁,但唇舌間帶來的觸電般的酥酥麻麻根本不容她思緒分散。她無意識抓住徐江的衣服, 伴随着越來越急促絮亂的呼吸, 開始嘗試着回應他,換來的,是更加強勢霸道的侵.占。
胸腔內的心髒變得越來越滾燙灼熱,就在林溫心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徐江終于放過了她, 兩人額頭相抵,暧昧的氣息纏繞着兩人。
過了會兒, 徐江的手滑到林溫心的下巴,擡起她的臉。
林溫心這會兒呼吸還沒有喘勻,猝不防撞上他那雙纏綿又晦暗的眸子,心頭突地一跳。
結婚到現在, 她第一次看見徐江露出這樣的眼神。
說實話,林溫心一直都看不透徐江,他給人的感覺總是沉着淡然處變不驚, 你根本不會在他臉上看到多餘豐富的情緒,自然而然的就琢磨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林溫心自己呢,本來就不是擅長表達情感的人,所以她不可能會主動去說或者做些什麽事情來維護兩人這段婚姻。
換句話說,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麽扮演妻子的角色,才不會讓自己在這段關系裏處于比較被動或者主動的狀态。
林溫心找不到那個平衡點,她感覺自己和徐江就像是在玩一個闖關游戲,可是因為某些原因被難倒在了一個關卡中,所以進度才會一直停滞不前。
而如今,她似乎看到了那個突破口。
失神間,徐江的吻又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在她的額頭,在她的鼻尖,在她的臉頰,在她的唇瓣,如待珍寶,溫柔耐心。
林溫心明亮的眼眸倒映着男人的身影,感覺到他的手探入衣服下擺的時候,她睫毛輕輕一顫,放在他腰間的手不自覺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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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停了下來,他微微撐起身子,垂眸凝視身下的人。
那雙眼睛又深又沉,沒了平日的清冷,染上了幾分情.欲,說話的時候如同耳邊呓語,嗓音低沉又性感,還帶着幾分克制。
“可以嗎?”
輕輕的三個字,像羽毛拂過心尖,帶來陣陣顫栗。
林溫心看着徐江的眼睛,那裏面有她,也有細碎的光。
或許抓住這束光,就是闖過這道難關的關鍵。
她心裏這麽想着,可是又突然想到還有兩三個小時左右天就要亮了,他還要去上班,會不會睡眠不足?
林溫心抿了抿嘴角,想問他不累嗎,可是話到了嘴邊,不知怎麽的,就變成了一句:“你能行嗎?”
“…”
空氣靜了幾秒。
徐江揚了下眉,眼眸漸暗。
林溫心張嘴想解釋,然而徐江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伴随着粗重的呼吸,男人修長的手指撩起了衣擺,撫摸着她柔軟細膩的肌膚,所到之處,都好像火一般在燃燒。
林溫心身體緊繃,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盯着天花板熠熠閃爍的星空,眼神漸漸變得渙散。
窗外下起了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如輕舞的蝴蝶簌簌飄落在地面。
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徐江才下床抱着已經沒有力氣的林溫心去衛生間沖洗,等收拾幹淨重新躺回床上,林溫心跟條死魚一樣動都不想動一下,她感覺渾身跟被車碾過一樣又酸又痛,眼皮也在打架了,反正又困又累。
徐江給她蓋好被子,将她貼在臉頰上的發絲撥開,又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林溫心打開眼皮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含糊:“你要走了嗎?”
徐江用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聲音低啞溫柔:“還沒,不過諾寶差不多要醒了,我下去給他買早餐,你繼續睡。”
“嗯。”
林溫心剛準備要閉上眼睛,突然記起什麽重要的事,又去抓住徐江的手。
徐江回過身:“怎麽了?”
