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季濛正在把一顆土豆切絲,那認真的樣子絲毫沒有發覺譚青正在無聲的靠近。譚青看着他挺直的、略有些倔強的背影,突然想起了紀昀對他說起的,季濛的過往,心中不禁泛起了絲絲的疼。他慢慢走上前,無比溫柔地從季濛的背後,将他擁進了自己的懷中。

季濛被吓了一跳,菜刀差點切到了手指。他做事情的時候,心裏總愛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譚青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受驚不小,就差舉着菜刀蹦起來了。

譚青被他的反應逗笑了,貼着他的耳朵問道:“想什麽呢?我這麽大人開門進來你都沒發覺。”

譚青說話時噴出的熱流掃過季濛的耳朵,麻癢的感覺立刻便将季濛的耳朵染成了紅色。

譚青瞧着泛着熱氣的粉嫩耳朵就在自己眼前,想起之前這裏傳到自己手中的感覺,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老處男突然福至心靈,一下子便張嘴含住了那片誘人的耳朵。

“譚……唔!”剛想說話的季濛經此偷襲,禁不住手一抖,菜刀“咣當”掉在了菜板上,眼睛在一瞬間起了一層水霧。

譚青抱着季濛的手倏地收緊,靈活的舌頭順着季濛的耳窩便竄了進去,季濛猝不及防,“啊”地叫出了聲。

還沒等季濛來得及羞恥,便被譚青近乎粗暴地用唇舌堵住了嘴。長舌長驅直入,還沒等季濛反應過來,便在他的口中飛快地掃蕩了一圈,最後季濛在暈眩之中,被迫和譚青唇齒相接,随着譚青的長舌舞動起來。

漫長的一吻結束,季濛覺得自己已經快沒有力氣了,他軟軟地靠在譚青的肩上,紅着臉軟綿綿地吐着氣。譚青卻趁勝追擊,一把抱起他,出了廚房,便急步走到自己的卧室,将他摔進了自己的大床上。

譚青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時刻,終于來了!

季濛被摔得再次頭暈目眩起來,緊接着,譚青高大溫熱的身體便覆了上來。

季濛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雖然當初和李雲時在一起時,尺度最大的,也就是親吻了。但他畢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兔,譚青身下的欲/望還直直地抵在他的腿間,他本就不是熱情奔放的性格,此時再怎麽強裝鎮定,身體也經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譚青擁住他,輕輕吻住他的唇,柔聲道:“別怕我。”

季濛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和那雙比平日裏還要溫柔的眼睛,突然間就不怎麽緊張了。他緩緩地閉上眼睛,伸手抱住了譚青,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譚青沒想到他會如此主動,頭腦“轟”的一聲,便展開了他普天蓋地的攻勢。

季濛覺得自己快要被溺斃在這張大床上了,他渾身赤/裸地陷在這張充斥着譚青的味道的床裏,在飄入雲端之時,朦朦胧胧地想,自己終于如願以償,終于躺在了這裏,呼吸到了譚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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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青從沒有經歷過如此奇妙的感覺,他無師自通地不斷地舔吻着季濛的身體,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竟然會如此香甜,竟然會如此強烈地吸引着他,讓他身不由己地,加快了征讨的速度。

季濛的口中在不自覺地發出令譚青瘋狂的呻/吟,譚青緊盯着他豔紅的、潤澤的嘴唇,想到就是這裏發出了讓他靈魂都要沉醉的聲音,身體中的熱流便更快地向下方流去。他啃咬着季濛的嘴唇,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

像久逢甘霖的土地,兩個人都近乎瘋狂地汲取着對方給予的快感,兩具緊緊交纏的身體愈加火熱,再也顧不上廚房中的一切。

日上杆頭,季濛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他擡手,想要擋一下從窗簾中透過的刺眼的亮光,不想手臂卻似被人挂上了一個大大的秤砣,沉重得怎麽也擡不起來。

昨晚的記憶迅速回籠,季濛才發現自己渾身沒有了一絲力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尤其是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更是仿佛被人放入了一根燒紅的鐵條,火燒火燎的疼。

季濛在心中用他以為的所有難聽的話将譚青罵了個遍,于是譚青一打開門,便見季濛四肢攤開趴在床上,嘴裏在不停地咕哝着什麽。

仔細一聽,全是什麽“譚青你個禽獸”“譚青你個□□熏心的混蛋”“譚青你個變态”“譚青你個黑心大包子”等等,譚青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季濛聞聲費力地扭過頭,便看見譚青正端着碗,依着門框看着他笑。

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窘迫感,季濛的臉在一瞬間爆紅,他“蹭”地拉起被子将自己蒙起來,決定死也不出來了。

譚青終于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季濛,這是害羞了?

