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拿錯

深夜星空遼闊,萬籁俱靜。

突然,東方天空一星突起,光芒如火。

一名少年靜立高臺,見此星象,微微皺眉。

“讓我來此,就為此事?”少年一身暗黃冠冕,神情冰冷,月光之下容顏勝雪,卻比冰雪更加肅殺。

“你觀星之術早已更勝于我,應見星勢,天隔靜海,帝星雖黯,卻見心前大盛,如此觀之,大夏當有中興之相。”一名中年男子靜立于他身旁,見他面上并無喜色,只能一聲嘆息。

大祭祀南風知道南薇之亂,自己也深在其中,大夏立國數百年,對四方屬國并不關照,反而多有責難欺淩,對方身為南王山君,不喜宗國大興,也是常理。

只是他身為大夏祭祀百年,深受帝恩,若就此袖手,實在此心難安。

“大夏已被東夷攻占三十餘載,十年前更是将大破夏軍,将王族最後一帝中康殺死,代夏自立,如今西方昆吾、北方商氏與我南方姬部皆已默認此事,大夏複國,難于登天。”他平靜地道。

“天道興衰無常,當年大夏龍興之時,又有何人可知會亡于東夷之手,山君,你觀星之術早以青出于藍,當知從天意謂之天道,逆天意謂之天誅。”男子的意思就是既然天象預示大夏國運未斷,不如就從天意幫大夏複國吧。

“天誅?那便讓天為夏複國。”姬惠看着那星河天懸,淡淡道,“你下去吧。”

祭祀眸光安靜地凝視着自己的弟子,良久之後,才嘆道:“好。”

阿惠,已經不是當年的阿惠。

星夜之下,更深露重,少年緩緩自懷中拿出一塊星盤,注入真元,無數星光閃現,在其上如綿延旋轉,若仔細觀看,可發現其中星光旋轉之比天空星辰更快半份,那諸天星辰旋移之相,竟都被此星盤提前演算。

突然間,一星光華突然大暗,在一慧星相映之下,竟有飄搖隕落之相。

姬惠凝視許久,突然伸手,将星盤擲入深崖之下。

既然天命不可違背,又何必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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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背後突然傳來祭祀南風的驚呼。

“你還不走?”姬惠沒有回頭,山風撩起他的衣袂,飄渺虛茫,仿佛下一刻,就會乘風而去。

“南荒今年水患又起,若你不想在南荒元氣大傷之刻與妖族相争,就必得籌措糧草,否則今年又不知有多少南荒平民忍餓挨餓,”南風祭祀飛快道,“我夏國當年為抗東夷,大有準備,至今還有數千擔糧草備用供軍需,不曾被東夷所得,存放在南荒與中州交界之地的安邑。”

“那是誰?”姬惠問的是剛剛那飄搖黯淡的星辰。

“夏國太康國主被東夷部族殺死後,他的弟弟仲康另外拉起一起夏國軍隊,與東夷相抗,後來,仲康戰敗被殺,仲康唯一的嫡子子相繼續抗争,可惜後來失敗,子相被逼自盡,當時的子相的妻子已有身孕,在護衛相處下,拼死從狗洞爬出,逃離戰場,回到自己的娘家躲避,生下一子,起名少康,小名阿揆。”南風低聲道,“子相之妻不想兒子再被殺死,跪求南薇王女不要再讓她兒身擔複國之任,所以,南薇王女才會詐死離開南荒,實在是當時夏國無人了。”

“你帶我手令,挑健兒前去取糧,”姬惠轉身走下高臺,“至于方才白虹(慧星)守星之相,我會解決。”

白虹守星,白虹為妖災之星,守住夏所在中州殘星,自是表示夏國王族有難。

原來大夏,還有王族麽?

