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遵命,隊長大人!
a市殡儀館內哀樂低徊,莊嚴肅穆,省市政府在這裏隆重舉行在“4。3”排爆行動中英勇犧牲的吳磊烈士的追悼會。
9點整,追悼會正式開始,全體消防官兵和社會民衆為烈士默哀;
9點零5分,消防部隊戰友向烈士敬獻花籃;
9點10分,開始介紹烈士生平;
9點20,市政法委書記邱金明致悼詞;
9點30分,吳磊烈士遺體告別儀式,正式開始。。。
這是吳磊犧牲後,第一次和家屬和戰友見面,也是最後一次。
遺體告別大廳,響徹雲霄的哭喊聲,震碎了每個人的心房。岳渟川用力攥了一下拳頭,後退,走出了黑壓壓的吊唁廳。
雨一直下。
像是親人的淚水,再也沒有了幹涸的希望。
他在雨中站了一會兒,聽到吊唁廳裏哭聲漸稀,才順着殡儀館古意十足的石頭路,走到一處隐蔽的涼亭。
他掏出兜裏的香煙,卻摸不到打火機,神情懊喪的他咒了一句髒話,竟扯過一根未被淋過雨的木棍,在石頭上用力鑽了起來。
是啊,沒有火他可以鑽木取火,但是生命逝去呢,他有什麽辦法可以挽回?
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岳渟川低頭,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刺鼻的煙霧順着喉嚨一直落到胃裏,他猛地蹙了下眉頭,嘴唇一張,劇烈地嗆咳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竟忘了,他已經幾天沒好好吃過飯,空虛的胃,根本承受不住尼古丁的刺激。
他扶着廊柱,佝偻着腰,咳出了眼淚,咳出了血絲,竟也不能使喉間的癢痛減輕些許。
就在他難受得幾乎要嘔吐出來時,一只胖胖白白的手冒了出來,上面還杵着一個圓圓大大的紅蘋果。
他愕然愣住,偏頭看向蘋果的主人。
一看之下,他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
立在他面前的,竟是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姑娘,她似乎有點緊張,圓圓的臉和蘋果一樣紅,她的視線一直躲着他,但在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之後,鼓起勇氣對他說:“吃吧,我洗了三遍呢。”
岳渟川看到她的胸牌,才知道她刻意強調的洗了三遍是什麽意思。等他看清胸牌上的字跡後,他更加的驚訝了,他握着拳壓在嘴唇上,一邊低聲咳嗽,一邊指着她的胸牌問:“你就是。。咳咳。。咳咳。。米果?”
米果的頭嗡一下響了,她急速地眨眨眼,低頭又看了眼胸牌,忽然,眉眼一翹,笑了。
岳渟川不明所以,看着莫名其妙的女孩。
“瞞不過你了!沒錯,我就是米果。我認識你,岳渟川!你救了我兩次,是我的救命恩人。”米果終于推倒障礙,勇敢講出了心中的秘密。
“嗯?”岳渟川擰着線條淩厲的濃眉,似是在記憶中搜尋着這樣的一張面孔。
他救過的人太多了,實在是記不得了。
“咳咳。。咳咳咳。”嗓子不給力,他彎腰,吸氣,竭力壓制着不适。
“你先把蘋果吃了吧,這會兒沒有水。”米果再次把蘋果遞過去。
岳渟川習慣性想要拒絕,可是不知為什麽,當那雙明亮的眼睛充滿了期待望着他的時候,拒絕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他接過蘋果,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沒想到蘋果還挺脆,一口下去,不僅唇齒留香,而且發出的聲音,也不是那麽的悅耳。
他有些尴尬地咽下香甜的汁水,擡眸,卻對上一雙笑意吟吟的眼睛。
他那該死的熟悉感又來了。
“我真的,救過你?”他不确定。
米果點點頭,“救過!還不止一次。在海鮮館裏,你給我拔下舌頭上的蓋子,還從錦江之星的火場裏把我抱出來,你把戰鬥服給了我,可是我卻把你的衣服弄丢了。。”
岳渟川腦子裏模糊的圖像漸漸清晰起來,原來是她啊。。
他記起來了,那個被瓶蓋夾住舌頭,面孔扭曲的吃貨,還有錦江之星裏,那個被黑煙熏得面目全非的姑娘,他想起了每一個細節,甚至,連他們的嘴唇不小心親密接觸的畫面,也蹦了出來。
“咔嚓--”他用力咬了一口蘋果,正猶豫要怎麽搭腔,卻聽到米果接着說:“我因為無法還衣服,所以一直不敢向你當面道謝,我去過特勤中隊,見你出來和衛兵說話,可是你走過來的時候,我卻逃跑了。。”
啊,原來她就是那個行動可疑的姑娘。
“咔嚓---”岳渟川又咬了一口蘋果。
“我和葉組長。。噢,葉組長是你們特勤中隊指導員的妻子,你一定知道吧。我和葉組長在一個婚介公司上班,她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良師益友,她知道我欠了你的人情,想帶我認識你,可是,我害怕你誤會我,所以每次,都逃得遠遠的。”米果不好意思地說。