因為兩人都是第一次,雖然都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但架不住二人“純情”呀,兩個老處男,還是在第一次破處時,雙雙失了分寸。

季濛整整請了三天的假才再次回到了公司,戀愛中的人自帶迷之光環,于是季濛再次遭到了公司“姐姐們”的圍追堵截。

柳倩是第一個沖上來的,季濛受傷的那次,她正好被派往外地進行一次漫畫會展的交流,若是有她在,哪能由得李雲時那樣的惡心玩意兒靠近季濛。本來柳倩并不知道李雲時這一號人的存在,但讓季濛這麽厭惡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況且都已經和女人結婚了還來糾纏季濛,典型的渣男一個!

她回來時季濛正好請了假在家,本來還怕季濛的男人照顧不好他,結果人來了一看,好吧,明顯胖了一圈,柳倩這才算是放心了。

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再次躲進廁所的季濛小心翼翼地從廁所的門口探出頭來,卻正好與從外面走進來的、向陽動漫的總監高以輝看了個對眼兒。

一臉懵逼的季濛下意識看了看樓上,內心狂嘯:“你一個公司的總監難道辦公室會沒有一個衛生間?為什麽要舍近求遠跑這麽遠上廁所?你這麽任性地跑出來吓人真的好嗎?!”

高以輝被他呆愣愣的表情逗笑了:“怎麽了季濛,我也有三急,你用不着這麽驚訝。”

季濛一臉的尴尬,反應過來後忙低下頭問好:“高總好!”

高以輝看着那個毛茸茸的頭頂,真想把手放上去狠狠揉一揉啊!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顫了顫,突然笑着湊近他的耳邊道:“我看見那些女人們都已經乖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你現在可以放心地回去做事了。”

季濛敏感地縮了縮,忽然想起了和譚青瘋狂的那一次,不由臉頰發燙。他定了定神,好奇地看了高以輝一眼,這裏又沒人聽到,用得着靠這麽近,說得這麽小聲嗎?

但他還是乖乖點了點頭道:“那高總我先去做事了。”

高以輝雖然看着他的臉突然臉紅,但從他恍惚的眼神中知道,令他臉紅的人,絕不是因為自己。雖然對季濛的反應有點失望,但他仍是沖季濛笑了笑,才走了進去。

季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撓了撓頭便回到了自己的桌前,不一會兒便将此事抛到了腦後。

坐在不遠處的海東青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半晌,才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季濛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往運行的軌道,另一邊的紀昀卻是徹底陷入了“泥沼”,用她自己的話說,那便是:“老娘他/奶奶/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憋屈過!”

事情還要追溯到季濛出事的那一天。

那天紀昀手提一男一女并将其扔上車的“英姿”被人用手機錄了下來,發到了她的電腦上。

她倒對這些并不怎麽在乎,但對方提醒她那天她打的報警電話是說肇事者肇事後逃逸的,若被警察看到這樣的視頻,她就該攤上事了。紀昀氣憤非常,她自己倒無所謂,但連累季濛和譚青怎麽辦?

她怕這份視頻會被發到網上,暗搓搓地上網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麽蛛絲馬跡才放下了心。她按着那個人留下的地址發了封郵件過去,問那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那人卻說想和她見面談。

“艹!”紀昀的暴脾氣一下便被點着了,得寸進尺的無恥之徒!那人定是見自己是個女人,起了敲詐勒索之心了,或許,還有別的什麽龌蹉企圖。

她眯了眯眼,手指被她捏得嘎嘎作響。她暗暗告訴自己不要上他的當,便問那人要多少錢,她直接給他轉過去就是了。

豈料那人卻說:“我對你的錢、你的人,都不感興趣,我就是對你的那把子力氣很有興趣。”

“卧槽!!”無論紀昀怎樣大大咧咧,不拘一格,本質畢竟還是個女人,被人無視不說,還被人諷刺力氣大,她又怎能忍得?紀昀幾乎是立刻便炸了毛,頭腦一熱,便殺氣騰騰地對對方道:“明天早上八點半,東河壩的堤岸邊,誰不去誰孫子!”

将郵件發過去紀昀便關了電腦,跑到健身房打了一個小時的沙袋才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第二天一大早,紀昀吃了點早餐,便架着她的悍馬出門了。昨天頭腦一熱約了個八點半,竟然忘了現在是上班的高峰期,等她趕到那兒得等到九點半了。靠!難道就這樣窩窩囊囊地變成孫子了?

那一刻紀昀在腦中甚至閃過了棄車跑步前去的打算,但一想距離,又無奈地蔫了。就算她準時跑到了,到時候也累成了狗,對方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貨色,若是個什麽變态,自己手軟腳軟,就算被對方活着解體了,估計也得眼睜睜地看着。

紀昀看着眼前移動緩慢的車流,氣惱地搗了方向盤一把。

等她趕到時,那裏已經有一輛車了,還是和她同一個系列的悍馬。車邊靠着一個人,是個高大精壯的男人,充滿力量的肌肉将他的半袖蹦得緊緊的,寬大的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正一邊叼着煙,一邊看着車的紀昀,嘴角走下朝着一旁斜斜地翹着。

這是充斥着野性的一匹狼!這是紀昀在看到那人時的第一感覺,然而下一秒,紀昀便覺得自己的心在胸腔裏,狠狠地、激烈地跳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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