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喝過酒的孔戟一臉陰沉,不太領他爸爸的情,“別麻煩了,困了。”回頭還特地叮囑了一句,“別跟上來了。”
看着孔戟高大的背影,孔林凡不禁搖搖頭,明明是單親家庭,孔戟卻從小跟他就不親近,時間一久,他和兒子居然越走越遠。
他知道孔戟的性向,他辦法去糾正,他也不強求,唯一一點,他只希望孔戟不要做壞事,不要傷人也不要傷己。
孔戟沖了個澡精神了許多,躺在床上拿起手機,這幾天都和耿瑞在一塊兒,他騰不出心思來應付沈幸,況且他和一個素未謀面的網友保持聯系,說來說去還是為了約/炮。
他興致不高時,實在沒有硬聊的必要,聊太多就會想太多,到時候原本純粹的互相索取關系,就會牽扯到太多的情感。
只有寂寞的時候才會想要找人做/愛,才會對無關緊要的人産生興趣,孔戟随手點進朋友圈,打算浏覽一遍後睡覺,正好看到沈幸剛發的動态。
他将拌面的照片點開,光是從一碗拌面就能看出,沈幸是一個很居家的人,跟他生活在一起,估計會很舒服,因為沈幸一看就很會照顧人,大半夜的做拌面,還精心配上了花椰菜。
孔戟順手将圖片轉發給沈幸,“這麽晚了還吃?”
他不知道沈幸看到他的消息,心情有多澎湃。
至少在那一刻,沈幸先前對自己所有的否定,都煙消雲散了,孔戟沒有拉黑他,沒有因為照片的事情不理他,也沒有對他不感興趣。
沈幸埋在枕頭裏冷靜了一陣,簡單平複心情後,又哆哆嗦嗦地打字,打了删,删了打,他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消息。
孔戟挑起眉毛,看着聊天框上一直顯示着“對方正在輸入…”,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沈幸的消息過來。
“你發什麽東西,要打這麽久?”孔戟耐心不夠,打完這句話,沒等沈幸回答,他又發了語音通話過去。
沈幸看到孔戟的語音要求,感覺恍如隔世,前幾天好不容易打開嗓子能他交流,突然間又不會說話了,他接下語音後沉默着。
“怎麽不說話?”孔戟還是那副自來熟的語氣,絲毫沒有要解釋那天為什麽突然消失的意思。
也是,想想他倆連面的都沒見過,聊天也聊得不算多,孔戟心情好,告訴自己一聲,不然幹嘛跟一個陌生人報告他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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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幸也不敢越界地去質問孔戟到底幹嘛去了,只能恹恹地回答一句,“沒有啊。”
還沒有啊,這無精打采的語氣,一聽就是不大高興,孔戟哪能不明白呢。
放到別人身上,孔戟或許還真的懶得解釋,可沈幸太乖太可憐了,能看沈幸為自己失魂落魄,那他為沈幸破例一次也不吃虧。
“那天晚上突然有點事,沒來得及跟你說,昨天才到家裏,現在才清淨下來,這樣心裏舒服點了嗎?”
如果沒有最後那句,沈幸還能裝做自己不是生氣,可被孔戟一語點中心事,他有些別扭,“哦…我又沒有不舒服…”
有一句像樣的解釋,不管真假與否,沈幸都願意去相信孔戟,幾天的怨念,就因為孔戟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化為烏有。
孔戟覺得他挺有意思的,又可憐,又別扭,這種無傷大雅的扭捏恰到好處,孔戟不喜歡順杆爬的人,他故意道:“你沒有不舒服,我挺不舒服的,你這幾天都沒主動找我。”
沈幸摳着枕頭邊緣,他哪是不找,他是害怕,孔戟一聲不吭地消失,懸念都留給他一個人,倒頭來還是他的不是。
“你也沒找我啊…”這語氣別提有多矯情。
但對着孔戟又格外适用,“你在跟你我賭氣嗎?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
賭氣是有那麽一點的,可沈幸不敢承認,況且孔戟只要稍稍示好,他什麽氣都消了,委曲求全道:“怕你忙,我找你了,你嫌我煩。”
孔戟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只趴在他腿邊的小羊羔,在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腿,這種粘膩的氣氛,孔戟并不讨厭,他覺得沈幸就是甜,但甜而不齁。
“你要是查我崗的話,我不會嫌煩的。”孔戟聲音沙啞,帶着濃濃的困意,“照片我收到了,誰讓你穿內褲照的?”
沈幸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接茬,沒頭沒腦的來了句,“不穿內褲怎麽照啊?”
言語上的輕薄,成了孔戟一大樂事,“你不會照?那下次我幫你拍。”
沈幸心頭的小鹿,把胸腔撞得噗通作響,孔戟幾句話的功夫,就能讓他放棄抵抗,攤在床上任人宰割。
孔戟享受和沈幸語聊的過程,但是更加期待見面,好奇心到了極點,他便想主動去一探究竟。
“你做好跟我見面的準備了嗎?”孔戟再次把沈幸的照片點開,“本來是打算五一約你出來的,偏偏臨時有事。”
沈幸有那麽一點點遺憾,又有些慶幸,如果沒有孔戟冷落他這幾天的時間,他确實沒有做好準備,可現在他有種失而複得的錯覺,他的戰戰兢兢遠不如想要和孔戟見面的想法來得強烈。
總是網聊,就永遠不可能進一步,他所奢望的,不是和孔戟只言片語的暧昧,他想和孔戟上/床,想和孔戟做/愛,想和孔戟談戀愛。
“做好準備了嗎?”孔戟又問了一遍,末了還加上了一句,“小沈幸。”
小羊羔就是這麽經不起誘惑,在莫大的好奇心驅使下,沈幸一步步地朝孔戟設好的甜蜜陷阱裏踏,羊入虎口。
“那…什麽時候見面啊…”
孔戟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他忍不住誇沈幸,“真乖,等我回學校吧。”
原本沒什麽感覺的孔戟,莫名有一絲煩躁,他看着天花板,心頭燥熱翻湧,沈幸很有趣,明明是只小白兔,卻能吊足他的胃口。
打從和沈幸聊上天的那天起,孔戟沒有和任何人做過,他一直在等沈幸做好準備,欲/望這個東西得不到纾解,只有越積越多的份兒。
他看似警告道:“現在撩撥我,見面了有你好受的。”
作者有話說:他們見面肯定是在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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