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秦律師是個好人

王崴登時滿臉通紅，張口結舌半天，秦陸川淡淡道：“我是認真的幫你分析，純學術讨論，你別害臊。”

王崴紅着臉皺眉想了想，說：“有……有吧……”

秦陸川笑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模棱兩可的是什麽意思？”

王崴窘迫道：“我之前也沒考慮過這個事啊！不過……我……”王崴看了看秦陸川，并沒有取笑他的意思，便咬了咬牙道：“我下午稍微幻想了一下……然後……有點……反應。”

秦陸川玩味地笑了笑，又問：“原來交過女朋友嗎？”

王崴說：“上學的時候談過一個，後來出道之後就分了。”

秦陸川說：“你覺得你對王斯的感覺，跟對之前女朋友的感覺一樣？”

王崴想了想，說：“有點像吧。”

秦陸川點了點頭，吸了一口煙，王崴才想起手中的煙，也跟着假吸了一口。秦陸川又道：“那你接下來呢？要跟王斯坦白嗎？”

王崴一怔，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秦陸川道：“這個事情确實要仔細考慮清楚，對一個人動心有時候是控制不了的事，但是要怎麽處理卻是要靠自己的心智了。尤其想你們這種當明星的，這種事情肯定是格外敏感。”

王崴聽了心中不免黯然，暗想果然秦陸川當律師的腦子就是清楚，自己光顧着喜歡，別的一概沒有考慮，就算真的喜歡王斯，又能怎麽樣呢？不說他喜不喜歡自己，就算彼此都互相喜歡，還有經紀人、公司、各方各面的眼睛盯着，哪裏就能順了自己的心意了？越想越覺得心中絕望。

秦陸川見他一臉頹喪，安慰道：“都是這樣的，我當初也糾結過，需要時間慢慢想通，也許你可以慢慢消解掉這種感情，畢竟對你們來說這條路要比普通人難很多。”

王崴心中急着尋找寬慰，便問道：“你當初是怎麽想通的？”話一出口又覺得失禮，忙又補充道：“啊這是你的隐私，要是不方便說也沒關系。”

秦陸川卻笑笑，吸了一口煙道：“其實也沒什麽，當初跟一幫朋友去玩密室，朋友帶朋友，攏共有八九個人，卻有一半都不認識的。然後在密室裏邊發現一個小孩兒特別出挑，解謎腦子快，爬上爬下身體又特別靈巧，玩完了出來大家休息聊天卻又特別安靜，感覺挺有意思的。

“後來大家建了個群，又約着一起出來玩了幾次，他每回玩得都很好，只是在群裏也沒什麽話，結果後來突然加我，跟我私聊起來，發現說話其實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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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熟了之後也單獨見了幾次面，後來就不知不覺越來越親近，然後有一天他就給我表白了，我也糾結了一段時間，也躲着他來着，結果他也不來找我，時間長了我反而特別想他，之後覺得自己确實也對他有了感情，就去找他，跟他說在一起試試，後來就自然在一起了。”

秦陸川說着自己的事，自然把個中辛酸猶豫的心情都略去了，讓王崴聽着卻是滿滿的羨慕，王崴心想：要是王斯向我表白就好了，我肯定答應。想着突然覺着手指一陣灼痛，驚叫着甩開，原來是煙已經燃盡燙了手，忙把煙頭踩滅，拾起丢進了垃圾桶。

轉回頭來時，卻見秦陸川在出神，嘴角挂着一絲微笑，便知他正在回憶與前男友的甜蜜往事，心中更覺豔羨，忽又想到他們已經分手，不免對個中緣由頗為好奇，卻也不好多問，只拍了拍秦陸川的肩，提醒他的煙也燃盡了。

秦陸川笑着也掐滅了煙頭，說：“回去吧，我也就幫你梳理梳理冷靜冷靜，往後的事還要你自己考慮決定，不過如果需要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王崴心中感動，說：“謝謝，秦律師，你人真好。”

秦陸川笑道：“好端端的給我發什麽卡，我是看你有點看到自己的感覺。其實講道理，我是文和的法律顧問，文總也算是給我發錢的客戶上帝，我應該幫着他才對。”

一提文言，王崴心中的火登時又要冒起來，秦陸川見狀，連忙又說：“不過誰叫你是珊珊的幹爹呢！咱們有這麽一層關系，我能不幫你嘛！”

王崴這才樂了，與秦陸川說笑着回了別墅。

這一夜，文言醉得厲害，頭沾枕頭就昏睡過去，秦陸川看了一天的熱鬧，也睡得十分香甜，王崴和王斯卻是各懷心事，都輾轉難眠。不知不覺東方已漸白，王斯也不知自己究竟睡還是沒睡，渾渾噩噩地起來洗了把臉，決定幹脆下去走走，呼吸呼吸清早的新鮮空氣，結果一開門，卻正碰上王崴也開門出來。

兩人都愣住，王斯先問道：“這麽早？”

王崴道：“你不也是？”

王斯無奈道：“睡不着。”

王崴本想說自己也是，但又怕王斯問他心事，便說：“我……晨練！”

王斯驚道：“你還有這個習慣？我怎麽不知道？”

王崴尴尬道：“昨天看你游泳身材太好了，我決定今天開始晨練，向你學習。”

王斯忍俊不禁道：“那我跟你一塊兒吧，正好散散心。”

王崴心中叫苦不疊，只得應了，所幸出來玩都穿的運動鞋，還不至于立時打臉，兩人出了門，便沿着小路一路朝山上慢跑着。

王崴雖然平時偶爾也鍛煉，但是自然沒有王斯練得認真專業，更是很少做長跑這樣的有氧運動，何況還是一路爬坡，沒跑半個小時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腰間也隐隐作痛，王斯還在旁邊像個教練似的一直鼓勵催促着，完全氣定神閑，更反襯出王崴的虛弱。

王崴咬着牙繼續跑着，心中暗道：從今天起真的要鍛煉了，要不身體這麽弱，怎麽降服王斯！

兩人一路向上，不知不覺跑到了山頂，這山本就不高，山莊的位置也已在半山腰之上，因此兩人到頂時，太陽才微微冒出一個紅尖。

王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王斯站在護欄邊上，張開雙臂做了個深呼吸，王崴看着被朝陽勾勒的王斯的輪廓，一時心都迷醉了。王斯心情開闊了一些，回頭看王崴坐在地上發呆，便笑着朝他伸手道：“剛跑完步別坐着，屁股該坐大了。”

王崴攀着王斯的手站起身，也和他一起站在了護欄邊上，看着遠處慢慢升起的太陽，王崴感慨道：“好久沒有看過日出了。”

王斯笑道：“還是當歌手好，我們拍戲動不動就是一個通宵，還是在外景，沒事就能看見日出。”說罷又問：“你上回看日出是什麽時候？”

王崴想了想，說：“上學的時候，跟女朋友旅游，在海邊。山上看日出還是頭一回。”

王斯聽他說女朋友，簡直想立刻沖到文言和秦陸川面前告訴他們王崴是喜歡女人的！他笑了笑，看着日頭說：“我好像都沒正經在海邊看過日出。”

王崴轉頭看着王斯棱角分明的側臉，溫柔道：“你想看的話我可以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