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回來泰國出差,怪自己沒多個心眼,輕信了人
歲,今年大學剛畢業,大眼睛水靈靈的,腦子也全是水,完全沒發育好。祝初一不屑跟她掰扯。只是心裏悄悄盤算,什麽時候跟王阗算清楚了,提辭職。
祝初一神色如常地吃飯,到附近商圈買了身衣服,下班時換上了。
不是在意魏雅的話,只是祝初一活了近三十年,來來去去也懂些手段。閻齊不錯。女人要想把住男人,首當其沖是外貌。
泰國那事兒後,祝初一算和魏雅徹底撕破臉了。
專業素養和王阗的原因,祝初一可以跟她共事。
所謂的重新開始,不過是歲數大了,不想計較了,可以容忍你帶給我的傷害。
**
閻齊回家洗澡,枕頭上還有一絲祝初一的香氣。
祖馬龍那款Peony and Blush Suede Cologne,這麽清楚倒不是因為他有多了解香水,好巧不巧去年陪周婧懿在吉隆坡購物,她也剛好選了這款。
他沒想到今天會接到她電話,當時祝初一在旁邊,倒也沒什麽不方便。
他們都明确知道,維系彼此的是一段開放式戀愛關系。
閻齊的品味和審美一直沒變過,從小到大,無非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
他喜歡聞女人身上的幽香,特別是激烈運動後,埋進柔嫩的脖間,狠狠吸一口汗水裏散發的味道。香汗淋漓,不過如此。那讓他着迷。
他點開微信,在聯系人裏找到祝初一。
祝初一頭像挺有意境,不知是誰在遠處給她拍的,目測是雲南某個小村落,雲像棉花被撕扯開來,露出海藍的天,她背對着鏡頭,踏在一片夢幻的蘆葦裏,一襲紅色的袍子随風揚起,走向一面琉璃般的湖泊。
閻齊在對話框輸入一行字,發了過去。
**
周末,祝初一回秦女士家吃飯。
今年三月,秦女士的第二春退休,秦女士和他第二春搬來翠雲鎮。
秦女士是前年才回來認她的。
秦莞韻嫌祝晉鴻文化低沒本事,不會賺錢,又愛賭。在祝初一五歲的時候就扔下她跑了,一走二十多年,對他們父女倆不管不顧。
祝晉鴻越發爛酒,又沒人管,更是在外欠了一屁股債,找的第二個老婆是在夜總會認識的。
馬雯比祝晉鴻小五歲,一頭九十年代的波浪頭,身材微胖,自己也有一個九歲的女兒。
祝初一周末從學校回家,三方在一起吃飯,祝晉鴻把馬雯介紹給她,祝初一問過好,也沒發表意見。
馬雯熱情又親切地拉着祝初一的手說:“真巧,你和我女兒名字很像。”
祝初一從小就懂事,擠出一個尴尬的笑容。她想着,有人照顧她爸,也不算壞事。從前她到樓下面館打包,總有些雞零狗碎的閑話,也會碰上些阿貓阿狗,其中不乏無業混混。祝初一聽他們在背後下流地說,鳏夫和青春期的女兒獨住,真不知是養女兒還是養...後面的話不懷好意,那時候祝初一才讀初中也明白。祝初一沉默回了家,什麽也沒說。
後來祝晉鴻卻主動給她辦了住讀,祝初一只周末回家住兩天。
祝初一十四歲那年的兒童節,祝晉鴻帶她和馬雯母女倆出去玩。
氣氛還算不錯,大家都客客氣氣的。
路邊在搞促銷,馬雯的女兒唐意非纏着要大盒的費列羅,隔天拿去分給同學,說是他爸爸以前也給她買。
祝晉鴻不願掃孩子興,掏了錢包,只夠買一盒。
祝初一把手背在身後,也沒說什麽,但唐意趁大人不注意,悄悄在她耳邊說,以炫耀的口氣:“祝初一你看,你爸爸喜歡我媽媽,也喜歡我。你注定沒人要也沒人疼。”
這句話像魔咒,她爸爸和喬繼晖前後離開她。
**
秦莞韻,祝初一的只有過幾年共同記憶的母親。大片大片的時光裏,這個稱呼對她是陌生的。