啊,岳渟川又知道了,那個在植物園裏行蹤詭秘的小職員,也是她!怪不得聽到她的名字覺得熟悉呢,當時葉梅曾當着他的面喊過米果的名字。
“咔----”這次再咬下去,卻沒了之前的爽脆口感,岳渟川低頭一看,不禁愣住,他竟在不知不覺中吃完了一個大蘋果。
一擡手,把滅掉的半截香煙連同蘋果核準确無誤地扔進垃圾桶,再偏過頭看米果,卻看到那丫頭正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盯着他和他的手。
“。。。”他的嘴角不可控的抽了抽。
“那你今天又為什麽要承認?還有你的這身衣服,是怎麽回事?難道,郭師傅口中幫了他大忙的遺體整容師,也是你嗎,米果?”岳渟川蹙着眉,問她。
米果呆了呆,不是批判她不還衣服還騙了他的事嗎,怎麽話鋒一轉,扯到她的身份上來了。
她眨眨眼,看着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英俊軍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岳渟川覺得他的語氣有些過于嚴厲了,他暗自吸了口氣,和緩面色,聲音也盡量放柔:“我不是責怪你,只是好奇,你為什麽會身兼兩職。”
殡儀館是事業單位,管理嚴格,通常情況下,不允許下屬員工接私活。
再說了,殡儀館和婚介所完全是兩個概念,一個悲,一個喜,米果年紀輕輕的,如何迅速做到情緒的轉圜呢?
米果低頭想了想,“我是民政學院殡儀專業的畢業生,曾在殡儀館實習過一段時間,後來,我離開殡儀館到婚介公司上班,這次,是師傅呼我幫忙,我才趕回來。”
原來如此。
這樣看來,她倒是一個重信守諾的姑娘。郭師傅曾對他說,他收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徒弟,徒弟心地善良,很有天分,是個做遺體整容的好苗子,可惜的是,她的家人不讓她做這一行。
“對不起啊,岳渟川,我還不了衣服,還欺騙了你。”那麽多的機會都被她的懦弱浪費掉了,面對岳渟川,她實在是擡不起頭來。
岳渟川都快忘了那件浸透他汗水的滅火戰鬥服了,看米果自責愧疚的樣子,他唇角微擡,擺手,“算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那我算錢給你吧,那件衣服多少錢,我給你!”米果作勢去掏兜,可是摸到身上的白大褂,她不争氣的臉又紅透了半邊天。
“我。。我沒帶錢。。”錢包在衣櫃裏。剛才她受不了吊唁廳的氣氛,搶了曹娜的蘋果跑出來松口氣,沒想到卻撞見身體和情緒都處在低谷的岳渟川。
“我領了新的,不用你賠了。”岳渟川說。
“那怎麽行,我看網上的價格挺貴的,你是隊長,沒人敢管你要錢,可是備不住人家說閑話啊。。”米果鹹吃蘿蔔淡操心。
岳渟川也是這個感覺。
自從見到米果之後,他那好看的嘴角已經抽搐過度了,聽到這一番話,他抽不動嘴角,便開始抽眼角。
“真的不用。”
“用的,用的,要不我按網上的價錢給你送去,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倏然擡高的威嚴男聲給卡斷,“說了不用,就不用,這是命令!”
“。。。”米果被吓了一跳,擡頭看到岳渟川虎着的一張俊臉,她嗫嚅了兩聲,低低地回了句:“好吧,這可是你說的。”
“什麽?!”岳渟川沒聽清。
“我說,遵命,隊長大人!”米果挺直脊背,找回了大學時軍訓的感覺。
岳渟川看着面前故意板着臉裝嚴肅的大眼姑娘,想起之前自己的那聲命令,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掀動嘴角,笑了。
米果看到岳渟川的笑容,心髒猛地一顫,她呆呆的望着他,看着他掃除陰霾之後晴朗的俊顏,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夠正常呼吸。。
引用曹娜的一句經典名言:這個男人,不是人,是個妖孽。
只有妖孽,才能笑得那麽。。那麽的美,也只有妖孽,才會長着頭發似的睫毛。。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
米果閃回視線,“岳渟川,我要走了。”
岳渟川點點頭,“再見,米果。”
米果沖他擺擺手,轉身走了兩步,又轉回頭,看着他,甜甜一笑:“岳渟川,快點好起來,你的戰士們需要你。”
岳渟川微微愕然,不等他回答,那抹嬌小的身影已經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花間小徑了。。
不知什麽原因,岳渟川眼前的景色,變得沒之前那麽凄涼了,春意盎然的綠色背景和浸潤的雨氣,竟給了他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感覺。
米果。
他緩緩念出這個意義不再普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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