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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一邊跟林衍閑聊,一邊陪着林衍等聞淵。兩個人還沒聊上幾句,醫護人員的星腦就亮了起來,“執法者六號分隊剛剛跟星際異獸打了一架,傷員不少,急救室裏缺人手,速來。”
醫護人員愣了一下,關掉界面,扭頭看了林衍一眼。
林衍很快就沖着醫護人員擺了一下手,“救人要緊,我一個人在這裏等聞淵就行,你趕緊去救人。”
醫護人員對着林衍笑了一下,匆匆忙忙地轉身跑走了。
突然湧入的大批傷員,讓聯盟的醫護基地人仰馬翻了起來。走廊裏一直能聽到匆匆疾行的腳步聲和忍痛從嗓子裏憋出的悶哼之聲。
就在這樣忙亂的背景音中,聞淵敲響了林衍病房的房門。
“我去開。”深度姐控林曦從另一側的床上爬了起來,隔着房門上的透明窗口打量了聞淵一番。
房門外的聞淵頗為好脾氣地對着林曦笑了一下,笑容幹淨,不帶一絲一毫的攻擊意味。在确認聞淵對林衍安全無害以後,林曦這才把聞淵放進了病房裏面。
林衍站起身,看了聞淵一眼,她對聞淵的第一印象和林曦的判斷一樣:這是一個笑起來很幹淨的男孩子,非常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美色當頭,林衍異常愉悅地跟聞淵打了一聲招呼。
聞淵對林衍的第一印象大概也挺好,因為他又沖着林衍笑了一下。不僅如此,他還主動地介紹起了他自己,“聞淵,雲羅星人,趁學院放假來禦獸分隊參加假期培訓。”
簡單明了,幹脆利落。
林衍笑了一下,也開了口,“林衍,泰坦星和……”林衍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掩去了地球的名字,只說出了地球在星際聯盟裏面的稱呼,“沃特星的混血後代,趁學校放假來外太空旅游的。這是我弟弟林曦,沃特星人,跟我一起瞎跑湊熱鬧的。”
林曦面無表情地聽着林衍忽悠聞淵。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林衍不肯告訴這些太空佬她其實是來找親爸的,但林曦知道,林衍這樣做總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應該是從醫護人員這幾日的閑聊裏面發現了什麽線索,大概不是什麽好事,所以林衍才對所有人隐瞞了她來外太空的真實原因。
就在林曦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聞淵又對着林衍笑了一下,“你在聯盟基地裏很有名,執法者四號分隊的隊長見人就說你是個天才,還沒完全煉化靈根就能隔着飛船艙控制追擊炮筒。”
林衍伸手摸了一下鼻子,面上不露聲色心裏卻很是心虛。控制什麽玩意兒啊,她本來是打算把追擊炮筒捏成鐵球的,沒想到靈根不聽話,愣是把炮筒變成了湯姆貓。
不過這種丢人的事情,林衍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心虛無比的林衍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說你那裏有一本實體版的《星際法典》是麽?如果方便的話,我今晚能借來看一看麽?你也知道,明天就要開庭了,但我還對你們星際的法規一頭霧水呢。”
聞淵又笑了一下,從芥子鏈中把《星際法典》拿了出來。
林衍微微睜大了眼睛,林曦則不由自主地哀嚎了一聲,“怎麽會有這麽多本!”
只見三人身前的桌子上,高高地摞起了幾十本書,每一本都有兩三塊磚頭那麽厚。厚厚的書脊上,從《星際法典(一)》一直排列到了《星際法典(二十一)》。
林曦生無可戀地癱回了床上,林衍則翻開第一本星際法典,直接掃了一遍法典目錄。
很快,她就找到了跟星際身份裁決有關的章節目錄。
林衍從那堆厚厚的星際法典中,翻出了和星際身份裁決有關的那一本法典。她把法典放好,從行李箱裏抽出紙和筆,又扒出了幾盒酸奶和幾袋零食。
她把零食和酸奶遞給聞淵,又笑眯眯地跟他說道:“這是我家鄉沃特星的特産,給你嘗一嘗。”零食送出去了以後,林衍側頭看了林曦一眼。
只是一個眼神,林曦就明白了林衍的想法,林衍這是打算對聞淵“用過即扔”了。
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林曦笑眯眯地伸出了胳膊,準備摟着聞淵的肩膀,以一副“哥倆好”的姿态把聞淵給拐出病房去,好讓林衍獨自待在沒人的房間裏看法典。
可惜聞淵就像是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他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避開了林曦的胳膊,又若無其事地對着林衍笑了一下,“星際身份裁決涉及的事項很多,有一些瑣碎的細枝末節被寫進了其它的章節之中,你手裏的那本星際法典并沒有錄入這些瑣碎事項。”
“啊?”摟聞淵摟了個空的林曦一臉茫然地看着聞淵。
聞淵禮貌又客氣地對着林曦點了一下頭,随即又對着林衍笑了一下,“剛好我今天的訓練已經結束了,不如我來幫你啊?”
