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柔情
謝華琅生性活潑, 床笫之間,也改不了這本性。
顧景陽剛剛才沐浴完, 只披了外袍, 衣襟微松, 她便伸手進去,在他腰間撫弄,纖細的手指像是一條游魚,在他腰腹處游離不定。
這樣暧昧親昵的撩撥,又是心上人給予的, 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
若換了別的時候, 顧景陽早攔住了,然而到了今夕, 卻是在不必再壞了此番風情。
他氣息有些亂了,目光卻湛湛,低頭含住她唇珠,親吻過後, 舌尖探入她唇中, 輕柔的吮吸她小舌。
謝華琅怕癢, 早先隔着衣衫,還不覺得有什麽, 現下坦誠相待,肌膚相親時, 卻更明顯了, 顧景陽還沒親完, 她便“咯咯”笑出了聲,小手推在他胸膛上,叫他暫且同自己拉開一點距離。
顧景陽見狀,不禁有些無奈,卻還是順從了她,因方才那一通胡來,他衣襟更松,已經能瞧見結實的胸膛。
謝華琅勉強停下笑來,目光潋滟,卻勾住他衣袍系帶,輕輕一拉,就此解開了,不等他反應過來,便伸腿過去,纏住了他的腰。
這動作着實要命,顧景陽的身體有些僵,目光卻燙了起來,謝華琅畢竟是女郎,能做到這兒,已經到了極致,含羞合上了眼。
顧景陽定定看着她,神情專注,忽然間露出一個笑來,俯身下去。
……這是知道你們急着看但還沒有寫出來有本事你們打我的大和諧……
內侍送了衣衫進去,不敢停留,旋即便告退。
衡嘉守在門外,眯着眼睛想,那二人應該是快出來了,便擺擺手,招了不遠處的內侍來,吩咐道:“叫禦膳房備膳,動作快些,娘娘是下午來的,應該也不曾用過晚膳,叫着意添些精巧點心來。”
內侍應聲退下,自去籌備,衡嘉便繼續在外等着,随時聽候帝後二人吩咐,哪知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內中人說話。
他有點遲疑,卻不敢入內驚擾,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心中不禁奇怪,試探着推開門,低聲喚道:“陛下,娘娘?”
自然沒有人應聲。
衡嘉心頭一突,下意識以為是出了什麽事,将門扉合上,再上前些,到了浴池之側的帷幕後,正待再問一聲,卻聽不遠處的偏室中有異響傳來。
他微有怔楞,回過神後再聽,隐約有男女歡愉時的吟哦聲入耳,恩愛纏綿,極盡熱切。
衡嘉旋即意會到了,搖頭失笑,轉身退了出去。
外邊兒還有內侍守候,早先見他入內,一顆心早就提起來了,看他出來,忙上前問:“內侍監,可是陛下與娘娘……”
衡嘉瞪了他一眼:“不該問的事兒別問,管好你的嘴。”
……
謝華琅早先仗着自己年紀小,郎君體貼,着實作過許多妖。
然而善惡終有報,終究有了這日。
顧景陽在自己的小姑娘面前,慣來是溫柔的,然而秉性再舒緩的男子,到了這等關頭,怕也把持不住。
最開始的痛楚過去,謝華琅便嘗到了幾分滋味,然而一件事情做的久了,再有趣的東西,也會變得無趣的。
接連被折騰了幾回,她骨頭都軟了,人癱在塌上,連手臂都擡不起,只嘤嘤求饒:“郎君,郎君,我累了,你快停下……”
只為說這一句話,謝華琅都換了幾回氣兒,然而顧景陽卻不理她,低頭含住她小舌,吮吸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放開。
末了,又捏住她腳踝往上一擡,挺身進去了。
謝華琅委屈的哭了,聲音又低又軟,沒有氣力:“你怎麽這樣,讨厭,讨厭……”
相較于那小姑娘的莺莺燕語,顧景陽便要沉默的多,專心致志辦事,一句話也不多說。
謝華琅挨不住了,小手打他一下,卻反被他捉住,順着親到了肩頭。
她真是一點兒曙光都瞧不見,下意識就想跑,不知從哪兒憋出來的力氣,趁他側身去親吻自己耳珠,七手八腳的往床下爬,剛挪出去一點兒,就被拽回去了。
再後邊兒的事,謝華琅就不怎麽記得了。
……
皇後進湯泉宮時正值傍晚,夕陽西下,一直到了深夜,都沒再出來。
周遭內侍在外等的久了,又見衡嘉不急不躁,心中便猜度出幾分,采青與采素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出了幾分羞赧。
不知過了多久,衡嘉才聽見皇帝有些低啞的聲音:“來人。”
他忙進得門去,口中應道:“奴婢在。”
顧景陽輕輕道:“過來收拾了吧。”
“是。”衡嘉面帶笑意,原本是想自己過去的,走了幾步,又忙停下,向采青與采素道:“娘娘在內,我若進去,多有不便,還是你們進去吧。”
采青與采素謝過他,便近前去,到了帷幔之外,回禀一聲,才垂着頭進去。
顧景陽早已穿戴整齊,俊秀面龐上頗有些容光煥發之意,雙目湛湛,他懷中抱着初為新婦的妻子,身子被大氅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桃花似的瑩瑩面孔,眼角微紅,格外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嬌妩。
見進來的是采青與采素,顧景陽似乎并不覺得奇怪,淡淡向她們一點頭,便抱着懷中人起身,往太極殿去了。
采青與采素恭送他出去,這才去整理床褥,那上邊沾了落紅,經了那麽久折騰,早濕的不成樣子,二人對視一眼,齊齊紅了臉頰。
……
第二日清晨,顧景陽早早便睜開了眼,思及昨夜的癡纏浪蕩,目光不禁柔和起來。
謝華琅伏在他懷裏,合眼睡着,她昨夜被欺負的狠了,眼淚掉了好些,眼皮這會兒還有些紅,瞧着倒有些可憐。
顧景陽心中似乎有一汪泉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裏邊全是歡欣滿足,說不盡的歡喜之意。
枝枝是他的人了。
只消這麽想想,他便覺得歡喜。
這日是十二月二十七,顧景陽原定封筆封印的日子。
一年終結,自然是個大日子,他原本不該缺席的,只是懷中人還睡着,雛鳥一樣伏在他懷中,要多麽硬的心腸,才能将她推開,先行離去?
