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節
的心情十分複雜。
噩夢重現,當年的創傷又被揭開。早上,他家妹妹就是用這副平靜的姿态告訴他,她很痛苦。
祁瑞二話不說,立刻買了當天飛C國的機票。就在他和崔醫生結束通話之後,路忍冬又神情平靜地扔下一顆炸彈:她要和陸蔚燃分手。
“只要我還在呼吸,我就總是在想那天的畫面。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很正常的異性之間的交談,距離根本遠遠到不了暧昧的距離。”
“可是,對于我來說,這是一顆從現在射向過去的子彈,或者說相反。它擊碎了我的盾牌,我本來以為我好了,不說痊愈,也改善了太多。但是我突然清醒了,我還病着。”
“我沒辦法再面對他了。曾經以為能忘的那些畫面又來了,哥哥,我放他自由吧,也想放過我自己。與其被我的情緒控制,不如讓他更自由地生活吧。”
“都是我不好。”
那個時候,她的每一句剖白,都刺痛着祁瑞的心。
讓他無法忍心拒絕她。
“嗯,”看着外面的藍天,路忍冬微眯起雙眼,“你怎麽回複他都無所謂。但你知道我的,他怨我也好,恨我也罷,他值得更好的,那個人不是我。”
“最起碼,不是現在的我。”
祁瑞冷哼:“我不管,在我眼裏我妹妹就是最好的。你這次給我好好配合老崔,小陸那邊你別管了,他放棄你真是你虧了,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小夥兒,就比你哥我差那麽一點而已。”
話雖如此,他也只能順着自家妹妹的意思來。
對方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對于和陸蔚燃的關系,卻意外地堅定。
不想給對方挽回的機會,更不想給自己回頭的機會。
在聽到航班播報的聲音時,路忍冬下意識地看向入口處,倒不是說期待某人的身影,她大概能猜到對方此時正處于生氣狀态,也不可能知道她今天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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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覺得,今天離開了清水,歸期未定,這道門的另一端,可能是她很久才能到達的地方。
再見了,清水。
再見,陸蔚燃。
“祁瑞哥……”
傍晚,祁瑞給陸蔚燃回了電話。
陸蔚燃拿起手機,一時間有些語塞。
祁瑞倒是善解人意:“是想問阿忍和你的事吧。”
“嗯,”陸蔚燃情緒依然很低落,他低垂着頭,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衣角,“阿忍今天,和我分手了。”
“我想知道原因。”
電話那邊,祁瑞看着正和崔醫生交談着的路忍冬,稍微走遠了一些:“阿忍和我說了,至于原因……”
他停頓了幾秒,又道:“你知道的,阿忍一向都是很有主見的人。可能有時候會過分理智,但不是會胡鬧的人。”
“是,所以我認為,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自嘲地笑了一聲,陸蔚燃無奈地說道,“我自認還算是有點魅力,也不傻。和阿忍在一起這段時間,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付出。我不覺得阿忍是那種會為了給男友面子而裝模作樣的女生,她的情緒一向真實,我能感受到。”
都說人在受挫時容易情緒低落胡思亂想,陸蔚燃反而越來越清醒。
這種清醒的緣由,是基于對自己和對對方的了解。
但這也可能是另一種胡思亂想。
“小陸,我真的很欣賞你。”祁瑞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我要找個妹夫,你一定是首選。”
聽到這樣的話,陸蔚燃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對方話裏的意思,并不樂觀。
接着,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沉默。有時候聰明人之間的對話,簡單又殘忍。
“早點休息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最後,祁瑞這樣說道。
挂斷電話後,陸蔚燃無力地躺倒在沙發上,手臂遮住雙眼,視線一片漆黑的同時眼眶不受控制地發熱。
明天确實是新的一天,也是沒有小冰塊兒的一天。
他,拒絕去面對。
說是懦弱也好,逃避現實也罷。或許這麽說有點誇張,但如果不能和小冰塊兒在一起,在學校的每一天,對他來講都會是一種折磨。
媽的,不能這樣。
明天就繼續蹲守小冰塊兒,他還不信了,都說烈女怕纏郎,第一次喜歡上的姑娘,說什麽也不能輕易放棄。
呵,什麽接受分手祝對方幸福的屁話他是絕對不會想的。除了他,小冰塊兒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
陸蔚燃咬牙,盯着和路忍冬對話的微信頁面,話題停留在他撒嬌耍賴對方包容回複,現在看來真的格外讓他難過。
真絕情啊小冰塊兒,說翻臉就翻臉,等着看他把她重新追回來的,一定不會讓對方再和他說分手。
理想很豐滿,現實使人清醒。
陸蔚燃第二天早早來到學校,蹲守在女生宿舍樓下,然而快上課了他也沒看到小冰塊兒的身影。
陸蔚燃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第一節課剛下課,他就沖到了二班門口,張望一看,小冰塊兒的座位竟然是空的。
“你們班路忍冬呢?”