“你沒有帶星盤……怎麽能測出少國主所在何處?”南風疑惑,“連山之術由九至一,九星傳舍,八星彙陽,七星折威,六星為惑,五星亢地,四星牽命,三星司魂,二星平道,一星進賢,每進一階,所耗心神皆是前階數倍,你……”

九星傳舍,即學的沒多少用,只有傳承之能;八星彙陽,便是可以勉強聚力使用;七星折威,就是可以消滅敵人的威風,但殺敵還遠;六星為惑,就是已經可以用咒術玩的人生活不能自理;五星亢地,就是重天境界已經是無敵;四星牽命時已經可以不見人而殺;三星司魂就是咒術刻神入魂,與自身渾然一體;二星平道就是天闕之境;一星進賢聽說是天地萬理皆以至理,無借外力,就可知天下大勢,具體是否如此就不知了,因為從伏羲創連山之術後,就沒人練成過一星。

阿惠早就上了二星,是否他可猜測……?

“是又如何,若想利用,便拿出代價。”姬惠平靜地從他身邊走過。

——

夏小北小心地躲開地上的小蛇,扒開自己做的陷阱籠子。

一只灰兔正在挖好的坑裏安靜地待着。

喵嗚,終于有肉吃了。

他簡直熱淚盈眶。

穿越到這裏十天了,終于有肉吃了!

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沒水沒電沒WIFI,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動手,上廁所都只能用樹葉擦屁屁。

不要想太遠了。

他拎起灰兔的耳朵,幾乎是狂奔着向山上跑:“衛叔、衛叔,有吃的了……”

只是才跑不到兩步,卻豁然止住,一只棕熊橫在遠方,正對他虎視眈眈。

不,不是吧,衛叔不是說這片山頭他已經清過場了嗎?

哦不,他過來了!

夏小北轉身就跑。

可是我跑不過熊啊。

對了上樹,他丢下兔子,手腳并用地攀爬上一顆大樹,只是最近吃的東西太少,他速度很難快的起來。

然後,他低頭一下。我去,熊居然會爬樹。

跑已經來不及,他只能努力向上,這裏山高林密,我只要可以從一細點的樹枝到其它樹上,不信那熊給可以過來。

突然,那樹枝咯吱一聲,竟是一枝枯枝,夏日之中,枯枝極脆,居然承受不了他的體重,一下斷裂。

“救命!”

……

“救命!”姒揆一下從稻草床上驚坐起來,左右怒視,發現是夢一場後,又憤憤地躺回床上。

“姬惠,你居然還不過來找本王!”姒揆憤怒地低咒,到底是哪出了問題,上輩子他剛剛穿過來十天,姬惠就從天而降,把他從熊口下救出,那時的少年風華正茂,美的宛如天人,一掌斃熊後就飄然而去,讓當年穿越前也不過是個初中生的他以為見到天女下凡搭救,一顆心就此牽腸挂肚,再也無法忘懷。

這世重生之後,他又在那裏等着姬惠前來,還提前做下陷阱,将熊殺死。

可他足足一年,天天守候,除去讓自己被嚴寒酷暑所擾外,竟沒能再見到姬惠!

如今已是三年,自己一身武功術法也有小成,又把周圍數十個村落部族發展成勢力,也算年少有為了。

當年第一次穿越時,他以為自己就是山嶺野人,以至于看到那天人之姿的南荒皇子時,以為是天神下凡,直接跪下拜師求藝,想來那時,就給對方看低了一等。

但自己不是野人,而是太子,當年大禹治水後,其子啓建立了華夏第一王朝,夏商周之首的夏國,分封四方屬國,他是正統的王族血脈,只可惜夏國數十年前數屬國東夷所滅,而他流落在外,那時僅有一名忠心的侍衛藏于深山之中,借以躲避東夷追殺。