顧景陽舍不得,将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些,又輕聲喚了人來,道是今日不朝,請百官早些歸府。
衡嘉知曉昨夜發生了什麽,對此并不覺得奇怪,低聲應了,便退出去安排。
顧景陽心中一片恬靜,垂眼看看那小妖精,在她眼睫上一親,重新合眼,睡下了。
……
飽經滄桑的謝華琅是在午時前後醒的,睜開眼後,她下意識動了動身體,便覺腰腿之間有些酸痛,怔楞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顧景陽早就醒了,只是怕驚擾到那小心肝,才就着那一個姿勢不變,見她睜眼,便低頭親了親她面頰,含笑道:“好妹妹,你醒了?”
謝華琅一見他,便想起昨晚受的欺負來了,尤其是到了後邊,她怎麽求他都不停,鼻子一酸,眼眶裏便盈起了兩汪水。
她小手打他一下,委屈道:“讨厭你!”
顧景陽不以為意,略微直起身些,關切道:“哪裏難受?”
他頓了一下,又低聲問道:“那處還疼不疼?”
謝華琅湊過臉去,在他肩頭咬了一口,委屈道:“渾身都疼!”
顧景陽見她這般小女兒姿态,心中喜愛,只是看她神情着實有些難捱,不免憂心。
內殿中炭火暖熱,不易受涼,他便将被子掀起,語氣柔和道:“我看看。”
謝華琅說是難受,但也不至于挨不住,主要是她被郎君嬌慣壞了,又是頭一次,就是想同他撒撒嬌,叫他多疼惜自己些,見他掀起被子要看,便有些羞了。
兩人昨夜歡愉之後,便是顧景陽為她擦洗,不知是出于什麽心思,也沒幫她着衣,二人便相擁着睡了。
現下他将被子一掀,她腿上光溜溜的,不免有些涼,但更多的是羞窘。
将腿合緊,謝華琅急道:“有什麽好看的,昨晚你還沒看夠?”
顧景陽伸過去的手,便這麽僵在了半空中,不知是想到什麽,面頰微紅起來。
謝華琅見狀,也紅了臉,以手掩面,低嗔道:“我冷,九郎快将被子放下嘛。”
顧景陽卻俯下身去,躺在她身側後,重将被子拉上了。
他摟住她腰身,溫聲喚道:“好妹妹,昨夜是我不好,太唐突了些,你別惱我。”
謝華琅想起昨夜那一通癡纏,耳根都紅了,再聽他這樣溫聲軟語,如何還會生氣,埋頭在他懷裏,低聲道:“夫妻敦倫,我有什麽好惱的?”
顧景陽溫柔的撫了撫她光/裸的脊背,悄聲問道:“枝枝別羞,告訴郎君,那處還疼不疼?我為你上點藥,會好受些的。”
謝華琅昨夜也是頭一次,怎麽會不疼,即便過了一夜,也還有些不自在,聽郎君說的體貼,便老老實實道:“有些難受。”
顧景陽愛憐的親了親她:“待會兒我為你上些藥。”
說完,又問道:“想不想喝水,要吃東西嗎?”
謝華琅昨日沒用晚膳,便同他胡來了大半夜,今日又是到了午時,早就餓了,聽顧景陽這樣問,委屈道:“又渴又餓。”
顧景陽有些心疼,撫了撫她面頰,安慰道:“膳食都是早就備好的。說一聲便有。”
床頭案上擺着杯盞,只是內中水早就涼了,他飲了一口,略溫了溫,又低頭渡給她。
謝華琅喉嚨舒服了點,靠在郎君懷裏,叫他扶着坐起身來,雖不知道現下是什麽時辰,但也知道不早了,便催着更衣用膳。
顧景陽見她身子柔弱無力,詢問道:“叫你侍婢來服侍你更衣?”
謝華琅身上還圍着被子,聞言嗔他一眼,假意責備道:“陛下也忒憊懶,占了妾身身子,連件小衣都不肯幫着穿!”
顧景陽在她面前,何曾擺過天子威儀,穿鞋着襪這樣的活計都做過,哪裏會介意再穿件衣服。
只是他喜歡同心上人相擁一處,靜靜享受那一刻的親密無間,自然也就跟着憊懶了。
經了一夜,顧景陽的嘴也甜了,目光溫柔,在她白皙肩頭一親,低聲哄道:“好妹妹,快別逗弄我了,我心中所想,你難道不知嗎?”
謝華琅玉指戳他臉頰,笑道:“了不得,陛下開竅兒了,嘴甜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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