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熟悉的手法
病房裏。
白聞穿着幹淨舒适的病號服,頭發被護工理得很短,這樣清潔起來更方便。
因為長期躺着的緣故,他已經消瘦很多,臉頰都凹了進去,不複當年貌美的樣子。
林艾長得很像他,漂亮風情,性格卻像父親一樣又倔又冷硬,思想古板又無情趣,
而白鷗遺傳了父親鳳眼薄唇的寡淡長相,性格卻似白聞一樣溫柔恬靜,熱愛風花雪月。
有時候林艾真是覺得他們兩個人生錯了。
要是能把身體互換,他願意把自己交給白鷗,這樣就不要飽受傅司禮床上無情的虐待了。
“林先生來啦?”門被推開,年輕的護士看到他微微愣了下,“傅先生和他愛人剛走呢。”
林艾默默點了點頭,心想好險剛才沒有遇上,不然等會還要三個人共處一室。
“傅先生和他愛人感情可真好,牽着的手一直都沒松開過。”那個小護士邊給白聞日常量體溫,邊和林艾閑聊道。
“剛開始我還以為傅先生和林先生是一對呢,因為他一直很關心這位病人。”
“不是,”林艾語氣淡淡的否決,“他愛人是我哥哥。”
護士偷偷看了眼他有些陰郁的臉色噤了聲,沒敢再說什麽,匆匆忙完手頭的工作就退了出去。
病房裏靜悄悄的,只有心電監護儀發出輕微的聲響。
林艾在床邊又無聲坐了好一陣才走,外面雖是秋初的天但已經有了絲絲涼意。
他裹緊了薄外套,心裏琢磨着要是這個季節有了孩子,明年秋天自己已經在瑞士某個小鎮裏生活了吧,冬天也能看到漂亮的瑞士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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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他掏出手機給白鷗打了個電話,他似是剛午睡醒,聲音還軟綿綿的,“怎麽了小艾?”
“哥哥,我想盡快解決這些事情……”林艾盡量婉轉的說,可白鷗像是有些分心,一時沒聽明白。
“什麽?哪些事情?……”他拖長聲音問道,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就是……”林艾正準備說時,突然被他的一聲輕叫打斷,“啊!傅司禮!……我還在打電話呢……”他的聲音離話筒遠了些,聽起來有幾分不真切。
“都這個時候了還打什麽電話?”林艾聽到傅司禮在那頭這樣說,嗓音低沉喑啞,飽含情 | 欲色彩。
林艾只覺得心頭猛的一跳,面紅耳赤的挂了電話,怔在路邊好久才找回自己的意識。
和傅司禮同床過三次,都沒有聽到過他這種溫柔中又透着急切的語氣。
他微微蹙起了眉,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湧了出來,原來那個人完全沉浸在情事中說話的聲音是這樣的…
那他的表情呢?
他黏着人求 | 愛時的表情又是什麽樣子的?……
還是像平常那樣的死了爸媽一樣冷着臉,還是在社交場合時虛僞的微含笑意?
想到他那頂着那張冷峻的臉向愛人撒嬌求 | 歡……
林艾為自己的腦補畫面,在微涼的寒風中抖了幾抖……
……
隔天接到殷彩電話時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讓他緊急送一份文件過去。
本該是她私人秘書送去,只是那人電話一直打不通,剛好林艾這裏也有備份。
他匆匆去樓下公司将文件打印出來後就打車去了她給的地址。
是一家坐落在市中心的豪華俱樂部,說白了,就是有錢人的夜總會。
林艾出門急随意套了件針織開衫在睡衣外頭,本想打電話讓殷彩自己下樓來拿,但電話那頭遲遲沒接通。
他只好硬着頭皮走進去,好在門口安保看他雖然穿着睡衣但長相不俗,誤以為是哪個包廂要辦睡衣派對便也沒攔。
找到殷彩在的包廂時,她正在和幾個老板喝酒,裙子的領口開的很低。
林艾把文件交給她的時候,她還在憋笑,“沒見過在這種地方穿睡衣的。”
“那現在見到了吧?”他好脾氣的回應她。
“但也很好看。”殷彩認真的說。
她說的是實話,眼前這人膚白貌美,身材又瘦又高挑,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深色絲綢睡衣,姿态慵懶又別具風情。
連坐着的幾個Alpha老板也在不停的打量着他,恨不得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林艾聽着這些話只當她是哄自己,和她簡短說了兩句後就推門出去了。
他平時一向睡得很早,這個時候已經困了起來,忍不住捂着嘴巴偷偷打了幾個小哈欠。
在經過拐角處的vip包廂時,他的腳步頓了頓,鼻尖萦繞着一股熟悉的黑雪松味,是傅司禮的氣息。
與往日不同,這次的信息素濃度更甚,夾雜着其他說不清的氣味。
林艾被熏得頭暈腦脹,勉強扶着牆才不腿軟,他透過包廂門的縫隙往裏看,裏面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他又仔細嗅了嗅,那股黑雪松味道确實是從這門縫裏傳出來的,并且濃度在持續上升中。
思索一會,他還是遲疑的将門推開了,雖然做好了屏息的準備,但是撲面而來的信息素激得他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小蒼蘭的味道一觸即發,也開始叫嚣着噴湧而出。
他剛進踏進來還沒站穩腳步就被一人攔腰抱起,重重摔在了沙發上撞到了頭,腦袋裏嗡的一聲,短暫空白了幾秒。
那人已經欺身壓了上來,微微喘 | 息着,身上黑雪松信息素的味道很濃,夾雜着一股淡淡的酒氣。
“是…是傅司禮嗎?”林艾掙紮着伸手推搡他,他卻不答,隔着薄薄衣料下的胸膛滾燙發熱。
他壓的林艾動彈不得,又将手順着他的睡衣下擺滑了進去,粗暴的撫摸 | 揉 | 搓 | 着他光滑冰涼的肌膚。
林艾忍不住呼痛,這熟悉的手法,不正是傅司禮那個混蛋嗎?……
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出門送個文件都能碰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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