陸蔚燃攔住離他最近的二班同學,對方顯然不知道他和路忍冬即将更新的關系,一臉懵逼地回答:“請假了呀。”
他其實想嘴欠再問一句身為男朋友的您難道不曉得女朋友的動向?奈何校霸的臉色實在太差,他識相地溜了。
陸蔚燃喊住他:“等一下,麻煩叫一下你們班林蕊,謝謝。”
“啊,冬冬是請假了。”林蕊不知道二人之前具體發生的事,如實相告,“她說家裏有事,具體好像是親戚家發生了什麽比較重要的事,她沒和我們具體說,我們也不好問。萬一是比較隐私的事呢。”
說完,她試探地問道:“冬冬沒和你說嗎?不應該啊。”
陸蔚燃沉默了,也沒說他倆現在關系有了新的變化,悶悶地扔下一句謝謝就走了。
林蕊瑟瑟發抖,不是吧,難道校霸和冬冬真的分手啦?
不要啊!!
真空中的種子
接到陸蔚燃的電話,既在路冬的意料之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麽快就被甩了?”毫不客氣地開始嘲諷,路冬惡意十足地嘆息,“我以為你可以多撐一段時間呢。”
陸蔚燃選擇性地忽略這些話,開門見山:“阿忍現在在哪?”
他去了阿忍住的地方,從門衛大爺那得知,阿忍自打周一離開後,沒有再回來過。在之前的通話裏,祁瑞哥的态度十分明确,從他那邊基本得不到關于小冰塊兒的消息。
他下意識地找出路冬的電話。
路冬輕嗤:“之前是誰說少讓我說夢話來着?你為什麽會覺得我知道姐姐在哪?”
“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麽,需要我再提醒你嗎?”稍微冷靜下來,陸蔚燃深覺打這個電話就是個錯誤。
“哦?好,那我換一個問題,”路冬挑起眉,“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告訴你?我看起來像是樂于助人的人嗎?”
陸蔚燃直接就把電話挂了。
聽着電話那邊突然傳來的忙音,路冬被逗得直笑,看來自己真的是個很惡劣的人啊,挺好。
還以為最近在清水待了幾天性格變好了呢,看來都是假象,這樣他就可以放心了。
路冬單手把玩着手機,很想打回去再落井下石一番。心動不如行動,等他打過去後他又笑了,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就被拉進了黑名單,可見對方對他已經一點忍耐度都沒了。
他搖頭,啧啧,真是不禁逗啊。他前姐夫還是年輕,年輕人氣性大,他可以包容一點。
要不要增加一些游戲的趣味性呢?
算了,還是讓他倆去磨吧。
冷笑着把路冬拉進黑名單裏,陸蔚燃反手打給之前雇傭的私家偵探,仔細交代完事情後,又給他二叔打了個電話。
“二叔,幫我請幾天假。”此時的陸蔚燃,難得理直氣壯把關系戶寫在了臉上。
陸林有些奇怪:“怎麽突然要請假?”
陸蔚燃呵呵一笑:“您侄媳婦要跑了,我得給她追回來。”
“……”陸林無語地聽着自家侄子在口出狂言,“你注意着點啊,別瞎胡鬧。給你先批三天的假。”
私家偵探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路忍冬和祁瑞的航班查了出來。陸蔚燃一邊買機票一邊拒絕:“三天不行,批個三十天吧。”
“呵呵,你怎麽不說三個月呢。”陸林希望他大侄子能清醒一點。
陸蔚燃把手機放在床邊,開了免提,動作飛速地往行李箱塞了幾件衣服:“總之,得批一段時間的假。挂了電話我就給爸媽打電話彙報去向,您放心。謝了啊二叔,挂了我趕時間。”
被自家侄子挂斷電話的陸林:……
真的是有一句話很想講一講。
啧,小冰塊兒居然和祁瑞哥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到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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