她被寄養在大姨家時,沒長明白,沒哭沒鬧。後來她年紀漸長,終于發現自己跟大部分人不同。她将自卑和膽怯都小心翼翼藏了起來,只是很少有新衣服穿,委屈時沒有過溫軟的懷抱。
祝初一對秦莞韻的印象,還停在小時候。一家人還住在吊腳樓,依山修建的老房子,木質結構,放現在也算是川城民俗建築了,當時看起來就是個危房。殘殘破破,光線黯淡。但那是幾乎是祝初一擁有完整家庭的所有時刻。
家裏窮,買不起肉,祝晉鴻常常不見人半夜才回家,秦莞韻會給她做醬油拌飯。蒸好的大米飯,拌一點鮮香的醬油,蒸騰的熱氣,滋味也是別樣的。
祝初一坐上往翠雲小鎮的高鐵,二十分鐘到站。這塊地方并不偏僻,基礎設施一概不差,但不在交通要道上,人少,空氣也好,鎮中心有塊不幹不淨的湖,很是适合養老。
秦莞韻一大早上出去買菜,忙活到中午,炒了個魚香肉絲、醋溜白菜、幹煸土豆絲、清蒸豆豉潛魚。家常菜,妹妹愛吃,祝初一應該也喜歡。
妹妹是秦莞韻後來又生的孩子,一直帶在身邊。生妹妹時,經濟很是拮據,但她咬牙,東拼西湊硬是撐下來了。卻始終沒回去看過祝初一。
祝初一敲門的時候,頓了大半天的雞湯,滿屋香濃馥郁,剛關火。
秦莞韻開門,臉上是喜盈盈的笑。母女間仿佛有層無形隔閡,都客氣。祝初一換了客用拖鞋,撿了自己的鞋子擺好,進衛生間洗了手。
屋裏就他們兩人,妹妹和丈夫不在。
秦莞韻知道祝初一減肥,沒給她盛飯,舀了滿滿一碗雞湯給她喝,目測是土雞,湯面漂浮一層厚厚的油。
祝初一邊喝邊聽秦莞韻灌心靈雞湯,一聽就知是在朋友圈或者某個空間鏈接看的,“小初,這三十歲的女人,就是天邊的一朵晚霞,黃昏再瑰麗,也得消失在黑夜裏。你懂媽媽意思吧。”
秦莞韻文化不高,乍讀這話認為意境極美,也沒管比喻是不是合适。
喝下肚的雞湯比聽到的舒服多了,五髒六腑都是熨貼的。
祝初一抽了張紙巾擦嘴,“您這是想說什麽?”
粗略就見了幾回,那聲媽,她實在叫不出口。
秦莞韻往祝初一碗裏頭夾了一筷肉絲,“我覺得呢,你該找個人陪你了。平時下了班,也有人給你做菜,晚上給你暖被窩不是?”祝初一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閻齊的臉,那個名字在舌.尖繞了幾轉,到底沒說出口。等等吧,再等等。
她不愛吃肉絲,自己夾了一塊魚,慢吞吞嚼,“不想做飯可以點外賣,冷了有電熱毯。再說了,真工作累了回家才不想跟人說話。”
秦莞韻覺得這孩子性格有點冷,不向妹妹那麽會撒嬌,還是順着她說:“也是哈,你們年輕人現在生活方式不一樣了,流行獨立女性。”
祝初一垂下眼眸。沒人想孑然寂寥的獨立,偶爾也想有個肩膀靠。若非不是命運所迫。
“噢我想起來了”,秦莞韻拍拍自己的額頭,“小初,前陣子我去...陪你李叔去四院檢查,碰到一男的,高高大大的,旁邊有個女的,看樣子是他老婆,他莫名其妙地走過來,問我認不認識祝初一。我問他是誰,他說他姓喬。你是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
祝初一愣了愣,她只給喬繼晖看過秦莞韻的照片。
驀地提起他,像是扯開縫合不算久的創口,生疼。麻煩麽,算不上。不過是在他身上栽過跟鬥,得了一次帶血的教訓。
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裝着沒聽到後面那半段,避重就輕地問:“李叔怎麽了?”
