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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地說,自打和孔戟有了視頻的約定,沈幸一個下午都神情恍惚,晚上還提前回家,一路上七上八下的,本以為洗完澡心情會緩解一點,沒想到心肝兒砰砰跳得更加厲害。
他冒着熱氣躺在床上,一副等着孔戟臨幸的樣子,這種荒唐的想法在他腦子裏一閃而過,他努力搖了搖頭。
“視頻而已,用不着這麽緊張。”況且露臉是孔戟又不是他,沈幸自暴自棄地想,以後真要到了見面的時候,他該怎麽辦啊。
今天沒有晚自習,孔戟掐着點給沈幸彈視頻,沈幸那邊的鏡頭在他意料之中是黑的,“回家了?”
沈幸被他這副打扮吓得夠嗆。
鏡頭裏孔戟也是剛洗完澡,光着上半身,發梢濕噠噠的,在滴着水,他一手抓着毛巾擦頭發,肩頭的肌肉微微隆起,腹部也是看着硬邦邦的。
電話裏只有沙沙的電流聲,孔戟蹙着眉頭,看向手機,“怎麽不說話?”相比沈幸的慌張,孔戟哪怕面對鏡頭依舊鎮定自若。
“啊?”沈幸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實在不想在孔戟面前表現的過分生澀,他不奢求自己能做到孔戟那樣游刃有餘,至少能正常的交流啊。
孔戟朝笑了笑,配上他低沉的音質,狎昵恰到好處的暧昧,“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自己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非要反駁一句沒有的話,不僅毫無說服力,還會讓孔戟笑話自己,所以沈幸決定說實話,“一點…”
孔戟扔了手裏的毛巾,往沙發上一仰,昏黃的小夜燈照在他的臉色,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粘膩起來。
“你去照照鏡子看看臉紅了沒有?”孔戟聲音很厚重,可語氣有很輕柔,而且他故意靠近了手機,像是湊到沈幸耳邊耳語一般。
沈幸揉了揉臉,他在想他既然做不到面不改色,唯一能做的,大概是就是硬着頭皮接招,他嘟囔道:“大概…紅了吧…”
“噗嗤”孔戟沒管理住表情,大煞風景地笑了起來,他幾乎能想象出,沈幸仰着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可憐巴巴回答他問題的樣子
被孔戟嘲笑得很是窘迫,沈幸洩氣地沒再出聲,他不能不說話,不能讓孔戟一個人唱獨角戲,可他又不是一個能言善道的人,沒辦法把氣氛活絡起來。
他看着畫面裏笑得很是開心的孔戟,一時間覺得能讓孔戟開心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孔戟平時老愛冷着臉,放肆地笑起來,竟然帶着點難得的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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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沈幸看夠,孔戟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還滞留着些許笑容,他仰了仰眉毛,問道:“你真是處男啊?”
沈幸沉默了一陣,果然還是逃不過處男的問題,他介意的不是孔戟的問題,而是他自己本身。
他孤注一擲接近孔戟,他不清楚孔戟的喜好,不清楚孔戟是否有對象,不清楚孔戟到底是不是個好人,一切的一切,全憑他對孔戟的想象,不光片面,也帶着很濃烈的感情/色彩。
他不光沒有考慮過孔戟會不會喜歡他,他也沒有想過孔戟到底适不适合他自己。
他打從心裏,願意去相信,孔戟是一個值得他去喜歡的人。
因為人一旦有了感情,很多該理智的事情,都變得不可理喻。
沈幸趴在床上,下巴正好隔在手背上,他輕聲問道:“你很介意嗎?”
別人介不介意處男的問題,孔戟不知道,但他至少是不介意的,甚至可以說是喜歡和興奮。
這無疑是一盒包裝完整的蛋糕,等着他親自打開,親自切塊,然後慢慢品嘗,其過程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任誰都會覺得對盒子裏的蛋糕充滿的渴望,況且孔戟提前就知道了,裏面是他最喜歡的口味,驚喜放多久都還會是驚喜,因為他會好奇蛋糕的口感和甜度,那些未知都值得他期待。
“為什麽會介意?”孔戟太能攻心,無論什麽問題他都不正面回答,“該喜歡不是嗎?”
一兩句就能讓沒什麽自信心的沈幸春心蕩漾,沈幸将手機稍稍挪開了一些,哪怕他這邊沒有開鏡頭,還是有種會被孔戟看穿心事的錯覺。
他心律不齊,只要他一張嘴,震耳欲聾的心跳拍子,就會被孔戟聽見。
感受到沈幸的緊張,孔戟只能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你都知道我是C大的學生了,我還不知道你呢?”
“我自己開店的。”
沈幸腦子本就不太靈光,況且孔戟三言兩語把他哄得五迷三道的,再加上刻意引導,他只記得不能告訴孔戟自己是在學校後門開便利店的,完全沒有意識到,他不經意間暴露了自己不是學生的事情。
孔戟并沒有提醒沈幸,反倒吊着嗓子說道:“那我猜猜,是哪家店呢?是賣彩票的那家,還是賣蛋糕的那家,還是便利店…”
說着孔戟朝鏡頭看了一眼,表情平淡又繼續道:“還是火鍋店,小飯館?”
沈幸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總覺得孔戟那一眼意義非凡,他屏住呼吸聽孔戟一家一家地數,雲淡風輕的猜到,又不鹹不淡的錯過。
他就像只小獵物,被孔戟掐住了脖子,懸在懸崖邊上,生死存亡,都憑孔戟的心情好壞。
孔戟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猜了那麽多,我有沒有猜到啊?”
沈幸不給他回應在意料之中,孔戟步步為營,他不擔心此時的冷場,他拿過手機,鏡頭不停的晃動,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越發強烈。
直到沈幸在屏幕徹底看不到他的影子,他又不懷好意地詢問:“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你喜歡我用猜的,喜歡保持神秘性是嗎?”
孔戟頓了頓,語氣中沒有不悅的情緒,倒是刻意的低喃,叫人汗毛豎立,“沒關系,我也挺喜歡的…但是,你要對我說謊,說一次謊,見面以後就幹/你一次。”
沈幸耳根子又開始顫栗,嘴裏也是一陣幹燥。
這是一種露骨的性/暗示,沈幸明明能規避孔戟言語上的挑逗,可他像是嗅到罂/粟味道的瘾君子,只是顫抖着抱緊了手臂,身心都無法拒絕,甚至還想往孔戟這片深淵裏縱身一躍。
作者有話說:感覺孔戟像只騷/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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