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有個念頭

……

車停在路邊,傅司禮靜靜坐在座位上,姿勢不變,由老沈下車去和那個beta交涉。

興許是身為司機卻彬彬有禮的談吐或身後那輛價格不菲的賓利車讓他信服了,他同老沈一起将已經迷迷糊糊的林艾扶上了汽車後座。

“哦,原來是這位先生,我們在宴會上見過面。”目光相觸時,他微笑着同後座的傅司禮打了聲招呼,那人卻只是冷淡的微牽動下嘴角。

奧利弗不甚在意,在他看來,資本家似乎都有這種冷情冷 | 性 | 的毛病,既然情緒沒有起伏變化,表情自然也不會太多。

他的目光又瞥見林艾掙脫開的領口,現在的天秋意漸濃,夜風裏帶着絲絲涼意,不注意就容易着涼生病,于是下意識的想伸手替他将扣子系上。

在快觸到領口時,卻被一只修長微涼的手擋了下,“多謝。”車廂裏那個俊美雍容的男人睜着一雙沉靜幽暗的眼睛,對他淡聲道。

他似乎不想多言語,但僅僅平淡的兩個字就讓奧利弗感受到了來自于他語氣裏無形的逐客令。

“Rex yourself ,”他舉起雙手,聳肩無奈微笑,“我們只是朋友關系。”

傅司禮卻沒有耐心同他虛與委蛇,只微擡手指示意他身後的老沈上車。

于是老沈客氣的同奧利弗道謝後關上了後側的車門,自己繞到了駕駛座上,油門微轟,很快就發動汽車駛了出去一大段路。

“……真是個強勢霸道的人。”望着已經隐約只能看到的賓利車屁股,奧利弗站在原地喃喃地道。

汽車平穩行駛着,那人躺在座椅上還不老實,蹙着眉頭,嘴裏不知道在嘟哝些什麽。

身上的酒味雖濃郁,混着小蒼蘭的信息素卻不難聞,反而有股獨特的馨香在密閉的空間裏蔓延。

傅司禮晚上只是稍稍飲了幾杯白酒,此時悶在這酒氣彌漫的車廂裏,倒是勾出了幾分後勁來。

他忍不住伸手松了松領結,一口悶氣憋在喉嚨裏還未出來,就覺得腿上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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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眼看去,原是那個人将腦袋拱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黑長濃密的睫毛微顫,紅唇也在不停嗫嚅着,他屏息聽了聽,原是一直在嚷着冷。

看樣子是尋着熱感才往他懷裏鑽的。

這種行為卻讓傅司禮想到了兒時養過的一只英短貓,總會找準時機擠到他的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着他的膝蓋,眯着眼睛索取愛 | 撫 | 和親吻。

等到指尖傳來滑膩如絲絨般的觸感時,傅司禮才驀然醒過神來,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撫上了他染着紅暈的臉頰。

神色自然的收回手,傅司禮讓老沈将暖風打開,調節到了比常溫稍微暖和點的溫度。

這下,膝蓋上的人沒再亂拱了,眉眼也舒展開來,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

傅司禮現在酒勁正濃,趁着他安穩的空擋裏,微仰起頭阖着眼睛小憩一會,散散酒氣。

只是這種安穩只持續不到幾分鐘。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看到林艾正抖着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似是不耐煩了,便用力撕扯着領口。

“你做什麽?”傅司禮問道。

他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林艾像是被驚到似的猛打一個哆嗦,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他睜開眼,黑色的瞳仁帶着絲絲水汽,朦朦胧胧的尋找着聲音來源,半晌才對上傅司禮黑漆漆的眼睛。

“不太舒服……我不太舒服……”他搖晃着腦袋小聲地說着,又軟綿綿的拉過傅司禮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胸口處,傅司禮這才發現他的襯衫濡濕了一大片,涼涼的黏在了身上。

“忍一忍。”傅司禮蹙起眉頭對他沉聲道。

可是他叫他忍,他卻偏不忍,受激勵似的兩手扯着衣襟,手腕猛得使力一扯,紐扣便應聲崩落,有一粒還彈到了車窗玻璃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線條優美,骨肉均勻,冷白的膚色在幽暗的光線下泛着如玉光澤,兩點 | 殷紅的 | 花 | 蕊顫顫巍巍。

傅司禮伸手擰住了他的下巴,微微擡起,眼神幽暗而專注地細細打量着,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地近距離審視他的長相。

以前他總覺得這兩兄弟沒有相像的地方,林艾的輪廓深邃,五官太過淩厲明豔,而白鷗卻薄唇淡眉,分外的清麗柔和。

然而在這安靜的夜色裏,那人豔麗的容貌似乎也變得清淡了起來,眉眼之間居然能看出幾分肖似白鷗當年的恬靜溫柔。

他禁不住在想,若是真能……真能同眼前這個人有一個孩子的話,是不是也會留有幾分白鷗的模樣?……

之前他抗拒着、應付着白鷗的提議,為了哄他開心而去接觸林艾,那是因為在他看來,孩子并不是可以維系他們婚姻之間的唯一辦法。

可是此刻,凝視着那人睡意缱绻的臉蛋,他竟然會想,要是能生個乖巧的孩子陪伴着白鷗好像也還不差。

同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為什麽偏是他的愛人要受這樣的痛苦?……

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從前就是如此,難道現在已經嫁給他傅司禮了,想要的東西還得不到嗎?……

不知不覺中,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林艾飽滿柔軟的唇瓣,洩憤似的,将那點淡淡的粉 | 色 | 漸漸揉搓成了靡靡緋紅。

膝上的人不滿地嘤咛一聲,又往他懷裏縮了縮, | 赤 | 裸 | 的胸膛緊貼他的臂膀輕輕起伏着,每一次起伏都能讓他清晰感受得隔着衣料滑膩溫熱的觸感。

他這樣毫無防備安睡着的模樣,讓傅司禮眼底隐隐有暗潮翻滾起來,“去郊外——”他開口吩咐老沈道。

老沈從後視鏡裏早就無意間瞥到後頭的動靜了,心領神會,立馬就從下個岔路口繞出城去。

夜色漆黑,路邊的風景迅速倒退而去。

郊外那幢花園別墅是傅司禮酒喝多後常去歇息的地方,地理環境幽靜,長期雇有傭人看護。

那是他婚後第一年就決心買下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酒醉後肯定會癡纏着白鷗索要無度,傷到他病弱的身體,也惹得他滿腔不高興。

索性每次應酬後傅司禮都睡在郊外,天亮再開車趕回家陪他吃早餐。

這個習慣一直保留許久,直到今天破戒将車裏這人一同帶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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