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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距離四十九日不過只有區區十天。

清垽看着身着一襲黑衣被禁锢住的精致少年，這些天日日取少年心頭血，少年的原身已經出現龜裂。

混沌之氣早已與少年合為一體，少年的血即為混沌之氣，而少年的心頭血是最為精粹的混沌之氣，也是少年生命源頭所在。三十九滴心頭血，已經對少年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傷害。

然而清垽并沒有停下來，他現在早以成就了上古神體。

微涼的指尖輕掃過少年弧度完美的臉頰，清垽落在少年清澈的黑眸上。

這雙眼，怎麽看都令人如此沉迷。

“若你直接與我結契，便不用受那取心頭血之苦，如今四十九日馬上便到，結果一樣，你又何必呢？”

少年眸子微動，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啓：“我要去找……”小草。

一把尖刀再次埋入少年胸膛，少年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臉上出現痛苦之色。

每一日昨日受的傷都會痊愈一點，但馬上再次被刀刺進去。

很疼，饒是玄石之身的少年也受不了。

一樣滴入自己的血液。

清垽取出刀，修長的手指端起桌上綠色的湯藥。

少年的精魄也受到很大的損害，若沒了精魄這個少年也會消失，到時候就算有再多的混沌之氣玄納石也只是一件冰冷的死物。

活了上萬年的清垽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稱心的人，他不想讓少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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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日，他都會用稀有的靈藥熬制一碗蘊養精魄的藥給少年喝下。

若非如此少年早就消散。

若不喝，他便見不着他的小草。

少年只有在喝湯藥的時候無比順從。

看着低斂着眉眼，乖巧喝藥的少年，清垽想不通為何少年不肯與他結契。

大抵是因為少年嘴裏的小草，他帶回來的徒弟。

一直以為都只是為了引出少年，從未把紅衣放在心上的清垽頭一次對自己這個徒弟有了另外的情緒——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