林衍盯着聞淵看了一會兒,她其實是不大喜歡看書的時候有別人待在她身邊的,就連林曦也不行。不過看在聞淵能幫上點兒忙的份上,還是忍他一晚上。
想明白了的林衍很快就笑眯眯地點了一下頭,“好的呀。”笑眼彎彎,絲毫看不出她剛才還打算把聞淵“用過即扔”。
兩人身旁,林曦頗為驚異地看了林衍一眼。
熬夜啃了一整晚的星際法典,又和聞淵反複地讨論了好幾遍,林衍心裏對這次星際身份裁決的結果,大致有了一點兒底數。
想要通過星際聯盟的身份裁決,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申請人具有靈根,申請人出身的星球是星際聯盟的正式成員。
憑借着剛剛覺醒的靈根,和一半的泰坦星血統,林衍肯定能夠通過這次裁決,拿到星際身份令牌,倒是林曦這家夥有點兒危險。
之前進行血液檢測的時候,林衍看過林曦那份完整的血液檢測報告,林曦是有靈根的,只是靈根尚未覺醒。但是,地球并不是星際聯盟的正式成員。這也就意味着,林曦有靈根也沒用,星際法官長是不會通過他的身份裁決的。
同時,星際法典也規定了一些允許破格裁定的特例:比如申請人本身不具有靈根,或者并不出身于星際聯盟成員星球,但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對星際聯盟做出了突出的貢獻,這種情況就可以破例通過申請人的身份裁決。又或者是申請人本身具有靈根,但并不出身于星際聯盟成員星球,這種情況下如果有獲得過星際勳章的星際公民願意主動提供擔保的話,也可以破例通過申請人的身份裁決。
只是擔保需要承擔的連帶責任很多,所以一般是不會有人願意主動提供擔保的。
兩條特例之路都被卡死,林衍憂心忡忡地和林曦一起去了裁決大廳。
林衍低眸思索着接下來要怎麽辦,林曦卻沒心沒肺地伸手撓了撓他的雞窩腦袋,“沒事兒,他們把我送回去以後,我再開着飛船偷偷地跑回來找你呗,多大點兒事啊。”
林衍默不作聲地看了林曦一眼,法盲真可怕。
星際法典上寫得明明白白,沒有通過星際身份裁決的申請人,會被遣返回原出身星球,并消除其與星際有關的所有記憶。
更何況,林衍最擔心的是,執法者把林曦送回地球以後,萬一撞見了她母親和她小舅,順手給這兩個人也做了記憶消除怎麽辦?他們會不會不再記得自己了?等自己把親爸綁回地球的時候,她媽會不會一臉迷茫地開口問她是誰?
有媽沒爸,綁了爸又沒了媽。林衍渾身哆嗦了一下,覺得這簡直稱得上是人間慘劇了。
林曦已經放棄了掙紮,林衍卻沒打算就這麽讓星際聯盟把林曦給送回地球。
趁着尚未開庭的功夫,林衍又問起了聞淵,“裁決結果不能更改,那裁決時間呢?或者再具體一點,裁決宣布的時間,是否可以更改甚至延後呢?”
林衍的話說得沒頭沒腦,聞淵卻一下子就弄明白了林衍的意思,“你是打算拖……”
“噓……”林衍将食指豎在了唇間。
聞淵輕輕地笑了一下,“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聞淵從芥子鏈中拿出紙和筆,低頭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寫完以後,他将那張紙片塞進了林衍的手裏,“不要給別人看。”
林衍掃了一眼紙片,将上面的內容記熟了以後,又把紙片還給了聞淵,“謝啦,結束以後請你吃飯。”
聞淵收起紙片,對着林衍笑了一下,“好啊。”
林衍深吸一口氣,和林曦一起推開了裁決大廳的木門。
裁決大廳的內景有些昏暗,正中間是孤島一樣的被裁決席位,靠上一些的位置是留給星際法官長的,再往上則是孤立不相連的陪同裁決席位。所有的席位之間,是幽暗微弱的星際微光,這些星光将裁決大廳點綴成了太空深處的模樣。
林衍握了一下右手,像是從不怎麽喜歡搭理她的靈根那裏汲取到了一些力量似的,慢慢地坐在了孤島一樣的被裁決席位上。
不久以後,裁決大廳的木門再次被人推開,負責此次裁決的星際第一法官長聞如瀾走了進來。
時間尚早,此時的裁決大廳裏除了林衍和林曦就沒有別人了。
聞如瀾掃了林衍和林曦一眼,很快就沉默不語地走到了星際法官長的席位上。
與此同時,林衍也在打量着聞如瀾。
這位星際第一法官長大概有三四十歲的樣子,長得很不錯,只是表情非常嚴肅,看起來像是個不茍言笑的嚴肅人。他身上那件黑色的法官長制服大概是用特制的面料縫制的,輪廓筆挺,連道褶子都沒有。制服的袖口處別了暗色的袖扣,兩側的袖口一般齊,剛好遮住了手腕。再往下,鞋子锃亮,上面一點兒灰痕都沒有。
林衍的心裏大概有了數,這位星際第一法官長,應該是個極度自律極度固執極度高要求的人。唔,應該也是個不容易被讨好的嚴肅人。
正如林衍猜想的那樣,所有推門而入的其他法官長和陪審裁決,在進門的第一時間就會不由自主地看向聞如瀾。接下來,他們就會屏住呼吸、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的席位上去,唯恐驚擾到了正在看卷宗的聞如瀾。
林衍再次握緊了右手。
她深吸了兩口氣,把聞淵寫在紙條上的內容又默背了兩遍。
同時,她在心底給自己做足了心裏建設:沒問題的,不用怕,她肯定能讓林曦暫時留在星際聯盟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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