林溫心說:“我還沒吃藥。”
徐江頓了下,低聲提醒她:“我沒弄在裏面。”
林溫心還是有些顧慮:“以防萬一。”
戴套都不一定安全。
聞言,徐江默了好一會兒,上前把她的手塞回被窩裏,聲音平靜:“我去買,你先睡會兒。”
林溫心看着他,并沒有從他臉上捕捉到任何異樣,加上她實在太困了,所以就聽話的先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溫心睡的迷迷糊糊間,徐江好像回來了,他喂她吃了藥喝了水,然後似乎在床邊坐會兒才離開。
等林溫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家裏只剩她一個人。
光線敞亮的衛生間,林溫心一只手拿着牙刷刷牙,另一只手扶着還有些酸澀的腰。
鏡子中,女人快及腰的長發随意披散在肩頭,一張臉幹淨又明豔,身上套着寬松舒适的睡衣睡褲,露出的一截修長的脖頸印着幾個淺淺粉色的吻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淩晨發生的事情。
林溫心正發呆,突然聽見放在外面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把嘴裏的泡沫吐掉漱口,洗了個臉才出去。
電話是許儲衍打來的。
林溫心邊接聽起來邊往外走。
客廳幹淨又寬敞,陽光從陽臺外邊照進來,落在大理石鋪成的地板上,泛着柔和的光暈。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許儲衍帶着鼻音似乎是剛睡醒的聲音:“林溫心,我昨晚做噩夢了。”
林溫心倒了杯水,随口一問:“夢見什麽了?”
她仰頭剛喝了口水,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就聽見許儲衍在那邊說:“夢見你結婚了,可怕吧,我都吓醒了。”
“……”
林溫心把水咽下去,擱下杯子,面無表情的問:“你昨晚回去的時候腦袋是不是被門夾到了?”
“……”
電話裏陷入了一陣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許儲衍似乎是被罵醒了,冷漠的“哦”了聲,說:“原來不是夢。”
林溫心知道他為什麽這樣。
昨晚到了後半夜許儲衍喝了不少酒,都開始說胡話了,現在估計是酒還沒有完全醒。
林溫心去看一眼牆上的時鐘,快一點了,就問他:“出來吃飯嗎?”
許儲衍哼了聲:“不吃。”
“愛吃不吃。”
“……”
最後許儲衍還是厚着臉皮出來了。
兩人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老字號李氏面館。
老板娘早就已經眼熟他倆了,見他倆進來就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你們來了。”
許儲衍跟老板娘唠嗑了兩句,然後和林溫心找了個空位坐下。
李氏面館開了很多年,林溫心還在念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在了,那會兒她在班上沒有朋友,放學了就跟許儲衍一塊走,有的時候不想回家,許儲衍就會帶她來這裏。
兩人差不多有一年多沒有來了,這裏還是熟悉的環境沒有變。
許儲衍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對面林溫心的臉上,他直勾勾的看着他,帶着幾分審視。
林溫心拆開了一雙筷子,正在無聊的磨上面的碎屑。
她有察覺到許儲衍投來的視線,但就是沒有搭理他。
許儲衍:“……”
他桌下的腳輕踢了下林溫心的,蹙眉提醒她:“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要跟那家夥結婚。”
林溫心想了想,說:“順眼。”
她第一次見到徐江的時候,确實是怎麽看他怎麽順眼。
後來選擇領證,也确實是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存在的,畢竟是要在一起生活大半輩子的人,如果連看都看不順眼,還怎麽過日子?
許儲衍:“……”
他萬萬沒想到就這麽簡單的理由。
許儲衍跟林溫心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清楚她什麽性格。
林溫心這人吧,說得好聽點,喜歡随心所欲,說得難聽點,就是沒心沒肺。
別誤會,這裏的沒心沒肺不是指對別人,而是對她自己。
許儲衍知道林溫心根本不在乎自己怎麽樣,但他不知道林溫心連對自己的人生大事都如此随意,不由氣結:“我看着不順眼嗎?那你為什麽不跟我結婚?”
林溫心反問他:“你喜歡我嗎?”
“我……”
許儲衍一下語噎,半天說不出來話。
兩人都認識差不多二十年了,要是喜歡的話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現在。
何況他們之前也曾經嘗試過在一起,但因為太過熟悉,總覺得變扭,而且也沒有別的情侶那般心動的感覺,所以在一起兩天後又變回了朋友。
于許儲衍來說,林溫心就像是他的親妹妹家人一樣,兩人相依為命長大,對彼此都是特殊的重要的存在。他知道林溫心對自己也是如此。
也因為如此,他更加不可能坐視不管。
許儲衍沒有回答林溫心的問題,而是又把問題抛給她:“那徐江呢?你怎麽就知道他真的喜歡你呢?萬一這家夥別有用心呢?而且,我懷疑這家夥三年前就已經認識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帝保佑,二更明天早上十二點左右放出來,今晚不熬夜了大家也別熬夜了。感謝在2020-06-05 23:52:36~2020-06-06 22:44: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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