沉默的空檔,秦莞韻隐隐猜到怎麽回事,沒追問,淡淡地道:“常規檢查,沒什麽問題。”
祝初一主動收拾了碗筷去洗,一手的泡沫,水一沖,幹淨了。
☆、Chapter 6
回程路上,祝初一想起昨天閻齊的微信:你搬過來住吧。
公車沿着路右側行駛,兩路楊柳依依,輕盈的柳絮紛飛,往湖中飄散,湖面粼粼波光,空氣香甜,想是哪裏的花兒又開了。
祝初一也許是一時興起,如同她鬼使神差跟閻齊發生了關系。她點開微信,在白色的對話框裏敲敲打打,最後一股腦全删了,簡單地回複他:好。
秦莞韻說的,的确是過來人的看法,不是沒有道理。單身個一兩年是能撐下去,但感冒發燒不舒服就很難挨了。半夜嗓子幹得咳嗽,連個幫忙倒水的人都沒有。說句難聽的,哪天她死在家裏都沒人知道。
這麽多年,也有不少男人跟祝初一示過好,但她不想瞎耽誤別人的感情。她給不起的,不輕易答應。或者這是女人比男人要誠實的地方。
**
周天下午,閻齊迫不及待來幫祝初一搬家。
樓道低矮,閻齊幾次碰到頭,看得祝初一都不忍心。
“這你家?”
這話祝初一熟悉,她也問過閻齊。要換個人問,祝初一沒準心裏膈應,她沒帶過任何人回來,就是不願意讓人看穿她的窘境。一個人的家是她的底線。但閻齊說這話眼神是真誠的,沒半點瞧不起的意味。
所以她才泰然自若地點點頭,“怎麽,不想啊?”
這話閻齊也熟悉,他也這樣回過祝初一。
祝初一鑽進卧室收拾,他把頭伸出窗外,打量四處,覺得這場景有點熟悉,像是過去來過似的。閻齊搖搖頭,罵自己迷信。
科學家不是解釋過這種“前世今生的熟悉感”嗎,說是人的大腦神經某一瞬出現了搭錯還是停止運作。總結來說,就是大腦短路了。
他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祝初一家雖然不大,但很清爽,家裝以純白色為主,真是物随其主。沙發上搭着一塊棉麻的大沙發巾,坐上去感覺很放松。
牆角有一株高大旺盛的綠植。
他随口問祝初一:“你這樹,不用澆水啊。”
“那是假的。”
定睛一看,呵呵,還真是仿真葉。
“你這文藝得不夠徹底啊,樹都是塑料的。”
祝初一沒理她,閻齊撐着半邊身子看。
她正背對他換衣服,沿着優美的背脊下來,臀部骶椎骨上方有兩點腰窩。他拿大拇指摸過,舌/尖/嘗過。
閻齊看得有點心猿意馬,不耐煩地催她:“怎麽那麽慢,你是藏了金礦嗎?”
祝初一推出來一方20寸的小箱子,那高度不及閻齊膝蓋骨。
閻齊走前面下樓。
祝初一想起上次發生這樣的情景,還是她大學畢業,喬繼晖有事來不了,只好爸爸去接她,也是這樣走她前面,後背都是汗水。
閻齊高大的背影,右手輕巧地拎她的箱子,普通的行李箱在他手上像是去度假那麽悠然休閑。
他身上總有種松弛和不在乎。
樓下小賣部開了很多年了,賣水的張婆也是留守老人,年紀很大了,祝初一時常照顧她生意。
張婆眯着眼看了陣閻齊,口齒不利索地問祝初一,笑得牙花子全露出來,咬字也不利索,“小喬肥來了?”