姬惠……

南荒之主,天下第一的強者,是将來助他複國,将他一力帶上王位的恩人。

也是将來大敗夏軍,将他打成重傷,數十年苦修化為流水的敵人。

若不是他命人盜走他的兒子相要挾,想來當時,姬惠不會留他性命。

但在多年之後,他看着那與姬惠一模一樣的姬夷召時,竟想着若得不到父親,那得到其子也算補償。

卻不想姬夷召竟也是與其父如出一轍的天縱之才,隐藏十餘年裏,卻是一招出手,劍驚天下,轉瞬之間,奪了他首級。

多麽荒唐的一生。

只是想到自己那被姬惠不屑一顧的真心,姒揆卻是又氣又怒。

但他知道,若這輩子還想複國,還想再見母親,姬惠的助力,卻是絕不可少。

他是将來唯一可是東夷絕世霸主對抗的強者。

前世慘敗,但今世他所知極多,想來姬惠尚是年輕,還不曾遇到他心意中人。

等自己的武力升到七重天,就去南荒找他。

此世,天下,他要,姬惠,他也要!

——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支軍隊已經悄然走過山路,開始凝視山腰的村落。

“澆上,寒浞大人吩咐的就是這裏,我等已經查清楚了,控制此地的少年,就是子相的兒子,少康。”一名強健的東夷戰士對身邊的一臉兇殘、虎背熊腰的強壯首領道。

寒澆點點頭:“父親被南荒之主姬惠所養靈獸傷到雙目,無法親自前來,他信任我,才會将如此重大要事交我,此次若拿來少康的首級,我們自是會得重賞,但若失敗,父親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我等定然勢死效力!”那東夷戰士齊聲應道。

“上!”

“救命!”姒揆一下從稻草床上驚坐起來,左右怒視,發現是夢一場後,又憤憤地躺回床上。

“姬惠,你居然還不過來找本王!”姒揆憤怒地低咒,到底是哪出了問題,上輩子他剛剛穿過來十天,姬惠就從天而降,把他從熊口下救出,那時的少年風華正茂,美的宛如天人,一掌斃熊後就飄然而去,讓當年穿越前也不過是個初中生的他以為見到天女下凡搭救,一顆心就此牽腸挂肚,再也無法忘懷。

這世重生之後,他又在那裏等着姬惠前來,還提前做下陷阱,将熊殺死。

可他足足一年,天天守候,除去讓自己被嚴寒酷暑所擾外,竟沒能再見到姬惠!

如今已是三年,自己一身武功術法也有小成,又把周圍數十個村落部族發展成勢力,也算年少有為了。

當年第一次穿越時,他以為自己就是山嶺野人,以至于看到那天人之姿的南荒皇子時,以為是天神下凡,直接跪下拜師求藝,想來那時,就給對方看低了一等。

但自己不是野人,而是太子,當年大禹治水後,其子啓建立了華夏第一王朝,夏商周之首的夏國,分封四方屬國,他是正統的王族血脈,只可惜夏國數十年前數屬國東夷所滅,而他流落在外,那時僅有一名忠心的侍衛藏于深山之中,借以躲避東夷追殺。

姬惠……

南荒之主,天下第一的強者,是将來助他複國,将他一力帶上王位的恩人。

也是将來大敗夏軍,将他打成重傷,數十年苦修化為流水的敵人。

若不是他命人盜走他的兒子相要挾,想來當時,姬惠不會留他性命。

但在多年之後,他看着那與姬惠一模一樣的姬夷召時,竟想着若得不到父親,那得到其子也算補償。

卻不想姬夷召竟也是與其父如出一轍的天縱之才,隐藏十餘年裏,卻是一招出手,劍驚天下,轉瞬之間,奪了他首級。

多麽荒唐的一生。

只是想到自己那被姬惠不屑一顧的真心,姒揆卻是又氣又怒。

但他知道,若這輩子還想複國,還想再見母親,姬惠的助力,卻是絕不可少。

他是将來唯一可是東夷絕世霸主對抗的強者。

前世慘敗,但今世他所知極多,想來姬惠尚是年輕,還不曾遇到他心意中人。

等自己的武力升到七重天,就去南荒找他。

此世,天下,他要,姬惠,他也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夏以為自己是主角,可惜他不知道,就算穿越又重生……他還是炮灰……

他重生過來之後沒有危險,阿惠師傅和阿惠當然就不理了……

論先知的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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