閻齊在旁邊等她,漫不經心刷手機信息,似乎沒聽到。
祝初一接過兩瓶水,不自在地搖搖頭道:“不是。”
張婆耳背嚴重,仍自顧自地說:“肥來了就好...肥來了就好...以偶好好過。”
祝初一:“……”
祝初一回頭看閻齊,後者适時擡頭,甚至神色無異,跟沒聽到那個名字一樣,自然地摟住她。
**
祝初一跟閻齊進入一種心照不宣的模式,保持彼此“不踩過界原則”,沒有任何目标的同居,這樣過了半年。
閻齊還是會堅持接送祝初一上班,要有個應酬晚回來也會給祝初一說,但更多的,祝初一不問,閻齊也不會主動交代。在該交代的地方,交代得一.滴.不.剩。
這年雙十一,晚上祝初一和閻齊坐沙發上,各做各的,很有居家小夫妻的默契感。
祝初一在刷手機。
閻齊轉了一圈電視沒發現想看的,正想問祝初一要不要看部電影,側頭就是她神色凝重看手機。
閻齊好奇貼過去,研究了幾秒問道:“搶什麽呢,我看看。”作勢就要去搶。
祝初一頭都沒擡,手機沒往回收,身體卻往後一靠,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麽。”
這動作正好方便閻齊欺過去,大開大合,姿勢太刺激,兩人都交代得很快。
半小時後,祝初一去換衣服,手機還是落到了閻齊手裏。閻齊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祝初一把冰箱裏紅豔豔的草莓端出來,閻齊買回來的,看個頭,估計也是漂洋過海來的。
那頭閻齊嘴角掀起,笑得有點壞,跟她伸手,“祝初一,跟你說個事。”
祝初一氣色紅潤,看起來比草莓還甜,眼神示意他繼續說,意會地靠近他。
閻齊一把将祝初一抱在腿上,手腳不規矩,表情特別傻白甜道:“你買的岡本001,我戴不上。”
祝初一趁着搞活動剛買了一箱,要用不上有點可惜,嘟着嘴說:“哦,那你自己買吧。我把錢給你。”
祝初一現在坐他懷裏,人在他家,閻齊卻有種被嫖了的感覺。那感覺像一根刺,卡得閻齊不上不下的。
手機震了,閃進一條轉賬信息。
轉賬人正在一口接一口吃草莓,對他的撩撥毫無反應。
閻齊不喜歡被忽視,抱着祝初一就往地板上壓。
祝初一背脊瘦削,蝴蝶骨接觸堅硬的地板,非常不舒服。
她抵住閻齊的胸膛,有些不悅道:“你怎麽回事,能不能好好說話?”
閻齊含住她瑩白的耳垂,手指捏着祝初一白嫩的脖子,側頭暗啞地哄道:“還想吃草莓嗎,哥哥給你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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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年末,每個公司的會議都是一個接一個,祝初一到香港出差。
閻齊自己公司的員工早就放假了,他有時間送祝初一到機場,還給她辦了升艙。
“你們老板也太摳了,對這麽漂亮的員工都不好點。”
閻齊吻了吻祝初一的睫毛。她今天起得早,還沒來得及化妝,睫毛自然彎彎地像一把小扇子。
又膩歪了一會兒,閻齊放開祝初一,“到休息室再睡會,嗯?”
人來人往,祝初一帶着口罩,仍不習慣在公衆場合親密,推開閻齊,“好,你快回去吧。”
閻齊忍不住發脾氣,“祝初一你行啊,過河拆橋。”
祝初一敷衍地親了親閻齊。閻齊終于摘了她的口罩,結結實實吻夠了量。直到她被凍得涼白的臉蛋紅豔得如三月桃花,閻齊才放她進安檢。
祝初一結束香港的公事後,到當地最負盛名的茶餐廳給自己點了一個菠蘿包和鴛鴦奶茶,港劇裏最經典的套餐。她喜滋滋地又點了一個菠蘿包,表皮酥脆。她拍照發了個朋友圈。
閻齊發視頻通話來的時候,她剛好上出租車。
祝初一有些煩,閻齊越來越黏人。就分開了一晚,她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昨晚非纏着她聊天到半夜。祝初一倒是沒多大感覺,不輕不重地哼着配合他,倒是閻齊把自己撩上火了,等他在那頭釋放了,才肯挂電話。
“這事兒跟吃飯一樣的,也有生物鐘的,你不知道哇”,還不等祝初一說什麽,閻齊在那頭沒好氣地抱怨。
那瞬間,祝初一覺得閻齊要是結婚了,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老婆出去工作。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按了手機的關機鍵。
**
祝初一打車到迪士尼。這不是她頭一回到香港,但從沒來迪士尼玩過。
接近年關,游客很多。
祝初一買了個米奇發箍,壓着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整個人青春又妩媚。淺灰色西裝和短裙下兩條細長的腿。真像是個女高中生。回頭率不可謂是不高。
玩了一圈,她去買了杯飲料,一轉身就看到喬繼晖。
☆、Chapter 7
喬繼晖抱着兩歲的小女兒,旁邊有個小巧玲珑的女人,打扮不太時髦但很溫順,在喂喬繼晖吃冰淇淋。
喬繼晖眉眼彎彎,看起來很幸福。
很溫馨的一家三口,祝初一紅了眼眶。
聽人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祝初一曾經将最真摯最無暇的感情,交付給這個男人,整整七年。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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